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李卫国的 “情报”—— 赵卫国的下一步-《魏晋大佬与手工博主的年代之旅》

  北大荒的清晨总是被露水打湿的,田埂上的野草挂着晶莹的水珠,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林小野蹲在灌溉渠的分水口,正用一根削尖的木棍仔细清理滤网里的泥沙,指尖被冷水浸得通红发僵。远处的水车吱呀作响,叶片转动带起的水花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映得他眼里也闪着光亮。

  “滤网的角度得再调五度,不然水流冲击力太大,容易磨损竹篾。” 魏珩站在田埂上,手里的记录本已经写满了两页,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与水流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踏实的韵律。他抬头看向林小野,发现对方正对着刚抽出新叶的玉米苗傻笑 —— 那些曾经蔫头耷脑的幼苗,如今已舒展叶片,在晨风里轻轻摇曳,带着勃勃生机。

  就在这时,李卫国鬼鬼祟祟地从知青点方向跑来,脸上带着慌张的神色,跑到水渠边还不忘四处张望,确认没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说:“小林,魏珩,出事了!赵卫国在写材料,说要举报魏珩‘成分不清、思想腐朽’,影响政审!”

  林小野手里的木棍 “啪嗒” 一声掉在水里,溅起一圈涟漪:“他疯了?没有证据就敢诬告?”

  “谁说没证据?” 李卫国急得搓手,“他找了刘婆子和王二婶,说要让她们去公社作证,就说看见你们大半夜在河边‘行为不端’,还说魏珩经常‘散布消极言论’,破坏知青团结!”

  魏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记录本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这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整。” 在这个年代,“成分问题” 和 “作风问题” 都是能毁掉一个人的重罪,尤其是在政审的关键时期,一旦坐实,别说回城名额,恐怕连基本的劳动权利都会被剥夺。

  “那怎么办?” 林小野急得额头冒汗,“我们去找指导员解释清楚?”

  “现在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魏珩冷静地摇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玉米田,“赵卫国就是想逼我们自乱阵脚,我们不能中计。” 他对李卫国说:“你还知道些什么?赵卫国具体打算什么时候递材料?”

  李卫国努力回忆着:“我听他跟班说,打算今天下午就去公社,还说要趁灌溉系统验收前把你们‘拿下’,这样功劳就都是他的了。” 他看着两人凝重的脸色,补充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你们可得小心啊!赵卫国他叔是公社秘书,真要告下来,你们很难翻身的。”

  “谢谢你,李卫国。” 魏珩郑重地说,“这个情我们记下了。” 在这种时候愿意通风报信,这份情谊显得格外珍贵。

  李卫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谢啥,咱好歹一起猫过冬,我看不惯他那小人行径。再说你们帮大家搞了水车,让咱能少遭罪,我不能看着你们被坑。” 他又叮嘱了几句 “小心刘婆子”,才匆匆离开,生怕被赵卫国发现。

  看着李卫国的背影,林小野的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最后帮我们的竟然是他。” 之前李卫国总爱投机取巧,偶尔还会跟着赵卫国说几句风凉话,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却能挺身而出。

  “人都是复杂的。” 魏珩捡起地上的木棍递给林小野,“先别想这些,我们得赶紧准备。” 他指着水渠下游,“赵卫国肯定会在验收前搞破坏,我们得加固防护网,还要收集他诬告的证据。”

  两人立刻分工行动:林小野负责加固滤网和防护装置,魏珩则去找王铁柱和马大娘,希望能找到愿意作证的村民。阳光渐渐升高,晒得泥土蒸腾起潮湿的热气,林小野蹲在渠边绑扎铁丝,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浑浊的水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正埋头干活,突然发现渠底沉着几块棱角锋利的石头,明显是人为扔进去的,石头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刚扔进去没多久。林小野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捞上来,发现其中一块石头上还缠着半截麻绳,绳结的打法他认得 —— 是赵卫国常用的十字结。

  “好险。” 林小野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要是这些石头卡住水车叶片,后果不堪设想。他把石头和麻绳收好,这都是赵卫国破坏生产的证据。

  另一边,魏珩在马大娘家找到了正在纳鞋底的老人,说明来意后,马大娘气得把鞋底往炕桌上一拍:“赵卫国这狗东西!良心被狗吃了!我这就跟你去找老姊妹,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他!”

  在马大娘的号召下,很快就聚集了五六个年长的妇女,她们都是看着林小野和魏珩修水渠、种庄稼的,对两个年轻人的印象极好。王二婶红着脸说:“之前刘婆子找过我,让我去作证,我没答应,没想到她自己真要去……”

  “她敢!” 马大娘叉着腰,花白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她,看她敢不敢瞎咧咧!”

  “大娘别冲动。” 魏珩拦住她,“我们需要的是冷静的证人,不是去吵架。只要大家能在公社干部来验收时说句公道话,证明我们一直在专心搞生产,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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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王铁柱扛着锄头赶来,黝黑的脸上满是怒气:“我听说赵卫国要告你们?他娘的,这龟孙子昨天还往水渠里扔石头,被我看见了,当时没揭穿他,没想到他还敢得寸进尺!”

  越来越多的村民聚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赵卫国的恶行:

  “他记工分不公平,给自己多记,给别人少记!”

  “上次分救济粮,他把好的都挑走了,给我们的全是发霉的!”

  “还调戏村里的姑娘,被人家爹打了才收敛!”

  魏珩把这些控诉一一记下,心里渐渐有了底。他对大家说:“谢谢各位乡亲的信任,验收时不用多说,就讲实话就行 —— 我们每天在干啥,赵卫国在干啥,大家都看在眼里。”

  中午回知青点吃饭时,食堂里的气氛异常压抑。赵卫国带着两个跟班坐在角落,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啊,马上就要倒霉了还不知道,整天就知道摆弄那破水车,不知道政审有多重要。”

  林小野气得攥紧了拳头,被魏珩轻轻按住。魏珩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王思齐和张建军坐在他们对面,低声说:“我们都听说了,赵卫国找了公社秘书,这次来势汹汹,你们可得小心。”

  “放心,我们有准备。” 魏珩平静地扒着饭,“下午验收时,你们就正常反映灌溉系统的效果,别的啥也别说。”

  饭后,林小野和魏珩再次检查了灌溉系统的每一个环节,在关键部位加装了防护网,还在隐蔽处放了几块平整的石板 —— 那是用来记录水位变化的,也是证明他们一直在专心生产的证据。

  下午三点,公社干部和指导员准时来到知青点,赵卫国满脸谄媚地迎上去,指着水渠的方向说:“领导这边请,我带你们去看林小野和魏珩搞的‘小团体工程’,据说问题大着呢!”

  林小野和魏珩站在水车旁,看着一行人走近,神色坦然。马大娘带着几个村民也赶来了,站在不远处,随时准备作证。

  “指导员,各位领导,” 赵卫国抢先开口,“我要举报林小野和魏珩,他们利用修水车的名义拉帮结派,搞小团体,还存在作风问题,影响极其恶劣!刘婆子可以作证!”

  被点名的刘婆子缩在人群后,不敢抬头,在马大娘严厉的目光下,支支吾吾道:“我、我啥也没看见……”

  “你说什么?” 赵卫国急了,“不是说好……”

  “说好啥?” 马大娘突然开口,声音洪亮如钟,“说好一起诬告好人?刘婆子你摸摸良心,这俩娃为了让庄稼活下来,手上磨出多少泡,你看不见吗?赵卫国给了你啥好处,让你昧着良心说话?”

  刘婆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公社干部们面面相觑,指导员皱着眉问:“赵记分员,这就是你说的证人?”

  赵卫国慌了神,指着水渠说:“他们的水车有问题!用料超标,还占用大量工时,根本就是浪费集体资源!”

  “我们有用料清单和工时记录。” 魏珩拿出准备好的本子,“每一笔开销都有赵队长签字,工时也严格按照规定记录,没有占用集体劳动时间。” 他指着正在运转的水车,“而且这水车已经让玉米苗成活率提高了三成,很快就能看到增产效果,这不是浪费,是投资。”

  公社干部走到渠边,看着清澈的水流顺着支渠流入玉米田,原本蔫头耷脑的幼苗如今长势喜人,忍不住点头称赞:“这水车设计得不错,很实用。”

  “实用?我看是别有用心!” 赵卫国还在嘴硬,“他们大半夜在河边鬼混,肯定没干好事!”

  “我们在修漏水的渠口。” 林小野拿出之前捞上来的石头和麻绳,“倒是赵记分员,昨天往水渠里扔石头破坏生产,这就是证据。”

  王铁柱立刻上前作证:“我看见了!就是他扔的,当时我就在旁边割草!”

  越来越多的村民和知青站出来作证,赵卫国的谎言被一个个戳穿,脸色从红变白,再变青,最后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公社干部看着这一幕,对指导员说:“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赵记分员诬告同事,破坏生产,必须严肃处理。林小野和魏珩的灌溉系统很有价值,应该在全公社推广。”

  夕阳西下时,公社干部和指导员离开了,赵卫国被两个民兵带走接受调查。林小野和魏珩站在水渠边,看着夕阳把水面染成金红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们赢了。” 林小野笑着说,眼角却有些湿润。

  “不是我们赢了,是事实赢了。” 魏珩望着远处的玉米田,“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任何诬告。”

  马大娘带着村民们送来热粥和窝头,笑着说:“娃啊,趁热吃,累坏了吧?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们,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村民们的笑声和水流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温暖的歌谣。林小野看着魏珩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在这片黑土地上,只要你真心为大家做事,就一定会得到支持和认可,这是比任何胜利都珍贵的收获。

  夜色渐浓,两人并肩往知青点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路过晒谷场时,看到李卫国在偷偷给他们竖大拇指,林小野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明天开始优化灌溉系统吧。” 魏珩突然说,“可以在分水槽加个过滤装置,减少泥沙沉积。”

  “好啊,” 林小野点头,“我还想试试用竹筒做简易量水器,这样能更精准地控制水量。”

  晚风拂过田野,带来玉米叶的清香,也吹散了最后一丝阴霾。林小野知道,只要他们继续坚守初心,认真做事,团结身边的人,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这片黑土地教会他们的不仅是生存的技能,更是做人的道理 —— 真诚待人,踏实做事,终会收获属于自己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