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人性的弱点 神心的伪装-《鸿蒙劫双螺旋圣战》

  这时,李断蹲回案几旁整理粮册,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内格外清晰。后戮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的力道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暖意。他眼底带着赞许,嘴角微微上扬:

  “好样的!之前我让你顶住压力留着这些证据,就是知道总有一天,它们能替百姓说话。你放心,到了凌霄殿,我给你撑着,不管是天兵还是天将,谁也别想拦着你说真相。”

  李断抬头,眼里闪着光,像有星星落在里面。他把粮册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珍宝:“后大人,我就算嗓子喊哑,喊到出血,也要把这些粮册上的名字念完!今日这些证据,就是砸在昊天脸上的巴掌,让他再装什么‘呕心沥血’!公道不是等来的,是攥着证据、扛着勇气争来的,这话我信!就算他动用天雷劈我,我也要把真相说出来,让七界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天帝!”

  后戮指了指案几上的干饼——饼是硬的,边缘都有些发黑,上面还沾着点草屑。他用指尖碰了碰饼,饼渣落在纸上,像细小的尘埃:

  “你看这饼,虽干硬,咬着硌牙,却比昊天殿里的山珍海味金贵——这是百姓省下来的口粮,是他们的命,不能白丢。有人藏灵石于私宅,把百姓的命当玩物;

  有人揣树皮于袖袋,把亲人的念想当珍宝;有人护恶于权下,把良心当废纸;有人讨公道于殿前,把正义当信仰——这对比,就是三界的良心。那些跟着昊天混的,早晚得明白,权位再高,也压不住百姓的怨气,欠了的,迟早要还。”

  高台上,后土娘娘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光晕里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浮动——那是大地生灵的气息。

  她摸了摸腰间的大地令牌,令牌上刻着无数百姓的名字,是大地生灵供奉所成,此刻竟觉得沉甸甸的,像压着无数冤魂的重量。她的声音里满是痛心,像大地

  在叹息:“大地载万物,靠的是百姓弯腰耕耘,汗滴进土里;天庭立七界,靠的是众生焚香祈福,心放在正道上。昊天偷救灾粮、炼灵火谋私,断的是百姓的生路,违的是天地的道义!

  今日若不还众生一个公道,便是伤了地脉、冷了民心——以后谁还会信天庭,谁还会敬天道?”

  她顿了顿,语气更重,像敲在青铜钟上,震得人耳朵发麻:

  “别拿‘天道难违’当借口,天道从不是纵容恶人的遮羞布,而是护着众生的底线——谁碰了这底线,就算是天帝,也得受罚!民心是地脉的根,断了根,再高的权位也站不稳。有些罪,律法判不了,但民心能判,天道能判,你说对吗,成罚?”

  她身边的成罚判官立刻附和,手里的法槌往案上一敲,“咚”的一声,震得案上的文书跳了跳,墨迹都晕开了些。

  他眼神锐利,像能看透人心,语气里带着不解和愤怒:“娘娘说得对!律法面前无尊卑,昊天犯的是‘窃民生’的大罪,就算他是天帝,也该受七界律法审判!”

  他攥着法槌的手用力,指节泛白:

  “连天帝都敢窃民生,这三界的规矩,难道是给有权人定的?这罪,我判不了他,可七界百姓能判,天道能判!

  他以为把灵石藏在私宅里就没人知道,却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留影珠记着,百姓记着,天道也记着!”

  后土转头看向后戮,眼神里带着担忧,声音放轻了些:

  “弟弟,等下到凌霄殿,你要护住李断和陈刑他们。昊天肯定会派人防着,说不定还会动武,不能让讨公道的人受了伤。小石头的树皮素仪还带着,那孩子虽没等到粮,总得看到公道,别让他的念想,也受了委屈。”

  后戮点头,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剑柄上的花纹被他摸得发亮。他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一股子坚定:

  “姐放心,我带了地府的兵,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谁敢拦,先过我这关!今日就算凌霄殿有天雷护着,就算要拆了凌霄殿的门,咱们也要踏进去,把公道摆在天帝面前!他要是敢不认,我就拆了他的私宅,把灵石全分给西荒百姓,让他们能吃上一口热饭!”

  殿内,之前还犹豫的天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悄悄放下了兵器。兵器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轻响,却像打破了什么枷锁。其中一个天兵走到陈刑身边,他的甲胄上还沾着点灰尘,声音里带着愧疚,头也不敢抬:

  “陈刑大哥,之前我们听令拦着你们,是我们糊涂,被‘天帝’两个字蒙了眼,没看清昊天的真面目。现在我们想明白了,跟着你护公道,就算被惩罚,就算被剥夺天兵身份,也认!之前我还对着百姓举过枪,现在想想,真是臊得慌——那些百姓,跟我老家的爹娘没两样,都是老实人,我咋就下得去手?”

  陈刑拍了拍那天兵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甲胄传过去。他的眼眶微红,却笑着说:

  “兄弟,现在醒过来不晚!公道面前,错了就改,比什么都强。别拿‘遵令’当借口,真要遵令,该遵的是护百姓的令,不是护恶人的令。等下我们一起去凌霄殿,讨回属于百姓的公道!”

  他说着,指了指殿外的方向——晨光正从门缝里挤进来,带着淡淡的暖意,照亮了地上的尘埃:

  “你看,外面的天快亮了,咱们得让西荒的百姓,看到这亮堂的天,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当官的都忘了本。有些时候,站对边比站对人重要,跟着良心走,总不会错。”

  陈刑转头看向玄天,双手抱拳躬身,动作很稳,却带着歉意:“玄天兄,之前我错怪你‘借讨公道搅乱三界’,现在才知你是真的护着百姓,是我被权势迷了眼,糊涂得很,还望你莫怪。以前觉得权势大就能定对错,觉得天帝说的都是对的,现在才知道,对错在百姓心里,不在天帝嘴里——你一个妖族都能为百姓出头,我这神仙,倒不如你通透,真是汗颜。”

  玄天摆手,语气诚恳,眼底没有半分责怪:

  “陈兄知错能改,便是同道。我虽为妖,却知众生平等,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都该有口饭吃;他虽为帝,却把众生当草芥,想扔就扔,想踩就踩——正邪在人心,不在身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得一起把公道送到西荒百姓面前。今日就算凌霄殿塌了,就算要跟昊天拼命,也要让他出来给百姓磕个头,不然对不起那些饿死的人,对不起他们的信任!”

  握着剑柄的手沁出冷汗,冷汗顺着指缝往下流,沾湿了剑柄上的缠绳。

  之前错怪玄天“别有用心”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把他淹没——当初自己举着剑拦在殿门口,看着玄天身后的百姓哭着要说法,看着他们冻得发紫的手、饿得凹陷的脸,竟还觉得他们是“妖界的帮凶”,

  觉得昊天的“令”就是天条,谁也不能违背。现在想想,真是瞎了眼,把黑的当成了白的,把公道当成了祸乱,把善良当成了恶意。

  可看到身边天兵眼里的悔意,看到他们悄悄放下的兵器,看到修士们举着的剑光里的坚定,又觉得这公道的火总算没灭,还有救。

  他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些,暗自发誓:以后再不会被“天帝”“权势”这些词迷了心,要像玄天一样,把百姓的哭声揣在心里,把他们的苦难记在心上,就算粉身碎骨,就算被天庭追杀,也绝不丢了良心。那些被自己拦在殿外的百姓,要是还活着,今日一定要跟他们说声对不起;要是不在了,就替他们讨回公道,让他们能闭得上眼。

  突然有个仙官趁着混乱,猫着腰往殿外溜——他的靴子踩在青砖上,想轻些再轻些,却还是发出了“沙沙”的声。他刚到殿门口,手还没碰到门环,苍玄子的拂尘突然飞过来,银丝缠住了他的手腕,像捆住了猎物。仙官急得跳脚,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昊天要是怪罪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丢了差事啊!”

  苍玄子冷笑一声,拂尘又紧了几分,银丝勒得仙官手腕发红。他的眼神里满是嘲讽:

  “奉命行恶,和恶本身有什么区别?你这腿脚倒快,可惜走的是歪路,当心摔进百姓的冤坑里,一辈子爬不出来!你今日报信,帮昊天掩盖罪行,明日西荒百姓的冤魂,就会缠上你的脚后跟,日夜问你‘我的粮呢’!你以为昊天会护着你?等他自身难保,第一个把你推出去顶罪,你信不信?”

  仙官被说得脸色惨白,像纸一样,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只是抱着头小声哭。旁边另一个仙官缩在柱子后,青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小声嘀咕:

  “早知道不跟昊天混了,这差事要是丢了还好,要是被百姓记恨上,以后连门都不敢出...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主子!”

  ——这就是趋炎附势者的本性,有利可图时往前凑,见势不妙就想跑,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白灵蹦到苍玄子身边,九尾缠上他的拂尘,尾巴尖轻轻扫过银丝,像在逗弄。她晃着尾巴,耳朵尖微微动着,声音里带着俏皮,尾音拖得长长的:

  “老道,等下冲凌霄殿,你剑法厉害,可得护着我这九尾啊!要是断了一根,我跟你没完,还要你赔我青丘最甜的桃子!话说回来,你这拂尘扫过的妖邪多了,扫过天帝没?今天可得试试,要是扫不动,我九尾帮你缠他腿,保证他跑不了!昊天这操作,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拿着救灾的钱给自己搞装修,还让底下人背锅,属实不地道,连我这狐狸都看不过去了!”

  火舞走过来,拍了拍白灵的肩膀,掌心的火焰“噼啪”跳着,却没烧到白灵的皮毛。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狠劲,却又透着义气:

  “狐狸姐,你放心,我这火焰能烧邪祟,专烧那些黑心的。等下冲凌霄殿,我帮你护着尾巴,谁要是敢动你一根尾巴毛,先尝尝我的烈火,把他的头发都烧光!要是天帝敢不认账,我就把他私宅的灵石全烧了,烤红薯给西荒百姓吃,让他知道啥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