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的时候，林锦瑶和陆晋川刚吃完晚饭。
吃完后她就窝在椅子上，拿着试卷的答案给陆晋川对他今天做的题。
外头敲门声响了三下。
“锦瑶，你在家吗？”
听着是于青青的声音，林锦瑶放下笔，一边应着“来了！”，一边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愣住了。
外头站着的不只是于青青。
最前面的于青青一脸尴尬，十根手指头搅和在一起，她身后，好像是她哥哥于柳，还有她父母，还有……
“快请进，进来坐！”来了都是客，林锦瑶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外面光线不足，这会大家都进了屋林锦瑶才看清楚，她在旱冰场见过的、于柳的相亲对象陈静也来了。
还有另一个，是一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身形清瘦、半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妇女，看着和陈静有几分像，大概是她的母亲。
“锦瑶，你们吃饭没，不打扰你们吧？”于妈妈客气地打着招呼。
“叔叔阿姨，你们快坐。”
家里饭桌边凳子不够用，陆晋川赶紧去房间里搬凳子出来，林锦瑶又把桌上收拾起来忙活拿杯子倒水。
“锦瑶，你别忙了，我们不渴。”于青青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站起来团团转。
“是啊是啊，”于妈妈也积极附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
一番客套推让，总算都坐了下来。
一下来这么多人，林锦瑶挺意外的，客气话说到头了，还是林锦瑶先开了口挑了个话题：“陈静姐，你的脚好些了吗？”
陈静正襟危坐，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突然被点到名，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啊……已经、已经完全好了，”她小声地说，“那天谢谢你和青青，你们送我去医院一直陪着我。”
“应该的应该的。”
话题又断了。
于妈妈在旁边，急得偷偷推了推女儿的手肘，示意她赶紧开口。
于青青的脸涨得通红，她求救似地看了一眼她爸妈，又看了看她哥，全家人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锦瑶……”她艰难地开了口，“我……我们今天……就是……我全家，还有……还有我未来嫂子一家，一块儿来……”
她“未来嫂子”几个字一出口，旁边的陈静，连脖子都红透了。
林锦瑶抓到了重点，先不管他们这一大家子今天郑重其事的来意，用眼神和于青青飞速交流八卦：未来嫂子？你哥和她，成了？！
于青青挤眉弄眼，拼命点头：成了成了！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眼看女儿半天说不到重点，嘴角还在那里乱抽抽，于妈妈清了清嗓子，准备自己厚着脸皮开口。
“锦瑶啊，是这样的，”她搓着手。
“青青这孩子，回家经常和我们提起你们上班时候的事，她就是这个藏不住话的性格，然后呢，我们就听说……”
于青青在旁边羞得快哭了，脑袋垂到胸口根本抬不起来看林锦瑶的眼睛。
她在家都说了不来不来，这叫什么事啊！
要是锦瑶觉得冒昧了，她以后在办公室还怎么跟锦瑶相处？
也就是这几天在办公室听说了锦瑶家老房子的地段吃饭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结果就被爸妈记住了。
“阿姨，”林锦瑶看出了她们的为难，“到底是什么事，您就直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看着有种知识分子特有的沉静清明的陈静母亲开口了，“还是我来说吧。”
她看向林锦瑶和陆晋川，先站起来微微欠身。
“林同志，陆同志，你们好，我姓孙，是陈静的母亲。”
“今天冒昧请于柳一家人领着我登门拜访，是因为我有事相求。”
孙阿姨的目光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你和青青关系好可能也听说过，陈静她之前的那段婚姻，非常失败。”
于青青头低的更下了，好嘛，怎么都知道她喜欢说话了。
孙阿姨的声音听着好似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她提到女儿陈静之前那段失败的婚姻，离婚脱离那个家庭几乎让陈静脱了一层皮。
孙阿姨说她丈夫走得早，家里只有她和女儿两个，如今，看到女儿好不容易从之前那段阴影里走出来了，愿意敞开心扉开始新的生活。
她高兴之余，同时也很是担心。
林锦瑶和陆晋川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有了点预感。
孙阿姨继续：“我退休前，是在华东局工作的，单位在中心城区那边分了一套福利房给我，两室一厅，带独立的厨房和厕所。”
“我来之前，”孙阿姨条理清晰地说，“已经去我们单位，还有建委的熟人朋友那边，都问过政策了。福利分房，只要双方单位协商一致，本人同意，是可以互相调换的，去房管局办理登记手续，就能生效。”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今晚的来意。
“小于家就在你们隔壁楼，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了，住在中心区离这太远来回走动不方便，他们年轻人要工作我也不想多麻烦他们，就只想以后能离女儿女婿近一些。”
“所以……林同志，陆同志，”她郑重地朝两人鞠了一躬，“我想用我的房子和你们现在住的这套做交换。”
林锦瑶和陆晋川也赶紧站起来，不管最后这事怎么个结果，总不好让人家长辈对着自己鞠躬。
“孙阿姨，您……”
“林同志，你先别急着拒绝，”孙阿姨继续说，“我知道我这个请求非常自私，但是我听说你父母家的位置也在中心区，所以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我今天也厚着脸皮来问问看。”
吃完后她就窝在椅子上，拿着试卷的答案给陆晋川对他今天做的题。
外头敲门声响了三下。
“锦瑶，你在家吗？”
听着是于青青的声音，林锦瑶放下笔，一边应着“来了！”，一边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愣住了。
外头站着的不只是于青青。
最前面的于青青一脸尴尬，十根手指头搅和在一起，她身后，好像是她哥哥于柳，还有她父母，还有……
“快请进，进来坐！”来了都是客，林锦瑶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外面光线不足，这会大家都进了屋林锦瑶才看清楚，她在旱冰场见过的、于柳的相亲对象陈静也来了。
还有另一个，是一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身形清瘦、半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妇女，看着和陈静有几分像，大概是她的母亲。
“锦瑶，你们吃饭没，不打扰你们吧？”于妈妈客气地打着招呼。
“叔叔阿姨，你们快坐。”
家里饭桌边凳子不够用，陆晋川赶紧去房间里搬凳子出来，林锦瑶又把桌上收拾起来忙活拿杯子倒水。
“锦瑶，你别忙了，我们不渴。”于青青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站起来团团转。
“是啊是啊，”于妈妈也积极附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
一番客套推让，总算都坐了下来。
一下来这么多人，林锦瑶挺意外的，客气话说到头了，还是林锦瑶先开了口挑了个话题：“陈静姐，你的脚好些了吗？”
陈静正襟危坐，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突然被点到名，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啊……已经、已经完全好了，”她小声地说，“那天谢谢你和青青，你们送我去医院一直陪着我。”
“应该的应该的。”
话题又断了。
于妈妈在旁边，急得偷偷推了推女儿的手肘，示意她赶紧开口。
于青青的脸涨得通红，她求救似地看了一眼她爸妈，又看了看她哥，全家人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锦瑶……”她艰难地开了口，“我……我们今天……就是……我全家，还有……还有我未来嫂子一家，一块儿来……”
她“未来嫂子”几个字一出口，旁边的陈静，连脖子都红透了。
林锦瑶抓到了重点，先不管他们这一大家子今天郑重其事的来意，用眼神和于青青飞速交流八卦：未来嫂子？你哥和她，成了？！
于青青挤眉弄眼，拼命点头：成了成了！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眼看女儿半天说不到重点，嘴角还在那里乱抽抽，于妈妈清了清嗓子，准备自己厚着脸皮开口。
“锦瑶啊，是这样的，”她搓着手。
“青青这孩子，回家经常和我们提起你们上班时候的事，她就是这个藏不住话的性格，然后呢，我们就听说……”
于青青在旁边羞得快哭了，脑袋垂到胸口根本抬不起来看林锦瑶的眼睛。
她在家都说了不来不来，这叫什么事啊！
要是锦瑶觉得冒昧了，她以后在办公室还怎么跟锦瑶相处？
也就是这几天在办公室听说了锦瑶家老房子的地段吃饭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结果就被爸妈记住了。
“阿姨，”林锦瑶看出了她们的为难，“到底是什么事，您就直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看着有种知识分子特有的沉静清明的陈静母亲开口了，“还是我来说吧。”
她看向林锦瑶和陆晋川，先站起来微微欠身。
“林同志，陆同志，你们好，我姓孙，是陈静的母亲。”
“今天冒昧请于柳一家人领着我登门拜访，是因为我有事相求。”
孙阿姨的目光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你和青青关系好可能也听说过，陈静她之前的那段婚姻，非常失败。”
于青青头低的更下了，好嘛，怎么都知道她喜欢说话了。
孙阿姨的声音听着好似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她提到女儿陈静之前那段失败的婚姻，离婚脱离那个家庭几乎让陈静脱了一层皮。
孙阿姨说她丈夫走得早，家里只有她和女儿两个，如今，看到女儿好不容易从之前那段阴影里走出来了，愿意敞开心扉开始新的生活。
她高兴之余，同时也很是担心。
林锦瑶和陆晋川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有了点预感。
孙阿姨继续：“我退休前，是在华东局工作的，单位在中心城区那边分了一套福利房给我，两室一厅，带独立的厨房和厕所。”
“我来之前，”孙阿姨条理清晰地说，“已经去我们单位，还有建委的熟人朋友那边，都问过政策了。福利分房，只要双方单位协商一致，本人同意，是可以互相调换的，去房管局办理登记手续，就能生效。”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今晚的来意。
“小于家就在你们隔壁楼，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了，住在中心区离这太远来回走动不方便，他们年轻人要工作我也不想多麻烦他们，就只想以后能离女儿女婿近一些。”
“所以……林同志，陆同志，”她郑重地朝两人鞠了一躬，“我想用我的房子和你们现在住的这套做交换。”
林锦瑶和陆晋川也赶紧站起来，不管最后这事怎么个结果，总不好让人家长辈对着自己鞠躬。
“孙阿姨，您……”
“林同志，你先别急着拒绝，”孙阿姨继续说，“我知道我这个请求非常自私，但是我听说你父母家的位置也在中心区，所以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我今天也厚着脸皮来问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