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月下阴谋·暗巷危机-《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夜风穿过巷口,吹得人后颈发凉。萧锦宁裹紧披风,脚步未停。她刚从东宫出来,右手食指还隐隐作痛,包扎的布条渗出一点暗红。银丝药囊贴着胸口,温热未散。

  她走的是城南小道,两侧高墙夹着窄路,青石板湿滑,映着半轮冷月。马蹄声在远处响起,由慢渐近。她侧身靠墙,让车马先行。

  那是一辆侯府制式的马车,帘子垂着,车身上刻有陈氏家族的暗纹。她眼神微动,没出声。

  马车停在巷口。车夫跳下地,打开侧门。一只绣鞋踩上踏板,裙摆微扬。陈氏掀开帘子,目光扫过巷内,低声吩咐:“就在这等。”

  萧锦宁转身欲走,脚刚抬起,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她来不及反应,头顶一沉,粗麻袋套了下来。鼻腔冲进一股土腥味,视线全黑。

  两人架住她胳膊,拖向巷子深处。她挣扎了一下,被肘击肋下,闷哼一声,不敢再动。

  “别乱来,三殿下交代了,留着命,但别让她太好受。”一个声音说。

  “放心,南风馆的规矩我熟。”另一个笑起来,“清白一毁,太子再宠她也没用。”

  萧锦宁呼吸一滞。她垂下头,左手悄悄探入袖中,指尖触到簪子的尖端。她没拔,只将它转了个方向,让针尾朝外。

  绑匪说话带着北地口音,咬字生硬。她听出其中一人腰间有金属轻响,像是令牌晃动。她借着被推搡的力道,侧身蹭过去,拇指迅速一拨——令牌边缘划过皮肤,冰凉带棱。

  她记住了形状。

  外面传来车帘掀开的声音。陈氏的声音清晰传来:“拖去南风馆,别在路上出事。”

  “是,夫人。”

  “记住,要让人知道是谁送进去的。”

  萧锦宁闭眼,心念默动。识海微震,一道无形波纹扩散而出。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使用读心术,必须精准。

  她的意识越过麻袋,穿过巷子,直抵那辆马车。

  ——*只要她进了南风馆,齐珩就算护得住人,也护不住名声。赵家女儿当不成皇后,我就算死也不甘心!可如今有了三皇子这层靠山,只要萧锦宁倒了,我侄女还能扶得起来……等事成之后,我儿承爵,我入主中馈,谁还敢提什么真千金假千金!*

  心声如刀,一字不落钻进她耳中。

  她睁眼,瞳孔收缩。

  不是私怨。是冲着东宫来的。

  三皇子想借陈氏之手,毁她清誉,逼齐珩弃她。一旦她失身南风馆,哪怕能活着出来,也再难立足宫中。齐珩若保她,便是徇私;若弃她,便是背情。无论哪条路,都会动摇储位根基。

  而陈氏,也早已投靠三皇子,指望借此翻身。

  她静静听着,呼吸平稳。心里却已翻江倒海。

  阿雪早在马车出现时就察觉不对。它从屋顶跃下,银毛贴脊,悄无声息跟到巷顶。它看见萧锦宁被套袋拖走,看见陈氏下令,看见绑匪腰间的令牌。

  它没立刻冲下去。

  主人还在里面。它不能打草惊蛇。

  它伏在瓦上,尾巴轻轻扫过屋檐,抖落几粒细粉。那是空间里晒干的迷魂花粉,无色无味,遇湿气则化雾。它等着风起,等着时机。

  巷子里,绑匪正要抬她走。

  萧锦宁忽然开口:“你们认得我?”

  没人答话。

  她声音很轻:“既然拿了钱,何必卖命?三皇子许你们什么,我能翻倍。”

  “少废话!”一人踢她小腿,“你这种人,只会用钱压人。”

  “我不是压人。”她说,“我是给你们活路。”

  那人冷笑:“你现在自身难保,还谈什么活路?”

  萧锦宁没再说话。她把刚才摸到的令牌形状在心里过了一遍——角上有缺口,中间一道横纹,像“工”字。这不是普通侍卫的牌子,是禁军副统领才有的标记。

  三皇子的人。

  她记下了。

  陈氏在车上坐定,放下帘子。车夫扬鞭,马车缓缓启动。

  阿雪竖起耳朵,盯着巷口。它看到陈氏的车要走,而主人还被按在地上。

  它不能再等。

  它从屋顶跃下,落地无声。一口咬住地上一根断绳,用力一扯。那绳原是晾衣用的,连着墙头一块松动的瓦。瓦片滑落,砸在巷中水洼里,“啪”地一声。

  绑匪猛地回头:“谁?”

  “好像有人。”

  “别管,快走!”

  又一块瓦落下,这次砸在墙上,响声更大。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抽出刀:“我去看看。”

  他刚迈出一步,阿雪叼起一颗石子,甩尾掷出。石子打在对面墙上,发出“嗒”的一声。

  那人追了过去。

  只剩一人押着萧锦宁。

  她立刻行动。左手猛抬,毒针簪刺入对方手掌。那人惨叫松手。她顺势翻滚,背靠墙壁,双手仍被缚在背后。

  另一人闻声折返,举刀劈来。

  她低头,肩膀撞上对方膝盖。那人踉跄,刀砍偏了,削掉她一缕头发。

  她喘着气,靠着墙慢慢站起来。

  远处传来马蹄声。火把亮起,越来越近。

  是巡夜的兵。

  绑匪骂了一句,丢下她转身就跑。

  她没追。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靠墙坐下,解开麻袋。脸上沾了灰,发髻散乱。她伸手摸向袖中,确认毒针簪还在。

  然后她抬头,看向巷口。

  陈氏的马车还没走远。

  她盯着那辆车,声音很轻:“我知道是你。”

  车帘微动。

  她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尘土,一步步走向前。

  车夫握紧缰绳,回头看她。

  她走到车边,仰头,看着那道缝隙。

  “你说要我去南风馆?”她问。

  车内沉默。

  她继续说:“你说我失了清白,齐珩就会弃我?”

  帘子掀开一条缝。陈氏的脸露了出来,嘴角还带着冷笑。

  “你既听到了,就该明白。”她说,“我不信你能翻天。”

  萧锦宁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声音不高,“为什么齐珩会让我每月朔日进东宫施针?”

  陈氏眼神一动。

  “你以为他在养病?”她往前一步,“你知道他体内是什么毒吗?”

  陈氏没说话。

  “缠丝引。”她说出名字,“每日一分,混在药里,十年不断。下毒的人,是你认识的。”

  陈氏手指掐进帘布。

  “你猜,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你?”她轻声问,“是因为不知道,还是——在等更多人跳出来?”

  车内的呼吸重了几分。

  萧锦宁退后一步:“回去告诉三皇子,下次想动手,别用这么蠢的办法。”

  她转身要走。

  车帘猛地拉开。

  “你以为你赢了?”陈氏的声音尖起来,“你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野种!你母亲死了,你父亲不要你,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萧锦宁停下。

  月光照在她背上,拉出一道长影。

  她没回头。

  “你说对了。”她淡淡道,“我母亲死了。”

  她顿了顿。

  “可她死前留下一句话。”

  风掠过巷口,吹动她的碎发。

  “她说——”她开口,“让我好好活着,替她看看,那些害她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抬脚往前走。

  身后,车帘重重摔上。

  阿雪从墙头跃下,落在她肩头。它嘴里还叼着那块令牌。

  她伸手接过,放在掌心。

  金属冰冷,边缘有磨损。她用拇指摩挲那道横纹,眼神沉静。

  远处巡夜的火把越来越近,照得巷口泛黄。

  她把令牌收进袖中,抬脚走出暗巷。

  风吹起她的衣角,药囊轻晃。

  她走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