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联军总攻没劲儿-《穿越南北朝:这一切从种田开始》

  季达听完参谋们的分析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城外那黑压压的联营。他理解这种后勤压力下的焦躁,但对手如此迫不及待地跳进他预设的战场,还是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错愕感,随即又转化为一丝掌控全局的冷冽笑意。

  尽管敌军动向明显,他再次向各条战线发出严令:“沉住气!依托工事,稳步消耗!随时等待反攻的号令!未有号令,擅自出击者,军法从事!”这道命令如同紧箍咒,牢牢拴住了秦勇、邹六郎等一众嗷嗷叫的猛将,让他们虽心痒难耐,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同时,他授意《全民公报》与《朝阳时报》连夜刊发特刊,头版头条便是他亲自署名的《告齐地军民书》。文章以沉稳而坚定的笔调写道:

  “……近日,犯我疆土之敌,屡遭挫败,伤亡惨重,已然技穷。观其营中,粮草不继,士气低迷,乃困兽犹斗之象。彼等急于决战,正说明其已无长久相持之底气!我齐地军民,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火器精良,粮秣充足,更兼保家卫土之浩然正气!敌若来攻,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望我全体军民,各安其位,勿信谣言,静待佳音。此战,我军必胜!齐地之安宁,必将用入侵者之血来扞卫!”

  这篇檄文般的告示,通过发达的发行网络迅速传递齐地各处,极大地稳定了民心士气。茶馆酒肆中,人们议论的不再是恐慌,而是猜测前线何时会传来“大捷”的消息。一种对胜利的笃定感,在季达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悄然深入人心。

  联军设定的发起总攻的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后到来。第二十日拂晓,悠长而沉闷的号角声如同死神的叹息,划破了黎明的寂静。联军大营寨门洞开,无数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出,在平原上缓缓展开阵型。刀枪如林,盾牌如墙,规模浩大的攻城器械——数以百计的楼车、冲车、以及庞大的抛石机,在人力畜力的拖拽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缓缓前移。那阵仗,足以让任何传统的守军胆寒。

  然而,平阳城头的齐军将士,眼中却只有跃跃欲试。季达在亲卫簇拥下,登上了中心望楼。城墙之上,一门门擦拭得锃亮的“巨灵神”火炮褪去了炮衣,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远方;城墙之后,一架架“电母”抛弹车调整着射角;更引人注目的是,十几个巨大的灰色热气球,正在士兵们的操作下,缓缓充气,如同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联军似乎想以声势夺人,阵型尚未完全展开,前锋数个方阵便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中,开始了试探性的冲锋。

  “目标,敌军抛石机集群!距离三里!一轮试射!”炮兵总指挥郭岩上校冷静的声音通过铜喇叭在城头回荡。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猛然炸响,拉开了血腥序幕。炮弹划过优美的弧线,精准地砸向联军阵后那些行动迟缓的抛石机。木屑纷飞,惨叫声中,几架庞大的器械瞬间解体,引得联军阵型一阵骚乱。

  但这仅仅是开始。联军主帅显然下了死命令,更多的方阵不顾炮火,如同海浪般一波波涌来。城下的平原足够宽阔,足以让他们展开兵力。

  “电母抛弹车,三发急促射!覆盖冲锋队形!”郭岩再次下令。

  顿时,城墙后方飞起无数黑点,带着死亡的呼啸,越过城墙,落入密集的冲锋人群。“轰隆隆——”连绵的爆炸声响起,火光迸现,硝烟弥漫,残肢断臂四处飞溅。联军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原本严整的队形出现了无数缺口。

  就在地面厮杀正酣之际,那十余个热气球,在联军士兵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升空,越飞越高,最终消失在低垂的云层之中。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许多联军士兵抬头望天,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约莫半个时辰后,当联军后续部队正拥挤在相对安全的距离等待投入战场时,异变陡生!

  天空中传来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一个个黑点如同死神投下的骰子,从云层中钻出,急速坠落!它们并非瞄准前沿,而是精准地砸向了后方人员最密集的区域——预备队集结地、辎重堆放处、甚至是指挥大营附近!

  “轰!!!” “轰!轰!” 爆炸声从联军阵营的纵深地带接连响起,比城头火炮的轰击更加令人猝不及防!一时间,人仰马翻,火光冲天,秩序大乱。尤其是中军大帐附近落下的几枚炸弹,虽未直接命中帅帐,但剧烈的爆炸和气浪,几乎将帐帘掀飞,吓得里面的高级将领面无人色。

  这来自头顶的打击,彻底打乱了联军的指挥和部署。前线部队听到身后传来的爆炸和混乱,军心浮动;后方部队则惊恐万分,不知下一秒死亡会从何处降临。城头的火炮依旧在怒吼,封锁着接近城墙的路径。天上地下的立体打击,让联军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处可逃的钢铁熔炉。

  一日多的激战下来,联军在付出超过三万人伤亡(其中相当部分死于踩踏和混乱中的自相残杀)的惨重代价后,连平阳城墙的砖皮都没能摸到,便狼狈地退回了出发阵地。平原上,只留下无数焦黑的弹坑、散落的兵器和层层叠叠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不对称战争的残酷。

  当晚,联军主帅大帐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苍白而疲惫的脸。

  “半日……折损近四万儿郎……”东魏大将侯景声音沙哑,拳头攥得发白,“这仗……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南梁统帅萧渊明更是惊魂未定,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那从天而降的……就是热气球炸弹么吗?这季达莫非真有鬼神相助?这城墙,如何能攻得下?” 就连一向沉稳的西魏名将独孤信,也眉头紧锁,缓缓道:“敌军火器之利,超乎想象。更可怕的是,此种战法,闻所未闻。我军空有数十万之众,却如同巨人挥舞木棒,打不到灵活的蜂鸟,反被其毒刺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