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你爹,是先帝-《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

  这话落音,太后才缓缓抬眸,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她沉默片刻,淡淡吩咐:“皇帝那边,你就回他,苏念性子纯良,甚是让哀家满意。”

  内侍一愣,显然没料到太后会说出这话,却不敢多言,忙应声:“奴才遵旨。”

  待内侍退下,太后才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落了满地的银杏叶,轻声自语:

  “满意?哀家要的,何止是满意……苏家的债,苏家的恩,总该由这孩子,一点点地还了。”

  而此刻的苏府,林渔正趴在桌上,用炭笔在宣纸上画着现代数学的函数图像,嘴里还碎碎念:

  “早知道要学宫规,不如画个思维导图梳理一下,古代的规矩怎么比初中的知识点还难记啊……”

  她全然不知,宁寿宫里的一番对话,早已将她的命运,系在了更汹涌的暗流之中。

  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檐角的宫灯刚被点亮,昏黄的光晕透过窗棂,在宣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林渔正对着那歪歪扭扭的函数图像叹气,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她心里一紧,忙将宣纸往衣袖里塞,刚抬头,就见一道玄色身影翻窗而入。

  来人一身常服,墨发松松地束着,眉眼俊朗,周身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林渔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刚要喊人,就被对方抬手止住了动作。

  “别喊。”宁宇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落在她慌乱的脸上,眸色复杂,

  “我只是来看看你。”

  林渔僵在原地,脑子里飞速运转:

  这人是谁?看穿着不像下人,身手还这么好,难道是太后派来试探她的?

  她攥着衣袖里的宣纸,指尖都在冒汗,嘴上却强装镇定:

  “你……你是谁?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宁宇被她这句带着点现代腔调的话逗得勾了勾唇角,缓步走到桌前,目光扫过桌上散落的炭笔,又落在她紧张的脸上:

  “我是宁宇。”

  林渔心里咯噔一下——宁宇?

  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她搜刮着原主那点支离破碎的记忆,忽然想起嬷嬷闲聊时提过一句,当今皇帝名讳便是宁宇。

  皇帝?!

  她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刚吐槽完宫规难学,正主就找上门了,这算不算天打五雷轰?

  宁宇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抬手扶住她的胳膊,力道很轻:“不必多礼,今日我不是以帝王的身份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腰间那枚玉佩上,眼神柔和了几分,

  “我是你父亲的弟弟,按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叔叔。”

  “叔叔?”林渔嘴巴张成了一个圆,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主的叔叔是皇帝?那原主的父亲岂不是……先帝?

  这身世比她猜的还要劲爆一百倍!她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是什么顶级豪门剧本啊!

  开局就是皇亲国戚,我之前还担心初中没毕业闯清华,现在看来,我这是直接空降皇家嫡系啊!】

  宁宇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变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古怪模样,不由得失笑:

  “怎么?吓到了?”

  林渔猛地回过神,连忙摆手,又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

  “那……那太后娘娘是……”

  “是你的祖母。”宁宇替她答了,他伸手,轻轻拂过桌上的炭痕,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惘,

  “你父母亲走得早,这些年,委屈你了。”

  林渔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这剧情发展,简直比她看过的任何狗血剧都要离谱。她攥着衣袖里的函数图像,心里默默流泪:

  【早知道有这层关系,我还学什么宫规啊!直接躺平不香吗?等等,不行不行,皇家水深,躺平容易淹死人!】

  宁宇看着她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恍然大悟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玉佩,递到她面前:

  “这是你父亲小时候戴过的,拿着吧。

  往后在京中,若有人敢欺负你,尽管报我的名字。”

  林渔接过玉佩,指尖触到那温润的玉质,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看着宁宇俊朗的眉眼,忽然想起嬷嬷说过的进宫的事,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完了,有个皇帝舅舅,进书院岂不是要被盯得更紧?这下连摸鱼的机会都没了!】

  林渔攥着那枚带着宁宇体温的玉佩,指尖微微发颤,

  目光在两枚玉佩上来回打转——外祖母给的那枚纹路古朴,透着股清冽;

  父亲留下的这枚却莹润剔透,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一看就是宫里的物件。

  她咽了口唾沫,犹豫着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叔叔……我爹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话问得刻意,毕竟柳先生早就隐晦提过,她的生父是先帝,是那个为了爱情甘愿放弃储君之位的皇子。

  可这话从亲叔叔、从当今皇帝口中说出来,还是像一道惊雷,劈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心脏狂跳不止。

  宁宇闻言,眸光骤然沉了下去,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那株刚栽下的海棠,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声音里带着几分旁人不易察觉的怅惘与敬重:

  “你爹,是先帝。”

  “先帝……”

  林渔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手里的玉佩“哐当”一声掉在桌上。

  她早已知晓的真相,此刻被宁宇亲口证实,竟比想象中更具冲击力。

  她僵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外祖母果然没骗我!

  可亲耳听皇帝叔叔说出来,怎么还是这么震撼?这皇室血脉的剧本,简直比我追过的所有古装剧都要离谱!】

  宁宇弯腰,捡起那枚玉佩,重新塞回她手里,声音放得更柔了些:

  “当年父皇膝下子嗣单薄,唯有我和你爹两个皇子。

  你爹性子淡泊,不喜朝堂纷争,更厌烦宫里的尔虞我诈,偏偏又与你母亲情投意合。

  父皇本属意他继承大统,可他为了你母亲,甘愿放弃储君之位,带着她离宫隐居。

  后来父皇病重,他才悄悄回京探望,谁知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