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边一家私房菜里，付小盈看着菜单。
“姐姐，这里也不是吃西餐的地方！”
“你别管，贵就完了。”
白小满低头扣着自己的指甲，一副谁也别惹我的样子。
我算是明白了，她这是想以此发泄她对我的不满。
眼下的我穷得只剩下钱了，这对于我来说实在算不上报复。
如果一顿饭能让她心里舒服些，花再多钱我也情愿。
只是和她们姐妹俩的相处让我的脑袋有些混乱，我喜欢这种感觉，却不敢尽情去享受心里的喜欢。
小盈咬着指甲，翻了半天也没点上一个菜，时不时还被上面的价格惊到。
小满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抢过菜单，往桌上一丢，对小盈说道：
“你不识字啊！”
小盈看了一眼身后的服务员，往小满身边凑了凑，小声说道：
“这里的东西太贵了。”
“让你点菜，你看价格干什么，有些人活得不耐烦了，替他省钱有个屁用。”说完她双手交叉对身后的服务员说道：
“我也不点了，他吃饱了，你给我们姐妹俩安排点又贵又不够塞牙缝的菜上来，再来三个龙虾给我们当主食，要最好最大的，我跟她一人一只，剩下一只别端上来，一会等我们吃得差不多了，给我用最好的打包盒打包。”
服务员呆愣了两秒，才笑着回应了小满。
“等等！”小满喊住了要走的服务员，接着说道：
“再来一瓶酒，要你们这最好的红酒。”
“姐……等等！”付小盈眼睛睁得贼大，着急忙慌伸手去阻止小满。
小满轻轻甩了下小盈的手，问道：
“干什么？”
再次压低了音量，小盈说道：
“我刚才看了，这里最贵的酒一瓶十几万！”
“十……多少？”
小满一脸难以置信，喊道！
付小盈脸皱成一团，点着头告诉小满她没有听错！
小满摸起了后脖子，上下嘴皮动了动，似乎在说“抢劫”，刚才把调调起猛了，一时有些尴尬。
服务员也看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过分解读，我感觉她的微笑里似乎带着一点不屑。
“美女，您要不再看下酒单？”
我回道：
“让你上你尽管下单就是，别多嘴……去吧。”
小满回道：
“那个……酒就算了……差点忘了我们开车来的。”
小满的话到底还是违背了她的初衷，而这还得归咎于那瓶十几万的酒。
尽管小满跟服务员说我已经吃饱了，但上来的份量还是足够我们三个人吃个十二分饱，尤其是那澳龙，看着得有四五斤重。
“哥哥……我实在吃不下了，你替我吃吧！”
付小盈把龙虾往我面前一推，靠着椅子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白小满没有任何反应，此时的她正跟自己的龙虾干上了，摆出一副非要把它吃完的架势。
原本我没有什么胃口，看到她的吃相后还是有点嘴馋，大方地吃了几口付小盈推来的龙虾。
这时……服务员又端来了两份甜点。
小盈要死不活问道：
“怎么还有？”
“您好，饭后甜品，最后一道了！”
付小盈在服务员走后，费劲直起了腰，拿着勺子始终没有去动那道还算精致的甜品。
白小满白了她一眼：
“吃不下就别吃了，想把自己撑死不成……打包带走。”
“哦……那太好了！”
付小盈话虽如此，还是舔了下沾到些甜品的勺子，随后喜笑颜开，大概甜点的味道是她喜欢的。
……
加上百分之十的服务费，一万三千八便是这顿饭的价格，刷卡时，莫名有些快感。
白小满已经坐在了车上，而付小盈两只手都提着打包袋，貌似还有点重。
如果我此时和她们提出分道扬镳一定很不解风情，但我真就是这么想的，我好像失去了获得快乐的勇气，脑子总往逃避的方向去想，即便我清晰地知道跟着她是我最想做的事。
在小满的示意下小盈坐上了后座，见我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小满打开了车门，走了过来。
“你开，去找夏天。”
更像是在给我传达命令，而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口吻……甚至暗暗庆幸着她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如果她给我半分温柔，我怕自己应付不来。
我爱她，很爱很爱，我失去的不是分辨能力，而是不被赋予爱她的资格。
“我不想去。”
说完我的双脚开始蠢蠢欲动。
“不去不行，你叔让我们盯着你，所以我到哪你就得到哪。”
难道不应该是我到哪她到哪吗？算了，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我叔不懂事，你不用听他的，他不应该麻烦你……”我又补充道：
“我就是要回家。”
刚转过身，肩膀便被小满拉了一下，只听她问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单纯想回家。”
“我是问为什么他不能麻烦我？”
白小满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告诉我她需要一个真诚的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难的只是如何开口，毕竟是要往彼此的心丢上一块玻璃碎片。
我不怀疑被扎过后，她还会自我治愈，毕竟她是白小满。
而何易病态的心，早已不想跟命运对抗，因为对抗可能带来的后果，光想想便足以让他撕心裂肺。
“我们已经分手快三年了，白叔也死了，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必要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大概她也曾需要这么一个理由，所以付小盈才会出现在巷子里。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难过，就像在听一句再寻常不过的日常对白。
可笑的是，我竟因此而失落，于是开始被自己矛盾的人格折磨着，叔叔说得对，我已经疯了。
她就在我的眼前，而我竟失了神志。
恍恍惚惚的世界，视线里刺眼的灯光有了真实的形状，不停朝我射来，像一把把利剑。
我被她突然伸手的动作所惊醒，她用拇指在我的眼睛下面摸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竟失态到这种地步。
而这是在我毫无意识下发生的。
“既然这样不清不楚，你要不要再次请求我做你的女朋友，我可以考虑考虑。”
脑海里突然闪起过往的画面，那时她在车里，我在雨里。
“我想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还是这样的一句话，而这一次，她只紧咬着嘴唇，控制着情绪。
“那好，我们就接着不清不楚……跟我去找夏天，又或者我跟你回家，今晚我就睡在你床上。”
“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
“我已经说过了……”她终究没有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去理会，反而带着扭曲的笑容笑道：
“大不了把你逼死，我也就不活了……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你在威胁我？”
说这句话时我的五脏六腑一阵阵绞痛，脑子却无比清醒，她牢牢抓住我的命门，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就算是吧！”她擦了下眼泪，继续说道：
“二选一，由你决定，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
……
“姐姐，这里也不是吃西餐的地方！”
“你别管，贵就完了。”
白小满低头扣着自己的指甲，一副谁也别惹我的样子。
我算是明白了，她这是想以此发泄她对我的不满。
眼下的我穷得只剩下钱了，这对于我来说实在算不上报复。
如果一顿饭能让她心里舒服些，花再多钱我也情愿。
只是和她们姐妹俩的相处让我的脑袋有些混乱，我喜欢这种感觉，却不敢尽情去享受心里的喜欢。
小盈咬着指甲，翻了半天也没点上一个菜，时不时还被上面的价格惊到。
小满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抢过菜单，往桌上一丢，对小盈说道：
“你不识字啊！”
小盈看了一眼身后的服务员，往小满身边凑了凑，小声说道：
“这里的东西太贵了。”
“让你点菜，你看价格干什么，有些人活得不耐烦了，替他省钱有个屁用。”说完她双手交叉对身后的服务员说道：
“我也不点了，他吃饱了，你给我们姐妹俩安排点又贵又不够塞牙缝的菜上来，再来三个龙虾给我们当主食，要最好最大的，我跟她一人一只，剩下一只别端上来，一会等我们吃得差不多了，给我用最好的打包盒打包。”
服务员呆愣了两秒，才笑着回应了小满。
“等等！”小满喊住了要走的服务员，接着说道：
“再来一瓶酒，要你们这最好的红酒。”
“姐……等等！”付小盈眼睛睁得贼大，着急忙慌伸手去阻止小满。
小满轻轻甩了下小盈的手，问道：
“干什么？”
再次压低了音量，小盈说道：
“我刚才看了，这里最贵的酒一瓶十几万！”
“十……多少？”
小满一脸难以置信，喊道！
付小盈脸皱成一团，点着头告诉小满她没有听错！
小满摸起了后脖子，上下嘴皮动了动，似乎在说“抢劫”，刚才把调调起猛了，一时有些尴尬。
服务员也看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过分解读，我感觉她的微笑里似乎带着一点不屑。
“美女，您要不再看下酒单？”
我回道：
“让你上你尽管下单就是，别多嘴……去吧。”
小满回道：
“那个……酒就算了……差点忘了我们开车来的。”
小满的话到底还是违背了她的初衷，而这还得归咎于那瓶十几万的酒。
尽管小满跟服务员说我已经吃饱了，但上来的份量还是足够我们三个人吃个十二分饱，尤其是那澳龙，看着得有四五斤重。
“哥哥……我实在吃不下了，你替我吃吧！”
付小盈把龙虾往我面前一推，靠着椅子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白小满没有任何反应，此时的她正跟自己的龙虾干上了，摆出一副非要把它吃完的架势。
原本我没有什么胃口，看到她的吃相后还是有点嘴馋，大方地吃了几口付小盈推来的龙虾。
这时……服务员又端来了两份甜点。
小盈要死不活问道：
“怎么还有？”
“您好，饭后甜品，最后一道了！”
付小盈在服务员走后，费劲直起了腰，拿着勺子始终没有去动那道还算精致的甜品。
白小满白了她一眼：
“吃不下就别吃了，想把自己撑死不成……打包带走。”
“哦……那太好了！”
付小盈话虽如此，还是舔了下沾到些甜品的勺子，随后喜笑颜开，大概甜点的味道是她喜欢的。
……
加上百分之十的服务费，一万三千八便是这顿饭的价格，刷卡时，莫名有些快感。
白小满已经坐在了车上，而付小盈两只手都提着打包袋，貌似还有点重。
如果我此时和她们提出分道扬镳一定很不解风情，但我真就是这么想的，我好像失去了获得快乐的勇气，脑子总往逃避的方向去想，即便我清晰地知道跟着她是我最想做的事。
在小满的示意下小盈坐上了后座，见我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小满打开了车门，走了过来。
“你开，去找夏天。”
更像是在给我传达命令，而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口吻……甚至暗暗庆幸着她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如果她给我半分温柔，我怕自己应付不来。
我爱她，很爱很爱，我失去的不是分辨能力，而是不被赋予爱她的资格。
“我不想去。”
说完我的双脚开始蠢蠢欲动。
“不去不行，你叔让我们盯着你，所以我到哪你就得到哪。”
难道不应该是我到哪她到哪吗？算了，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我叔不懂事，你不用听他的，他不应该麻烦你……”我又补充道：
“我就是要回家。”
刚转过身，肩膀便被小满拉了一下，只听她问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单纯想回家。”
“我是问为什么他不能麻烦我？”
白小满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告诉我她需要一个真诚的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难的只是如何开口，毕竟是要往彼此的心丢上一块玻璃碎片。
我不怀疑被扎过后，她还会自我治愈，毕竟她是白小满。
而何易病态的心，早已不想跟命运对抗，因为对抗可能带来的后果，光想想便足以让他撕心裂肺。
“我们已经分手快三年了，白叔也死了，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必要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大概她也曾需要这么一个理由，所以付小盈才会出现在巷子里。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难过，就像在听一句再寻常不过的日常对白。
可笑的是，我竟因此而失落，于是开始被自己矛盾的人格折磨着，叔叔说得对，我已经疯了。
她就在我的眼前，而我竟失了神志。
恍恍惚惚的世界，视线里刺眼的灯光有了真实的形状，不停朝我射来，像一把把利剑。
我被她突然伸手的动作所惊醒，她用拇指在我的眼睛下面摸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竟失态到这种地步。
而这是在我毫无意识下发生的。
“既然这样不清不楚，你要不要再次请求我做你的女朋友，我可以考虑考虑。”
脑海里突然闪起过往的画面，那时她在车里，我在雨里。
“我想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还是这样的一句话，而这一次，她只紧咬着嘴唇，控制着情绪。
“那好，我们就接着不清不楚……跟我去找夏天，又或者我跟你回家，今晚我就睡在你床上。”
“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
“我已经说过了……”她终究没有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去理会，反而带着扭曲的笑容笑道：
“大不了把你逼死，我也就不活了……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你在威胁我？”
说这句话时我的五脏六腑一阵阵绞痛，脑子却无比清醒，她牢牢抓住我的命门，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就算是吧！”她擦了下眼泪，继续说道：
“二选一，由你决定，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