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就知道是套路-《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

  鎏金掐丝宫灯在紫檀木屏风上投下摇曳的光晕,像无数细小的金蛇在游走。

  林渔蜷缩在雕花红木榻的阴影里,十岁的身子在宽大的锦袍下显得格外单薄。

  脚踝的伤口在绣着并蒂莲的软垫上洇出深色血渍,腐肉的腥气混着屋内龙涎香,化作令人作呕的甜腻。

  嬷嬷刚才推开门时,手中的青瓷药碗险些跌落。

  老人布满核桃纹的脸骤然绷紧,浑浊的瞳孔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收缩。

  她枯树皮似的手指攥着药碗,指节因用力泛白,

  碗中深褐色的药汁在晃动间泼出几滴,落在地毯牡丹纹上晕开墨色。

  林渔将脊背更深地陷进锦缎靠垫,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形旧疤。

  她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身后的砖块。

  窗外的竹影扫过雕花窗棂,她知道,那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电视里那些拐卖妇女的桥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林渔在心里冷笑,老鸨向来手段狠辣,怎么可能真的会派嬷嬷来关心她?

  这分明是故意设下的陷阱,等着她主动求助,

  好让她们名正言顺地自己逃跑,然后再抓回来施以更残酷的惩罚。

  雕花窗外,老鸨倚着朱漆廊柱,手中的翡翠扳指被她转得飞快。

  她看着屋内那个始终冷静的小女孩,心中泛起一丝诧异。

  按理说,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对陌生人的关心,早该哭着跪求帮助了。

  可这孩子,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警惕与防备,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兽,时刻准备着咬断敌人的喉咙。

  老鸨的目光落在林渔白皙的脸上,精致的五官,小鹿般明亮清澈的眼神,

  还有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无一不昭示着她出身不凡。

  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段,若是好好调教......老鸨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只可惜,是个又聋又哑的。

  不过没关系,越是特别,就越值钱。

  嬷嬷试探着向前一步,林渔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后退,撞得红木榻发出吱呀声响。

  老鸨在窗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个猎物,比她想象中还要难驯服。

  但越是难驯服的,才越有价值。

  她摩挲着翡翠扳指,在心底盘算着,该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彻底折断这只小兽的利爪。

  嬷嬷的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她将药碗轻轻搁在黄花梨木矮几上,

  干枯的手指颤巍巍从袖中掏出块素白帕子。

  那帕子边角绣着朵褪色的并蒂莲,与林渔身下软垫的纹样竟出奇相似。

  嬷嬷佝偻的脊背几乎弯成虾米,沙哑得发闷的嗓音裹着浓重的鼻音说了一句林渔听不懂的话。

  话音未落,枯枝般的手指已死死扣住林渔肿胀的脚踝。

  腐肉被挤压的剧痛瞬间炸开,林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温热的血珠渗进锦缎靠垫的暗纹里。

  鎏金宫灯在紫檀木屏风上投下扭曲的光影,林渔死死咬住下唇,任由眼泪砸在绣着并蒂莲的软垫上。

  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被她生生咽回,耳中传来老鸨翡翠扳指相撞的脆响——

  老鸨倚在雕花门框上,丹蔻染就的指尖慢悠悠转着翡翠扳指。

  林渔颤抖的睫毛下,瞥见老鸨眼底翻涌的阴鸷,像极了那日深夜,她用银簪挑着烛芯时迸发的火星。

  药碗里的褐色汁液在晃动中泼出几滴,落在波斯地毯的牡丹纹上,洇出狰狞的墨色。

  嬷嬷粗糙的掌心突然覆上她冰凉的脚背,老人浑浊的眼珠偷偷瞥向窗外。

  林渔浑身绷紧,却在触及对方指腹老茧的刹那,

  察觉到细微的叩击——三下,再三下,正是摩斯密码里的讯号。

  老鸨突然轻笑出声,金丝绣鞋碾碎满地瓷片的脆响里,

  她扬声吩咐下人尾音婉转上挑,却似淬了毒的钩子。

  她俯身逼近时,浓郁的龙涎香裹挟着威压扑面而来,丹蔻染就的指尖挑起林渔的下巴说着林渔听不懂的话。

  林渔死死盯着老鸨涂着胭脂的嘴角,看那些字句像毒蛇吐信般滑出。

  待对方转身离去,翡翠扳指撞在门框上的清响惊得梁间燕巢剧烈晃动,几只雏鸟发出慌乱的啁啾。

  神经病。她在心底暗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嬷嬷枯树皮般的手掌突然捏住她的脸,粗糙的触感像砂纸磨过皮肤,

  林渔本能地挣扎起来,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老人浑浊的瞳孔泛起血丝,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摸出根银针,

  在烛火上快速燎过,针尖瞬间变得通红,猛地刺入脚踝肿胀处!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林渔的脊背瞬间绷成满弓,指甲深深掐进锦缎靠垫。

  腐肉被挑开的瞬间,脓水混着黑血喷涌而出,溅在老人褪色的衣襟上。

  嬷嬷却死死按住她的腿,沙哑的声音压得极低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银针在皮肉间翻飞,老人布满皱纹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沟壑滴落在林渔脚边。

  每一次挑动都像在割剐神经,林渔将脸深深埋进靠垫,咬住柔软的绸缎,咸腥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当最后一处腐肉被清理干净时,嬷嬷迅速用帕子裹住伤口。

  她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望向门口,枯枝般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怕老鸨说她太用力,弄疼了林渔,到时候又会被她打骂。

  终于,老鸨的身影消失在窗外的阴影中,嬷嬷紧绷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

  她跌坐在地上,粗喘着气,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林渔颤抖的小腿。

  窗棂外,夜色如墨,唯有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隐秘的救治叹息。

  林渔浑身冷汗浸透了锦缎靠垫,喉咙里残留着被生生咽下的痛呼。

  嬷嬷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她突然将耳朵贴在木门上,枯槁的脊背绷成弯弓。

  确定外面再无动静后,老人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碾碎的草药,泛着苦涩的清香。

  她将草药敷在伤口时,突然,隔壁传来瓷碗碎裂的声响。

  林渔本能地瑟缩,却被嬷嬷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