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熟人?-《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

  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林渔猫着腰,双手紧紧攥着那张湿漉漉的渔网,

  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水面,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刚刚,一条肥硕的鱼儿在她眼皮下,

  像个调皮的精灵,尾巴一摆,“嗖”地一下从她指尖溜走,

  重新跃进水里,只留下一圈圈嘲讽似的涟漪。

  “这鱼简直成精了!什么古代主角抓鱼轻松得很,

  全是骗人的鬼话!”

  林渔气得直跺脚,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边嘟囔,一边狠狠地将渔网甩到岸边草地上,

  溅起一片水花。

  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毛巾,

  胡乱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和水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弯下腰,再次捡起渔网,翻来覆去地检查,

  手指顺着网线仔细摸索,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网眼细密规整,没有一丝破损的痕迹,

  连个线头都没露出来。

  “怪了,网好好的,这些鱼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林渔眉头拧成个“川”字,满心疑惑,自言自语道,

  “说好了来抓鱼,要是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那可太丢人了。”

  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

  重新抖擞精神,准备再次撒网。

  可接连几次尝试,结果都如出一辙,

  鱼儿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次次成功逃脱。

  林渔的肩膀渐渐耷拉下来,握着渔网的手也没了力气,

  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一屁股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望着平静的河面,

  心里一阵沮丧。

  可就在这时,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不行,就这么放弃,可不是我的风格!”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准备再拼一次。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林渔听不懂方言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林渔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中年大哥扛着锄头,

  慢悠悠地朝她走来。

  大哥皮肤黝黑,像是被太阳烤过无数遍,额头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

  身上的粗布麻衣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

  大哥走到近前,眼睛一亮,脸上堆满了惊喜的笑容,

  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冒出一大串方言。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舞足蹈,锄头在空中晃来晃去。

  林渔听得一头雾水,脸上写满了迷茫,

  只能尴尬地笑着,时不时点点头,其实一个字都没听懂。

  大哥越说越激动,几步跨到林渔跟前,

  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那眼神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宝贝。

  林渔如芒在背,被那大哥的目光肆意打量,

  每一寸皮肤都似被细密的针轻轻扎刺,浑身的毛孔都在不安地收缩,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悄然爬上心头,心底直发毛。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腹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她的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犹疑,犹豫再三,

  像是在鼓起莫大的勇气,缓缓抬起手,食指微微颤抖。

  她先是指向那位热情过度的大哥,

  动作迟缓且带着几分试探,随后迅速收回,

  转而指向自己。

  与此同时,她的脸上浮现出小心翼翼的询问神情,

  双手开始快速舞动,用手语无声地问道:

  “你……认识我?”

  她的动作带着些许生涩,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无助。

  大哥像是瞬间被点燃的火把,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脸上的笑容肆意绽放,嘴角咧到了耳根,

  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整个人显得愈发憨厚却又让林渔莫名不安。

  紧接着,他嘴里又开始滔滔不绝,

  方言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双手也跟着疯狂比划,

  锄头在空中胡乱挥舞,

  那架势仿佛要把自己知晓的一切都一股脑儿倾倒出来,

  却不想适得其反,吓得林渔又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抗拒。

  林渔的心跳急剧加速,像失控的鼓点疯狂敲击着胸腔。

  她的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各种恐怖的念头,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这人不会心怀不轨,是个骗子吧?

  难不成是古代那些专门拐卖人口的黑心贩子?

  一想到这些,她的脊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手脚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林渔在心底疯狂呐喊,下定决心要逃离这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场景。

  她不再理会那还在“叭叭”说个不停的大哥,

  像是一只被猛兽追赶的小鹿,动作慌乱而急促。

  她猛地一把抄起脚边湿漉漉的渔网,

  那渔网还在不断滴着水,水珠四溅,溅到她的裙摆上,

  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可此刻的她已然全然不顾自身的狼狈。

  她紧紧攥着渔网,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随后转身拔腿就跑,脚步急促而慌乱,

  每一步都扬起地面上的尘土,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甩开身后那如影随形的危险。

  烈日高悬,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河水混合的气息。

  大哥满脸堆笑,本想热络地和林渔唠唠嗑,

  可眼前这丫头却像见了鬼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大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

  愣了好一会儿,大哥才下意识地挠挠头,

  破旧的斗笠跟着晃了晃,几缕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花白头发露了出来,

  在刺眼的阳光下格外扎眼。

  他的脸上,原本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与不解,

  茫然无措的神情在眉眼间肆意蔓延。

  “这咋回事啊?”

  大哥在心底暗自思忖,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林渔可不就是村里林家那丫头嘛,

  我是看着她从丁点大一点点长成大姑娘的,

  平日里虽说不算多亲近,可好歹也算熟悉。

  咋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连我都不认识了?

  莫不是撞邪了,还是出啥意外了?”

  想到这儿,大哥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扯着嗓子,用方言大声喊道:

  “林渔,你站住!你这是咋啦!”

  那声音裹挟着焦急,在空旷的河边来回回荡,

  惊起一群栖息在水草边的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