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产婆买通·子时杀机-《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夜风从营帐外吹进来,拂过她的脸颊。萧锦宁站在营地边缘,手还搭在药囊上,指节微微发紧。远处巡更的脚步声渐远,她转身回帐,脚步沉稳。

  三天三夜没合眼,她把军饷案的证据亲手交到了齐珩手里。事情告一段落,但她没有松一口气。身体比想象中更累,腰腹隐隐发沉,像是提醒她如今不再是独自一人。

  次日清晨,她奉召返京。

  马车驶入侯府大门时,天已近午。门房见她下车,连忙低头行礼。她扶着腹部缓缓走回旧居,一路未语。院中安静,只有风吹动檐下铜铃的声音。

  刚坐下不久,贴身丫鬟青禾端来一碗温水。

  “小姐,这几日您都没好好吃饭。”青禾轻声说,“我让厨房熬了点小米粥。”

  萧锦宁点头,接过碗喝了几口。她抬眼看青禾:“最近赵清婉可有动静?”

  青禾摇头:“她派人来问过两次您的饮食起居,说是关心姐姐身子。我没多说,只道一切如常。”

  萧锦宁放下碗,指尖轻轻敲了下桌面。

  前世她生产那日,被灌下催产药,痛到昏死。醒来时孩子没了,人也被送进了冷院。动手的正是一个自称“老资格”的产婆。而幕后之人,是赵清婉。

  这一世,她不会重蹈覆辙。

  第二日午时,有人叩门。

  门外是个五十上下妇人,穿着灰青布裙,头包素巾,手里拎着药箱。她说自己姓吴,是侯爷吩咐派来照看贵体的老稳婆。

  萧锦宁坐在堂前,不动声色打量她。这妇人指甲边缘泛青,那是长期接触药渣留下的痕迹。右手腕内侧有一圈烫伤,形状规整,像被铁器反复熨压所致——这是伪造胎动记录时,用来加热银针的手法。

  她心里已有数。

  “劳烦妈妈走一趟。”她语气温和,“我这胎一直坐得不稳,夜里也睡不好。”

  吴婆子笑着上前,先为她诊脉,又让她躺下,手掌慢慢覆上小腹。她的动作很慢,指尖微凉。

  “嗯……”她皱眉,“胎位倒是正的,可脉象虚浮,气血不足。怕是临盆时会吃力,万一难产……”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清楚。

  萧锦宁闭着眼,忽然启动读心术。

  那妇人心中念头立刻浮现:“……五十两定金已收,等她进产房痛得神志不清,我就用细针刺断胞络,再换一副滑胎药汤。看着像难产暴毙,谁也查不出问题。赵小姐说了,事成之后送我出城安家……”

  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睁开眼,脸上仍是温顺模样。

  “妈妈说得是。”她轻声说,“这胎确实不太安稳,我也一直担心。”

  吴婆子点头:“夫人放心,有我在,定会尽心照料。”

  萧锦宁缓缓坐起身,理了理衣袖。

  “你说你奉侯爷之命而来?”她问。

  “是啊。”吴婆子应得干脆,“昨儿晚上林总管亲自交代的,让我今日就来报到。”

  萧锦宁垂眸。林总管早被关押,哪还能发号施令。

  她不再多言,只轻轻拍了三下手。

  门帘掀开,两名粗壮女仆快步进来,一左一右架住吴婆子的手臂。

  “你们干什么!”吴婆子挣扎,“我是来诊病的!你们不能这样!”

  “你是来杀人的。”萧锦宁站起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以为换了衣裳,改了名姓,我就认不出你?十年前你在东市接黑活,害死三条命,被太医署除名。你右手小指少了一截,藏在袖子里,可刚才诊脉时露出来了。”

  吴婆子脸色骤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正经稳婆,有街坊作保!”

  萧锦宁不答,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巾,打开后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牌。

  “认得这个吗?‘换婴局’的凭证。你当年靠它替人调包嫡庶、处理死胎。现在,你又要来处理活人了。”

  吴婆子浑身一抖,嘴唇哆嗦起来。

  两名女仆将她拖到西厢房,按在柱子旁。绳索很快捆住她的双手双脚,结打得结实,动弹不得。

  萧锦宁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赵清婉给了你多少?”

  吴婆子咬牙不语。

  “你不答也没关系。”萧锦宁直起身,“我有的是时间。子时还没到,我们可以慢慢等。”

  她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话。

  “你知道子时是什么时候吗?是一天中最静的时候,也是人最怕的时候。”

  屋外天色渐暗,暮云低垂。厨房传来锅铲响动,仆人们开始准备晚膳。府里一切如常,没人知道西厢房里多了个被绑住的妇人。

  萧锦宁回到房中,取下药囊放在桌上。她从空间取出一枚毒针簪,插在发间。又将二十只碧血蝎放入袖中暗袋,触感微动,蝎群安静伏着。

  青禾进来点灯,见她神色平静,忍不住问:“小姐,那个稳婆……真的有问题?”

  “她指甲染了青藤粉,手腕有旧烫伤。”萧锦宁说,“这种人不会真心救人。”

  青禾低头:“我这就守在外间,不让任何人靠近西厢。”

  萧锦宁点头。

  夜深了,更鼓敲过两响。

  她起身,披上外衣,朝西厢走去。

  屋内点着一盏油灯,火光摇曳。吴婆子靠在柱子上,额头冒汗,嘴唇干裂。她看见萧锦宁进来,眼神闪躲。

  “你……你要做什么?”

  萧锦宁没说话,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

  “这是我调的药。”她把药丸放在掌心,“吃了它,你会清醒地感觉到每一根骨头在疼。但它不会让你晕过去,也不会让你死。你能撑多久,取决于你想活多久。”

  吴婆子往后缩:“我不吃!我不吃!”

  萧锦宁把药丸收回瓶中,放回袖里。

  “我不急。”她说,“子时还没到。”

  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吴婆子脸上。

  “你做过多少次这种事?”她问。

  吴婆子不答。

  “第一个是你亲妹妹吧?”萧锦宁忽然说,“她怀了少爷的孩子,你替主母动手,用药让她滑了胎。后来你发现能赚钱,就开始接外面的活。你不怕报应,因为你从不信报应。”

  吴婆子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萧锦宁冷笑。

  她当然知道。读心术虽只能用三次,但她记住了每一个细节。

  “你说你帮赵小姐一次,就能脱身。”她继续说,“可你觉得她真会让你活着离开京城吗?她要的是死无对证。你死了,钱也就不用付了。”

  吴婆子呼吸急促起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只是拿钱办事……”

  萧锦宁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告诉我,是谁带你进府的?不是林总管,他已经进大牢了。是谁?”

  吴婆子嘴唇颤抖,眼泪流下来。

  “是……是门房老张……他收了十两银子,让我今早从后巷进来……他说只要我能混进去,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安排……”

  萧锦宁眼神一冷。

  门房老张,是赵清婉乳母的丈夫。

  线索对上了。

  她退后一步,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发抖的女人。

  “你还有机会活。”她说,“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吴婆子抽泣着点头。

  萧锦宁伸手,解开她一只手的绳索。

  “写。”她说,“把所有事都写下来。谁联系你,给了什么承诺,计划怎么做。一个字都不能少。”

  吴婆子用颤抖的手接过纸笔,开始写字。

  油灯映着她的侧脸,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只蜷缩的虫。

  萧锦宁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子时快到了。

  她抬起手,摸了摸发间的毒针簪。

  袖中微动,碧血蝎群轻轻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