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意外-《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

  林渔的指尖刚触到糖人温热的竹签,糖丝突然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金红的弧线,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

  琥珀色的糖浆在半空凝成细密纹路,折射出细碎光斑,恍惚间竟与她记忆里实验室的激光光路重叠。

  她抬头望向递糖人的少年,玄色衣摆沾着星点糖霜,竹编斗笠投下的阴影里,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

  那处泛着淡淡的青茬,随着喉结滚动轻颤,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

  给我的?林渔细小声音发颤,指尖残留的糖稀黏住掌心。

  少年忽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托住她手腕,凉意顺着血脉窜上脸颊,糖人稳稳落入掌心。

  林渔咬下糖人尾羽,甜意炸开的瞬间,她看见少年斗笠下闪过的笑意,像深潭里惊起的涟漪。

  朱雀街的晚风卷起她粗布,林渔的指尖刚触到糖人温热的竹签,

  糖丝突然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金红的弧线,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

  她抬头望向递糖人的少年,他玄色衣摆沾着星点糖霜,

  眉眼被竹编斗笠遮去大半,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此刻正微微扬起,示意她快些接过。

  林渔又惊又喜,指尖还残留着糖稀的甜香。

  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已半月有余,

  她每天对着吃了上顿没下顿食物发愁,此刻望着栩栩如生的糖人,喉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林渔咬下糖人尾羽,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恍惚间想起追剧时总对着屏幕流口水的模样。

  不知此地何处能买到糖葫芦?她试探着心道,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朱雀街。

  卖炊饼的大叔、绣着并蒂莲的绢伞、街边挑着扁担的货郎...

  一切都像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但唯独没瞧见那串红彤彤的诱人果子。

  林渔攥着只剩竹签的糖人,望着暮色渐浓的街道。

  远处传来零星的梆子声,惊起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她摸着腰间仅有的几枚铜钱,盘算着若是真能尝到正宗的古法糖葫芦,

  就算被当成骗子也值了——毕竟在二十一世纪,她连景区里天价的塑料糖葫芦都舍不得买。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与青砖上深浅不一的车辙交错。

  林渔哼着不成调的现代歌曲,脚步轻快地往破庙方向走。

  这个荒唐又奇妙的世界,似乎正用独有的方式,将她的过去与现在悄然串联。

  而那串即将到手的糖葫芦,或许就是打开新世界味蕾的第一把钥匙。

  少年望着她踮脚张望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

  不过是个糖人,竟能让她笑得这般纯粹,倒比自己亲手熬制的糖霜还要甜上几分。

  夕阳把两人影子叠在一起,青石砖上的车辙蜿蜒如时光长河。

  林渔盯着草靶上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粗糙的指尖在衣襟上蹭了蹭,正要开口询价,忽听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

  转身时正撞见少年将斗笠压低,玄色衣摆扫过墙角青苔,惊起两只停驻的蝶。

  老翁沙哑的嗓音将她的注意力拽回,布满老茧的手已取下最顶端那串饱满的山楂。

  少年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侧,斗笠边缘垂落的棕绳扫过她发烫的耳垂。

  他话音未落,糖葫芦已被塞进林渔掌心。

  山楂裹着琥珀色糖壳,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糖霜边缘还凝着细小的冰碴,像极了她记忆里北方冬日屋檐下的冰凌。

  咬下第一颗山楂的瞬间,酸甜滋味在舌尖炸开。

  林渔忽然愣住——果肉里竟裹着一层薄薄的桂花蜜,清香混着果香,比她在现代吃过的任何糖葫芦都要惊艳。

  林渔蹲下身捡起滚落的糖葫芦,糖壳在月光下裂出蛛网状的细纹,却奇迹般护住了裹着桂花蜜的山楂。

  突然,林渔喉间刚溢出的呜咽被粗粝掌心死死捂住,后颈撞上那人铁甲的凉意。

  喉间呜咽被粗粝掌心碾成破碎的气音,林渔后颈撞上铁甲的寒意,鼻腔里顿时涌进铁锈与皮革混杂的腥气。

  她拼命蹬腿,绣鞋却像坠入泥潭般徒劳,眼睁睁看着那串承载着桂花蜜香的糖葫芦在月光下翻滚,

  暗红的山楂果肉摔成星子,顺着排水沟的缝隙渗进青石板的裂纹里。

  听不懂沙哑嗓音裹挟着酒臭喷在耳林渔被麻布袋兜头罩住的瞬间,霉味呛得她剧烈咳嗽。

  黑暗中,她感觉自己被像货物般抛进颠簸的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震动顺着尾椎骨往上窜。

  当缝隙透进的微光转为跳动的橙红,林渔被踹下马车。

  膝盖磕在石砖上的剧痛还未消散,她便被粗暴地拖拽着跌进潮湿的甬道。

  兽皮摩擦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青铜面具上的饕餮纹在火把明灭间忽隐忽现,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

  主位传来锁链拖曳的刺耳声响,林渔抬头望去,阴影里浮现的庞然大物正把玩着一柄带血的弯刀,

  刀刃上凝结的暗红液体滴落在地面,在石砖上晕开深色的花。

  重物砸地的闷响震得她耳膜生疼,血腥气混着潮湿的腐味涌入鼻腔,

  她下意识咬住渗血的下唇,舌尖尝到的咸涩却突然化作少年掌心染血护着糖葫芦的温度。

  麻布袋被扯下的刹那,数十双淬毒般的目光刺得她瞳孔骤缩。

  为首壮汉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笑,布满老茧的手指擦过她脸颊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话音未落,地牢突然剧烈震颤,老槐树方向传来的银铃声撕开夜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促,带着破风的锐响。

  林渔猛地抬头,气窗外冲天火光映亮她眼底的惊喜。

  掌心残留的糖霜硌着伤口,却让她尝到比桂花蜜更浓烈的甜意。

  突然传来银铃骤响,比往常急促百倍。

  林渔猛地抬头,透过地牢气窗望见冲天火光。

  她攥紧掌心残留的糖霜,在混乱的喊杀声中尝到了比桂花蜜更浓烈的甜——

  银铃声由远及近,混着金属相击的脆响,她看见少年的玄色衣角掠过气窗,

  腰间银铃在火光中划出金色弧线——那是来撕破黑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