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
“你不去我们部门就我一个，他们指定欺负我。”
“放心吧姐姐，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对小糖道：
“大奎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喝趴下，你今晚只要小心大奎可保安全无恙！”
大奎不爽一口天津口音道：
“去你的。”
“真不来？”
“下次。”
小糖说道：
“我得录下来，看你下次还有什么话说！大家作证啊！”
说着她真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机。
“好，下次一定，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先撤了。”
……
回到巷子，看着饭店里的人三五成群吃着饭，我的肚子也叫了开来。
不知为何，六月天我却突然想吃一次火锅，而我已经想不起上次吃火锅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今天发了工资和奖金，我决定进去吃一顿火锅。
饭店里的冷气很大，吃火锅的人其实也不少，可我感觉自己多少有些异类。
没想到一个人吃火锅也是需要勇气的。
坐到了一个空位上，服务员拿来了菜单，询问我吃些什么。
这是一份炒菜的菜单，我对服务员说道：
“我想吃火锅，你帮我把火锅的菜单拿来。”
我想一个人吃火锅的应该比较少，所以服务员才会想当然地只送来了炒菜的菜单。
“好，你也可以扫码点单。”
“好，那我扫码吧！”
……
来这吃饭的基本都比较脸熟，估计也都住在附近不远，据说当时开这个饭店时老板在隔音上花了不少的钱，因为背靠着居民区，饭店平时到十点左右就打烊。
火锅刚上没多久，白小满走进了饭店，后面跟着两个不修边幅的男生和两个穿得很清凉，有些艺术气息的女生。
白小满在西湖边不远的一家文化公司上班，从公司开车到这估计也得小半个小时。
我看到她时她也发现了我，而她的眼光没有在我这做过多停留，几个人走到了我前面第二张桌子上。
白小满坐在侧对着我的位置，吃了没几口后就安静地玩着手机，而和她来的几个人聊得很是火热。
我想白小满听到了关于我家庭的那些话后，应该会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再故意找我麻烦，除非她真的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出了火锅店，我朝着巷尾走去。
“何易！”
回过头，只见程凝站在她家的院门处，双手拎着包放在了身前，清澈的双眼带着美妙的弧线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终于朝她迈动了双脚。
“你是跑过来看看老家吗？”
“对啊！今晚有时间，突然就想来看看长大的地方！”
说着她捋了下头发，走到院门前，推了下院门，俯身透过门缝看向院子。
她的身姿真的好美。
“大晚上的，里面又没灯光，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吧。”
程凝直起身，有些惋惜道：
“黑黑的，确实啥也看不见。”
“你有钥匙吗？”
“没有了，我爸那个大头鬼自己都不知道放哪了。”
“我记得原先你们家的备用钥匙会挂在里面的钉子上，现在还有吗？”
“应该没有了吧！怎么，你还想像以前那样翻墙进去帮我拿吗？”
我笑了笑，往事也随之浮现，高中时，有一次程凝周末回家父母都不在，她又忘了带钥匙，我就爬进去拿钥匙把门给她打开，也不知怎的，从那次后程凝就经常忘带钥匙，我就一遍遍地爬她家的院墙。
“飞檐走壁的功夫我好久不练了，只怕是没有年轻时的身手了！”
程凝笑着退到了我的身边。
我又说道：
“这个锁锈了，就算有钥匙也未必打得开！”
程凝点了点头，心血来潮道：
“要不我们把它砸开吧！”
我感觉程凝真的挺想进去的，看了看她有些遗憾的侧脸回道：
“好，我去家里拿把锤子，明天再买个新的帮你锁上就行。”
“一起去吧，先去你家坐会。”
从巷头到巷尾有150米的距离，踩着青石铺成的地面，看着脚下我和程凝的影子，我感觉时光回到了少年时期。
巷子两边很多人家院子里都种了树，树长得高了枝叶便爬出了院墙，路灯下，风带动它们的影子在脚下摇晃着。
程凝的步子很慢，她时而看着地上枝叶的影子，时而抬头伸手去够那些枝叶，我想故地重游的她此时心里一定感觉很惬意。
到了家，进了院子，程凝坐到了枣树下环顾着整个院子。
“相比外面，你家的院子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
走到院子的角落，我开始翻找着家里的锤子。
找到时，程凝已经起身走向了菜地，俯身看着地里刚冒出嫩叶的青菜。
“没想到你还种菜呢！”
“闲来没事就当当农民呗！”
程凝俯身拿起了旁边的水壶，小心翼翼地浇起了水，一只手撩着自然垂落的头发。
我看着她美得有些不真实的侧脸，心里像是被流星划过，留下了璀璨的印记。
“我记得原先你家的菜地没那么大！”
我发着愣，直到程凝得不到回应看向我才缓过神来。
“爷爷又撬了一片砖，用来种花。”
“哦，我觉得你也可以种点花，等花开了，这个院子一定更美。”
我看了看破旧的院子，凹凸不平的院墙，实在觉得它和程凝口中的美不搭边。
“种花和种菜不太一样，等我学会了我再种。”
“那我们说好了，等你学会了，我带些种子过来，我喜欢向日葵，就是不知道容不容易种。”
我回答不了程凝的问题，笑着回应了一下后扬了扬手里的锤子道：
“走吧，去你家抄家！”
“嘻嘻，走吧！”
……
从巷尾走向巷头，月亮刚好在我们的正前方，而月下是我和程凝被路灯拉得很长的影子。
不知为何，我有些莫名的优越感，我想嘲笑它，嘲笑它是那么的孤独。
那把多年未开的锁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砸开，仅仅敲了四五下它便掉在了地上。
“你是主人，你来推开吧！”
程凝走向前来，双手放在门的一侧，侧过脸来对我说道：
“你把手放上去，我们一人推一边。”
我听话地把手放了上去，看着程凝的动作轻轻地发起了力。
或许在我们心里，我们此时推开的不只是一扇门，更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和预想的不同，程凝那边的门开了，而我的这边根本推不动。
程凝看了看我这一侧纹丝不动的门，捂了捂嘴，笑道：
“哎呀，我忘了你这边的门底下有个铁栓！”
虽然只是单纯的没推开门，我却因为没能和程凝同步感到了些许遗憾。
进了门，借着路灯和饭店的灯光还是能看得到院子的全貌。
院子里，程凝谈起了以前她喜欢在院子里哪个角落做着哪些事，讲到兴奋时，她还会不自觉地转动着身体。
而我只是安静地听她讲述着，事实上她说的每件事我都还记得。
走到主屋，又一扇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默契地相视一笑后，程凝让开了身位，我也举起了锤子。
砸锁的感觉，就还挺过瘾的！
“停下，砸上瘾了？”
我和程凝齐齐回过头去，只见两个警察进了院子。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我回道：
“警察同志，你误会了……”
由于我们站的地方光线太暗，警察让我们先出来再说。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私闯民宅，说说吧！为什么砸别人家的门？”
程凝回道：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你没有钥匙吗？”
程凝开始和警察说起了情况，就在这时我发现白小满正在饭店门口，看向了我们。
也许是因为她过往的种种，我竟疑心起她就是那个报警的人民群众！
“把身份证拿出来。”
把身份证拿给警察，我说道：
“我就住在巷尾，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你核实一下。”
“你不去我们部门就我一个，他们指定欺负我。”
“放心吧姐姐，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对小糖道：
“大奎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喝趴下，你今晚只要小心大奎可保安全无恙！”
大奎不爽一口天津口音道：
“去你的。”
“真不来？”
“下次。”
小糖说道：
“我得录下来，看你下次还有什么话说！大家作证啊！”
说着她真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机。
“好，下次一定，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先撤了。”
……
回到巷子，看着饭店里的人三五成群吃着饭，我的肚子也叫了开来。
不知为何，六月天我却突然想吃一次火锅，而我已经想不起上次吃火锅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今天发了工资和奖金，我决定进去吃一顿火锅。
饭店里的冷气很大，吃火锅的人其实也不少，可我感觉自己多少有些异类。
没想到一个人吃火锅也是需要勇气的。
坐到了一个空位上，服务员拿来了菜单，询问我吃些什么。
这是一份炒菜的菜单，我对服务员说道：
“我想吃火锅，你帮我把火锅的菜单拿来。”
我想一个人吃火锅的应该比较少，所以服务员才会想当然地只送来了炒菜的菜单。
“好，你也可以扫码点单。”
“好，那我扫码吧！”
……
来这吃饭的基本都比较脸熟，估计也都住在附近不远，据说当时开这个饭店时老板在隔音上花了不少的钱，因为背靠着居民区，饭店平时到十点左右就打烊。
火锅刚上没多久，白小满走进了饭店，后面跟着两个不修边幅的男生和两个穿得很清凉，有些艺术气息的女生。
白小满在西湖边不远的一家文化公司上班，从公司开车到这估计也得小半个小时。
我看到她时她也发现了我，而她的眼光没有在我这做过多停留，几个人走到了我前面第二张桌子上。
白小满坐在侧对着我的位置，吃了没几口后就安静地玩着手机，而和她来的几个人聊得很是火热。
我想白小满听到了关于我家庭的那些话后，应该会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再故意找我麻烦，除非她真的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出了火锅店，我朝着巷尾走去。
“何易！”
回过头，只见程凝站在她家的院门处，双手拎着包放在了身前，清澈的双眼带着美妙的弧线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终于朝她迈动了双脚。
“你是跑过来看看老家吗？”
“对啊！今晚有时间，突然就想来看看长大的地方！”
说着她捋了下头发，走到院门前，推了下院门，俯身透过门缝看向院子。
她的身姿真的好美。
“大晚上的，里面又没灯光，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吧。”
程凝直起身，有些惋惜道：
“黑黑的，确实啥也看不见。”
“你有钥匙吗？”
“没有了，我爸那个大头鬼自己都不知道放哪了。”
“我记得原先你们家的备用钥匙会挂在里面的钉子上，现在还有吗？”
“应该没有了吧！怎么，你还想像以前那样翻墙进去帮我拿吗？”
我笑了笑，往事也随之浮现，高中时，有一次程凝周末回家父母都不在，她又忘了带钥匙，我就爬进去拿钥匙把门给她打开，也不知怎的，从那次后程凝就经常忘带钥匙，我就一遍遍地爬她家的院墙。
“飞檐走壁的功夫我好久不练了，只怕是没有年轻时的身手了！”
程凝笑着退到了我的身边。
我又说道：
“这个锁锈了，就算有钥匙也未必打得开！”
程凝点了点头，心血来潮道：
“要不我们把它砸开吧！”
我感觉程凝真的挺想进去的，看了看她有些遗憾的侧脸回道：
“好，我去家里拿把锤子，明天再买个新的帮你锁上就行。”
“一起去吧，先去你家坐会。”
从巷头到巷尾有150米的距离，踩着青石铺成的地面，看着脚下我和程凝的影子，我感觉时光回到了少年时期。
巷子两边很多人家院子里都种了树，树长得高了枝叶便爬出了院墙，路灯下，风带动它们的影子在脚下摇晃着。
程凝的步子很慢，她时而看着地上枝叶的影子，时而抬头伸手去够那些枝叶，我想故地重游的她此时心里一定感觉很惬意。
到了家，进了院子，程凝坐到了枣树下环顾着整个院子。
“相比外面，你家的院子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
走到院子的角落，我开始翻找着家里的锤子。
找到时，程凝已经起身走向了菜地，俯身看着地里刚冒出嫩叶的青菜。
“没想到你还种菜呢！”
“闲来没事就当当农民呗！”
程凝俯身拿起了旁边的水壶，小心翼翼地浇起了水，一只手撩着自然垂落的头发。
我看着她美得有些不真实的侧脸，心里像是被流星划过，留下了璀璨的印记。
“我记得原先你家的菜地没那么大！”
我发着愣，直到程凝得不到回应看向我才缓过神来。
“爷爷又撬了一片砖，用来种花。”
“哦，我觉得你也可以种点花，等花开了，这个院子一定更美。”
我看了看破旧的院子，凹凸不平的院墙，实在觉得它和程凝口中的美不搭边。
“种花和种菜不太一样，等我学会了我再种。”
“那我们说好了，等你学会了，我带些种子过来，我喜欢向日葵，就是不知道容不容易种。”
我回答不了程凝的问题，笑着回应了一下后扬了扬手里的锤子道：
“走吧，去你家抄家！”
“嘻嘻，走吧！”
……
从巷尾走向巷头，月亮刚好在我们的正前方，而月下是我和程凝被路灯拉得很长的影子。
不知为何，我有些莫名的优越感，我想嘲笑它，嘲笑它是那么的孤独。
那把多年未开的锁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砸开，仅仅敲了四五下它便掉在了地上。
“你是主人，你来推开吧！”
程凝走向前来，双手放在门的一侧，侧过脸来对我说道：
“你把手放上去，我们一人推一边。”
我听话地把手放了上去，看着程凝的动作轻轻地发起了力。
或许在我们心里，我们此时推开的不只是一扇门，更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和预想的不同，程凝那边的门开了，而我的这边根本推不动。
程凝看了看我这一侧纹丝不动的门，捂了捂嘴，笑道：
“哎呀，我忘了你这边的门底下有个铁栓！”
虽然只是单纯的没推开门，我却因为没能和程凝同步感到了些许遗憾。
进了门，借着路灯和饭店的灯光还是能看得到院子的全貌。
院子里，程凝谈起了以前她喜欢在院子里哪个角落做着哪些事，讲到兴奋时，她还会不自觉地转动着身体。
而我只是安静地听她讲述着，事实上她说的每件事我都还记得。
走到主屋，又一扇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默契地相视一笑后，程凝让开了身位，我也举起了锤子。
砸锁的感觉，就还挺过瘾的！
“停下，砸上瘾了？”
我和程凝齐齐回过头去，只见两个警察进了院子。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我回道：
“警察同志，你误会了……”
由于我们站的地方光线太暗，警察让我们先出来再说。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私闯民宅，说说吧！为什么砸别人家的门？”
程凝回道：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你没有钥匙吗？”
程凝开始和警察说起了情况，就在这时我发现白小满正在饭店门口，看向了我们。
也许是因为她过往的种种，我竟疑心起她就是那个报警的人民群众！
“把身份证拿出来。”
把身份证拿给警察，我说道：
“我就住在巷尾，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你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