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越来越奇怪了-《我是谁,我忘了》

  员工们尖叫着抱成一团,有人直接把西装外套甩上天,有人原地蹦迪,

  财务小妹抱着点钞机,钞票哗啦啦往外吐,像下钱雨。

  于是大家都疯了,整个公司疯得很彻底,该癫的发癫,该发疯的都疯了。

  有人端着香槟冲到天台放烟花,有人把会议室改成KtV,麦霸轮流上阵,

  《青藏高原》飙到破音,楼下保安都探头看热闹。

  大概是玩得太猛,其他敌对公司趁机举报我们。

  想给我们点损失。

  宴会还在举行中,就有人通报了这件事,嘿,你猜怎么着。

  没了,三个公司一夜之间没了。

  凌晨三点,手机推送一条接一条:

  “xx集团涉嫌偷税漏税,法人已被控制。”

  “YY科技资金链断裂,办公楼查封。”

  “ZZ地产项目烂尾,董事长跑路。”

  员工群里表情包刷屏,有人直接发红包雨庆祝。

  完了,又得发奖金了。

  一夜之间,公司又壮大了三倍,开疆扩土,开疆扩土!

  然后我就看着另一个“我”挠了挠头,一脸轻松地买下了一个地盘。

  新地盘在市中心,玻璃幕墙闪得人睁不开眼,

  他站在工地中央,西装袖子卷到手肘,安全帽歪戴,

  跟建筑师勾肩搭背,笑得一脸嚣张:“就照老样子来,员工食堂必须大,宿舍必须宽!”

  然后做成新公司,更大,更宽,更漂亮。

  当然,公司规定还是原样。

  基本上没啥改的,你要走后门可以,你得有走后门的本事。

  啊,当然讲的不是人脉,你要是啥不会干,就会画大饼。

  嘿,不好意思,我们提前在公司楼下放了一个气垫,把你从20楼扔下来,那感觉爽的一批!

  (实际上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吓吓那群人,如果他胆子大,那还真的会来,真的)。

  招聘会上,那气垫一摆,应聘者看一眼腿就软了,

  有人当场认怂:“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多了个董事长夫人后,公司可谓是蒸蒸日上啊。

  小何每天踩着高跟鞋巡场,员工见了她跟见了女王似的,

  文件批得飞起,项目谈得顺溜,

  另一个“我”乐得清闲,天天往医院跑。

  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看孩子。

  虽然时不时听不见,但这回听见了一句话。

  “续命”。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但是看见了另一个“我”的坚定眼神,我才明白,那一刻,有一件大事会发生。

  我看着另一个“我”跑遍了黑白两道,又找了各种各样的中医,又把自己公司的医院全部升级了一遍,就为了想把孩子体内的毒弄出来。

  黑市里,他戴着口罩,压低帽檐,跟老贩子讨价还价;

  中医馆里,他端茶递水,虚心求教,记满一笔记本;

  公司医院,设备从ct换到最先进的pEt-ct,护士制服都换成粉色小熊款。

  拼了好久,打探好久的消息,终于在一个市场跟一个老人买来了一个百年人参。

  人参须根完整,裹在红布里,老人颤巍巍递给他:“小伙子,这可是命根子,救命用的。”

  回到医院,各种各样的医生,中医、西医都有,都集中在这个病房内,甚至连病都开始想办法起名了。

  病房里人头攒动,白大褂、大褂子挤成一团,

  有人拿银针,有人拿听诊器,争得面红耳赤:“这叫‘紫络蜿蜒症’!”

  “不,叫‘混毒归元’!”

  又过了一两天左右,我已经开始摸不清时间的流向了。

  我看见了许家三人,两个女人都很憔悴,男的在给孩子吃粥,陈凤玲有力无气地慢慢吃着粥。

  粥是许佳武熬的,米粒软糯,飘着淡淡桂花香,

  孩子小口小口喝,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许佳仁是另一个“我”的第一任女友,也是这两人最相爱的时刻,许佳仁知道另一个“我”很爱很爱她。

  但是自己很清楚,自己还有一对父母,和弟弟妹妹要养,不能拖累他。

  用尽了整个四月,留下了一个,连我都看不穿的谎言。

  两人太过相爱了,甚至能达到世人很难遇见的爱情,真真正正的爱情。

  那一晚,许佳仁来到另一个“我”的房间,他们谈以前,谈着谈着。

  房间只开一盏小台灯,昏黄的光洒在旧照片上,

  照片里两人穿着校服,许佳仁扎马尾,另一个“我”笑得一脸傻气。

  许佳仁就说出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要了我吧。”

  还没感到震惊,才明白原由。

  “这是替我妹妹赎罪,而且也是欠你的,放心,还在。”

  另一个“我”原本不想,结果被强了,真有趣。

  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互相拥抱住了对方,双方都流着眼泪。

  许佳仁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这算是,给了妹妹一个帽子吗?”

  回归正传。

  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是度过了,眼花缭乱,异常温馨,柔情似水,危险又迷人,的日子。

  其实身为第三视角的本人,我可以看到两个女人在勾心斗角,要是再多来一个,非得甄嬛传不可。

  小何端茶倒水,笑得甜美,眼神却像刀;

  许佳仁削苹果,刀工利落,苹果皮一圈圈连着,

  两人对视,空气里火药味浓得呛人。

  等再次去到医院看孩子的时候,病情慢慢好转,毒素已经退至肚子下方。

  倘若运气好的话,大约半个月以内就能治好。

  此刻,所有人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就恢复了,日子又回到了从前。

  除了许佳安,和坐在旁边面部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内心十分慌张的许佳仁。

  看不明白就不看了,所以是的顺桌上的食物,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还挺好吃的,梦里见能吃到吃的,我靠。

  医院食堂升级后,菜品五花八门,红烧狮子头冒油,糖醋里脊晶莹,

  我飘在餐桌上方,筷子一伸就夹走一块排骨,咬下去酥脆多汁,香得我直流口水。

  嗯?

  原本正在吃的十分尽兴的陈天麟感受到一股很奇怪的视线,为什么奇怪?

  第一,这是梦里,除非有人能进你的梦,但是在进入梦之前,我头好像都被打爆了,哪来的进入空间?

  第二,视线很熟悉,但是这里的人基本上不认识,所以也就是。

  陈天麟缓慢地转过头,看了眼另一个“我”,看了,正在桌上胡吃海喝的男人。

  突然多了一种无奈。

  (你这做贼心虚的感觉是什么鬼?好明显啊)。

  原本只是想偷看一眼,好像太明显了,被发现了,算了,一切随缘。

  当即将把盘子上的肉夹一片过来时,一个虚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一只手拿起刚才的肉片,随即向后伸去,最后传来撕咬声。

  (拿错肉了,太大了)。

  忽然发现自己突然停顿了下来,又看了看周围,好险,没人发现。

  刚想又夹起一片肉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其实你可以不用盯着我的,我又不会干涉。”

  听到后苦笑一声,然后就接着夹菜。

  我看了一眼,也不怎么在意了,找一个碟子和一双筷子,开始了我的梦中美食之旅。

  就这样,所有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今晚。

  当然,除了另一个“我”,他正在经历修罗场。

  一个妻子,一个初恋,一个情人,还有个在国外。

  你说我羡慕吧,我不想经历修罗场,你说我不羡慕吧,那你弯了吗?

  然后就经历了三个女人吵一晚上,一个男人不敢睡觉的梦境。

  客厅灯火通明,茶几上水果盘空了,瓜子壳撒一地。

  “我才是正妻,你只不过是后来者居上!”

  “呵,正妻?是啊,我认识他没有比你长,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至少我没有出轨!”

  噗!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两人中间不远处,有一道人影正在瑟瑟发抖。

  许佳仁人都麻了,都啥时候了,还争宠啊?不像我,压根不需要。

  想到这里,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再怎么抢老娘也是正宫!

  当然只是心里想想,要是真说出来,那真的成了三国鼎立了。

  然后我默默看了一眼角落中的另一个“我”,混黑白两道,又是心狠手辣的男人,愣是被三个娘们吓得瑟瑟发抖。

  应该也不算发抖吧,只是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虽然有多久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另一个“我”靠着门睡着了。

  (你这啥时候移到那去了?)

  总之我大概理解这帮女人说的话。

  135 许家人,246 小何,等另一个“我”回来再说。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小何本来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夫人,这搞得好像跟没搞似的。

  所以,看似三个娘们的,实际上是两个人的吵架。

  最大的已经抱住男人回房间睡觉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的就是现在。

  客厅里灯火通明,茶几上瓜子壳撒了一地,空气里还残留着火药味。

  许佳安和小何像两只炸毛的猫,互相瞪着眼,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两人如同木头般看向房门,又咔咔作响,转过头来,互相盯着对方。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道想法:有高手!

  剩下的画面虽然一瞬而过,但我还是清楚看到——

  某人的修罗场,大早上的无奈。

  清晨六点,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另一个“我”顶着黑眼圈下楼,

  头发乱得像鸟窝,怀里还抱着个枕头,像刚从战场逃回来的士兵。

  许佳仁端着咖啡,笑得一脸慈祥:“早啊,老公~”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嘴角抽了抽:“早……早个鬼啊。”

  所以我到底做的这个梦多久了?算了,谁知道。

  日常回到正轨,就是这个正轨有点,歪了。

  那个软饭男被许佳武大早上的拖进公司去,原来这家伙又用了自己的样貌,去吃软饭了。

  整个公司人当做看不见,实际上,因为董事长压根不在。

  能在就有鬼了,大早上的,三个女人一台戏,晚上还敌对呢,早上突然合作了,还活着都算命大。

  所以,

  “你还有脸活着!”

  那个男的差点被许佳安扔下楼,被另外其他人给拦住了。

  不拦不行啊,楼下没有气垫呐。

  他被五花大绑扔进会议室,员工们围了一圈吃瓜,

  有人递瓜子,有人开投影放他以前的“光辉事迹”,

  ppt 标题:《论如何从软饭硬吃到铁饭砸脸》。

  于是又开吃了晚饭,这时间真够快的。

  三个女人又开始讲起了谁是正妻,应该说是逼问。

  餐桌上热气腾腾,红烧肉冒油,糖醋鱼闪亮。

  这句话一出来,三双眼睛就盯着正在吃饭的男人。

  哼。

  笑死。

  如果你们谁想结婚,那倒不用。

  知不知道【情人】这两字的含金量啊?

  然后就在一堆人,啊呸!整个公司的操作下。

  顺利完成了四人的婚礼,原本是西式婚礼。

  宋橙啥时候回来了?这梦可真奇怪。

  被公司的员工搞成中式的,烧了不少钱了。

  婚礼现场锣鼓喧天,红绸挂满天,

  四个新娘一人一套凤凰霞帔,头戴凤冠,沉甸甸的差点把脖子压断。

  另一个“我”穿大红袍,站在中间,笑得比哭还难看。

  员工们起哄:“董事长!敬酒!不醉不归!”

  他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直接躺平:“我……我投降……”

  只要不给国家搞什么麻烦或者叛国之类的,再加上这本来就是国家级别的企业,为啥这么说?

  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计划书,就这么说吧。

  一旦开战,整个公司立马变成军工,一天之内完成。

  反之同样。

  只能说,要不再来几条后路?

  另一个“我”听到自己的碎碎念,突然觉得手中的计划书有点不香了,于是在几天内,我当时看了从一本计划书比我还高到天花板。

  我想想,我这副身体是穿越的,身高一米八,就算没有一米八一米七多也有吧。

  但我看计划书,我得抬个头,这叫几条后路吗?

  你这怕不是把十年以内的危险全部计算好了吧?

  计划书封面写着:《百年危机应对全方案·第一卷到第九十九卷》。

  另一个“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还能怎样,先宠着呗。

  也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另一个“我”摇了摇头,然后又漫不经心地坐回凳子上,思考了片刻后,又噼里啪啦地打起了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