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名次既定 暗影随形-《重生八零,寒门逆袭到首富》

  省物理竞赛成绩公布暨闭幕式在省一中的大礼堂举行。礼堂里坐满了参赛学生、带队老师和部分家长,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紧张和一丝疲惫后的松懈。

  林晚坐在青河县的小队伍里,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铺着红布的主席台。身旁的孙伟有些坐立不安,张振华则抿着唇,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周老师不时看看腕上的表。

  流程按部就班。领导讲话,专家总结,然后是最关键的成绩宣读环节。先从三等奖开始念起,每念到一个名字,下面就响起一阵或欣喜或遗憾的低语。

  孙伟听到自己名字出现在二等奖末尾时,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张振华则获得了一等奖,名次在十几名左右,他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

  林晚的心跳在主持人开始宣读一等奖前列名次时,微微加快。当“林晚,青河县第一中学,总分第四名”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传出时,她清晰地听到身旁周老师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是压抑的低呼:“好!第四!”

  第四名。全省第四。

  这个名次,超出了她对自己的最佳预期。喜悦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漫过心田,但很快又被她强大的自制力约束在平静的外表之下。她站起身,在周围或羡慕或惊讶的目光中,稳步走向主席台领取证书和一个小小的、装着奖金的红色信封。

  下台时,她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一个来自县城的女生,获得全省第四,这无疑是本次竞赛的一匹黑马。省城几所重点高中的带队老师也投来了审视和感兴趣的目光。

  闭幕式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周老师激动地拍着林晚的肩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孙伟和张振华也向她道贺,眼神里是真挚的佩服。省教育厅的一位工作人员特意走过来,和周老师交谈了几句,又勉励了林晚几句,提到“这样的好苗子,省里也会关注,后续可能有交流或培训机会”。

  这一切的喧嚣和光环,林晚都礼貌而克制地应对着。她的心思,却有一半飘向了别处——那个戴前进帽的跟踪者,研究所何同志提到的合作可能,以及即将到来的归程。

  按照安排,他们下午就可以乘坐长途汽车返回县城。在招待所收拾行李时,周老师接到一个电话,是县教育局打来的,显然已经知道了成绩,语气兴奋,说要安排迎接和宣传。周老师接完电话,红光满面。

  林晚却趁着周老师高兴,提出了一个请求:“周老师,我想趁今天还有点时间,再去一趟省轻工研究所,把昨天借阅的一些资料复印页还了,顺便再请教何同志几个问题。昨天时间紧,有些没弄明白。”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也符合她“好学”的形象。

  周老师略一犹豫,看了看时间:“快去快回,最晚三点前必须回到这里,我们三点半的车。”

  “保证按时回来。”林晚认真应下。

  她再次来到那条相对安静的小街。研究所小楼依旧宁静。何同志见到她很高兴,尤其是听说了她竞赛获得全省第四名后,更是连连称赞。

  “真是文武双全!”何同志笑道,“正好,我们主任早上来电话了,听说吴老推荐的人来了,还得了物理竞赛大奖,很感兴趣。他明天就回省城,特意嘱咐,如果你和家里人方便,可以约个时间,详细聊聊。他觉得你们‘晚秀坊’的风格和思路,可能对我们正在进行的‘传统工艺现代化适应性研究’课题有帮助。”

  何同志递给林晚一份更详细的课题介绍资料,以及主任的名片和联系方式。“主任姓陶。他说了,不一定是非要你们加入什么项目,也可以就是一种交流,或者委托你们尝试一些特定纹样、针法的现代转化创作,我们会支付相应的材料费和设计费。这是一种更平等的合作方式。”

  林晚接过资料,心中振奋。这比胡美凤那种居高临下、目的不明的“招揽”要真诚得多,也尊重得多。她详细询问了课题方向、可能的合作形式、权责利的大致框架,何同志都耐心做了解答。

  离开研究所时,已是下午两点多。林晚小心地将资料收好,快步走向公交站。阳光明媚,街道上行人不多。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到站牌时,那种被窥视的寒意再次袭来,而且比前两次更强烈、更靠近!

  她猛地停步,侧身,眼角的余光迅速扫向侧后方。一个戴着深蓝色前进帽、穿着普通灰色工装的中年男人,正从一根电线杆后略显仓促地收回探视的目光,假装在看街边的海报。他的侧脸……与灵泉碎片中那个模糊的影像高度重合!

  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非但没有避开,反而朝她走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看似和蔼实则僵硬的笑容。

  “小同志,请问一下,去省汽车站是不是坐这趟车?”他指着站牌,口音带着点外地腔,但刻意模仿本地方言。

  林晚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目光冷静地直视对方:“抱歉,我也不太熟,您看站牌吧。”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慌乱。

  男人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又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小同志,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市工艺美术厂的,姓钱,跟你们县‘晚秀坊’的王秀英师傅有点业务上的事想打听……”

  胡美凤!果然是她!而且派来的人直接找上自己了!林晚心中警铃大作。她不等对方说完,立刻提高声音,用清晰、足以让附近偶尔经过的行人听到的音量说:“这位同志,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市工艺美术厂。我要赶车回招待所,请你不要跟着我。”

  说完,她果断放弃等公交,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也就是研究所的方向快步走去。那里相对安静,但至少离研究所近,万一有事可以呼救。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林晚会如此干脆地拒绝并走开,犹豫了一下,竟也跟了上来,脚步加快:“小同志,你别走啊,真是有事,关于你们家绣品参展的事……”

  林晚心跳如鼓,但步伐丝毫不乱,甚至更快了些。她一边走,一边迅速观察四周环境,大脑飞速运转。硬跑?对方是成年男人,未必跑得过。呼救?这条街人太少。回研究所?还有一段距离。

  就在她盘算着是否要冒险跑向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像是机关单位的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晚?怎么还在这儿?”

  林晚回头,只见何同志正从研究所旁边的一条小岔路走出来,手里拎着个菜篮子,看样子是午休回家吃饭回来了。何同志看到她,又看到她身后几步远、神色有些尴尬停住脚步的男人,眉头微皱。

  “何阿姨!”林晚立刻迎上去,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如释重负的依赖感,“我正要回去呢,遇到这位同志问路,我不太清楚。”

  何同志是搞研究的,心思细腻,立刻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打量了一下那个戴前进帽的男人,眼神带着审视:“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

  那男人干笑两声:“没事,没事,就问个路,问个路。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匆匆走了,步伐很快,很快消失在街角。

  何同志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林晚微微发白的脸色,关切地问:“小晚,没事吧?那人是不是纠缠你了?”

  林晚定了定神,没有完全说实话,但也没全瞒着:“谢谢何阿姨,我没事。就是觉得这人有点怪,问路不像问路。可能是我多心了。”

  何同志拍拍她的手:“小心点好。省城大,人也杂。尤其是你一个小姑娘,长得又俊,成绩又好,更容易被人注意。以后出门尽量结伴。对了,你回招待所是吧?我送你到前面大路上的公交站,那边人多。”

  林晚没有拒绝何同志的好意。两人一起走到热闹些的主干道公交站,何同志看着她上了车,才挥手离开。

  回到招待所,刚好三点。周老师正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松了口气:“怎么脸色不太好?跑回来的?”

  “没事,周老师,就是走得急了点。”林晚勉强笑了笑,没提刚才的事。现在说了,除了让周老师担心,还可能打草惊蛇。她需要自己先弄清楚,胡美凤(或者说市工艺美术厂)到底想干什么,派这个人跟踪、接触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归程的汽车上,林晚靠着车窗,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反复回放着那个“钱同志”的样貌、神态、话语。业务打听?绣品参展?借口拙劣。更大的可能是想摸底、施压,甚至不排除有更恶劣的企图(比如制造事端?)。灵泉示警中的窒息感和不安,与这次遭遇完全吻合。

  胡美凤的手,伸得比她预想的更长,也更不择手段。这次是省城,下次会不会是县城?甚至家里?

  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同时,省赛第四名带来的光环和机遇,研究所陶主任递出的橄榄枝,又是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充满希望的道路。

  明暗交织,机遇与风险并存。林晚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不仅要应对学业上的新高度(省赛成绩可能带来保送或加分机会,高三近在眼前),要经营好“晚秀坊”,要推动与省研究所的合作可能,更要小心提防来自暗处的冷箭。

  回到县城,迎接她的是家人的狂喜和县里小范围的轰动。但林晚在分享喜悦的同时,已悄然将那份省城遭遇的警惕,深埋心底。夜里,在空间的绝对安全与百倍时间里,她开始系统地制定详细的防备与反击计划。

  全省第四,是荣耀,是阶梯,也仿佛是一盏聚光灯,将她和她珍视的一切,更清晰地暴露在了某些人的视野里。前路愈发明朗,而那随行暗影,也愈发清晰。

  她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望着县城宁静的夜色,眼神沉静如深潭,底下却有锐利的光芒隐隐流动。

  该来的,总会来。而她,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揉捏的孤女。无论是机遇还是挑战,她都将稳稳接住,一步步,走出自己的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