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雷霆之怒,暗夜擒凶-《冷王的心尖宠》

  北境宸王遇袭受伤的消息,如同一块巨大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京城上空,也笼罩在宸王府的每一个角落。苏浅月从宫中回来后,便下令王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对外只称王妃忧思过甚,需静养。

  这番姿态,既符合她“柔弱王妃”的人设,也为她在暗中行事提供了掩护。

  御书房内皇帝那番“自有主张”的言辞,苏浅月听得明白。指望朝廷大张旗鼓地彻查为夜宸讨回公道,希望渺茫。真相,只能靠自己去挖掘。而线索,无疑指向了两个方向:三皇子与北境军中的某些势力,以及魏芷萱背后的用毒高手“鬼手药师”。

  影七带领的玄影卫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行动着。对三皇子府以及与三皇子过往甚密的几位北境将领的监视骤然加强;对城南那处可能与“鬼手药师”有关的暗巷,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苏浅月坐镇听雪苑,心却如同绷紧的弓弦。她反复推演着北境遇袭的种种可能,指尖在夜宸留下的北境舆图上缓缓划过,试图找出袭击最可能发生的路段,以及哪些人既有动机,又有能力策划如此精准的伏击。

  就在北境消息传来后的第三日傍晚,一个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消息,如同淬毒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入了苏浅月的耳中——五皇子突发急症,上吐下泻,高烧不退,伴有惊厥,太医院众太医束手无策,丽妃哭成了泪人,宫中乱作一团!

  消息是秋纹白着脸,几乎是跑着进来禀报的。

  苏浅月正在用药膳,闻言,手中的银匙“哐当”一声落在碗中,溅起几点汤汁。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五皇子!偏偏是五皇子!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夜宸在北境遇袭重伤(对外宣称如此),留在京中的丽妃之子又突发怪病……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是有人想一石二鸟?既除了夜宸,又趁机铲除丽妃和五皇子,扫清障碍?还是想将祸水引向宸王府,毕竟她与丽妃之前因宫宴“护驾”之事,表面尚算和睦,若五皇子出事,难免会有人怀疑是她因嫉生恨,或者为夫报仇?

  无论哪种可能,宸王府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备车!即刻进宫!”苏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她必须立刻进宫!不仅要撇清嫌疑,更要……想办法保住五皇子!五皇子若死,丽妃必定疯狂反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这个“受益者”的王妃!届时,皇帝震怒之下,宸王府必将万劫不复!

  她甚至来不及更换更正式的宫装,只在外袍外加了一件素色斗篷,便带着春桃和两名玄影卫侍女,急匆匆地乘马车赶往皇宫。

  宫门口已是一片肃杀,侍卫明显增多,盘查也格外严厉。得知是宸王妃求见,侍卫不敢怠慢,迅速通传。很快,一名小太监跑来,气喘吁吁地道:“王妃娘娘,陛下口谕,宣您即刻前往长春宫(丽妃寝宫)!”

  苏浅月心沉了下去。皇帝直接在丽妃宫中见她,形势显然已十分危急。

  长春宫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慌。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内殿传来丽妃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和太医们焦急的低语。

  皇帝脸色铁青,负手立于殿中,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见到苏浅月进来,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她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

  “臣妇参见父皇!”苏浅月跪下行礼,声音因急促的赶路而带着微喘。

  “起来!”皇帝的声音冰冷,“你来得正好!五皇子突发恶疾,太医们皆言症状古怪,似毒非毒,似病非病!朕问你,你近日,可曾接触过五皇子?或是送过什么东西入宫?”

  这话已是极其严重的质问!几乎是指着她鼻子怀疑她下毒!

  苏浅月心头一凛,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与委屈,她抬起苍白的脸,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半真半假,更多的是急出来的):“父皇明鉴!臣妇自王爷离京后,深居简出,一心为王爷祈福,从未踏足宫廷,更未曾送任何东西入宫!五皇子天真可爱,臣妇心中只有怜爱,岂会……岂会行此丧尽天良之事?!父皇若是不信,可尽管搜查宸王府,臣妇愿以性命担保,宸王府绝无此等龌龊之物!”

  她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将一个被无端怀疑的委屈王妃演绎得淋漓尽致。

  皇帝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破绽。殿内一片死寂,只有丽妃压抑的哭声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内殿一名老太医连滚爬爬地出来,脸色惨白地禀报:“陛……陛下!五皇子殿下气息愈发微弱,脉搏……脉搏几乎探不到了!臣等……臣等无能啊!”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勃然大怒,一脚踹翻旁边的香炉,灰烬撒了一地,“若是皇儿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统统陪葬!”

  丽妃闻言,尖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殿内乱作一团。

  苏浅月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念电转。五皇子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她必须做点什么!

  “父皇!”她忽然高声开口,声音穿透了混乱,“臣妇……臣妇或许有办法一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充满了惊疑、不信,甚至嘲讽。一个深闺妇人,能有什么办法?连太医院院首都束手无策!

  皇帝也皱紧了眉头:“你能有什么办法?”

  “臣妇幼时体弱,曾偶遇一游方郎中,授以一些民间偏方,于疑难杂症或有奇效。”苏浅月快速说道,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借口,“恳请父皇让臣妇进去一看!或许……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她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医术来源,只能用这种模糊的说法。此刻,她也顾不得是否会引人怀疑了,救下五皇子,就是救宸王府!

  皇帝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内殿气息奄奄的爱子,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挥挥手:“好!朕准你进去!但若皇儿有何不测,朕唯你是问!”

  “谢父皇!”苏浅月立刻起身,也顾不上礼仪,快步走入内殿。

  内殿药味浓郁,五皇子小小的身子躺在巨大的龙床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白沫。

  苏浅月上前,无视周围太医惊疑不定的目光,伸手搭上五皇子的脉搏,触手一片冰凉,脉象紊乱微弱,确是中剧毒之兆!她又迅速检查了他的瞳孔、舌苔,心中已然有了判断——这是一种混合了数种植物和矿物毒素的复杂剧毒,发作极快,若非宫中用药吊着一口气,恐怕早已……

  不能再等了!

  “取金针!快!”苏浅月厉声喝道,此刻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气势,竟让周围的太医不由自主地听从。

  有太医连忙递上针灸包。苏浅月净了手,捻起最细长的金针,手法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五皇子头顶、胸口几处大穴!她下针极稳,认穴奇准,那手法绝非寻常游方郎中所能及!

  周围太医看得目瞪口呆!

  几针下去,五皇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竟然吐出一小口黑血!

  “皇儿!”丽妃扑到床边。

  “娘娘稍安!”苏浅月沉声道,手下不停,又连续下了数针,护住其心脉。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施针逼毒极其耗费心神。

  一番紧张的施救后,五皇子青紫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丝,微弱的呼吸也稍微有力了一点点。

  苏浅月拔出金针,松了口气,身子晃了晃,几乎脱力,被春桃连忙扶住。

  “暂时……稳住了。”她声音沙哑地对皇帝和丽妃说道,“但毒性未清,需立刻服用对症的解药,否则……撑不过明日卯时。”

  皇帝看着五皇子确实比刚才好了一些,看向苏浅月的目光复杂难辨,怀疑未消,却又多了一丝惊异。“你可能配制解药?”

  苏浅月摇头:“此毒复杂,臣妇只能暂时压制,需知中毒根源,方能对症下药。”

  “查!给朕彻查!五皇子今日接触过的所有东西,吃过的所有食物,碰过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放过!”皇帝雷霆震怒,厉声下令,“封锁长春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场宫廷内部的狂风暴雨,骤然降临。

  苏浅月被暂时“请”到偏殿休息,实则也是变相的监视。她靠在软榻上,由春桃喂着参茶,心中却是冰冷一片。

  五皇子中毒,北境夜宸遇袭……这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绝非孤立。幕后黑手,所图甚大!

  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揪出真凶,否则,无论五皇子能否救回,宸王府都难逃干系。

  就在宫中因彻查五皇子中毒案而人心惶惶之际,影七那边,终于传来了突破性的消息!

  “王妃,”影七的声音透过特殊渠道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找到‘鬼手药师’的藏身之处了!就在城南暗巷的一处地下密室!属下已派人围住,是否立刻动手?”

  苏浅月眼中寒光爆射!

  “动手!要活的!务必问出,五皇子所中之毒,是否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