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中秋宴乱,赵清婉下毒终败露-《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萧锦宁掀开车帘下了车。她刚从城南回来,药囊还挂在腰间,指尖沾着一点未干的药汁。府里灯火通明,中秋宴已经开席,乐声从正厅传来。

  她整了整衣袖,往主厅走去。

  厅内摆着三桌席面,主座空着,是留给侯爷的。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抬头便看见赵清婉坐在对面,头上戴着幂篱,裙摆垂地,手里握着一只酒壶。

  赵清婉听见脚步声抬起了头,声音从幂篱后传出:“你还知道回来?”

  萧锦宁没答话,只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酒杯。酒水清澈,倒映着烛光。

  她闭了闭眼,心镜通悄然开启。

  刹那间,赵清婉的心声钻进耳朵:“这次她必死无疑!酒里我加了七步断肠散,只要她沾唇,三刻钟内必吐黑血!等她倒下,我就说她是疫病复发,没人会怀疑。”

  萧锦宁睁开眼,嘴角微微扬起。

  她端起酒杯,站起身,像是要敬月。她缓步走到庭中,抬手将酒泼向空中。酒水洒落时,有几滴溅到了赵清婉的裙角。

  “手滑了。”她说。

  赵清婉猛地站起,幂篱下的脸绷得极紧:“你故意的?”

  “姐姐多心。”萧锦宁退回座位,“只是敬月,不小心碰到了风。”

  周围人笑了两声,有人打圆场:“萧姑娘孝心可嘉,赵小姐也别计较。”

  赵清婉坐回去,手指紧紧捏住酒壶。她重新倒了一杯酒,盯着萧锦宁,等着她喝下。

  萧锦宁却不再碰酒杯。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含入口中。清凉感顺着喉咙滑下,压住了连日奔波的疲惫。

  赵清婉见她不喝,心里焦躁起来。她不能再等。她悄悄将酒壶移近萧锦宁的方向,借着起身夹菜的动作,轻轻一推。

  酒壶翻倒,毒酒顺着案几流下,洒在齐珩所坐的侧席角落,沾湿了他的衣角。

  齐珩一直安静坐着,这时才动了动。

  他低头看了眼衣上的酒渍,抬起扇子,用扇骨轻轻点了点那处湿痕。

  扇中机关未响。

  他眉梢微动,抬眼看向萧锦宁。

  萧锦宁正低头整理药囊,动作从容。

  齐珩轻笑一声:“萧姑娘的酒,倒是别致。”

  赵清婉一愣,转头看他:“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齐珩没理她,只将扇子合拢,放在手边。

  赵清婉心里发慌。她低头看自己的裙摆,忽然觉得布料上有东西在爬。

  她伸手去抓,指尖触到一丝异样——细小、密集、带着轻微的咬噬感。

  她猛地掀开裙角,还没看清,就听见耳边一阵嗡响。

  不是嗡响。

  是无数细小的动静,像沙粒在布上滚动。

  她抖了抖裙子,却发现那些东西顺着织物往上爬,速度极快。

  “怎么回事?”她拍打大腿,声音开始发颤。

  接着,脸上也痒了起来。

  她抬手去摸,一碰就疼。揭下面纱的瞬间,她整个人僵住。

  脸上全是红肿的包,边缘泛紫,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渗液。更可怕的是,那些细小的黑点正从脖子爬上来,往溃烂的伤口聚集。

  “啊——!”她尖叫一声,挥手乱打。

  侍女急忙上前:“小姐怎么了?”

  “有东西!在我脸上!”她抓挠不止,指甲划过皮肤,留下道道血痕。

  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站起来往后退,有人捂住嘴不敢靠近。

  “那是……虫子?”一个老嬷嬷惊叫。

  赵清婉终于把一只虫子拍死在掌心,摊开一看,只有米粒大小,通体漆黑,腿脚细密。

  她认得这种虫。

  前些日子她用香粉害人,反被一种虫子咬过。那种痛深入骨头,三天都没消。

  “是你!”她猛然抬头,眼睛充血地瞪向萧锦宁,“是你搞的鬼!”

  萧锦宁静静看着她:“我刚才泼了你的裙子,你怪我手滑。现在你脸上出了事,却来怪我?”

  “明明就是你!那些虫子是从你泼的酒里出来的!”她声音尖利,几乎破音。

  萧锦宁摇头:“酒是我敬月的,洒在哪,由不得我。至于虫子……它们爱往哪里去,我也管不了。”

  赵清婉气得浑身发抖。她一脚踢翻酒壶,壶底残留的酒液泼向地面,又溅起一点,正好落在齐珩衣角第二处。

  齐珩依旧不动。

  他再次用扇骨轻触酒渍。

  这一次,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酒有毒,但非接触即发。需入口,经肠胃才会发作。说明下毒之人早有准备,且熟知毒性发作路径。

  他看向赵清婉,目光沉了沉。

  赵清婉已经顾不上别人怎么看她。她满脸都是虫子爬过的痕迹,伤口被反复抓破,血混着脓往下流。她冲到萧锦宁面前,伸手就要撕她的衣服。

  “我毁了你!让你也变成丑八怪!”

  两个侍女赶紧抱住她,用力往后拖。

  她挣扎着,头发散乱,幂篱掉在地上,露出整张溃烂的脸。众人纷纷别过头,有人低声说:“难怪疫病都绕着她院子走,原来是身上带毒。”

  “谁说不是?早晚要传染全府。”

  “她还想害萧姑娘,真是不知死活。”

  赵清婉听到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不是我!是她害我!你们睁眼看看!她才是那个装神弄鬼的!”

  没人信她。

  自从她毁容之后,府里人就渐渐疏远她。如今当众失态,还妄图行凶,更是彻底失去人心。

  萧锦宁端坐在位,神色未变。

  她知道,这些虫子不会伤人至死。它们只会啃食腐坏组织,对健康肌肤无害。赵清婉之所以痛,是因为她本就有毒疹未愈,伤口感染,气味浓烈,才引来蚁群。

  这一切,早在三天前就已布置好。

  阿雪半夜潜入她房间,在衣物内衬抹上黏液。那黏液来自噬金蚁巢穴分泌物,平时休眠,遇酒则活。今日她故意泼酒,就是为了激活。

  因果报应,不过如此。

  齐珩忽然开口:“赵小姐,节哀。”

  赵清婉一怔,转头看他。

  “你既知自己容貌受损,为何不闭门静养,偏要出席家宴,搅乱气氛?”他语气平和,却字字如刀,“若真无辜,何惧自证?不如请太医当场验你所携之物,看是否有违禁药材。”

  赵清婉脸色骤白。

  她带来的妆匣里,确实藏着一小包七步断肠散。原计划是事后栽赃,说萧锦宁欲毒杀贵胄未遂。

  可现在,没人会听她解释。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萧锦宁这时站起身,从药囊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点粉末撒在自己原来的酒杯里。酒水立刻泛起一层浑浊的泡沫。

  “这是解药。”她说,“也是验毒之法。若酒中有七步断肠散,遇此粉则起泡发黑。”

  她将杯子递给太医。

  太医接过查验,片刻后点头:“确为七步断肠散无疑。”

  厅内一片死寂。

  赵清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带来的丫鬟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也跪下:“小姐逼我拿的药!我不敢不从!”

  齐珩缓缓起身,将扇子收入袖中。

  他看了萧锦宁一眼,转身离去。

  宴席散了大半,剩下的人也不敢久留。有人偷偷看萧锦宁,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她坐在原位,指尖轻轻摩挲药囊边缘。

  远处传来赵清婉的哭喊声,夹杂着咒骂:“不是我!是她害我!你们都瞎了吗!”

  萧锦宁没有回头。

  她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新的药丸,放入口中。

  清凉感再次蔓延开来。

  她听见脚步声走近,是老仆来报:“姑娘,您院里的冰魄草又长出两株新苗。”

  她点头:“知道了。”

  老仆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赵小姐那边送点止痒的药?”

  萧锦宁抬眼看他:“你觉得,她配吗?”

  老仆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站起身,走向庭院。

  月亮升到中天,照在回廊上。

  她走过拐角时,看见地上有一块布巾,皱巴巴地团着,边上还有一枚玉佩。

  她停下脚步。

  弯腰捡起布巾。

  上面有淡淡的酒味,还有一点潮湿的痕迹。

  她展开布巾,发现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