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交通事故中的挺身而出-《日记中的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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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下班时,公司工作群里突然弹出一条紧急通知 —— 要求明早八点半前报送刚下发的报表,还鼓励大家加班,争取当晚提交。

  那时张明远已经走到家,换了鞋刚坐下,就习惯性地点开微信运动。林晓的步数停留在下午五点多的数字上,二十分钟过去,依旧没变动分毫。他心里猜着,她今晚大概没安排,又想起林晓住的是朝西户型,这个时节的傍晚,屋里准像火炉里的烧饼般热气蒸腾,她或许没回家,留在公司看书或刷手机了。

  有了这个判断,张明远反倒松了口气 —— 他知道,林晓看到通知后,一定会主动处理好这一切。尽管报表这事,早就不是她的份内工作。可她就是这样的人,另一个负责报表的同事家远,在二三十公里外,她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七点多的时候,张明远又忍不住朝林晓住处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家里的灯亮了,阳台上还挂着一排刚洗好的衣物,在暮色里晃悠。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难道是她妈妈来了?毕竟快到端午节,林晓妈妈平素极爱干净,每次来都要把家里的物件翻出来清洁一遍。

  他按捺不住,拨通了林晓的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没人接。就在他刚挂掉时,手机却震了起来 —— 是林晓回电了。张明远故意装作毫不知情,只说让她通知另一位同事,明早早点来公司处理报表。

  电话那头的林晓却笑了笑,语气大度:“不用了,我住得近,明天早点去,把报表做完就行。”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她会这么说,张明远还是被这份主动与热忱打动。他在电话里忍不住夸她 “乖”,挂了电话后,又发了条微信过去:“好孩子,顾全大局、与人为善,必须给你点个赞!”

  第二天一早,张明远送完孩子上学,特意绕到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他挑了两个最大最红的水蜜桃,用保鲜袋仔细裹好,才急匆匆往单位赶。

  推开门时,林晓已经在办公室里忙碌了。晨光落在她身上,张明远一眼就注意到,她今天穿了条浅粉色的花布裙子,领口是小小的圆领,露出的雪白脖颈泛着细腻的光泽,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他不敢多看,怕自己的目光太露骨,只走上前简单寒暄了两句:“早啊,报表弄得怎么样了?” 林晓抬头笑了笑:“快了,还差最后两栏数据核对。” 张明远把水蜜桃放在她桌角:“刚买的,挺甜,你待会儿尝尝。” 说完,没多停留,转身就走了。

  其实此刻办公楼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俩再没别人,可张明远却克制住了所有想靠近的念头。他在心里悄悄佩服自己的 “君子风度”,却没察觉,林晓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办公室,林晓才低下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冰凉的保鲜袋,嘴角偷偷向上弯了弯。

  张明远也知道,林晓其实在防范着他。方才他站在她侧后方时,分明看见她的眼睛虽盯着电脑屏幕,却时不时用余光斜瞟他,像只警惕的小兔子,生怕他有什么越界的举动。

  那之后一整天,他们都只在众人面前正常说话,讨论工作时语气严肃,可趁人不注意时,眼神总会悄悄碰在一起,又飞快移开。微信里更是藏着旁人看不见的柔情 —— 他发一句 “楼下的玉兰花谢了”,她回一张 “办公室窗台上的多肉冒新芽了”,明明说的是琐事,却透着说不尽的亲昵。

  张明远自己也觉得,对林晓的关注有些过头了。哪怕她只是出门去楼下取文件,他也要走到窗边,扒着窗帘缝张望,直到看着她坐上车,才安心回到座位上。下午林晓又出门办事,他远远看见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楼下,误以为是接她的车,心里顿时慌了 —— 那辆车的路线好像不是去办事的地方。他赶紧掏出手机发微信,追问她方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还要捎着其他人去别的地方。

  过了几分钟,林晓才回复:“张哥,我还在一楼大厅等司机呢,没出发呀。” 张明远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又怕她等得着急,连忙说:“要是没司机来,你就用部门卖报纸的钱打车,别耽误事。” 他能想象到,林晓看到这条消息时,大概会在心里笑他傻、笑他痴,可她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前一晚,张明远又在微信运动里看到林晓的步数动了 —— 她出门了。他猜不透她去了哪里,或许是去做头发,或许是修指甲,又或许是赴一场约会。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发了条微信给她,说公司派去参加市上比赛的同事,有两人闯进了前二十名,还趁机鼓励她:“明天去学校参加庆六一活动,也为单位争光。”

  这条消息发出去,过了一个小时才收到回复。林晓很谦虚:“比赛夺名次才算争光,我去参加活动,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那时张明远已经睡熟了,直到次日清晨五点半醒来,才看到消息。他赶紧回复:“你们是秀外,他们是慧中,一样为公司长脸。” 发完,他心里还偷偷琢磨,林晓看到这话,会不会觉得惊讶,会不会觉得他很会说话。可等了一早上,也没等到她的回音。

  早上在公司碰面时,林晓正站在更衣室门口,手里拿着制服外套,准备换上去学校。眼下她穿的是件浅灰色的简约 T 恤,搭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本就纤细的身形,裹在宽松的衣服里,显得格外瘦弱单薄。

  张明远叫住她:“晓晓,等一下。” 林晓却站在原地没动,不肯进他的办公室。张明远只好走到楼道里,跟她搭话。她神情有些忸怩,耳朵尖微微泛红,眉眼间藏着一丝欢喜,又带着点羞怯 —— 她分明知道,张明远想让她进屋,说些只有两人能听的体己话,可她偏要躲着。

  张明远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的爱怜像潮水般涌上来,终究还是没勉强她,放她去换衣服了。他望着她走进更衣室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生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