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毒下夹竹,再破连环阴损计-《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晨光刚过窗棂,萧锦宁指尖微动,识海中的玲珑墟悄然开启。她并未踏入,只是神识轻扫而过,确认冰魄草种子仍在薄田北端安稳生长。阿雪趴在桌角,耳朵忽然一抖,鼻尖抽了两下,抬头看她,眼中透出警觉。

  她抬手示意安静,自己起身走到窗边,掀开帘子一角。

  院角那株夹竹桃开了第一朵花,粉红带紫,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风从那边吹来,带着一丝极淡的香气,若非前世记忆深刻,几乎无法察觉。

  这花有毒。汁液入血,可致心脉衰竭。陈氏最爱用它,不显痕迹,发作缓慢。

  她放下帘子,转身坐回案前,翻开一本医书,实则凝神内视。今日三次“心镜通”尚在,不能浪费。她必须等一个确切的时机。

  阿雪跳下桌子,悄无声息地溜出门外。她是让它去探路——要确证这毒是否已开始动手。

  半个时辰后,阿雪回来,嘴里叼着一块布片。她接过一看,是块枕巾的边角,质地细软,绣着暗纹。她沾了灵泉水润湿布角,轻轻擦拭,布面浮出一层淡绿结晶,遇水即化,留下刺鼻气味。

  正是夹竹桃汁经日晒蒸发后的残留。

  她将布片收进玲珑墟,锁入石室暗格。证据已得,接下来就看对方如何出招。

  她刚合上药囊,外头传来脚步声。一名丫鬟捧着茶盘进来,低眉顺眼:“大小姐,夫人命我送来新沏的云雾茶,说是补气安神。”

  茶碗青瓷素净,热气袅袅,茶香清冽。寻常人闻不出异样。

  萧锦宁微笑接过,指尖触到杯壁,不动声色发动“心镜通”。

  丫鬟低头垂手,心中却响起了声音:“母亲说,这次她必死无疑……夹竹桃汁熬了三遍,无色无味,喝下半盏就该手脚发麻。”

  她心头一沉,面上笑意未减:“母亲还惦记着我的身子,真是辛苦你跑这一趟。”

  丫鬟退下后,她端着茶缓步走到院中牡丹丛旁。花正盛放,层层叠叠,娇艳欲滴。她假装失手,茶水倾洒而出,泼在泥土上。

  土壤瞬间冒泡,花瓣迅速萎黄卷边,整株花在几息之间枯死,叶片焦黑如炭。

  她轻轻摇头:“这花开得好好的,可惜了。”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不到一炷香时间,陈氏亲自赶来,脸上写满关切:“怎么糟蹋了这好花?可是茶不合口?”

  萧锦宁转身行礼,语气平静:“女儿怎会糟蹋?只是这茶……让我想起母亲院子里那株夹竹桃。听说那花美则美矣,最伤人心肺。母亲日日赏玩,也不怕沾了毒气。”

  陈氏脸色微变,随即强笑:“胡说什么,那是观赏之物,谁会拿来泡茶?”

  “是呢。”她低头抚裙,“谁会呢?”

  周围仆妇无人接话,有人悄悄退后半步,眼神闪烁。夹竹桃的毒性府中老人皆知,只是从未有人敢提。

  陈氏站了片刻,见问不出什么,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夜深,子时刚过。

  萧锦宁换上鸦青劲装,发间别好毒针簪,推开房门。月光洒地,她脚步轻稳,直奔西厢。

  阿雪早已潜伏在外,见她来了,轻轻蹭了蹭她的腿,然后指向西厢窗棂——那里有一道缝隙,未关严实。

  她取出银针,挑开内锁,翻身入内。室内檀香缭绕,床帐低垂,陈氏睡得正沉。

  她走到床边,从袖中取出玉瓶,拧开盖子,将浓缩的夹竹桃汁均匀涂抹在枕头表面,尤其贴近脸颊处。动作轻巧,不留痕迹。

  临走前,她瞥见床头佛珠泛光,认出那是生母遗物熔铸而成。如今竟成了杀人者的陪葬品。

  她冷笑一声,悄然退出。

  次日清晨,全府皆知主母突发面疹。

  陈氏醒来时,右脸红肿瘙痒,眼皮也肿了起来,照镜子时吓了一跳。她怒拍桌案,召太医急诊。

  太医查验后道:“夫人应是接触了致敏花粉,尤以夹竹桃为甚。建议移居别院避养几日,待症状缓解。”

  陈氏厉声道:“我日日礼佛,何曾碰过那毒花!分明是有人害我!”

  太医不敢多言,只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便退下。

  消息传到萧锦宁耳中时,她正在调药膏。她取金银花、连翘、薄荷研磨成粉,加入灵泉水调和,制成淡蓝色药膏。

  她装入小瓷罐,亲自送去陈氏房中。

  丫鬟通报后,门开了条缝,陈氏坐在内室,脸上覆着湿帕,见她进来,眼神震怒又惊惧。

  “母亲莫急。”她将药罐放在桌上,“这是我亲手配的舒缓膏,或可缓解一二。”

  陈氏盯着那罐子,没伸手。

  “你倒是有心。”她声音沙哑,“昨个儿你还提夹竹桃,今早我就犯了疹子。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天意难测。”她语气平和,“但花粉过敏,确有其事。母亲若不信,可再请太医来看。”

  “不必!”陈氏挥手打翻药罐,瓷片碎裂,药膏洒了一地。

  萧锦宁未动,只静静看着她。

  “你以为你赢了?”陈氏咬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女儿不知母亲所指。”

  “滚出去!”

  她转身离开,脚步未乱。

  回到自己院子,她洗净手,重新调了一罐药膏,放进药囊夹层。这一罐,她留着备用。

  阿雪蜷在桌角,尾巴轻轻摆动。她摸了摸它的头,低声说:“再等等。”

  她知道陈氏不会善罢甘休。这一局虽胜,但对方必有后手。她必须准备好下一步。

  午后再无动静,府中仆婢私下议论渐多。有人说主母近来行事古怪,有人说大小姐聪慧过人,也有人说那夹竹桃本就不该种在院中。

  傍晚时分,一名小丫鬟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赵清婉昨夜见过林总管,密谈半宿。”

  她将纸条收入玲珑墟,眸光微冷。

  赵清婉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坐回案前,翻开医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阿雪趴在一旁,耳朵竖起,随时准备行动。

  窗外天色渐暗,暮色笼罩庭院。

  她忽然抬头,望向西厢方向。

  那里灯火未亮,一片沉寂。

  但她知道,那边的人正睁着眼,恨着她。

  她合上书,低声说:“来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站起身,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