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倒计时始动与净化扩张-《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

  地底废墟,竖井旁。林晓晓背靠冰冷的井壁,手里紧握着那两块边缘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轻轻脉动的令牌残片。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凝神细听。不是错觉,残片内部,那同源能量流转的细微通道中,确实夹杂着一丝极其规律、冰冷机械的“嘀嗒”声,每一声间隔几乎完全相同,稳定得令人心悸。

  她试图用精神力去探查“嘀嗒”声的来源,却被一层更古老、更致密的封印阻挡,只能模糊感应到那似乎是一个极其微小、精密、与令牌结构融为一体、却又有独立运作逻辑的“部件”。它不像是后来被污染侵蚀的产物,更像是令牌被铸造之初就内置其中的某种……“机关”或“记录仪”?如今因为残片重聚、能量注入而被意外激活。

  “这‘嘀嗒’声,是在计数什么?时间?能量消耗?还是……某种状态的持续时间?”林晓晓眉头紧锁。她将耳朵贴近残片,试图分辨更细微的差异。然而,除了那稳定到可怕的“嘀嗒”,再无其他信息。她甚至无法判断这声音的加快或减慢意味着什么,更别说停止了。

  未知,往往比明确的危险更折磨人。但她没有时间恐慌。重伤的身体在残片散发的同源能量和银灰草精华的滋养下,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剧痛减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酸软和无力。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行动力。

  她将目光投向旁边那几丛银灰草。在残片能量场(尽管微弱)的笼罩下,这几丛草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叶片上流转的银灰色光泽更加明显,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极淡的暗金色斑点,与令牌的颜色呼应。生长速度似乎也快了一丝。

  她小心地摘下一片最老的、带有暗金斑点的银灰草叶,挤出汁液。汁液不再是纯粹的银灰色,而是带上了一点浑浊的金色,散发出的温厚气息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类似令牌的“稳固”感。

  “银灰草在吸收残片散逸的能量,产生了变异?”林晓晓心中一动。她尝试将这滴变异的汁液,滴在令牌那道最深的裂痕边缘。

  汁液渗入,与之前银灰草精华的“浸润”感不同,这次裂痕中的暗红污染仿佛遇到了某种“同阶”但性质相反的力量,没有激烈对抗,而是呈现出一种“僵持”与“缓慢中和”的状态。裂痕的颜色,似乎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均匀地变淡了一丝,而不仅仅是之前“重点冲刷”下的局部淡化。

  “这种变异汁液,或许更适合大面积、温和地‘抚平’裂痕,虽然速度慢,但消耗小,且不易引动污染反扑。”林晓晓分析。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变异银灰草数量有限,产量也低。

  她挣扎着起身,用钩竿支撑,检查了一下那几丛草的长势,又看了看周围废墟环境。残片能量场的影响范围很小,仅限于井边数尺。要想获得更多变异银灰草,要么扩大残片能量场(目前做不到),要么……尝试将普通银灰草移栽到能量场内?

  她决定试试。忍着痛,她小心地挖出两小丛长在稍远处的普通银灰草,连带着一点“废土”,移栽到残片能量场边缘。能否成活,能否变异,只能等待观察。

  做完这些,她已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再次坐下休息。她将地底的新发现——残片“嘀嗒”声、银灰草变异及新汁液特性——告知了高地和古洞,并询问他们那边,是否有类似“内置机关”被激活的迹象,或者植物在特殊能量场影响下产生有益变异的经验。

  高地山洞,弥漫着淡淡的、混合了臭蒿、艾草和多种草药的气味。昨夜的虫袭虽然击退,但无人敢掉以轻心。苏婉下令,沿着山洞外围,用石块和荆棘简单垒起一道矮墙,墙内每隔几步就埋下一丛新鲜挖取的普通臭蒿,形成一道“活体气味屏障”。同时,在矮墙关键位置,堆放了干燥的臭蒿捆和艾草捆,随时可以点燃。

  “苏婉姐,那红水罐子又有点鼓了,不过没上次厉害。”负责监视的汉子汇报。

  苏婉过去查看。另一个埋藏的红水陶罐,封口皮子也微微鼓起。有了上次经验,她这次更加谨慎。让人在上风处挖了个更深的坑,坑底铺上厚厚一层草木灰和沙子,然后才用长竿远远地戳破皮封,让毒气释放,液体流入坑中。等气体散尽,再小心地将坑中残留的、变得更粘稠的腐蚀膏用木片刮到备好的厚石板上,盖上另一块石板,用混合了臭蒿汁的泥浆封边。

  “这东西,越来越像……熬制的‘毒膏’了。”王老伯看着石板下那黑红粘稠的一团,咂舌道,“就是太毒,用起来提心吊胆。”

  “正因为毒,关键时刻可能有大用。”苏婉道,“除了去锈,我在想,能不能把它涂在箭头上,或者抹在陷阱的尖刺上?对付野兽,甚至……万一再遇到那种怪虫,或许有效?”

  这个想法让赵铁河眼睛一亮:“能行!那虫子汁液也是暗红的,说不定就怕这个!咱们可以试试做几支‘毒箭’!”

  “先不急着用。”苏婉摇头,“得先试试这膏体涂在木头上、骨头上,效果和持久性如何。另外,得找地方试验,绝不能污染水源和咱们的地。”她安排赵铁河带人,在远离水源的山谷背风处,开辟一小块“试验场”,专门测试腐蚀膏的各种应用。

  处理完毒膏,苏婉检查了菌田。地菇长势良好,又新冒了几个菇蕾。普通臭蒿移栽后也成活了,散发着辛辣气味。她尝试用稀释的灵泉残液(最后一点底子兑了大量清水)浇灌了一小片菌田和几丛臭蒿,观察是否能有促进生长或增强特性的效果。这是从古洞星澜的“豆油火把”和地底林晓晓的“银灰草变异”得到的启发。

  她将高地加固防御、试验腐蚀膏新用途、以及尝试用稀释灵泉浇灌的事情告知了古洞和地底,并特别询问了古洞豆苗奇花香气对虫类的长效驱避效果,以及地底新发现的变异银灰草汁液的具体特性,看能否借鉴用于制作更安全有效的“驱虫剂”或“伤药”。

  东南古洞,洞口那片被奇异结晶催化后疯长、又被豆苗两朵奇花香气持续滋养的植物群落,已然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生机盎然的“绿洲”。驱虫草、臭蒿、紫苏以及其他几种有宁神、止血效果的野草混杂生长,彼此气味交织,形成一个稳定的、具有微弱净化、驱虫、宁神效果的复合气场。

  星澜的伤势在香气和草药的调理下,好了大半,已能正常行走活动。他这几日的主要工作,就是仔细观察这片“绿洲”的变化,以及豆苗根部那枚缩小但更凝实的奇异结晶。

  他发现,结晶虽然不再主动散发催化光晕,但它本身似乎成了一个稳定的“能量源”和“调和器”,持续散发着一种极淡的、促进植物健康生长、并调和不同植物气息、使其和谐共存的波动。在这波动影响下,“绿洲”内的植物没有出现恶性竞争,反而长势均衡,各自特性都得到了充分发挥。

  豆苗的两朵奇花依旧盛开,香气范围笼罩了整个洞口区域,甚至向外延伸了数尺。阿木报告,现在连洞口数丈外的区域,蚊虫都少了很多。更妙的是,在香气和“绿洲”复合气场的影响下,洞口附近原本有些板结贫瘠的土壤,似乎变得松软、湿润了一些,甚至长出了一层极薄的、翠绿的苔藓。

  “这气场……在缓慢改善小范围的土壤和环境?”星澜又惊又喜。他尝试在“绿洲”边缘,移栽了几棵从更远处挖来的、半死不活的普通野菜。几天后,这些野菜竟然缓了过来,重新变得绿油油。

  “生态净化法”初见成效!虽然范围小,速度慢,但这提供了一个可持续的、改善自身生存环境的希望。他将这个发现详细记录,并设想是否可以逐步将“绿洲”向外扩展,形成更大的安全区和可耕作土地。

  同时,他也注意到,在“绿洲”气场持续影响下,他怀中的古地图上,代表古洞的翠绿光点,其光芒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与“稳定”,与地脉的连接也似乎更“顺畅”了一丝。而地底那令人不安的“低语”嘶嘶声,在洞口区域几乎完全听不见了。

  他将古洞“绿洲”生态的进展、对土壤环境的改善效果、以及对古地图和地脉感应的新发现,告知了高地和地底。他特别提出,如果地底的变异银灰草汁液有温和修复特性,或许可以尝试微量用于“绿洲”中一些生长不良的植物,看能否加速其恢复或增强特性?同时,他也询问高地,臭蒿在灵泉(哪怕是稀释的)浇灌下,是否有特殊变化,这或许能丰富“生态净化”的植物库。

  三地信息再次在傍晚时分交流汇总。

  地底林晓晓提供了变异银灰草汁液“温和抚平”裂痕的新特性,并确认“嘀嗒”声持续稳定,含义不明。她支持古洞星澜用微量变异汁液试验于植物,但提醒需控制剂量,观察有无副作用。对高地用稀释灵泉浇灌植物很感兴趣,询问具体比例和效果。

  高地苏婉分享了腐蚀膏可能作为“武器”材料的新思路,以及用稀释灵泉浇灌的初步观察(植物似乎更精神,但特性增强不明显)。她详细描述了高地“活体臭蒿屏障”的布置,认为古洞的“绿洲”生态理念很有价值,高地也可以尝试模仿,构建多层次的防御和产出体系。她对地底变异汁液的“温和”特性表示关注,或许可以用于处理一些不严重的皮外伤或器具的保养?

  古洞星澜则重点阐述了“绿洲”对小范围环境的改善作用,以及“生态净化法”的可持续性前景。他提出,三地是否可以各自根据环境特点,培育一个以“钥匙”或特殊能量场为核心、搭配多种有实用特性(驱虫、净化、宁神、药用、食用)本地植物的“微型生态圈”,作为长期生存的基地和“技术”试验田?同时,他也对地底“嘀嗒”声表示担忧,建议林晓晓持续记录其频率变化,看是否与地脉波动或其他异常事件有关联。

  思路在交流中碰撞、完善。三地虽然处境不同,资源各异,但“因地制宜、利用植物、改善环境、对抗污染”的核心思路逐渐清晰。从被动防御求生,到主动研究利用,再到有意识地进行小生态构建,他们的生存策略在一次次危机和尝试中,缓慢而坚定地升级。

  夜色渐深。

  高地山洞,新点燃的臭蒿草束在矮墙后静静燃烧,辛辣的烟雾随风飘散,融入夜色。负责值守的汉子忽然抽了抽鼻子,低声道:“咦?今晚这烟味……怎么好像淡了点?还是我鼻子被熏木了?”

  地底废墟,林晓晓靠在井边,手中残片的“嘀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正试图计数,忽然,那稳定到刻板的“嘀嗒”声,毫无征兆地,轻微地加快了一丝!频率变化微乎其微,若非她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但变化确实发生了!

  与此同时,她感到脚下深处,那被“绿洲”气场和残片能量暂时“阻滞”的孔洞方向,那股冰冷的恶意“注视”,似乎波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疑惑与更深的探究?

  古洞洞口,星澜正在“绿洲”旁记录植物生长数据。忽然,豆苗的两朵奇花,无风自动,轻轻摇曳起来。花朵中心的三色微光,闪烁的频率加快了!散发的宁静香气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与警示!

  他猛地抬头,看向怀中古地图。只见地图上,代表三地的三个光点,以及它们之间连接的光带,都在同一时刻,微微震颤起来!而在地图边缘,那片代表西方、曾经出现过“滴血眼”标记的空白区域,竟缓缓浮现出一行极其暗淡、断断续续的、仿佛用星光写就的古老字符虚影,一闪即逝,但星澜的寂灭星瞳捕捉到了其中几个字的轮廓:

  “……归……墟……启……时……尽……”

  几乎同时,高地、地底、古洞,所有持有“钥匙”碎片或与之深度关联的人,都在脑海中“听”到了一个更加清晰、不再破碎的意念片段,冰冷而恢弘,仿佛来自九天之上,那双淡漠的暗金眼眸:

  “……棋局将终……残子……何挣……”

  “嘀嗒”声加速,奇花示警,古地图显字,九天传音!一切迹象表明,某种宏大的、关乎这片土地乃至更广阔存在的“倒计时”或“终局”,正在因三地的挣扎、残片的聚合、以及“生态净化”的微弱扩张,而被加速触发!归墟将启?时限将尽?棋局终了?荒年求生,在看似找到一丝可持续之道时,却骤然发现,他们所有的努力,或许都只是某个庞大棋盘中,几枚“残子”微不足道的挣扎。真正的“终局”脚步声,已清晰可闻。他们是被抛弃的棋子,还是……棋盘上最后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