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计窥破,读心术首战告捷-《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黄昏的天光从窗缝斜切进来,照在萧锦宁手中的药囊上。她坐在床沿,指尖正将一枚金步摇塞进夹层。那东西边缘有些刮手,但她没停下,只轻轻抚平布料褶皱。

  袖中微动,一道温热贴上她的手腕。阿雪探出头,鼻尖蹭了蹭她掌心,竖瞳映着残光。

  “外头有动静。”它低声说。

  萧锦宁点头,没说话。她能听见院门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片刻后,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粗使丫鬟端着茶盘走进来,低着头不敢看人。

  “夫人让我送来一盏茶,说是给小姐安神的。”

  她说完把茶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萧锦宁抬眼看了看那盏茶。青瓷小盏,茶汤清亮,几片嫩芽浮在水面,闻不出异样。

  她垂下眼帘,闭了闭目。

  识海微震,“心镜通”悄然开启。

  耳边无声,可那丫鬟的心声却清晰传来:

  “断肠散混在茶叶里,喝下去不会立刻发作。夫人说了,三天内让她腹痛而亡,看起来像急症……千万别露出马脚。”

  萧锦宁睁开眼,脸上已浮起笑意。

  “母亲有心了。”她起身走到桌前,双手接过茶盏,“这茶看着就清雅。”

  丫鬟松了口气,肩膀微微放下。

  萧锦宁捧着茶走到窗边,似是欣赏夜色。海棠花盆摆在角落,枝叶繁茂,正开着淡粉的花。

  她作势轻啜一口,随即手腕一偏,茶水顺着杯沿滑出,尽数泼进花土。

  丫鬟没察觉异常,只当她是失手。

  十息未到,花瓣开始卷曲,颜色由粉转褐。叶片迅速干枯,整株花塌了下去,泥土表面浮起一层薄腥气。

  萧锦宁放下空盏,声音依旧柔和:“母亲送的茶,我怎敢不喝?只是这花太娇贵,一点茶水就受不住。”

  丫鬟脸色变了:“小姐……这……”

  “你回去吧。”萧锦宁打断她,“告诉夫人,茶我喝了,花是我自己没照看好。”

  丫鬟慌忙点头,转身要走。

  就在她伸手开门时,萧锦宁袖中银针疾射而出,针尖擦过空气,刺入其右手腕内侧。

  丫鬟浑身一僵,像是被冻住。

  “谁让你送的茶?”萧锦宁走近一步,语气温和如常。

  “是……是夫人。”丫鬟嘴唇发抖,“她说若我不照做,就把我和爹娘送去矿场……还说您本不该回来,占了赵姑娘的位置……”

  “茶是谁配的?”

  “厨房老刘……他收了银子,在茶叶罐里加了药粉……我没碰过,真的没碰过……”

  萧锦宁收回银针。丫鬟踉跄两步,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去吧。”她说,“就说我已经睡了。”

  丫鬟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连门都没关严。

  萧锦宁站在原地没动。烛火跳了一下,映在她脸上,半明半暗。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银针,用帕子仔细擦净,收回袖中。

  阿雪从她袖口钻出来,蹲在桌上,盯着那盆枯死的花。

  “她会再来。”狐狸开口。

  “当然。”萧锦宁坐回床边,“这才刚开始。”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脚步声。比刚才稳,慢,带着节奏。

  门被推开时,绛紫色裙角先进了屋。

  陈氏站在门口,手里捻着佛珠,眉头微蹙。

  “听说你没喝茶?可是不合口味?”

  她走进来,目光扫过桌上的空盏,又落在枯花上。

  萧锦宁起身行礼:“母亲赐茶,女儿感激不尽,怎会不喝?只是不小心洒了些在花盆里,没想到花这么不经养。”

  陈氏眼神一凝。

  她盯着那盆枯木,手指在佛珠上顿了顿。

  “这花原本就弱。”她开口,“前些日子浇水太多,根早烂了。”

  “许是如此。”萧锦宁点头,“倒是我疏忽了。”

  陈氏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眼前这个女孩安静站着,杏眼低垂,嘴角还带着点笑意,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不对劲。

  从前那个萧锦宁,怯懦、拘谨,被人欺负了只会躲在房里哭。

  现在这个,太稳了。

  她想问茶是不是真喝了,可对方说得滴水不漏;想斥责她毁了花,又怕反被抓住把柄。

  “你刚回来,一切都不熟悉。”她终于开口,“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底下人说。”

  “多谢母亲。”萧锦宁轻声应下,“我会小心的。”

  陈氏又站了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转身离开。

  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萧锦宁仍站在原地,背影单薄,却挺得笔直。

  门合上后,屋里重归寂静。

  阿雪跳上床沿,蜷成一团。

  “她怕了。”狐狸说。

  萧锦宁没答。她走到桌前,拿起茶盏细看。杯底残留一点茶渍,泛着极淡的灰白。

  她用指甲刮下少许,放入药囊夹层。

  这一味断肠散,配法讲究,不是寻常人能调出来。厨房老刘顶多是个替罪羊。

  真正动手的,恐怕是陈氏身边那个哑婆。

  前世她记得,那老婆子擅用药,指腹常年染着药汁,说话不清,却总在夜里熬些古怪的东西。

  她闭了闭眼,清点今日所用能力。

  “心镜通”用了两次,一次听赵清婉心声,一次审丫鬟。还剩最后一次未用。

  玲珑墟运转正常。灵泉边上,新种下的断肠草种子已经冒芽,嫩绿一点,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她坐回床沿,吹熄了蜡烛。

  月光从窗纸透进来,照在地板上,切成一方块。

  远处传来更鼓声,两响。

  二更天了。

  她靠在床头,没有睡。

  阿雪窝在她怀里,耳朵时不时抖一下,听着外头的动静。

  萧锦宁的手慢慢摸向发间。

  那根簪子还在。银丝缠柄,针尖淬过七日毒液,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让人说不出话。

  她记住了今夜的事。

  陈氏以为她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孤女。

  但她忘了,有些人,死过一次,就不会再怕第二次。

  外面风起了,吹得窗纸沙沙响。

  萧锦宁睁开眼,望着屋顶梁木。

  她不需要太久。

  只要她们再敢动手一次,她就有办法,让她们自己踩进坑里。

  三日后就是家宴。赵清婉必定不会安分。

  她得准备好。

  药囊里的断肠散残渣还能再提纯一次。

  空间中的七星海棠熟了,可以制迷香。

  还有那只一直藏在陈氏院角的蜘蛛,明日该让它搬家了。

  她闭上眼,呼吸渐缓。

  阿雪也安静下来。

  屋里只剩风声。

  忽然,院墙外传来一声猫叫。短促,嘶哑,不像寻常野猫。

  萧锦宁猛地睁眼。

  阿雪竖起耳朵,尾巴绷直。

  那不是猫。

  是信号。

  有人翻墙进了侯府。

  她缓缓坐起,手按在枕下。

  银针已备好。

  窗外树影晃动,一片叶子飘落在窗纸上,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