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空间再扩,失魂散成新利器-《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远处传来更鼓声,一下,又一下。萧锦宁站在窗前,将那块深紫布片重新收进袖中。她没有立刻去查花押的来历,也没有唤人打听宫中喧动的缘由。她转身走到床边,盘膝坐下,闭上眼,心神沉入识海。

  玲珑墟内,空气微震。

  原本十亩大小的薄田无声延展,泥土翻松,草木根系自动扎进新土。灵泉水面扩宽,波光轻荡,映出上方石室新裂开的一角暗阁。一卷泛黄的册子静静躺在其中,封皮无字,却有股淡淡的陈年药气渗出。

  她伸手取下那卷书,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一行小字浮现:《迷魂录·残卷》。

  这不是她前世留下的完整手札,但已是难得的遗物。翻开第一页,便见“失魂散”三字列于首条,下方详载配方、火候、禁忌。此散不伤性命,却可使人神志涣散,言语错乱,如坠梦中,最宜在审讯或对峙时暗施,令敌自露破绽。

  她目光停在配伍上:梦引子三钱,迷迭根二分,忘川叶一片,以灵泉水化开,文火熬至三刻,成雾状即止。若火候过急,则药性暴烈,反噬施者;若心念不稳,则灵泉枯竭,炼药失败。

  她知道,空间能扩至此,正是因为今日验尸时全凭己力,未借读心术取巧。那一场对峙,她靠的是眼力、经验与冷静判断。心镜通未启,却已胜局在握。心境澄明,方得天地回馈。

  她取出玉鼎,置于石室中央。先以清水洗净双手,再焚一炉安神香,香气清淡,无一丝杂味。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调毒制药前必净身心,以防误触禁制。

  阿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仍是一身雪白襦裙,银发垂肩,左耳上的月牙疤痕微微发亮。她蹲在玉鼎旁,鼻子轻轻一嗅,抬头问:“这味儿好奇怪,不像以前那些药。”

  萧锦宁往鼎中滴入三滴灵泉水,水珠落底时发出轻微响声。“这是‘失魂散’的前药,叫梦引子。炼好了,能让人暂时失神,但不会死。”

  阿雪眨了眨眼:“比断肠草温和?”

  “比它难防。”萧锦宁将梦引子碾碎入鼎,“断肠草见血封喉,人人都会提防。失魂散却像一阵风,闻了也不觉异样,等发现不对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阿雪歪头想了想:“那……可以给那个总想害你的人用吗?”

  萧锦宁抬眼看她:“你想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晚上烧香、白天念佛,背地里却让人往井里扔石头的女人。”阿雪尾巴轻轻一甩,“她最近又在院子里种花了,香味飘过来,我都觉得头晕。”

  萧锦宁没接话。她将迷迭根切成薄片,一片片投入鼎中。火苗从底部升起,温度缓缓上升。药气开始弥漫,呈灰白色,遇风即散,几乎不留痕迹。

  “这种药,不能随便用。”她说,“一旦用了,就必须看到结果。若是中途被打断,对方清醒过来,反而会起戒心。”

  阿雪点点头,趴在一旁看着火焰跳动。“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等她自己把嘴张开的时候。”萧锦宁盯着鼎中药液,“我不需要逼她说什么。我只要让她以为自己很安全,然后,让她说出不该说的话。”

  药气渐浓,她呼吸放慢,每一口都小心控制。失魂散未成形前也有微效,吸入过多会影响判断。她早有准备,在袖中藏了一枚闭气符,必要时可护住心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鼎中药液由浊转清,再由清转雾。终于,一层薄如蝉翼的灰烟浮在表面,随热气轻轻晃动。

  成了。

  她熄了火,将玉鼎收入石室顶层的新阁中,外加三层禁制。这东西太危险,哪怕阿雪也不会随意碰触。只有她本人才能开启。

  做完这些,她才睁开眼,回到现实。

  窗外天色已亮,晨光斜照进屋,落在桌角的药箱上。她起身走到窗边,正要推开木棂,忽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低语。

  “快去禀报侯爷!贵妃滑胎的事惊动了陛下,宫里正在查尚药局的账目!”

  “听说有个稳婆被押走了,说是被人收买下药……”

  “咱们府里也有人跟那边往来,要是牵连进来怎么办?”

  声音越来越近,似是几个仆妇在廊下议论。阿雪耳朵一动,看向萧锦宁:“外面乱起来了。”

  萧锦宁站在窗后,手指搭在窗沿,指节微微用力。她没说话,也没动。

  片刻后,脚步声远去,议论声消失。

  她缓缓收回手,转身走向妆台。铜镜里映出她的脸,眉眼平静,看不出喜怒。她取出发间的毒针簪,轻轻摩挲了一下簪尾,又重新别回发中。

  阿雪跳上榻边,蜷成一团:“主人,我们现在做什么?”

  “等。”萧锦宁坐回床边,“等他们自己把线头扯出来。”

  阿雪眨了眨眼:“可要是他们不来呢?”

  “他们会来。”萧锦宁闭上眼,“一个人做了事,总会留下痕迹。稳婆能咬住不说,但她怕死。怕死的人,早晚都会漏出一句话。”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不要她现在招。我要她等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开口。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别处,而她说出的话,会像一根针,刺穿整张网。”

  阿雪听得认真,尾巴轻轻摆动。

  萧锦宁睁开眼,看向石室方向。她虽不在识海,却能感应到那卷《迷魂录》的存在。失魂散已成,但她不会轻易动用。这是一步暗棋,必须放在最合适的时机。

  她站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件月白襦裙换上,银丝药囊系在腰间。一切如常,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阿雪跟着跳下地:“主人要去哪里?”

  “去前厅。”萧锦宁整理袖口,“父亲若得知宫中查账,定会召我问话。我是太医署的人,又是他名义上的女儿,这种时候,他不会放过任何消息来源。”

  阿雪点头:“要不要我跟着?”

  “不必。”萧锦宁看了她一眼,“你留在屋里,看好那阁子。除了我,谁也不能靠近。”

  阿雪应了一声,乖乖坐回榻上,尾巴卷住身子。

  萧锦宁推门而出。

  清晨的院子安静,阳光洒在青砖地上,映出树影。她沿着回廊前行,脚步平稳。路过一处花圃时,她脚步微顿。

  那里种着几株新开的花,花瓣深红,气味浓烈。

  她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向前。

  走至前院,刚踏上台阶,就听见厅内传来一声重响,像是茶盏砸在地上。

  紧接着是侯爷的声音:“荒唐!宫里竟敢查到我头上?我萧家世代忠良,岂容他们随意污蔑!”

  萧锦宁停下脚步,站在门外。

  厅内沉默了一瞬,继母陈氏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老爷息怒……咱们府里确实有个管事的媳妇,她表兄在尚药局当差……若是被查出来有往来,可怎么得了……”

  侯爷冷哼:“你平日纵容下人,如今惹出祸事,反倒哭诉起来!”

  “我……我只是想着亲戚之间互相帮衬……哪知会牵扯到这种大事……”

  萧锦宁听着,嘴角微微一动。

  她没有立刻进去。

  而是站在门外,手指轻轻抚过药囊边缘。

  里面藏着一小包失魂散的粉末,用油纸包好,密封严实。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风动的第一缕声响。

  厅内,陈氏仍在抽泣。

  萧锦宁抬起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