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碧潭星阵与魔念暗涌-《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

  碧幽潭畔,寒雾弥漫。三日时光在惶恐与忙碌中悄然流逝。简易的窝棚已搭建完毕,篝火日夜不熄,驱散着谷中渗人的寒意与心底的阴霾。幸存者们脸上的惊恐渐褪,取而代之的是疲惫的麻木与对未来的茫然。干粮已见底,潭鱼难捕,野果稀薄,饥饿的阴影开始笼罩。

  苏婉将最后一撮“寒星草”粉末混入潭水,喂给高烧不退的阿秀娘。草药已耗尽,伤口虽止了血,但魔气侵蚀引发的邪毒高热,非寻常草药可解。阿秀娘气息微弱,面如金纸,若非苏婉以自身微薄灵力勉强吊住心脉,早已撑不住。铁头断了左臂,伤口虽包扎,但失血过多,又缺补药,一直昏迷不醒。其余伤员情况亦不容乐观。

  “苏婉姐,铁头哥的伤口又渗脓了……”一个半大孩子带着哭腔跑来。苏婉心中一紧,匆匆过去查看。伤口果然恶化,散发淡淡腥臭,边缘泛着不祥的灰黑色。“邪毒入骨……”她咬着嘴唇,眼中布满血丝。没有对症的祛邪丹药,没有足够的灵气滋养,仅凭她的医术和这点微薄灵力,回天乏术。

  营地边缘,星澜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面前摊着几张兽皮,上面是他以炭条勾勒的简陋地图与阵法推演草图。他脸色依旧苍白,内伤未愈,但眼神专注而锐利。三日来,他强撑伤势,以所剩无几的灵石、以及从村民那里搜集来的、蕴含微弱灵气的奇异矿石(溪谷银线米田旁那种)为基,结合碧幽潭的地势与寒潭水汽,布下了一座简陋的“寒雾迷踪阵”。此阵无攻击之能,但可借寒潭水汽生成迷雾,扰乱感知,遮蔽气息,勉强将营地与外界隔绝,聊胜于无。

  “星澜大哥,东南方三里处的陷阱触发,逮到一只瘸腿的雪蹄羊,不大,但够吃两顿。”赵铁河拖着猎物走来,浑身沾满泥土草叶,脸上新添一道血痕,眼神却亮了几分。他是营地的主心骨,带着几个伤势较轻的汉子日夜狩猎、巡查、加固陷阱,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忧色。

  “好,分与妇孺重伤者。”星澜点头,目光却未离开地图。他的手指在“碧幽潭”三字上划动,眉头紧锁。食物匮乏,药材告罄,伤员恶化,魔气侵染的地脉不知何时会波及此地……绝境并未过去,只是暂时延缓。更让他心焦如焚的,是地底深处,那通过“玉衡”星钥碎片传来的、时断时续的、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的悸动。那是师姐林晓晓的气息,与封印共鸣的波动。波动尚在,说明师姐还活着,还在支撑。但每一次波动传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艰难,如同风中残烛,让他心如刀绞。

  “必须找到出路,找到药材,找到更强的庇护所……否则,等不到师姐归来,我们都要困死在此。”星澜低声自语,指尖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留在碧幽潭深处,那幽暗不可测的寒潭水面。“潭水极寒,深不见底,或许……另有乾坤?”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清虚子手札曾模糊提及,碧幽潭底似有暗流,通往地脉阴寒之处,或许藏有极阴灵物或寒铁矿脉。若能寻得,或可解燃眉之急。

  但他很快摇头。以他如今状态,深入寒潭,凶多吉少。况且营地需人坐镇。

  “铁河,”星澜抬眼,看向正在分割猎物的赵铁河,“你带两人,明日往北探索,那边山势较缓,或有野果或小型兽群。切记,不可深入,日落前必须返回。若有异状,立刻发信号。”他递过三张粗糙的、以兽血混合炭末画就的“预警符”,效果微弱,但总好过没有。

  “明白!”赵铁河重重点头,将猎物交给妇人处理,自去准备。

  夜色渐深,寒潭升起浓雾,迷踪阵自行运转,将营地笼罩在朦胧雾霭中,平添几分静谧,却也多了几分未知的压抑。值夜的汉子抱着简陋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雾外黑暗。孩童在母亲怀中沉沉睡去,偶尔发出惊悸的呓语。

  星澜无法入定,走到潭边,望着幽深的潭水,手中紧握着那枚冰凉的“玉衡”碎片。碎片沉寂,唯有在特定时刻,传来一丝微弱到几乎错觉的共鸣。师姐,你究竟怎样了?

  地底魔窟,光阴仿佛凝固。

  “三才封魔界”光罩如同倒扣的琉璃碗,静静悬浮在魔泉裂痕之上,三色星辉流转,将喷涌的魔气与那只猩红巨眼隔绝在外。光罩表面,细密的星辰符文明灭不定,缓缓抽取、炼化着被封锁在内的稀薄魔气,转化为精纯星力,一部分维持光罩,一部分反哺中心。

  光罩中心下方,林晓晓残破的身躯躺在石凹中,气息微弱却平稳。胸前,“星枢”碎片嵌入的位置,散发柔和的银白光芒,与头顶光罩交相辉映。体内,那微型的、以身为阵的“三才星阵”缓缓运转,艰难却坚定地梳理着涌入的驳杂星力(源自光罩炼化与三钥共鸣),修补着千疮百孔的经脉与丹田。

  痛苦依旧如影随形,每一次灵力流转都如同钝刀刮骨。但比起最初濒死的绝望,此刻已如置身天堂。寂灭星瞳内视之下,破碎的经脉如同干涸的河床被清泉浸润,开始缓慢地接续、拓宽;丹田的裂痕在星力滋养下一点点弥合;黯淡的星髓如同得到薪柴的余烬,重新燃起微光,虽远不及全盛,却稳定而坚韧。

  更让她惊喜的是,在“星枢”碎片居中调和、三星之力共同淬炼下,新生的经脉与丹田似乎比以往更加坚韧、宽广,对星辰之力的亲和与容纳也提升了一丝。星髓的颜色,也从之前的淡银,向更深邃的暗银转变,边缘那缕锐利的金芒愈发明显。修为虽未恢复(仍徘徊在练气四层边缘),但根基似有补全强化之势。

  “祸福相依……此次重伤濒死,又得三星之力淬体,星枢调和,若熬过去,道基或能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林晓晓残存的意念思忖。但前提是,能“熬过去”。

  光罩之外,并非风平浪静。那魔念分身猩红的巨眼始终未曾闭合,冰冷、贪婪、充满恶意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毒针,时刻试图穿透光罩,刺探她的虚实。魔气虽被阻隔,但那无形的精神压迫与恶意低语,却无孔不入,时刻试图侵蚀她的心神。

  “放弃吧……蝼蚁……你的挣扎毫无意义……”

  “加入我们……可得永生……得大自在……”

  “看看你的同伴……他们在受苦……在死去……因为你……”

  “封印将破……此界将沦为魔土……何必徒劳……”

  纷杂的意念,如同毒蛇,钻进识海,放大她内心的恐惧、担忧、愧疚与绝望。若是心神稍有不稳,便会坠入魔障,心魔丛生,甚至被魔念趁虚而入,夺舍操控。

  林晓晓紧守灵台一点清明,默运《星辰造化露》中心神守一的法门,寂灭星瞳内照己身,将那些杂念妄念一一勘破、寂灭。她的道心,在一次次与魔念的精神对抗中,如同被淬炼的钢铁,愈发坚韧。对“寂灭”与“新生”的感悟,也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与三星之力的洗礼下,悄然加深。

  “魔念擅长蛊惑人心,放大欲念恐惧。它越是急躁,越是说明这‘三才封魔界’有效,它在害怕。”林晓晓冷静分析。光罩不仅封住了裂缝,更在缓慢净化、压缩内部魔气,削弱其力量。魔念急于脱困,所以才不断以精神攻击干扰。

  但她也清楚,光罩并非无敌。维持它运转,消耗的是三星共鸣之力与她自身精元。三星共鸣依托于遥远的“天枢”、“玉衡”、“摇光”封印残力以及她手中的碎片,并非无穷无尽。她自身更是重伤未愈,如履薄冰。必须尽快恢复行动力,寻找彻底解决之道,或至少……离开这绝地。

  时间,在无声的对抗与缓慢的恢复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三五日,也许更久。林晓晓终于感到,对身体的掌控恢复了一丝。她尝试动了动手指。起初,只有微弱的刺痛与麻木。渐渐地,指尖可以微微弯曲。又不知过了多久,整只手可以缓慢抬起。她以莫大毅力,引导一丝星力,艰难地从“纳虚”袋中取出苏婉留下的最后一颗“蕴神丹”服下。丹药化开,滋养着近乎枯竭的神魂,让她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借着这丝清明,她开始尝试更精细地操控体内星阵,引导星力重点修复双腿经脉。只有站起来,才能谈下一步。

  然而,就在她恢复有一线希望之时,异变突生!

  一直沉寂的、仅以精神压迫和低语骚扰的魔念分身,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察觉到了她恢复的迹象,发动了新的攻势!

  不是物理冲击,也不是精神侵扰,而是……幻象!

  光罩内的景象骤然扭曲、变幻!熟悉的清虚山地底洞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尸山血海、断壁残垣的废墟景象。天空中魔云翻滚,大地龟裂,岩浆奔流。无数狰狞的魔物在废墟中穿梭,啃食着残缺的尸体。凄厉的哀嚎、绝望的哭泣、疯狂的咆哮充斥耳际。

  废墟中央,星澜、苏婉、赵铁河、王老伯……所有熟悉的身影,被魔物撕扯、吞噬,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们向林晓晓伸出手,眼中充满无尽的痛苦与怨恨:“师姐……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救救我们……”“晓晓姐……我好痛……”“林姑娘……我们撑不住了……都怪你……都怪你……”

  景象逼真至极,血腥气扑面而来,同伴的惨叫仿佛就在耳边。强烈的负罪感、无力感、恐惧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林晓晓淹没。她知道这是幻象,是魔念针对她内心最深的恐惧所化,但情感上的冲击依旧猛烈。

  “寂灭星瞳,破妄!”林晓晓紧守心神,寂灭星瞳全力运转,眸中星辉爆闪,试图看破虚妄。然而,这幻象并非纯粹的精神攻击,似乎夹杂了魔念本源的力量与地脉中残留的怨气,异常顽固。星辉扫过,幻象只是略微波动,并未完全消散,那些“惨状”依旧历历在目。

  “没用的……你救不了他们……你也救不了自己……”魔念阴冷的声音直接在心底响起,充满嘲弄,“看看,这就是你的无能……你的固执……带来的后果……放弃抵抗,融入魔的怀抱,可得解脱……可得力量……去复仇……去拯救……”

  幻象再次变化。这一次,是她自己。画面中,她手持星钥,却站在魔气滔天的“噬星幽影”身侧,脚下踩着星澜、苏婉等人的尸体,身后是化为魔土的清虚山。魔念的声音充满诱惑:“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力量!臣服于我,你便可拥有这一切!掌控生死,主宰众生!何必为了那些蝼蚁,苦苦挣扎?”

  心魔!这是直指道心的拷问与诱惑!若道心不稳,一念之差,便可能万劫不复!

  林晓晓神魂剧震,识海翻腾,刚刚稳固的伤势隐隐有复发迹象。幻象与魔音交织,疯狂冲击着她的意志防线。

  “不!”心底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林晓晓眼中闪过决绝厉色。她不再试图强行驱散幻象,而是将心神沉入丹田,沉入那缓缓旋转的星髓,沉入“星枢”碎片带来的、那种中正平和、稳固如山的意境之中。

  “我所行之道,乃守护之道,非屠戮之道;乃新生之道,非毁灭之道。同伴惨状,是我恐惧,非我之过;魔念诱惑,是外道邪途,非我之愿。寂灭万般妄念,唯守本心一点灵光;新生始于绝境,方见真我大道坦途!”

  心中明悟升起,寂灭星瞳光芒内敛,化为一片深邃的宁静。外界的尸山血海、同伴惨状、自身魔化的幻象,依旧存在,却再也无法撼动她的心神。她如同狂风巨浪中的礁石,任他幻象万千,我自岿然不动。星髓光芒稳定,“星枢”碎片清辉流淌,体内星阵运转陡然加快了一丝,将试图侵入的魔念杂质缓缓炼化、排斥。

  “咦?”魔念似乎有些意外,幻象波动更加剧烈,试图变换出更可怕的场景。但林晓晓心神已固,不为所动。

  “你的把戏,仅此而已了吗?”林晓晓心中冷笑,索性放开部分心神防御,主动引导一丝精纯的寂灭星力,反向侵入幻象核心。不是对抗,而是……同化、解析!

  寂灭星瞳,可勘破虚妄,亦可寂灭虚幻!以寂灭之意,观照幻象本质,解析其构成,找到其与魔念本体的连接节点!

  幻象在她“眼中”开始崩塌、还原,化作无数细微的、扭曲的魔气符文与精神碎片。她顺着这些碎片,逆流而上,寂灭星力如同最细微的探针,刺向光罩之外,那猩红巨眼的深处!

  “吼——!”魔念分身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与惊怒的嘶鸣。它没料到,林晓晓不仅扛住了心魔幻象,竟还能反向追溯,伤及它一丝本源!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却让它感到了威胁与……一丝莫名的忌惮。这个蝼蚁的神魂坚韧程度与那奇特的瞳术,超出了它的预估。

  幻象如潮水般退去,地底魔窟的景象重新浮现。光罩依旧,魔眼依旧猩红,但其中的恶意多了几分凝重与……思索?

  林晓晓暗暗松了口气,背后已被冷汗浸透。方才凶险万分,若心神失守,必被魔念趁虚而入。但也因祸得福,经历此番心魔考验,她的道心更加通透坚定,对寂灭星瞳的运用也多了一分明悟。而且,在反向解析幻象时,她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此地魔气的、另一道冰冷、晦涩、充满贪婪与恶意的神识波动!那道波动,并非来自眼前的魔念分身,而是来自……地脉更深处,仿佛隔着重重阻隔,在窥探此地!

  “还有别的存在在窥视?是‘噬星幽影’的其他分身?还是……被此地动静吸引来的、潜伏在地脉中的其他魔物?”林晓晓心中凛然。情况比她预想的更复杂。

  必须更快恢复!她不再犹豫,集中全部心神,引导星力,加速修复双腿经脉。时间,更加紧迫了。

  碧幽潭,黎明前夕,最黑暗的时刻。

  值夜的汉子抱着长矛,强打精神盯着浓雾外的黑暗。连日疲惫与饥饿,让他的眼皮沉重如山。就在他恍惚的瞬间,浓雾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滑了过去,带起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阴冷的涟漪。

  汉子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浓雾依旧,仿佛只是错觉。他摇摇头,以为是过度紧张导致的幻觉。

  营地中央,篝火噼啪作响。苏婉靠着窝棚,刚刚为一名伤口恶化的村民换完药,疲惫地闭上眼。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潭水深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泡沫破裂的“咕噜”声。她猛然睁眼,侧耳倾听,只有寒风吹过潭面的呜咽。

  是太累了吗?她揉了揉眉心,看向沉睡的伤员,忧心忡忡。药材彻底没了,明天若再找不到新的药源……

  就在这时,她随身携带的、那个用来研磨草药的简陋石臼底部,一抹极淡的、幽蓝色的微光,一闪而逝。石臼是她在潭边拾取的,质地冰凉,并未在意。苏婉疑惑地拿起石臼,对着篝火仔细察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错觉吧……”她放下石臼,未曾留意,石臼接触地面湿土的刹那,那幽蓝微光又微弱地闪动了一下,仿佛与地底深处的某种存在,产生了瞬间的共鸣。

  地底魔窟。

  林晓晓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屈起了膝盖。一阵剧痛传来,但她咬牙忍住。双腿经脉初步接续,已能轻微活动。她尝试调动星力灌注双腿,一阵酸麻胀痛,但确实有了力量反馈。

  “快了……再有一两日,或许就能勉强行走……”她心中估算。然而,光罩的稳定性,似乎比她预想的要差。方才魔念发动幻象攻击,虽未破罩,却消耗了光罩不少能量。她能感觉到,头顶光罩流转的星辉,比之前黯淡了一丝,炼化魔气的速度也慢了一分。而魔泉中那双猩红巨眼,在短暂的惊怒后,重新恢复了冰冷的凝视,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更猛烈的冲击。

  更让她不安的是,怀中那枚“玉衡”星钥碎片,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带着警示意味的悸动!这悸动并非指向地底魔念,而是……隐隐指向碧幽潭的方向!同时,碎片中残留的、与星澜那一丝微弱的联系,也传来了极度不安与焦灼的波动!

  “碧幽潭出事了?!”林晓晓心中一沉。是魔气蔓延过去了?还是有其他危险?星澜他们……

  她挣扎着想坐起,更清晰地感应,却牵动伤势,咳出一口淤血。不行,现在动弹不得,强行中断疗伤,前功尽弃。

  “必须尽快恢复!星澜,苏婉,铁河……坚持住!”她强迫自己冷静,加速运转功法。此刻,每快一分,便多一分希望。

  光罩之外,魔泉深处,那双猩红的巨眼微微转动,冰冷的意念在地脉中传递,仿佛在呼唤着什么。地底更深处,那道晦涩贪婪的窥视感,似乎……清晰了一丝。而碧幽潭地底,冰冷的潭水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与魔气同源却更加阴寒的黑色水流,正顺着岩石缝隙,无声无息地,向上渗透……

  魔念的反扑暗流汹涌,碧幽潭下隐藏的危机悄然浮现。林晓晓恢复在即,却遭魔念算计,地脉深处那晦涩的窥视究竟是何物?碧幽潭下渗透的阴寒黑水又是什么?星澜手中的“玉衡”碎片预警,苏婉发现的石臼异状,是否预示着更大的灾劫即将降临碧幽潭?短暂的平静之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林晓晓能否在危机全面爆发前恢复战力?碧幽潭的幸存者们,又将面临怎样的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