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中毒箭伤,齐珩生命悬一线-《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萧锦宁抱着木匣疾步前行,风从背后追上来,吹得她耳边碎发乱颤。匣子边缘硌着她的臂弯,那串佛珠还在里面,裂开的珠子像一道未愈的伤。她正要拐入宫道岔口,迎面一名内侍踉跄奔来,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整话。

  “东宫……太子……”

  她心口一紧,脚步顿住。

  “殿下遇刺!快请太医!”

  她没再问第二句,转身就跑。木匣被她塞进袖中,手紧紧压在药囊上。宫砖在脚下飞快后退,她穿过回廊,撞开偏殿门扇,屋里跪了一地太医,个个低头不语。

  齐珩躺在床榻上,左肩插着一支短箭,黑羽尾端沾着暗红血渍。他闭着眼,脸色灰白,呼吸轻得几乎察觉不到。衣襟湿透,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床沿下铺的白布上,已经积了一小滩。

  萧锦宁冲到床前,一把拨开挡路的人。她伸手探他颈侧,脉搏微弱断续,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觉寒意刺骨。她立刻抽出银针,封住肩头周围穴道,又从药囊倒出止血粉按在伤口四周。

  “谁让他动过?”她声音发沉。

  老太医抬头:“箭不能拔,毒气会散得更快……我们不敢……”

  她咬牙,掀开齐珩外袍,用剪刀剪开里衣。箭杆露出来,刻着细密纹路,像是某种符咒。她凑近看了一眼,立即认出那是边关巫族用的蚀心箭,箭头淬了三种毒——一种麻痹筋络,一种腐蚀血脉,最后一种潜伏不动,等前两毒耗尽元气才发作。

  她抬手抹了把额头汗,手指微微发抖。

  “取净水、银盆、烈酒来。”她说,“关门,不准任何人进来。”

  宫人照做。门落闩的声音响起时,屋里只剩她和床上的人。

  她坐在床边,打开随身药囊,翻找可用之物。九叶冰莲没了,七星海棠还是幼苗,碧血蝎未长成,灵泉里的药性也来不及催熟。她盯着齐珩的脸,忽然发现他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闭眼启用心镜通。

  这是今日第三次使用。

  心神沉入那一片昏暗,她听见极细微的声音——

  “若能与锦宁长相厮守……哪怕一日也好……”

  另一个声音断断续续:“父皇……儿臣未能护住江山……也未能护住她……”

  她猛地睁眼,眼底发热,却迅速压下去。她一手抓住齐珩的手,另一只手抽出毒针簪,削去箭尾羽毛,动作干脆利落。

  “你不许走。”她低声说,“你还答应过要请陛下赐婚。”

  她取出小刀,在火上烤过,沿着箭杆切开皮肉。血涌出来,她用布条吸干,再以烈酒冲洗创口。齐珩的身体猛地抽搐一下,呼吸停了片刻,又被她按着心口缓缓推回来。

  她不停手,继续挖出箭头。黑色金属露出来时,她看清上面蚀刻的符文,果然是巫族秘毒。她将箭头放进银盆,倒入药汁,液体立刻泛起泡沫,冒出青烟。

  “果然有引毒咒。”她喃喃。

  这种毒不能靠药物解,必须先破咒。她翻出一张黄纸符,咬破指尖画符盖印,贴在齐珩胸口。符纸燃起蓝火,烧完后留下一道焦痕。她松了口气,至少暂时压制了毒气扩散。

  她转头看向窗边矮柜,那里摆着一只紫檀木匣。她记得那晚齐珩亲手为她系上玉佩,说那是他母后遗物。现在那只匣子空了,玉佩贴在她心口,隔着衣料传来一点温热。

  她低头看他,发现他唇色越来越淡,指尖开始发青。她立刻撕开自己里衣,扯下布条裹住他的手,然后贴在自己胸口取暖。她一手按着他心口,轻轻揉压,促进气血流动。

  “你还欠我一场婚礼。”她一边按一边说,“还欠我二十年太平天下。你要是敢死,我就让大周乱到底。”

  屋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想推门。

  “谁也不准进来!”她吼了一声。

  门外安静了。

  她继续守着,每隔一刻钟探一次脉。毒气虽被压制,但仍在缓慢侵入脏腑。她知道这样撑不了多久。她再次启用玲珑墟,查看空间内所有药材,最终目光落在角落一株幼苗上——还魂草。只有指甲盖大小,根须未稳,根本无法采摘。

  但她不能再等。

  她闭眼,默念催生成诀,引动灵泉浇灌。草叶微微晃动,长出一片新叶,但依旧不够。她睁开眼,额头全是汗。

  “再给我三天……只要三天……”

  她握住齐珩的手,发现他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她心头一跳,凑近看,他眼皮颤了颤,却没有醒来。

  她立刻探脉,脉象比之前略稳一丝,虽然微弱,但不再滑散。她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

  这时,窗外更鼓响起,子时三刻。

  她靠着床沿坐下,一手仍握着他手,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玉佩。双鱼缠枝纹的边缘硌着她的掌心,她忽然想起那日他为她系上的样子。

  “你说你会一直戴着。”他曾这样说。

  现在轮到她说了。

  “你也要活着。”她低声道,“我不准你死。”

  她靠在床边,闭眼调息片刻,又强撑起来检查伤口。血止住了,但皮肤泛出淡淡青灰,那是毒气残留的迹象。她取出金丝软甲残片,轻轻贴在他胸前,防止余毒攻心。

  屋里灯烛摇曳,映得两人影子投在墙上,叠在一起。

  她忽然觉得冷。

  她把他的手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

  门外传来轻微响动,像是有人在偷听。

  她没有理会。

  她只知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停。

  她再次闭眼,最后一次启用心镜通。

  这一次,她不是为了听他心里的话。

  她是想让他听见她的。

  “齐珩。”她在心底说,“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屋外风停了。

  烛火忽然亮了一瞬。

  床上的人,手指又动了一下。

  她睁开眼,正要探脉。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个极轻的音。

  不是名字。

  也不是告别。

  而是一个字——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