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玄铁令开·药圃危机-《逆命星轨:腹黑占星师的修仙传奇》

  玄铁令贴在掌心,烫得像烧红的铁。洛昭临没甩开,也没看,只是握紧了手,指甲掐进肉里,靠这点痛撑住不晕。

  她知道出事了——识海在流血,星轨罗盘只剩最后一块碎片,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子时快到了,风刮在脸上很疼,药圃入口就在前面那块灰岩壁上,纹路还没亮,但已经有药香味飘出来。

  谢无厌走在前头,没停步,却突然伸手把她拉到身后。

  “你站这儿。”他声音低,“别动。”

  她想说话,喉咙一紧,只咳出一口气。刚才换命格耗光了力气,现在抬手都难。但她还是去摸玄铁令,指尖刚碰到星髓石,令牌猛地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谢无厌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咬破手指。

  血滴下来,落在星髓石中间。

  黑玉令牌嗡地响起来,原本暗的星纹一下子亮了,银光顺着表面爬开,像水一样流动。正面“昭临吾爱”四个字发金光,背面“命定共生”的印烫得发红,慢慢变得温热,贴着她的手心。

  她呼吸一停。

  这不是普通法器的反应——这是用血炼过的信物,在回应主人。

  谢无厌看着她:“能走吗?”

  她点头,脚一软,被他一把扶住肩膀。

  “我说了,你只要跟在我后面。”

  话刚说完,远处钟楼响了一声。

  子时到了。

  灰岩壁上的莲花纹亮起,一层层打开,中间裂出一道门,黑漆漆的。药香变浓了,还混着一股土味和根须的气息。

  洛昭临刚迈一步,玄铁令突然猛跳,星髓石闪出三道红光。

  系统没响,但碎片在报警。

  她立刻抓住谢无厌的袖子:“有埋伏。”

  他眼神一冷,还没动,藤蔓突然抽动,阴影里走出一人。

  白清露踩着夜露过来,白衣带霜,手里拿着一根琉璃簪,尖上泛着蓝光。

  “姐姐真厉害。”她冷笑,盯着玄铁令,“能让死物认主。可惜……这药圃,你不该来。”

  洛昭临没说话。她看清了——白清露身后,山缝里藏着很多人,弓弩对准她们胸口,箭头有毒,发黑。

  更糟的是,那些箭上有狼牙刻痕。

  是北境私兵。

  裴仲渊的人来了。

  谢无厌一步横移,把她完全挡在身后。他没拔剑,也没开口,只是左手轻轻握住她手腕,用力捏了一下——意思是:别动,我来。

  白清露嘴角一扬:“射!”

  箭雨飞来。

  破空声划破夜空,毒箭如雨,直冲两人。

  洛昭临脑子嗡响,想用命格置换,刚提气,脑中就像针扎一样,眼前发黑。她张嘴喊不出声。

  就在这一刻,玄铁令自己飞出去。

  它停在半空,迅速变大,变成一面黑盾,星髓石爆发出强光。接着一道剑气从令牌里斩出,像雷劈下来,所有箭全被劈碎。

  还不止这样。

  令牌虚影一闪,竟变成了谢无厌的样子,拿着一把虚影剑,空中一扫。剑气横穿峭壁,几个黑衣人惨叫着摔下崖,其他人慌忙后退。

  白清露脸色大变,连退两步,死死盯着令牌:“你……把自己的魂炼进了信物?!”

  谢无厌不答。他一把抓起洛昭临的手腕,低声说:“走。”

  她咬牙,借力往前冲。身后山门轰然关闭,挡住追兵。

  药圃里面雾很大,脚下是湿软的土,四周种着发光的药草。远处树林里,有一点紫光闪动。

  她喘着气,腿一软,差点倒下。谢无厌扶住她,手贴她后背,一股暖流传进来。

  “还能撑?”他问。

  她点头,手抖着去捡地上的玄铁令。令牌还在亮,但光弱了很多。

  “它救了我两次。”她哑着嗓子说,“你早该告诉我,这是拿命炼的东西。”

  “告诉你,你会拦。”他淡淡说,“就像你不告诉我用命格置换一样。”

  她一愣,没说话。

  他知道她在怕什么——怕再经历灭门那晚,怕所有人都死,只剩她一个。所以她总想自己扛。可这次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人。

  她擦掉嘴角的血,深吸一口气:“紫芝在那边。”

  谢无厌顺着她目光看去,林子里紫光忽闪,隐约能看到一座石台,上面好像长着灵种。

  “有人比我们快。”他说。

  话音刚落,林子里传来响动。

  不是风,是脚步声。

  有人在里面。

  洛昭临抓紧玄铁令,令牌突然发烫,星髓石闪出一道红光——不是警报,是指路。

  它指向林子深处。

  她刚要动,谢无厌按住她肩:“等等。”

  她皱眉:“怎么?”

  他盯着林子,声音压低:“地上没有脚印。”

  她一怔,低头看。

  土很松,走路一定会留下痕迹。但从门口到林边,地面平整,连落叶都没乱。

  “有人清理过。”他说,“或者……根本不是人走的。”

  她瞳孔一缩。

  这时,林中紫光忽明忽暗,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然后,一个影子从雾里走出来。

  没有脚步声。

  影子披着黑袍,手里托着一只青瓷瓶,瓶里装着半株紫芝,根还在滴血。

  洛昭临呼吸一停。

  那是紫芝——但不该这么早就被挖出来。

  而且,那血……不是植物的汁液。

  是人血。

  她猛地拽住谢无厌手臂:“别过去。”

  可那人已经停下,缓缓抬头。

  兜帽下,是一张苍白的脸。

  眼睛黑洞洞的,嘴角裂开,无声地笑了。

  他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断口缠着符纸,符纸上写着一个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