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罗盘转·首次命途选择成功-《逆命星轨:腹黑占星师的修仙传奇》

  谢无厌的背影终于停了下来,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洛昭临缓缓睁开眼,城门就在眼前,守门的士兵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打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没动,任由谢无厌将她轻轻放下。脚刚落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她咬紧牙关,硬是撑住了。

  袖子里的玉瓶还在发烫,那截鹅黄丝带像一块烧红的炭,紧紧贴着她的脉门,烫得她心口发颤。可现在,她顾不上这些了。

  “你要去哪?”谢无厌低声问,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公堂。”她答得干脆,“还差最后一步。”

  他皱眉:“你现在这个样子,站都站不稳,还想审案?”

  她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正因为我看起来快倒了,他们才不会防备我。”

  话音落下,她已经迈步往前走。月白色的长袍破旧不堪,拖在地上沾满尘土,袖口裂开一道口子,露出手腕上那个星星形状的旧疤。她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稳稳地踩在地上,像是把命一点点从鬼门关抢回来。

  半个时辰后,县衙大堂。

  百姓挤在廊下看热闹,嗡嗡的议论声吵得人脑袋发胀。一个地痞被押在堂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脖子梗着像头倔驴。官差拍了两下惊堂木,没人应声。

  “谁告的状?出来说话!”主簿不耐烦地喊。

  人群分开,洛昭临一步步走了进来。

  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哄笑。

  “这女的是谁啊?穿得跟逃荒的一样!”

  “哎哟喂,脸白得跟纸似的,该不会是来讨饭的吧?”

  连官差都皱眉:“这位娘子,要是没状纸就请退下,别在这儿闹事。”

  洛昭临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到堂前,从怀里掏出一方染血的丝帕,轻轻摊开。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契约,盖着鲜红的印章。

  她指尖点上去,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这是城东‘万通商行’掌柜亲笔签的,雇你们三人殴打卖花女阿枝,还砸了她的花篮。酬金十两白银,先付五两,事成再给五两——钱呢?就在你们腰带夹层里。”

  地痞脸色一变,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

  官差立刻上前搜身,果然掏出几张银票。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还有证据?”

  “万通商行可是裴国师亲戚开的铺子啊!”

  主簿额头冒汗,干咳两声:“咳……证据确凿,此案需重新审理!来人,先把人犯收押!”

  “慢着。”洛昭临抬手,目光扫过主簿,“你们只抓小喽啰,不查幕后黑手,案子永远破不了。”

  堂下又是一阵骚动。

  她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这枚印章用的是‘阴刻反纹’,专门用来做见不得光的私契。而万通商行对外文书一向用阳印——说明这张契约是有人私刻印章,故意伪造,嫁祸商行,真正的雇主根本不是他们。”

  她顿了顿,盯着主簿:“你说,要不要查?”

  主簿冷汗直流:“查……当然要查!”

  话音未落,洛昭临忽然抬手,将那张契约往空中一扬。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线从纸上飞出,瞬间钻进她指尖。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底星光流转,冷得刺骨。

  “真正的雇主不在城里。”她说,“而在北境三州之一——豺狼侯府。”

  全场死寂。

  豺狼侯是裴仲渊一手提拔的傀儡,朝中谁不知道?如今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女人,竟当众点名指控,简直像撕开了朝廷遮羞布的一角。

  主簿脸色发青,想反驳又不敢开口。

  就在这片寂静中,洛昭临识海猛地一震。

  那枚悬浮的星轨罗盘,碎裂的星辰缓缓转动,一道银光自天心垂落,悄无声息融入她的命格拼图。

  【逆转霸凌事件成功,获得50点逆命值】

  字迹浮现即散,只有她能看到。

  她指尖微颤,并不是因为虚弱,而是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个系统,真的能改命。

  她赢了第一局。

  五十点逆命值在识海中流淌,像久旱后迎来的第一场甘霖。她毫不犹豫,立刻划出三十分,注入魂体。

  一股暖流从识海蔓延至全身,咳血的冲动消失了,双眼深处的星轨重新凝聚,寒光微闪。残损的命气开始缓慢修复,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至少不会再当场倒下。

  剩下的二十点,她全部兑换了符纸。

  虚空中,一道淡金色纹路缓缓成型,符面无字,却隐约有锁链缠绕的图案。

  【真话符·成】

  这张符,七日内可强迫一人说出真相,无论对方如何设防,都无法抗拒。

  她将符纸悄悄收进袖中,动作轻巧,就像藏起一片落叶。

  堂外日头偏西,百姓们陆续散去,嘴里还在议论纷纷。地痞被拖走时回头瞪她一眼,眼神恶毒。

  她看都没看,转身走出公堂。

  风卷起她破碎的衣角,她站在石阶上,望着远处王府高耸的飞檐。

  他知道她在查他的身份。

  那她也该动手了。

  她不信谢无厌会无缘无故送她玄铁令,更不信他会对她毫无怀疑。一个能在北戎万人军中杀出重围的王爷,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所以,他一定也在查她。

  而她,正好用这张真话符,给他一个“真相”。

  可她刚迈出一步,袖中的玉瓶突然剧烈震动!

  那截鹅黄丝带碎片猛地扭动起来,像是有了生命,想要冲破瓶口。她立刻死死按住瓶盖,指节泛白。

  不对劲。

  诅咒明明还没断,白清露应该还在燃烧性命施术……

  可刚才那一瞬,她分明感觉到——丝带上传来的恨意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杀意。

  而是……恐惧。

  她心头一震,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如果白清露不是在施咒害她,而是在……求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玉瓶里的信物突然一颤,断裂的那一端竟缓缓飘起,悬在半空,指向城南方向。

  她呼吸一滞。

  下一秒,她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更快。

  城南,荒庙。

  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她推门而入,供桌翻倒,香炉碎裂,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后殿。

  她顺着脚印走,推开腐朽的木门。

  后殿中央,摆着一口黑棺。

  棺盖半开,里面躺着的,竟是白清露。

  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缠满符布,正不断渗出血珠。那条完整的鹅黄丝带被钉在棺木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咒文,最中间,赫然写着两个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