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沃土新芽与净滩初现-《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

  地底石洞,光阴在钟乳石滴落的潺潺水声中静静流淌。暖黄微光映照着不大的空间,也映照着林晓晓忙碌的身影。她将这里命名为“萤石洞”,因洞顶那些发光的石头而得名。三日休整,伤势在清冽潭水(她心中已将其视为新的灵泉)滋养和自身调息下,稳定了八成。疲惫稍去,心神稍安,那深植于骨子里的、对“土地”和“生长”的渴望便不可抑制地涌现。

  首要之事,便是安置那七粒历经艰辛、于魔窟绝地诞生的星纹稻种。这是希望的火种,是“道”的延续,容不得半点马虎。

  萤石洞内没有现成的沃土。地面是坚硬冰冷的岩石,仅有些许缝隙积着薄薄的尘土。但这难不倒她。三日来,她以惊人的耐心和细致,将洞内各处石缝、角落的浮土一一收集,又小心刮下那些生长着淡紫色灵草(她暂命名为“石荧草”)的根部土壤,混合在一起,也不过才攒了巴掌大、浅浅的一捧。这些土壤贫瘠,混杂着石屑,但毕竟是在这灵气相对纯净之地自然形成,且孕育了石荧草,蕴含着微弱的生机。

  她盘膝坐在潭边,将这捧宝贵的土壤置于一片洗净的扁平石块上。寂灭星瞳微微闪动,仔细“观察”着土壤的质地、成分、以及其中蕴藏的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她需要改良它,让它更适合星纹稻种发芽生长。

  怀中,还有那个从魔窟带出的、包裹着特殊土壤的小布包。那是她用自身星力、灵泉生机以及那奇异“归元”地气长期浸润过的土壤,蕴含着对“生”的独特亲和力,但也可能残留一丝魔气的“印记”。她不敢直接使用,而是取出一小撮,混合进新收集的洞土中,如同引子。

  接着,她掬起一捧潭中灵泉,含在口中,运转《星辰造化露》功法,以自身为桥梁,缓缓将那一缕温和的星辰生机渡入水中。片刻后,她将口中混合了自身生机的灵泉水,如同春雨般,极其均匀、细致地喷洒在混合土壤上。水滴渗入,土壤的颜色似乎深了一丝,质地也显得细腻了些。

  这还不够。她回想起在魔窟中引导“三才封魔界”散逸星力滋养稻苗的方法。这萤石洞内没有现成的星力来源,但她有寂灭星瞳,有对生机流转的感悟。她尝试着,将心神沉入潭水,感受着水中那微弱的、却真实不渝的灵性与生机,又抬头望向洞顶发光的钟乳石,那暖黄光芒中,似乎也蕴含着某种稳定温和的“地气”。

  “或许,可以尝试构建一个微型的、属于此地的‘生机循环’?”一个念头浮现。她以那捧湿润的混合土壤为核心,将其小心地铺在潭边一处相对平坦、能接受洞顶微光照耀的岩石凹陷处。然后,她伸出双手,左手虚按土壤上方,右手轻触潭水表面。

  寂灭星瞳全力运转,左眼“寂灭”之意如同最精密的筛子,捕捉、分析着从潭水中升腾起的、稀薄的水灵之气与生机;右眼“新生”之力则化为无形的触手,引导着洞顶微光中蕴含的温和“地气”,缓缓沉降。她小心地调和着这两股性质略有不同、却都代表着“生”的能量,如同最耐心的厨师调和五味,让它们以一种柔和的方式,交融、浸润进下方那捧土壤中。

  这是一个缓慢到近乎停滞的过程,消耗心神极大。但她甘之如饴,全神贯注。她能感觉到,土壤在缓慢地“呼吸”,在吸收着这些能量,其内部的“活性”在极其微弱地提升,变得更加“通透”和“肥沃”。

  整整一日,她都在重复这个枯燥却至关重要的过程。累了,便喝口潭水,调息片刻,然后继续。当夜幕(根据体内生物钟判断)降临时,那一小捧土壤,已从最初的灰黄干涩,变得色泽深褐湿润,触手温润,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混合了泥土、水汽与微光的清新气息。

  改良土壤,初步完成。

  翌日,是播种的日子。林晓晓怀着近乎虔诚的心情,从贴身收藏的软布包中,取出了那七粒玉白色的谷种。谷种在洞内微光下流转着温润的银芒,生机内蕴。

  她没有一次性全部播下。在这未知环境,必须谨慎。她只选出了三粒最为饱满、生机最强的谷种。在改良好的土壤中央,她用指尖轻轻挖出三个浅坑,每个坑相隔寸许。然后,她将谷种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尖端朝下,覆盖上薄薄一层细土,轻轻压实。

  接下来,是关键的“第一次浇灌”。她再次掬起灵泉,含在口中,但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喷出。她闭上眼,将心神沉入丹田,那里,星髓虽未完全恢复,却比之前凝实温润。她引导着星髓中那一缕最精纯的、代表自身生命本源的生机,混合着对“生长”、“丰收”最真挚的祈愿,缓缓渡入口中灵泉。

  随即,她俯身,将口中这捧混合了自身本源生机与祈愿的灵泉水,化作极其细密均匀的水雾,轻柔地喷洒在三处播种点上。水雾落下,渗入土壤,了无痕迹。但她仿佛能“听”到,种子在土壤中,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开始缓慢地吸收水分与生机,准备破壳。

  播种完成,只是开始。她每日定时以自身温养的灵泉水雾浇灌,以寂灭星瞳观察土壤湿度、温度变化,以及种子内部生机的萌动。其余时间,她继续探索萤石洞,寻找更多可用资源,同时调养自身,试图恢复更多实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并寻找出路。

  在探索中,她又有新的发现。在石洞深处一个隐蔽的角落,岩壁上有几道细微的裂缝,有极其微弱却持续的气流从中渗出,带着一丝干燥温暖的气息,与洞内主要区域的潮湿阴凉不同。她判断,这后面可能有更大的空间,或者通往别处。但她没有贸然探查,当前首要任务是确保种子安全发芽。

  她还将注意放在了那几丛“石荧草”上。此草能在洞内微弱灵气的环境下生长,或许有其独特价值。她小心地分株移栽了几株到潭边其他石缝,尝试扩大培育,同时观察其生长习性,看是否能入药或改善环境。

  日子在单调的照料、探索与等待中过去。林晓晓的心绪,在日复一日的“农事”中,变得异常沉静踏实。修仙问道的缥缈,被眼前实实在在的土壤、种子、生长所取代。看着那三处播种点,她心中充满期待,也充满责任。

  碧幽潭畔,营地气氛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是被动防御中的绝望与挣扎,那么自黑色长匣开启、获得《摇光别院·育灵枢要》后,整个营地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强心剂,目标明确,热火朝天。

  星澜、苏婉、赵铁河,连同王老伯等几位老人,围坐在星澜的窝棚里,就着油灯,仔细研读那卷金色皮卷。皮卷上的星辰古文晦涩,但结合星澜的讲解和众人的经验,渐渐能理解大意。尤其是关于“三元净灵阵”的原理和简化应用,以及多种灵植的培育法门,让众人如获至宝。

  “原来如此!这潭水中的暗红阴气,叫做‘玄阴煞’,淤积地脉,污染水土。这‘三元净灵阵’,便是以天星之力为引,地脉之气为基,水木灵植为辅,缓缓导引、转化、净化这煞气,最终反哺地土,滋养生灵!”星澜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指着皮卷上的图示,“我们之前误打误撞的‘三才净水阵’和分流渠,竟然暗合了其中‘分流水煞、初步沉淀’的道理!只是我们不得其法,效果甚微。”

  “看这里,”苏婉指着另一段关于灵植的记载,“星纹水芹,性喜洁净活水,根须发达,能吸附水中杂质,其生机可微弱中和阴煞。月光藻,需星月之光与活水,有宁神净化之效。还有这‘地乳稻’……描述与我们种的星纹稻几乎一样!需以纯净地气与星力滋养,产量虽不高,但稻米蕴含温和灵气,长期食用可强身健体,抵抗微毒。这根本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还有这块黄石头,”赵铁河好奇地摸着那块温润的“地脉精粹”,“上面说,此乃地气精华所凝,置于阵眼或灵田核心,可缓慢释放精纯地气,改良土壤,促进植物生长,甚至能微弱地吸引、调和周围的地脉之气!”

  希望,从未如此清晰具体地展现在眼前。他们不再是无头苍蝇,而是手握蓝图和部分工具的匠人,虽然工具简陋,蓝图高深,但至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了。

  “事不宜迟!”星澜霍然起身,“我们就以此《枢要》为指导,结合我们现有条件,彻底改造碧幽潭营地,把它变成我们能长久生存下去的‘家’!”

  计划迅速制定。核心目标是:净化水源,改良土地,确保粮食与药物产出。

  第一,深化、完善“净水系统”。以“三元净灵阵”原理为指导,在现有引泉处、分流渠、“三才净水阵”的基础上,进行系统性改造。星澜负责重新规划、刻画更有效的导引、净化符文于特定石板上,并尝试将那枚“地脉精粹”作为核心之一,埋设在引泉处下方,以期缓慢改善浅层地下水脉。苏婉则带领妇人,大规模培育、移栽星纹水芹和月光藻,沿着分流渠和蓄水池密集种植,形成“生物过滤带”。王老伯带人挖掘更多的沉淀池、过滤砂层,完善物理净化。

  第二,扩大、优化“种植系统”。重点自然是“星苗田”。星澜将“地脉精粹”的另一半(他小心地用石片分割开,一半用于水,一半用于田),埋入“星苗田”中心地下。同时,根据《枢要》记载,带领众人收集草木灰、腐叶、骨粉(狩猎剩余)、以及人畜粪便,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堆沤,制作“灵植肥”。赵铁河则带人,在营地内清理出更多向阳、避风、靠近净化水源的土地,开辟新的“药圃”和“备用田”,准备移栽苏婉培育的其他草药,并为将来可能收获的稻种扩大种植做准备。

  第三,加强防御与监测。继续加固围墙,在围墙上加设了望哨和预警装置。每日定时监测潭水颜色、气味变化,以及营地水质、土壤情况。同时,组织精干小组,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探索营地周边更远区域,寻找其他潜在资源或威胁。

  整个营地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明确的目标下高效运转起来。人人脸上不再是惶恐绝望,而是带着希望的忙碌。虽然工作繁重,食物依旧简陋,但心中有了奔头。

  星澜站在新规划的净水系统旁,看着清澈的泉水汩汩流入层层过滤的沟渠,看着两岸新移栽的星纹水芹在微风中舒展嫩叶,又望向远处“星苗田”中那几株已经开始抽穗、穗粒日渐饱满的星纹稻,心中感慨万千。师姐留下的种子,苏婉的医术,铁河的勇武,王老伯的经验,众人的团结,再加上这从天而降的《育灵枢要》……这一切,似乎都在将绝境一点点推开。

  他怀中,“玉衡”碎片忽然微微一动,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悸动,不再是之前模糊的共鸣,而是一种带着清新水汽与泥土芬芳的、充满生机的波动,隐隐指向地底某个方向,又仿佛与眼前这新生的景象产生了某种呼应。

  “师姐……”星澜握紧碎片,望向地底,眼中充满希冀。你是否也感应到了这份生机?你是否……也在某处,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地底萤石洞,林晓晓如往常一般,在清晨第一缕意识清醒时,便来到潭边那方小小的“苗床”前。寂灭星瞳习惯性地扫过那三处播种点。

  忽然,她目光一凝,呼吸为之一滞。

  只见中间那个播种点的土壤表面,覆盖的薄土被顶开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缝!一点比米粒还小的、娇嫩欲滴的白色嫩芽,正颤巍巍地、却无比坚定地,从裂缝中探出头来!在洞顶暖黄微光的照耀下,那点嫩白是如此显眼,充满了初生生命的脆弱与顽强。

  紧接着,左边那个播种点,土壤也微微松动,另一抹嫩白悄然浮现。右边那个,似乎也有了动静。

  发芽了!三粒种子,全部发芽了!在她日夜不辍的精心照料下,在这方被改良的土壤中,在她引导的、属于萤石洞的独特生机循环中,星纹稻种终于破土而出!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与酸涩,瞬间涌上林晓晓心头。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屏住呼吸,近乎贪婪地看着那两点嫩白。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怕惊扰了这初生的奇迹。唯有眼中,泛起淡淡的水光,那是喜悦,是慰藉,是绝境中看到生机的感动。

  成功了。在逃离魔窟,找到这处新灵泉,改良土壤之后,她成功地让希望的种子,在这片新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她立刻调整了照料方案。减少直接浇灌,改为以更细腻的水雾保持土壤湿润,避免冲伤嫩芽。同时,更加细致地引导洞顶“地气”与潭水“灵气”,温和地滋养幼苗。

  看着那两点嫩芽在微光下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慢生长,林晓晓心中充满了宁静的力量。她转身,看向洞内那几丛长势良好的石荧草,又望向潭边其他她尝试移栽水芹(用洞内水潭的水培育,试图适应环境)的石缝,一个清晰的规划在脑中成形。

  以这潭灵泉为核心,以这方“苗床”为起点,她要在这萤石洞中,开辟出一片小小的、却能自给自足的“生态天地”。种植可食用的灵植(首要目标是星纹稻),培育有用的草药(石荧草及其他),或许还能尝试养殖些小型无害的水生生物。同时,继续探索洞内,尤其是那处有气流的裂缝,寻找可能的出口或其他资源。

  就在她沉浸在规划中时,怀中那枚一直沉寂的“玉衡”星钥碎片,忽然传来了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带着熟悉波动的共鸣!这共鸣并非指向地底魔窟方向,而是隐隐指向头顶岩层的某个方位,同时,其中蕴含的生机与清新水汽之感,让她瞬间想到了碧幽潭,想到了星澜他们!

  是星澜?还是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变化,引动了碎片?这共鸣虽然微弱,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稳定,仿佛穿透了重重岩层,终于建立起了一丝脆弱的联系。

  林晓晓心跳加速,她立刻尝试以心神沟通碎片,将一缕包含着自己平安、发现新灵泉、种子已发芽的意念,混合着对同伴的牵挂,小心翼翼地渡入共鸣之中。

  她能感觉到,那缕意念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顺着共鸣的通道,向着上方,向着碧幽潭的方向,传递而去……

  而在碧幽潭畔,正凝神感应碎片异常的星澜,身躯猛然一震!他清晰地“听”到,或者说感知到,碎片中传来一缕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意念波动,带着久违的安心与生机,还有“发芽”、“安好”等模糊的信息片段!

  “师姐!是师姐!她还活着!她……她好像在一个有灵泉的地方,种子发芽了!”星澜激动地低呼出声,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神采。

  分隔两地,历经生死,希望的种子终于在两地同时破土。而联系,也在这一刻,悄然重建。

  种子发芽,联系重建。地底林晓晓的萤石洞种植初现曙光,碧幽潭营地的净化改造如火如荼。然而,潭水深处那破损的“三元净灵阵”核心,与那被阴煞侵蚀的凶兽,真的会坐视他们改造环境吗?萤石洞深处的气流裂缝,又通往何方?两处生机勃勃的“苗圃”,能否在未知的变数中,安然生长,直至丰收?希望的藤蔓已经攀援而上,但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