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随军出征·金疮救伤-《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一夜过去,萧锦宁在军营医护帐中浅眠片刻后,便起身收拾行囊。因要执行新的任务,她得先回趟自己的居所准备一番。

  天光刚刚亮,屋檐上的雪还在化。萧锦宁站在院中,指尖触到兜帽边缘的冰碴,轻轻一捻就碎了。她低头看了看袖口,银丝织网袋贴着手臂,二十只碧血蝎安静地伏在里头。昨晚那场刺杀没留下痕迹,瓦片补得严实,连药粉都没被踩乱。

  她转身走进偏房,把轻甲残片摊在桌上。这是昨夜从校场废营捡来的,肩甲缺了一角,但足够遮住身形。她剪短发髻,用布条缠紧,换上灰褐短袍,外罩轻甲,再压一顶旧兜帽。镜子里的人像个小兵卒,脸被帽檐压暗,只露出半截下巴。

  半个时辰后,军令传下,太子齐珩即刻出征边关。城门外战马列队,旌旗卷着寒风猎猎作响。后勤车队缓缓启动,她混在随军工医中间,背着药囊上了车。赶车的老卒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车轮碾过青石路,一路向北。

  第三日傍晚,大军抵达前线。营地扎在山口,篝火连成一片。她寻了个角落搭起医护帐,取出药囊清点。金疮药、止血散、银针、麻绳,一样不少。她把骨哨贴身收好,又检查了一遍左袖暗袋。蝎群无动,呼吸平稳。

  夜里风大,她靠在帐角闭眼养神。远处传来巡更声,三长两短,是军中暗号。她没动,手却一直搭在药囊口。

  次日清晨,敌军突袭。

  号角响起时,她正往伤兵腿上敷药。外面马蹄声如雷,尘土从帐缝钻进来。她起身掀帘,看见主将旗已移至高坡,齐珩立在旗下,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笔直。

  她刚想退回帐中,一支流箭擦过旗杆,钉入地面。紧接着,敌骑分两路包抄,直冲中军。

  她抓起药囊就跑。

  战场混乱,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她借读心术避开溃兵,顺着亲卫内心的惊呼声奔向齐珩所在。途中有个小兵倒地呻吟,她顺手抛出一把迷香粉,追上来的敌兵脚步一滞,被侧翼唐军砍翻。

  她赶到时,齐珩刚斩杀一名敌将。他右臂衣袖已被劈开,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黄沙上砸出一个个深点。亲卫围在他四周,却没人敢上前包扎。

  她拨开人群跪下,撕开他破损的衣袖。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心里一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时还是忍不住揪了一下心。她迅速抽出三根银针,封住上方三处要穴,血立刻减缓流淌。接着打开药囊,舀出一勺金疮药按在伤口上。药粉遇血结成薄痂,她再用素布层层裹紧,打结固定。

  整个过程不到半盏茶时间。

  齐珩低头看着她,脸色因失血泛白:“你怎么在这?”

  她没抬头,继续整理药具:“殿下若死,我便是寡妇,不如来看着你。”

  齐珩一怔,声音低了几分:“你说什么?”

  她收起银针,淡淡道:“我说,您若死了,我在京里也活不成。侯府容不下我,宫里更不会留一个没用的女官。与其等死,不如跟来。”

  齐珩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咳嗽两声,抬手扶住额角。他旧疾未愈,此刻气血翻涌,眼前发黑。亲卫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挥手推开。

  “你……”他看着她,“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她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沙土,“药效能撑两个时辰。若再出血,立刻叫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佩刀落地的声音。她没回头,脚步也没停。

  医护帐前已排起长队。伤兵或坐或躺,有人断了腿,有人腹部中箭。军中医官忙得满头大汗,见她回来,其中一个年长的拦住她:“你是哪个营的?谁准你擅自动太子的药?”

  她不答,径直走到第一个伤兵面前。那人小腿被刀砍中,血流不止,脸色因为疼痛和失血变得煞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正紧咬着牙关发出低低的呻吟。 她打开药囊,倒出一剂凝血散撒在伤口上,血立刻转为暗红,流速减慢。老医官瞪大眼,后退半步。

  她收回药囊,环视众人:“诸位若信得过,伤员交我处置;若不信,我也不强求。”

  没人再说话。

  她开始逐个诊治。断骨接正,箭簇拔除,用药精准利落。有士兵疼得叫出声,她便低声说一句“忍着”,手却不曾停下。太阳西斜时,三十多名重伤员都已处理完毕。

  营地炊烟升起,战事暂歇。

  她坐在帐外石块上喝水,手指微微发颤。这一天耗神太多,读心术用了三次,体力也快到极限。她闭眼调息片刻,再睁眼时目光清明。

  远处主营帐灯火通亮。她知道齐珩还在看军报,左臂缠着绷带,右手执笔批阅。他没再召她,也没派人来问。

  但她清楚,他一定会看这边。

  夜风卷起帐帘一角,她伸手压住。袖中暗袋微鼓,蝎群依旧安静。她摸了摸发间短簪,确认它还在原位。

  一名小兵跑来:“女医大人,东侧岗哨有两个兄弟受伤,您能去看看吗?”

  她点头,背起药囊起身。走出几步,又停下。

  “告诉岗哨守将,今晚加派双岗,火把多点两处。风向变了,敌军可能会夜袭。”

  小兵愣住:“您怎么知道?”

  她没回答,只说:“照做就是。”

  她沿着营道往东走。地上影子被月光拉长,脚步声很轻。前方篝火忽明忽暗,映出几道持枪而立的身影。

  她走近时,听见其中一个士兵低声说:“那是谁?穿得像个小子,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另一人道:“别瞎说,那是救了太子的人。刚才我还看见他给伤兵用药,手稳得很。”

  她没停下,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人肩膀中箭,一人肋下划伤。她蹲下查看伤口,取出银针与药粉开始处理。

  突然,她左手一热。

  不是错觉。

  是蝎群在躁动。

  她动作没停,手却悄悄滑进袖中,握住了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