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魏珩的 “旧伤”-《魏晋大佬与手工博主的年代之旅》

  北大荒的天气总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傍晚时分还晴空万里,夕阳把麦田染成一片金红,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地窨子的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坏了!屋顶要漏雨!” 林小野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墙角渗出的水痕急道,“这雨也太大了,再这么下,咱们晚上就得睡水里了!”

  知青点的地窨子本就年久失修,经不起这样的狂风暴雨。雨水顺着屋顶的缝隙往里渗,很快就在地上积起了水洼,墙角的被褥都被浸湿了。王思齐抱着自己的书本急得团团转:“我的笔记!这可是我复习的宝贝,淋湿了可怎么办啊!”

  “别慌!先把东西搬到高处!” 魏珩的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冷静,他指挥着大家,“张建军,你去拿水桶接水;王思齐,把重要的东西都搬到炕桌上;林小野,跟我去修屋顶!”

  “修屋顶?这么大的雨怎么修啊?” 林小野看着外面倾盆的暴雨,雨水已经汇成了水流,顺着屋檐往下淌,“出去就得淋成落汤鸡!”

  “总不能看着屋顶塌了吧?” 魏珩已经找来了修补屋顶的工具,背着一捆稻草和一把锤子,“趁雨势没再变大,赶紧上去堵漏洞,不然晚上更麻烦。”

  林小野看着魏珩坚定的眼神,不再犹豫,抓起一把铁锹就跟上:“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下面递东西就行,上面危险。” 魏珩叮嘱道,率先掀开帘子冲进了雨里。

  外面的风雨比想象中更大,狂风裹挟着雨水打在脸上生疼。魏珩熟练地爬上屋顶,林小野在下面举着灯照亮,雨水顺着灯芯往下滴,灯光忽明忽暗,勉强能看清屋顶的情况。

  “左边!左边有个大洞!” 林小野踮着脚尖大喊,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糊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魏珩应了一声,在屋顶上移动着寻找漏洞。狂风让他的身形有些不稳,他不得不蹲下身子,手脚并用地爬行。林小野看着他在湿滑的屋顶上移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灯晃得更厉害了。

  “找到了!把稻草递上来!” 魏珩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林小野赶紧把捆好的稻草递上去,看着魏珩用稻草堵住漏洞,再用泥巴加固。雨水顺着魏珩的脸颊往下淌,浸湿了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动作麻利,很快就堵好了一个漏洞,又继续寻找下一个。

  “珩哥,小心点!那地方滑!” 林小野突然发现魏珩正往一处没有遮挡的屋顶移动,那里的茅草已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明显不安全。

  魏珩回头看了一眼,刚想说 “没事”,脚下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屋顶边缘滚去!

  “珩哥!” 林小野吓得魂飞魄散,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拉,幸好魏珩及时抓住了一根露出的木梁,才没掉下去,但脚踝却重重磕在了石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怎么样?” 林小野赶紧爬上去扶他,摸到他的脚踝时,魏珩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没事,先下去再说。” 魏珩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但刚一迈步就疼得皱紧了眉头,显然伤得不轻。

  林小野不敢耽搁,半扶半搀地把魏珩弄下屋顶,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地窨子,浑身都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

  “快把湿衣服换了!” 王思齐递过来干净的粗布褂子,看着魏珩红肿的脚踝惊呼,“天哪,都肿这么高了!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崴了一下。” 魏珩轻描淡写地说,试图活动一下脚踝,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林小野却注意到他脚踝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不像新伤,倒像是旧伤复发。他心里咯噔一下,扶着魏珩坐下:“珩哥,你这脚踝是不是以前受过伤?”

  魏珩动作一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眼神有些复杂。

  “都什么时候了还瞒着!” 林小野急了,拿来干净的布巾帮他擦拭脚踝上的泥水,“是不是很疼?我去找兽医老陈来看看!”

  “不用。” 魏珩拉住他,声音有些沙哑,“老伤了,歇歇就好。”

  “什么老伤啊?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林小野追问,看着那道疤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魏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以前在老家时,被人暗算,摔下山坡伤的。阴雨天或者用力过度就会疼,老毛病了。”

  林小野听得心惊肉跳:“被人暗算?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魏珩深邃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伙伴了解得太少了。他像一座冰山,表面清冷,底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魏珩不想多说,试图转移话题,“屋顶堵好了吗?别再漏水了。”

  “现在关心屋顶干什么!” 林小野眼眶有些发红,转身就往外跑,“我去找老陈拿药膏!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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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暴雨还没有停,林小野冒雨冲进夜色里,泥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心里只想着快点拿到药膏,让魏珩少受点罪。

  等林小野拿着药膏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魏珩正靠在炕头闭目养神,脸色苍白得吓人。林小野赶紧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红肿的脚踝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疼吗?” 他一边按摩一边轻声问,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里暖暖的。

  魏珩没有睁眼,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林小野的按摩很舒服,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缓解了不少疼痛。他能感受到林小野指尖的温度,还有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似乎悄悄融化了。

  “我把我的厚被子给你盖吧,你的被子好像被淋湿了。” 林小野看着魏珩湿漉漉的被褥,提议道。

  “不用,我不冷。” 魏珩睁开眼,对上林小野担忧的目光,心里一动,补充道,“你的被子也拿去用吧,别冻感冒了。”

  “我火力旺,不怕冷!” 林小野把自己的厚被子盖在魏珩身上,又找来几个干草垛垫在他脚下,“这样能舒服点。明天我帮你出工,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魏珩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不用,我自己能行。”

  “什么能行啊!都肿成这样了怎么出工?” 林小野板起脸,学着魏珩平时的语气说,“听话,好好休息,不然伤口更难好。”

  魏珩看着他故作严肃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这还是林小野第一次见他笑,那清冷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像冰雪初融,看得林小野都愣住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 林小野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瞬间红透了,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药膏,“我、我去烧点热水,你泡泡脚能舒服点。”

  看着林小野落荒而逃的背影,魏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感受着被子里传来的温暖,心里暖洋洋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

  林小野很快烧好了热水,小心翼翼地帮魏珩脱鞋,把他的脚放进温水里。热水的温度恰到好处,缓解了疼痛,魏珩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林小野蹲在旁边,看着他放松的样子,心里甜甜的。

  “嗯。” 魏珩轻声应道,看着林小野认真的侧脸,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谢谢你,小野。”

  这声 “小野” 叫得自然又亲昵,林小野心里一颤,抬起头对上魏珩温柔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质,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外面的暴雨还在继续,但地窨子里却异常温暖。林小野帮魏珩洗完脚,又仔细地涂上药膏,用布条轻轻包扎好。魏珩靠在炕头看着他忙碌,眼神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林小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自己的铺位。

  “等等。” 魏珩叫住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今晚就睡这儿吧,离得近点,万一晚上疼得厉害,还能叫你。”

  林小野愣了愣,脸颊瞬间红了,但还是乖乖地躺在了魏珩身边。两人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体温,林小野的心跳得像擂鼓,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睡吧。” 魏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格外好听。

  林小野 “嗯” 了一声,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能闻到魏珩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混合着药膏的味道,让他莫名觉得安心。他悄悄转过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魏珩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抿成一条好看的弧线。

  就在这时,魏珩突然皱紧了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似乎在做什么噩梦。林小野赶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没事了,珩哥,我在呢。”

  魏珩的眉头渐渐舒展,无意识地往林小野身边靠了靠,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林小野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得更快了,但他没有动,只是任由魏珩靠着,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外面的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地窨子里的一切。林小野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安稳的魏珩,心里暖暖的。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魏珩靠得更舒服些,然后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在这个风雨过后的夜晚,两个来自不同时代的灵魂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找到了彼此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依靠。魏珩的旧伤虽然带来了疼痛,却意外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让那份隐藏在心底的情愫悄然滋长。

  林小野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魏珩悄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林小野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这个暴雨夜,不仅暴露了魏珩的旧伤,更暴露了两人心底那份日渐深厚的情感。在这片广袤的黑土地上,在这个艰苦却充满希望的年代,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个夜晚,注定成为他们记忆中最温暖的片段之一,见证着那份跨越时空的情谊,悄然升华为更深沉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