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名堂！徐强？！昨天那垃圾是你小子扔的啊？！”
隔壁那手电筒的光柱直直地打在过去，把瘫倒在地的徐强照了个一览无余。
这光太刺眼，徐强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去挡脸，可已经晚了。
这栋职工楼里住的都是手表厂的老职工，低头不见抬头见，徐强以前又是保卫科的，那张脸大家再熟悉不过了。
“真的是徐强！”
“我的天，这味道，他那兜子里是什么东西，我都想吐了。”
楼道里的动静太大，二楼、三楼的几户人家也都亮起了灯，披着衣服、趿拉着鞋的邻居们陆陆续续地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徐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人叫破，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扒着墙就要往楼下冲。
跑！只要跑了，就能赖账！
一直站在阴影里的陆晋川动了。
他根本没费什么力气，长腿一跨，大手一伸，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精准地抓住了徐强的后脖颈衣领。
“砰！”
他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刚爬起来一半的徐强，又狠狠地按回了墙上。
“哎哟！放手！放手！打人啦！”徐强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你还有脸喊！”
隔壁那拿着手电筒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裤子，气势汹汹地堵住了楼梯口，“大家都来看看！就是这小子！昨天也是，大家伙睡觉的时候往楼道里倒垃圾！”
“好啊，就是你破坏我们楼卫生环境！”
二楼的大妈也拿着蒲扇冲了上来，指着徐强的鼻子就骂：“我就说怎么昨天早上楼道里一股死鱼烂虾的臭味！我早上起的早被熏得直咳嗽！原来是你这缺德的干的！”
“天气这么热，你是想招苍蝇还是想养耗子啊？要是闹了鼠疫，你赔得起吗？！”
“这种人，就是想搞破坏！想让我们大家都生病！”
群情激愤。
原本大家只是觉得有人没素质，现在一看是徐强这个“被厂里开除的坏分子”故意为之，性质立马就变了。
“我去叫楼长！”有人喊了一声。
没过一会儿，楼长就沉着脸快步过来了，任谁睡觉睡的好好的被叫起来都没好脸色。
楼长姓赵，是厂里的老八级钳工，平时楼里的大事小情都是他出面调解。
“赵师傅，您看！”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手电筒的光再次聚焦在瑟瑟发抖的徐强。
赵师傅皱着眉，捂住鼻子，看了一眼被陆晋川死死按住的徐强。
“徐强，”赵师傅的声音很严厉，“你也是咱们厂出去的，怎么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你这是故意害大家住的不安宁啊！”
“我没有！我过来找人而已，垃圾只是我随身带着的，”徐强还在狡辩。
陆晋川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痛得徐强又是一声惨叫。
赵师傅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行了，不用跟他多废话。”
赵师傅下了定论：“咱们楼里有妇女老人孩子多，这味道得赶紧处理了。”
他挥了挥手：“来两个年轻力壮的，把这小子手绑起来！直接送派出所！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好！”
-
老洋房。
林锦瑶难得自然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窗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种静谧的深蓝色，偶尔有一两声早起的鸟鸣。
房间里静悄悄的，爸妈应该都还没醒。
她以前是最喜欢赖在床上的，休息日不到日上三竿绝对不起，可今天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披了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坐在了一楼客厅的藤椅上发呆。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五点半。
六点。
她盯着那个指针，脑子里全是陆晋川。
“囡囡？”
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林国栋一边做着扩胸运动活动刚醒的身体，一边往下走，一抬头看到女儿端端正正地坐着，吓了一跳。
“怎么醒这么早？”
他诧异地看了眼挂钟，“才六点多啊，平时让你吃早饭都得叫三遍，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上学考试，她都是那种不着急、非要赖到最后一分钟才肯起床卡着点出门的性子，今天居然能这么早起。
林锦瑶有点不好意思，她揉了揉脸：“爸，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
林国栋是过来人，一看女儿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担心晋川那小子呢？”
他在女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始活动活动老胳膊老腿。
林锦瑶点了点头，小声说：“也不知道家里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
林国栋倒是显得信心十足，乐呵呵地说：“就晋川那块头，那胳膊，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还有大黄，你是没见过之前在火车站上它咬小偷的威风劲。”
林国栋直起身，做了个抡拳头的动作，安慰女儿：“真要有那不开眼的还敢来，晋川这一胳膊抡出去，我倒是怕对方有事了。”
林锦瑶被爸爸这夸张的动作逗笑了。
“他哪有你说的这样。”
“本来就是嘛，”林国栋看女儿笑了，也放心了，“饿不饿？爸给你弄早饭去。”
林国栋起身往厨房走，“今天咱们吃点清淡的，昨晚那汤还有剩的，给你下碗汤面？再烫两棵小青菜？”
一边说话一边在女儿看不到的角度龇牙咧嘴的捂着肩膀，刚才那抡拳头几下动作可不是好做的，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隔壁那手电筒的光柱直直地打在过去，把瘫倒在地的徐强照了个一览无余。
这光太刺眼，徐强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去挡脸，可已经晚了。
这栋职工楼里住的都是手表厂的老职工，低头不见抬头见，徐强以前又是保卫科的，那张脸大家再熟悉不过了。
“真的是徐强！”
“我的天，这味道，他那兜子里是什么东西，我都想吐了。”
楼道里的动静太大，二楼、三楼的几户人家也都亮起了灯，披着衣服、趿拉着鞋的邻居们陆陆续续地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徐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人叫破，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扒着墙就要往楼下冲。
跑！只要跑了，就能赖账！
一直站在阴影里的陆晋川动了。
他根本没费什么力气，长腿一跨，大手一伸，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精准地抓住了徐强的后脖颈衣领。
“砰！”
他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刚爬起来一半的徐强，又狠狠地按回了墙上。
“哎哟！放手！放手！打人啦！”徐强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你还有脸喊！”
隔壁那拿着手电筒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裤子，气势汹汹地堵住了楼梯口，“大家都来看看！就是这小子！昨天也是，大家伙睡觉的时候往楼道里倒垃圾！”
“好啊，就是你破坏我们楼卫生环境！”
二楼的大妈也拿着蒲扇冲了上来，指着徐强的鼻子就骂：“我就说怎么昨天早上楼道里一股死鱼烂虾的臭味！我早上起的早被熏得直咳嗽！原来是你这缺德的干的！”
“天气这么热，你是想招苍蝇还是想养耗子啊？要是闹了鼠疫，你赔得起吗？！”
“这种人，就是想搞破坏！想让我们大家都生病！”
群情激愤。
原本大家只是觉得有人没素质，现在一看是徐强这个“被厂里开除的坏分子”故意为之，性质立马就变了。
“我去叫楼长！”有人喊了一声。
没过一会儿，楼长就沉着脸快步过来了，任谁睡觉睡的好好的被叫起来都没好脸色。
楼长姓赵，是厂里的老八级钳工，平时楼里的大事小情都是他出面调解。
“赵师傅，您看！”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手电筒的光再次聚焦在瑟瑟发抖的徐强。
赵师傅皱着眉，捂住鼻子，看了一眼被陆晋川死死按住的徐强。
“徐强，”赵师傅的声音很严厉，“你也是咱们厂出去的，怎么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你这是故意害大家住的不安宁啊！”
“我没有！我过来找人而已，垃圾只是我随身带着的，”徐强还在狡辩。
陆晋川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痛得徐强又是一声惨叫。
赵师傅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行了，不用跟他多废话。”
赵师傅下了定论：“咱们楼里有妇女老人孩子多，这味道得赶紧处理了。”
他挥了挥手：“来两个年轻力壮的，把这小子手绑起来！直接送派出所！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好！”
-
老洋房。
林锦瑶难得自然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窗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种静谧的深蓝色，偶尔有一两声早起的鸟鸣。
房间里静悄悄的，爸妈应该都还没醒。
她以前是最喜欢赖在床上的，休息日不到日上三竿绝对不起，可今天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披了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坐在了一楼客厅的藤椅上发呆。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五点半。
六点。
她盯着那个指针，脑子里全是陆晋川。
“囡囡？”
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林国栋一边做着扩胸运动活动刚醒的身体，一边往下走，一抬头看到女儿端端正正地坐着，吓了一跳。
“怎么醒这么早？”
他诧异地看了眼挂钟，“才六点多啊，平时让你吃早饭都得叫三遍，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上学考试，她都是那种不着急、非要赖到最后一分钟才肯起床卡着点出门的性子，今天居然能这么早起。
林锦瑶有点不好意思，她揉了揉脸：“爸，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
林国栋是过来人，一看女儿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担心晋川那小子呢？”
他在女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始活动活动老胳膊老腿。
林锦瑶点了点头，小声说：“也不知道家里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
林国栋倒是显得信心十足，乐呵呵地说：“就晋川那块头，那胳膊，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还有大黄，你是没见过之前在火车站上它咬小偷的威风劲。”
林国栋直起身，做了个抡拳头的动作，安慰女儿：“真要有那不开眼的还敢来，晋川这一胳膊抡出去，我倒是怕对方有事了。”
林锦瑶被爸爸这夸张的动作逗笑了。
“他哪有你说的这样。”
“本来就是嘛，”林国栋看女儿笑了，也放心了，“饿不饿？爸给你弄早饭去。”
林国栋起身往厨房走，“今天咱们吃点清淡的，昨晚那汤还有剩的，给你下碗汤面？再烫两棵小青菜？”
一边说话一边在女儿看不到的角度龇牙咧嘴的捂着肩膀，刚才那抡拳头几下动作可不是好做的，真是不服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