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拜师-《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

  林渔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晚辈苏念,见过太傅。晚辈才疏学浅,昨日不过是一时兴起,让太傅见笑了。”

  “哪里是见笑!”李太傅笑着摆手,引众人往府内走,

  “‘稚童落水惊鸥鹭,壮士纵身赴寒江’,这两句既有画面感,又藏着侠义气,十一岁的年纪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已是难得。

  何况‘莫道乡关无暖意,人间烟火胜春光’,这份对生活的感悟,连许多成年才子都未必有。”

  太傅府的菊园早已布置妥当,各色菊花争奇斗艳——

  金黄的“金背大红”花瓣层层叠叠,雪白的“玉壶春”透着清雅,还有淡紫的“紫霞杯”,花瓣卷曲如流云。

  几位世家小姐已在园中小亭等候,见林渔等人进来,目光纷纷投来,其中既有好奇,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这位就是侯府找回来的苏念小姐吧?”

  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沈清妍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昨日听闻苏小姐写了首好诗,不知今日能否再为我们赏菊添几句雅兴?”

  她话音刚落,其他小姐也跟着附和,目光里满是期待,倒有几分想看热闹的意思。

  苏婉立刻上前一步,护在林渔身边:

  “我阿渔昨日才写了诗,今日想歇着便歇着,你们别强人所难!”

  苏瑶也跟着点头,正要开口,却被林渔轻轻拉住。

  林渔走到亭中案前,看着案上的笔墨与满院的菊花,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日游湖的暖意与今日菊园的雅致。

  她拿起毛笔,蘸了浓墨,手腕轻转,笔锋落在宣纸上,动作流畅,没有半分犹豫。

  亭内静悄悄的,只有毛笔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李太傅站在一旁,看着宣纸上渐渐铺开的诗句,眼中的赞叹越来越浓。

  沈清妍等人凑上前,起初还带着几分轻视,可越看越惊讶,连嘴角的笑意都渐渐凝固。

  不过片刻,林渔放下毛笔,一首《赏菊》跃然纸上:

  东篱菊放傲秋霜,金盏银台满院香。

  不与春红争艳丽,独留清气沁诗行。

  “好一个‘不与春红争艳丽,独留清气沁诗行’!”

  李太傅忍不住拍手叫好,“这诗既写出了菊花的傲骨,又暗合了苏小姐你自身的气质,妙!实在是妙!”

  沈清妍看着诗句,脸上露出几分羞愧——

  她原本想试探林渔的才情,却没想到对方竟能在片刻间写出这样的好诗,比她苦思冥想几日的作品还要出色。

  其他小姐也纷纷赞叹,目光里的审视渐渐变成了敬佩。

  苏婉走到林渔身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可以。”

  苏瑶更是拉着林渔的手,满眼骄傲:

  “阿渔你太厉害了!以后谁再敢说你是乡野来的,我就把你的诗甩给他们看!”

  林渔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她知道,这首诗不仅赢得了众人的认可,更让她在这京城的世家小姐中,真正站稳了脚跟。

  而李太傅看着林渔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郑重——

  他知道,这孩子的才情,绝不止于此,未来定能在京城的文坛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赏菊宴过半,李太傅特意拉着林渔探讨诗词,从《诗经》到唐诗,

  林渔虽偶尔会因时代差异说错几句,却总能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让李太傅连连感叹: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老夫教了这么多弟子,竟不如你一个小姑娘有见地。”

  夕阳西下时,众人起身告辞。李太傅握着老夫人的手,郑重地说:

  “苏念小姐是难得的奇才,若老夫人不介意,老夫愿收她为弟子,亲自教导她诗词格律,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夫人又惊又喜,连忙看向林渔。

  林渔望着李太傅期待的目光,再想想这些日子在侯府感受到的温暖,轻轻点头:

  “晚辈愿意拜太傅为师,还请太傅日后多多指点。”

  马车驶回侯府的路上,苏瑶仍在兴奋地说着今日的事,苏婉看着林渔,眼中满是欣慰。

  林渔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的夕阳,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知道,自己在这古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未来,还有更多的美好与挑战,在等着她去遇见。

  次日辰时,晨光刚漫过侯府的朱红院墙,苏瑶便拉着林渔出了门。

  马车行至西街,刚停稳,就闻见熟悉的糖炒栗子香——

  昨日那家铺子前已排起小长队,摊主正用长勺翻炒着铁锅里的栗子,焦香混着暖意,顺着风钻进鼻腔。

  “我去排队买栗子,你在这边等我。”

  苏瑶说着便快步上前,林渔则站在马车旁,目光扫过街边的铺子。

  不远处的笔墨斋前,挂着几幅新写的字画,字迹遒劲有力,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侯府的苏瑶小姐吗?”

  林渔回头,只见沈知言与陆景明并肩走来,两人都换了一身常服,沈知言穿件天青长衫,手里摇着折扇;

  陆景明则是月白短褂,腰间系着玉佩,少了几分昨日花船上的疏离,多了几分市井的鲜活。

  苏瑶也听见了声音,提着刚买好的栗子走过来,笑着颔首:“沈公子、陆公子,好巧。”

  沈知言的目光落在林渔身上,嘴角噙着笑:

  “这位便是苏念小姐吧?昨日听闻苏小姐在太傅府作的《赏菊》诗,邕州里的才子们都在传,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林渔微微躬身行礼,没有多言。

  陆景明却指着不远处的笔墨斋,笑着说:

  “我们正要去里面买些宣纸,听闻最近进了一批徽州产的贡纸,质地极佳。苏小姐既跟着太傅学诗,想必对笔墨也有讲究,不如一同去看看?”

  苏瑶看了林渔一眼,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便点头应下:

  “好啊,正好我们也要买些上课用的笔墨。”

  四人走进笔墨斋,掌柜连忙迎上来,笑着推荐:

  “几位公子小姐来得巧,这批贡纸刚到,您看这纸质,细腻得很,写起字来不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