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婚事-《与僧同行》

  “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急冲冲满头大汗的辛夷,玄参迷惑不已。这小子不应该在凤阳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师傅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出去找草药吗,怎么?草药都长在后池?”

  一见师傅,辛夷也没好气的抱怨起来。要不是最近凤阳安稳的过分,他也没有机会回来看看,更不可能遇到那个叫什庞博的。也就不会在小苍山发现自己给翊阳配的药

  一想到那日的情况,辛夷还心有余悸。翊阳来西梁的消息是秘密,可听小苍山的守卫说那些药就撒在摔坏的马车旁边,不远的地方还有好几惧流匪的尸首。这么看来他们一定是遇上了匪徒。翊阳的身体本就没有大好,那两个侍从看着也不像很厉害的样子,打不过也是正常

  但除了那些小苍山守卫就没有其他发现了,他就想翊阳应该是往小苍山山里逃了,再一想小苍山离后池不远,若是她逃应该会去这里才是。所以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你个做徒弟的还管上师傅了!没大没小”

  “是是是,我当然管不得您老人家。师父我要去三殿下那里一趟,回来再跟你请罪”

  辛夷越想越急,也顾不上再跟师傅讲话,拔腿就往前跑,丝毫没注意到玄参手里的药箱子和走的方向跟他完全一样

  “你不是去凤阳,怎么跑回来了?”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让吉尔森有点意外,这人除了来看白雪,极少主动会到他这儿来的,今天跑这么急,显然有事儿

  “辛夷?”

  紧随其后的翊阳同样惊讶,第一反应便是凤阳出事儿了。脸色不由的难看起来

  辛夷总算见到人,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愣了一会儿才回道“凤阳近来很安稳,我回来找师傅的”

  对他这话,吉尔森显然不信。狐疑的看了看他,最终也没点破

  听他这么说,翊阳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云金换了突破口,所以凤阳暂时要息战了

  翊阳想着这事儿陷了沉默,一时忘了脚上的伤,往前走时直接将那红肿的脚放了下去。报应来的很快,脚才刚将触地,就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吉尔森本就离她近,听这声音也是反应迅速的将人拦腰抱起,径直往大厅去

  辛夷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夜迅速跟了上去,却见这过分亲密的动作之下两人之间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又说有笑,习以为常一般,心中突然有点异样,说不上来像什么滋味。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不该跟上去

  “臭小子等在这儿干嘛,来了不进去”

  玄参来的晚,不晓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见自家徒弟失魂了般呆愣在原地。于是不明所以的推了他一把

  “我、我来看看白雪”

  总算清醒过来的人慌忙找了个借口,不尴不尬的遮掩了过去,说完就小跑着往白雪的所在的地方去

  “脚养的不错,再有三五日应该就能下地了,不过还是不要太用力”

  “其它擦伤也都结痂了,伤的不深。这个药早晚涂,不会留疤”

  “那个是叫夏风吧,人已经醒了,但是还不能下床”

  玄参一边检查一遍说,让站在一旁几度要张嘴的吉尔森有些窘迫。每次都是没问出来她已经回答了。而且完全不多说一句废话

  “怎么,三殿下还有要问的?”

  给她的脚换好了药,玄参颇有些疑惑的看着傻楞在一旁的人,不由得好奇起来怎么一个二个见了这公主都这样了

  “呃~没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吉尔森当即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退出了大厅,顺道将门掩了起来

  “她知道吗?你的婚事。”

  对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吉尔森没做过多反应。刚刚出来时就看见门外坐着逗狗的辛夷。但却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这跟你没关系”

  “那你就要这么骗她吗?”

  “这是我的事,很你无关”

  “你们没有可能的!”

  吉尔森的态度冷了下去,辛夷却不怕。直接了当的开口。却没想这话将人惹恼了

  脸颊上的拳头没有用全力,确也足够辛夷嘴角染血,摔倒在地

  “管好你自己就是”

  见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吉尔森才算找回了些理智,冷冷丢下一句后边转身而去

  啐掉嘴里的血水,辛夷慢悠悠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衣服上沾染的枯叶和泥土,抱着小狗再次往白雪所在的院子去

  “三殿下打的?”

  打从今日见他回来玄参就觉得不对,现在见他那肿的老高的半边脸颊便是能确定了,这小子是心比天高,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

  “打从小时候起三殿下就能为了她豁出命去,你觉得你拿什么和他比?”

  “可是他要成亲了!”

  本就藏着一股子委屈的人听这话瞬间更加委屈,带着哭腔喊了一句。话里满是不甘心

  “那又如何,是要成亲了不是已经成亲了,这是后池,他若悔婚,那个敢说什么。”

  “再者她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觉得没有吉尔森你就有可能?”

  玄参并未因他的委屈而心软半分,反而说的话更加刺耳。犹如针了一点点扎在他身上

  “你们说的莫不是我家公主,吉、吉尔森又是谁?”

  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直到这时玄参才想起来了还有个夏风躺在这儿。那刚刚他们的谈话岂不是被她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这边还六目相对尴尬至极,那边却气氛融洽,没半点僵硬

  “我记得西梁以前不用红色”

  看着眼前满屋子的红色帷幔,翊阳神情倒还算平静。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会用红色

  “这几年东洲传了跟多东西过来,我母亲也觉得红色喜庆,所以就都改红色了。还请人做了你们那边的喜服。”

  吉尔森慢悠悠跟在她旁边,说到喜服时还伸手往另一边指了指

  翊阳寻着看去,只见木质衣架上,红色的喜服整整齐齐的挂在上面,没有复杂的花式花样,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男士喜服

  “送过来好几天了,我还没试过。今天正好试试,你给看看?”

  吉尔森的提议翊阳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应下。

  见她应下吉尔森连忙将人扶到床沿上坐下,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后面去换衣服。

  吉尔森队对这衣服的构造不太熟,穿的久了些,翊阳也等的耐心,只是等人出来时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穿错了?”

  翊阳察觉失态,赶紧敛住情绪摇了摇头。瞥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其实你们传统喜服也挺好的”

  “看吧!我就知道不合适。可拗不过我母亲。那你再看看新娘的吧!我还没送去呢”

  看着吉尔森有些急切的去拿另一套衣服,翊阳嘴角动了动。下午他说他要成亲了的时候,翊阳心里是有些乱的。她怕自己这次突然出现会打乱他原有的计划。怕那些莫名的情愫在这不多不少的时间里没有消失的彻底。如今看他能这么坦然倒是安心了许多

  女子的嫁衣花色就要多些,花草飞鸟,总归会绣上一些。吉尔森手里的喜服绣的是鸳鸯,一种西梁根本没有的鸟儿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儿,看着挺奇怪的,你说怎么会有鸟儿生活在水里呢”

  “这是鸳鸯,有句俗话讲只羡鸳鸯不羡仙。所以寻常嫁衣大多会绣这个”

  “这就是鸳鸯?”

  听完翊阳的话,吉尔森难以置信,抓起那衣服仔细看了看,最后吐出一句“长这么丑有什么好羡慕的”

  翊阳被他这话惹的实在忍不住,当场又笑了起来。嗤笑道“你这话让那些熬夜绣嫁衣的姑娘听了得伤心死了”

  随手将那嫁衣丢回了床上,吉尔森直接席地而坐,抬头和床上的人对视

  “东洲的姑娘都自己绣嫁衣吗?那公主呢?也要自己绣?”

  “公主嫁衣繁琐,哪是一个人能做好的!往往在预备出嫁前一两年尚衣司就要开始准备了”

  “那公主的嫁衣绣什么?也绣鸳鸯?”

  “这不一定,不过通常都是凤凰吧。”

  “那你的呢?有备好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本还轻松的谈话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翊阳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你的婚期定了吗?”

  沉默了片刻,翊阳适时的错开了刚刚的话题

  吉尔森闻言朝后躺了下去,视线也从翊阳身上转向了挂满帷幔的房梁

  “原定是明年秋收的,可没想到局势突变,所以提前到今年秋收了”

  他的话很平淡,甚至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翊阳也就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思索了一会儿才应声道“那我尽快,届时你便能安心成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