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谗言激父怒冲扉-《只想苟在后宫的我,躺平当皇后》

  “爹,您听女儿慢慢说。

  昨夜……昨夜婆母顾夫人带女儿进宫参加中秋夜宴,在宴会上见到了二姐。

  女儿瞧着二姐深得陛下爱重。

  心中真是既替二姐高兴,更为爹爹您感到欣喜。

  女儿当时就想啊,二姐如今圣眷如此优渥,在陛下面前定然是说得上话的。

  若是……若是二姐肯在陛下面前为爹爹美言几句,那爹爹您在官场上的前程,岂不是能更加顺遂?

  女儿也是一片拳拳孝心,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为爹爹分忧,才生出这般念头啊!”

  温珍瑶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温秉权的脸色,继续添油加醋:

  “于是,女儿趁着二姐离席出去透气的机会,便大着胆子,赶紧追了出去。

  无论如何也要恳请二姐,有机会定要在陛下面前多多提携爹爹您。

  毕竟,我们总是嫡亲的姐妹,血脉相连。

  二姐总该念些情分……

  可见到二姐之后,女儿一时只顾着高兴,竟……竟一时忘了要先向已是昭仪娘娘的二姐行礼问安……”

  说到这里,她刻意露出委屈万分的神情:

  “谁知……谁知二姐竟因此勃然大怒,根本不听女儿解释。

  当即就让身边的太监厉声训斥女儿,说什么……说什么她如今身份不同了,是陛下亲封的昭仪,尊卑有别。

  还说,不光是女儿我,就是……

  就是爹爹您今日见了她,也照样得依着君臣礼法,向她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什么?”

  温秉权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猛地一拍桌子。

  “这个不孝女,反了,反了天了!

  我是她爹!

  她居然敢……居然敢说要我向她行跪拜大礼?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纲常伦理,孝道人伦......都被她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虽然他心底也明白,从朝廷礼法上讲,温珞柠身为妃嫔,品级远高于他这个五品郎中,他见了面确实应该行礼。

  但在他固有的观念里,自己是父亲,是天。

  女儿即便地位再高,见了父亲也应当主动避让,谦恭有礼,这才是孝道.

  岂能真的等着父亲去跪拜她?

  所以,温珞柠那番话,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是对他父权赤裸裸的挑衅和蔑视!

  温珍瑶见父亲怒火已被点燃,心中暗喜,继续抽抽噎噎地火上浇油,语气愈发显得可怜无助:

  “爹爹您千万别动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二姐如今……终归是身份不同了。

  连顾家那样的人家都对她敬畏三分,不敢轻易招惹。

  女儿就是因为昨晚在宫里,一时疏忽忘了行礼,惹得二姐不快,顾家生怕被二姐迁怒,连累了顾侍郎的前程。

  这才急忙忙地将女儿休弃回家,以求自保啊。

  爹爹,女儿思来想去,为了咱们温家满门的安宁,为了爹爹您的官声,下次若是见到二姐……

  您恐怕还得暂且受点委屈,给她行个礼才是……”

  她这话听起来是在劝解,实际上句句都在戳温秉权最在意的那点脸面和尊严。

  果然,温秉权更是怒不可遏,嘶声道:

  “她是我女儿,想让我给她下跪行礼?除非我死了!”

  他越想越气,将满腔怒火都倾泻到了温珞柠和温羡筝身上,口不择言地骂道: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早知道她是这般忘恩负义、忤逆不孝的白眼狼德行,我当初就不该同意她进宫!

  还有她那个姐姐温羡筝。

  一个个的,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温家好吃好喝地将她们养这么大,供她们吃穿,教她们识字,她们不说想着如何孝顺我这个父亲,光耀门楣。

  反倒一个个翅膀硬了,只知道给自己脸上贴金。

  如今还转过头来给我这个当爹的找麻烦,让我颜面扫地。

  我温秉权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孝不悌、专会气老子的孽障!”

  他气得在厅中来回踱步,将积压多年的不满尽数爆发了出来。

  张氏在一旁,听着女儿的哭诉和丈夫的怒骂,心中也是又恨又急。

  恨的是温珞柠不顾姐妹情分致使女儿被休,急的是没了顾家这门姻亲,丈夫的仕途恐生波折。

  她连忙上前扶住温秉权,一边替他顺气,一边附和着:

  “老爷说得是。

  这两个丫头,自小就心思深沉,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尤其是那个温珞柠,如今当上了昭仪,眼里哪还有咱们这些娘家人?

  只怕是恨不得跟咱们撇清关系才好。

  只是……只是眼下瑶儿被休,顾家这条路怕是断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氏的话提醒了温秉权自身利益受损的事实,让他对温珞柠的怨愤更深了一层。

  温秉权怒气冲冲地发了一通火。

  将温珞柠和温羡筝骂了个狗血淋头,胸中的郁结之气才稍稍宣泄了一些。

  他喘着粗气,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端起凉透的茶猛灌了一口。

  这才想起关键,拧着眉头又问瘫坐在地上抽泣的温珍瑶:

  “你方才说……

  顾家是因为怕你二姐迁怒,才急急忙忙地要休了你?”

  “嗯……”

  温珍瑶用帕子擦了擦红肿的眼角,委屈道:

  女儿现在想来,怕是如此。

  早知二姐如今变得这般……不近人情,女儿昨晚就不该贸然去找她说话。

  只是女儿当时一心只想着爹爹。

  若是以前,二姐在宫中位份低微,自身难保。

  帮不上爹爹什么忙,倒也情有可原。

  可自打她生下皇子公主,晋了位份,圣眷优渥,风头无两。

  凭陛下如今对她的宠爱,只要她肯开口,爹爹升迁之事,岂不是大有希望?

  可这都过去好些时日了,却从未在陛下面前为爹爹的仕途进过一言半语。

  女儿就暗自琢磨,是不是……是不是二姐贵人事忙,把咱们家、把爹爹的前程给……给疏忽了?

  这才打算去和二姐提个醒。

  可女儿万万没想到,就因为一时忘了行礼这点小事,竟惹得二姐如此动怒,不仅训斥女儿,还累得顾家惶恐休妻……

  女儿非但没帮上爹爹,反而给家里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女儿真是没用!”

  说着,她又呜咽起来,肩膀耸动,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