第85章 灾后拾遗与暗金印记-《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

  高地山洞前的空地上,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焦臭、尘烟和淡淡草药味的古怪气息。暗红色的“尘灰”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绵软无声,带着不祥的质感。苏婉指挥着众人,用临时绑扎的长柄木板,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尘灰扫拢,集中堆放到远离山洞、泉眼和下风处的一个深坑里,准备用生石灰混合掩埋。

  “都仔细着点,别扬起来,用湿布捂着口鼻。”王老伯哑着嗓子叮嘱,自己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的眼角还带着被尘烟刺激出的泪痕,但精神头却比之前好了不少——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怀中那用树叶仔细包裹的一小撮“青石粉末”(从石头上刮下来的)带来的莫名安心感,让他觉得日子还能熬下去。

  苏婉站在洞口,目光扫过被侵蚀得发黑、表面布满蜂窝状小孔的堵门木排,又望向西边尘流退去的天空。天空灰白,平静得诡异。但古洞和地底传来的消息,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污染的压力转向了另外两处,这非但不能让人安心,反而预示着危机可能以更复杂的形式展开。

  她走回洞内,从怀中取出那块青石,放在干净的石板上仔细端详。青石依旧冰凉,表面孔洞中的那点“白光结晶”光芒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但她凝神细看时,却发现了一点不同——在结晶最中心的位置,那抹转瞬即逝的暗金色光丝并非完全消失,而是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仿佛天然纹路般的暗金色痕迹,如同发丝嵌入了白色晶体内部。

  她尝试用木棍的尖端,极其轻微地去触碰那暗金痕迹。没有反应。她又尝试回忆之前地底传来的“净化力场”感应,将心神集中,去“感应”这痕迹。

  瞬间,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指向感”传来!那感觉并非来自青石本身,而是仿佛通过这暗金痕迹,遥遥指向了……洞外,西边,尘流来时的方向?不,更具体一点,似乎指向了尘流最初凝聚、以及最后退去时,那片暗红最浓郁区域的中心!

  “这痕迹……能感应污染源头的‘位置’或‘残留’?”苏婉心中一震。这若是真的,其价值无可估量!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拥有了一种“污染追踪”的手段!

  她立刻通过“玉衡”碎片,将青石暗金痕迹的发现和其可能具备的“指向”特性,告知了古洞和地底,并询问他们,在各自的“钥匙”或特殊物品上,是否也出现了类似的、可能与污染源头或地脉变化相关的“新印记”?

  地底废墟,林晓晓背靠竖井,手中两块令牌残片紧贴。残片的嗡鸣已经停止,恢复了平稳缓慢的“滴答”声。但刚才高地遇袭、污染压力转移时,令牌的剧烈反应让她心有余悸。此刻收到高地关于“暗金指向印记”的消息,她立刻凝神检查手中令牌。

  令牌中心那道最深的裂痕,在持续修复下又淡了些,但距离弥合还早。她将注意力集中在裂痕边缘,尤其是新浮现的那些暗金色古铭文周围。铭文本身没有变化,但她以精神力细细扫描时,忽然在铭文末端、接近令牌边缘的一道细微划痕处,感应到了一丝极其淡薄、却与令牌本身能量韵律略有不同的“残留波动”。

  这波动很微弱,带着一丝阴冷与恶意,与裂痕中的污染气息同源,却又更加“隐晦”和“深邃”,仿佛只是不经意间擦过留下的“痕迹”。而这波动的“指向”,隐隐与令牌感应中的、废墟深处那恐怖孔洞的方向一致,但又似乎更“高”、更“遥远”,仿佛来自孔洞连接着的、更深层的某个“地方”。

  “我的令牌上,也发现了极其微弱的污染‘残留波动’,指向废墟深处污染源头,但似乎还连接着更上层或更深层的存在。”林晓晓将发现告知,“这或许意味着,污染并非单一源头,而是一个有层级的‘网络’。高地的暗金印记能指向污染凝聚点,或许与青石本身蕴含的、与地脉相关的净化特质有关,使其能‘标记’相对表层的污染活动。”

  她提出一个设想:“既然青石能‘标记’污染,其粉末或碎片,能否作为‘示踪剂’或‘预警器’?比如,在高地周围关键位置埋设小块青石,观察其暗金印记变化,提前预警污染汇聚?但需注意,此举也可能主动吸引污染注意。”

  东南古洞,洞口“绿洲”经历了短暂的萎靡后,在豆苗奇花香气的持续滋养下,已完全恢复生机,甚至更加郁郁葱葱。星澜正检查着豆苗根部那枚奇异结晶。结晶依旧安静,但表面的光晕流转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在与什么遥相呼应。

  收到高地和地底关于“印记”和“波动”的消息,星澜若有所思。他尝试将心神沉入古地图。地图上,代表三地的光点稳定,高地旁的污染漩涡缩小了些,但并未消失。西方那片已转为暗紫色的阴影,依旧沉寂,却给人一种更加不祥的预感。

  他重点观察代表古洞的翠绿光点。在豆苗结晶和“绿洲”气场的影响下,光点周围似乎萦绕着一层极淡的、乳白色的光晕,这是之前没有的。这光晕与地脉的连接似乎更加“顺畅”。而当他将意念集中于这光晕,并想象着外界污染威胁时,光晕的流转微微加速,并隐隐产生一种极其微弱的“排斥”感,方向……似乎正是西方那片暗紫阴影所在。

  “古洞的‘绿洲’气场,似乎形成了一层被动的‘净化排斥场’,能感应并本能排斥远处的污染威胁方向。”星澜分析道,“这与高地青石的主动‘指向’、地底令牌的‘残留波动’感应,原理可能不同,但都属于对污染环境的‘感知’能力。区别在于,高地青石更敏锐指向具体‘点’,地底令牌能察觉更深层‘联系’,而古洞的‘场’更偏向范围性的‘方向预警’。”

  他将这个发现分享出去,并提出:“或许,我们三地各自发展出的、与环境互动的不同‘模式’(高地利用特殊矿物与植物、地底修复古老遗物、古洞构建生态净化场),恰好对应了三种不同层面、但可以互补的‘环境感知与应对’能力。如果我们能进一步协同,比如,以高地青石为‘探针’,以古洞生态场为‘预警网’,以地底令牌知识为‘解析器’,或许能更早发现污染动向,理解其规律,甚至预判其目标!”

  这个“三位一体环境监控网”的构想,让三地都精神一振。虽然目前各自的能力都很初级,但方向极具价值。

  三地再次围绕新发现的能力展开探讨和规划。

  高地苏婉决定采纳地底林晓晓的建议,尝试将青石作为“预警器”。她挑选了几块较小的、同样带有细微暗金纹路(并非所有青石都有)的青石碎片,在赵铁河等人的保护下,分别埋设在山洞西侧、新泉眼东北侧、以及之前背阴坡污染区域的边缘(保持安全距离)。埋设时,她仔细记录了每块碎片暗金纹路的初始状态和指向。未来将定期检查,观察纹路是否变化、指向是否移动。

  同时,她开始组织人手,系统收集、处理那些暗红色的“尘灰”。王老伯发现,这些尘灰虽然源自污染,但经过高温火焰(浓缩火把)灼烧和青石烟雾中和后,似乎失去了活性,质地酥松。他尝试将少量尘灰混合大量草木灰和净土,撒在之前播下普通臭蒿种子的试验田里,几天后,臭蒿竟然发芽了,长势似乎比别处还好一点?

  “这灰……烧过之后,难道还能‘肥田’?”王老伯又惊又疑,不敢确定。苏婉让他在远离食物作物的地方,开辟一小块“尘灰改良田”,继续观察,严格记录。

  古洞星澜则开始有意识地强化“绿洲”的“预警”功能。他尝试在“绿洲”不同位置,移栽对污染气息反应可能有差异的植物(如驱虫草、臭蒿、宁神草、紫苏),并记录它们在污染压力变化时的状态。同时,他也让阿木和石头,在洞口更外围,用石块和树枝摆出简单的、指向不同方向的“风向标”和“标识”,结合豆苗叶片和奇花的细微指向变化,尝试总结规律。

  地底林晓晓在继续修复令牌、培育银灰草之余,开始有意识地记录每次令牌“滴答”声变化、铭文闪烁、以及感应到“残留波动”时,外界(主要是通过高地、古洞信息)发生的污染事件。试图找出其中关联,破译令牌传递的信息。

  日子在紧张的灾后重建、有限度的试验和持续的警惕中,过去了好几天。

  高地,埋设的青石碎片暂时没有变化。新泉眼的水质保持清澈,赵铁河带人用石头和“青冷石”碎块垒了一个简单的蓄水池和过滤池,进一步保障水源安全。“尘灰改良田”里的臭蒿长势良好,未见异常。

  古洞,“绿洲”扩展缓慢,但更加稳固。豆苗又结出了几个小花苞。“预警”体系的建立需要时间积累数据。

  地底,变异银灰草在残片能量场和林晓晓持续的精神力温养下,规模缓慢扩大,新生的叶片上开始出现更清晰的暗金斑点。令牌裂痕在变异汁液的持续修复下,稳步好转。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至少获得了短暂的喘息。

  然而,就在这天傍晚,三地几乎同时收到了异常的反馈——

  高地,负责检查西侧埋石点的汉子,连滚爬爬跑回来,声音发颤:“苏婉姐!那块石头……石头上的金线,在动!它自己……在慢慢转向!指向……指向东北边了!而且,石头摸着……有点温温的!”

  古洞,星澜正在记录豆苗数据,忽然发现,豆苗所有叶片,包括新生的花苞,齐刷刷地指向了东北方向!而“绿洲”中,那几丛对污染最敏感的驱虫草,叶片竟然微微卷曲、发黄!与此同时,怀中古地图上,代表古洞的翠绿光点周围那层乳白光晕,剧烈波动起来,排斥感明确指向东北!而代表高地的光点旁,那个缩小的污染漩涡,竟然再次缓缓旋转、扩大,并且,从其中心,再次延伸出一道暗红虚线,这一次,不再是连接西方,而是蜿蜒指向了……古洞的方向!

  地底,正在调息的林晓晓,被怀中令牌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短促的嗡鸣惊醒!残片的“滴答”声再次变得急促!裂痕边缘的古铭文闪烁不定!而她清晰感应到,令牌捕捉到的那丝“污染残留波动”,强度骤然提升,并且源头方向,从废墟深处,隐隐偏向了……东北方!与此同时,她感到脚下深处,那被令牌力量暂时阻滞的孔洞方向,那股冰冷的恶意,似乎也兴奋地躁动起来,目标同样隐隐指向东北!

  东北方?那是……古洞的方向!

  苏婉握紧怀中微微发烫的青石,通过碎片嘶声传递:“东北异动!污染目标似转向古洞!青石预警!星澜公子,小心!”

  星澜脸色骤变,看向东北方——那是高地所在的大致方向,但更具体……是古洞与高地之间,那片他们从未深入探索过的、崇山峻岭的方向!

  而就在此刻,高地山洞外,那片被掩埋的“尘灰”深坑边缘,一株侥幸存活、靠近坑边的、半枯的灌木枝头,几片刚刚舒展开的嫩叶,在无人察觉的夜色中,悄然覆盖上了一层极其淡薄、却闪烁着微光的暗紫色斑点,如同……星辰的倒影,又似凝固的血痂。

  污染异动,目标突转古洞!三地预警网络初次协同示警,却指向一个更凶险的可能——污染源头似乎调整了策略,不再强攻高地,转而寻找新的突破口,而古洞,成了下一个目标!更诡异的是,高地尘灰坑边出现了散发暗紫微光的新植物?是污染的新形态,还是某种未知的变异?荒年求生的平静假象彻底打破,真正的猎杀,或许才刚刚选择好新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