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人吓人吓死人-《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

  “莫要慌!”中间的道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袖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符纸,

  “当年师父在此处镇压过邪祟,定是封印松动......”

  他的话音未落,林渔藏身的老槐树突然发出“吱呀”巨响,枯枝断裂的声音在死寂的乱葬岗格外刺耳。

  林渔眯起眼睛,听不懂他们嘴里叽里咕噜的话,但看着道士们惊恐的神色,心里已有了主意。

  她摘下一片腐叶含在口中,模仿着穿越前在恐怖片里听到的尖啸,凄厉的声音混着雨声骤然炸开:

  “咿——还我命来——”

  “有...有东西在叫!”

  年轻道士吓得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墓碑。

  碎裂的碑石滚落时,正巧压在一具腐烂的手臂上,五指突然抽搐着抓住了他的脚踝。

  “无量天尊!急急如律令!”为首道士慌忙将符纸拍向地面,符纸却瞬间被雨水浸透,化作一团惨白的纸浆。

  林渔趁机晃动树上的藤蔓,让干枯的枝桠在风中发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

  同时用碎骨刀敲击树干,制造出断断续续的“咚咚”声。

  三个道士的火把突然同时熄灭,黑暗中传来银锭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

  暴雨如注,乱葬岗在夜色中弥漫着阴森的气息。狂风呼啸,吹得枯树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哀嚎。

  林渔倒挂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上,黑色的衣袍随风飘动,像极了一只巨大的蝙蝠。

  闪电划破天际的瞬间,照亮了她惨白如纸的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

  垂落的发丝随风摇曳,手中握着的银锭在闪电下泛着冷光,

  那光芒锐利而刺骨,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远处传来脚步声,三个道士小心翼翼地踏入乱葬岗。

  为首的道士面色凝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中间的道士紧握着桃木剑,手心里满是冷汗;

  最后面那个最年轻的道士,脸色苍白,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鬼...鬼啊!”年轻道士突然一声尖叫,瘫坐在泥水里。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身上,裤腿渗出的液体混着雨水,向四周蔓延开来,

  他惊恐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倒挂在树上的林渔,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中间的道士颤抖着举起桃木剑,可慌乱中剑尖却直指自己的鼻尖,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大...大仙饶命!我们这是奉师命巡查......”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雷声淹没。

  林渔发出一连串尖笑,那笑声尖锐又阴森,故意在坟头间回荡,惊得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三个道士再也支撑不住,连滚带爬地朝乱葬岗外逃去,狼狈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滑稽。

  掉落的道冠和桃木剑散落在泥泞中,惊起一群腐臭的乌鸦,

  它们扑棱棱地飞向天空,发出嘶哑的叫声,为这阴森的场景更添几分恐怖。

  “就这点胆子也敢来乱葬岗?”林渔翻身落地,动作轻盈得如同鬼魅。

  她抬脚踢开脚边滚落的八卦镜,镜面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映出她冷冽的眼神。

  暴雨依旧下个不停,林渔站在原地,看着道士们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差不多走了吧,反正能出青楼天花也治愈了,

  不过现在,要先测试一下这些银子究竟是不是官银,万一是官银还没花就被抓了那多冤。”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银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转身消失在雨幕之中,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在乱葬岗上空久久不散。

  林渔踩着泥泞的小路,避开散落的纸钱与残碑,闪身钻进乱葬岗边缘一座破败的山神庙。

  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啪”地一声点亮角落的枯枝,跳跃的火苗将斑驳的墙壁照得忽明忽暗。

  神像早已缺了半张脸,空洞的眼眶里结满蛛网,倒像是在无声嘲笑她的狼狈。

  她将银锭凑近火光,指尖在锭身凸起的纹路间反复摩挲。

  忽然,火苗“噗”地蹿高,映出银锭底部模糊的印记。

  林渔瞳孔骤缩,冷笑化作叹息:“说不定还真是烫手山芋。”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窸窣响动,她迅速将银锭揣进怀中,抓起墙角生锈的铁铲藏在身后。

  暴雨如注,天地间一片混沌。

  月光艰难地从云层撕开的缝隙中倾泻而下,照亮了破旧的山神庙门口那道黑影。

  那人披着浸透雨水的蓑衣,斗笠边缘垂下的水珠在地上砸出小坑,宛如一个个微型的陷阱。

  “好手段。”沙哑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几分冷冽与审视,

  “三个道士被吓得屁滚尿流,想必姑娘不是寻常人。”

  黑影缓缓掀开斗笠,露出半张缠着绷带的脸,右眼处只剩空洞的疤痕,

  狰狞而可怖,仿佛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在山下茶馆听说这里闹鬼,特意来讨杯茶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暗藏锋芒。

  躲在庙内的林渔握紧铁铲,指节泛白。

  雨水顺着她单薄的衣衫不断滑落,寒意渗入骨髓,但此刻她心中的紧张远甚于身体的寒冷。

  她并没有听懂对方说的什么,穿越来到这里的她根本听不懂这里的语言,

  在这世间本就如同置身于无声的迷雾之中。

  她余光瞥见对方腰间缠着的铁链,链尾挂着的铜铃上刻着衙门印记。

  林渔心中一凛,原来这是个退职的捕快,专门替官府追查赃银。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与这桩事情扯上了关系,只觉得命运的巨轮似乎在这一刻悄然转动。

  林渔直视男人,深吸一口气,缓缓用手语表达着自己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她的动作轻柔却坚定,在这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面前的女孩竟然是个聋哑人?那之前闹得人心惶惶的“鬼怪”真的不是她?

  他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与探究。

  一时间,只有雨声在两人之间回荡,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