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欢阴计,中秋暗潮初涌动-《绣囊医妃:读心术助我称霸双界》

  中秋的风从檐下掠过,吹动了廊前的风铃。萧锦宁坐在石凳上,指尖翻过一页医书,目光却落在院门口的方向。

  阿雪趴在她脚边,耳朵忽然抖了一下。

  她合上书,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去屋里守着。”声音很轻。

  阿雪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屋内走。那条腿是昨夜被陈氏派来的婆子用扫帚杆打的,它没躲,只是盯着那人看了很久。

  萧锦宁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卧房。门开时,一股淡淡的熏香飘出。那是赵清婉派人送来的安神香,说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她没点,直接锁进了柜子最底层。

  衣柜前摊着几件要穿的衣裳,其中一件月白襦裙是明日中秋宴要用的。她走近细看,袖口内衬有细微粉末残留,颜色偏灰,闻不出味。

  她闭眼,心念一动。

  “心镜通”开启。

  隔壁回廊尽头,一个丫鬟正低头疾行。萧锦宁将意识轻轻压过去,听到了她的念头:“……撒进去了,小姐说只要她穿上,半个时辰就会发热发晕,到时候随便找个侍卫往她身上一推……”

  萧锦宁睁开眼,眼神平静。

  她把那件襦裙取下来,放在桌上。剪刀划开内衬,轻轻抖了抖。那些粉末落在纸上,聚成一小堆。她用银针挑了一点,放在舌尖试了试。

  没有味道,但舌根微微发麻。

  确实是合欢散。药性温和,不会致命,却足以让人失态。

  她把整块内衬撕下,扔进香炉烧尽。火焰跳了一下,冒出一点青烟。

  然后她打开抽屉,取出一串檀木佛珠。这珠子是陈氏前日送来的,说是“抄经祈福所用”,还特意叮嘱她“贴身戴着,能避邪祟”。

  她冷笑一声,将佛珠整串缝进袖子里层。夹竹桃汁早已渗入珠体,触肤后会引发红疹瘙痒,三刻钟内无法抑制。若是有人想碰她的衣袖,只会自讨苦吃。

  做完这些,她重新把衣服叠好,放回衣柜。又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解毒丸吞下——这是预防万一,以防药粉透过皮肤渗入。

  天黑前,赵清婉的心腹丫鬟来通报,说小姐请她明日宴前去东厢饮茶。

  萧锦宁点头答应,送人出门时笑了笑:“替我谢谢姐姐。”

  那丫鬟低头退下,心里想着:明日她必当众出丑,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中秋夜,侯府正厅灯火通明。

  宾客陆续入席,女眷们穿着华服,笑语盈盈。萧锦宁到得不早不晚,一身月白襦裙,袖口微扬,露出一截手腕上的银丝药囊。

  赵清婉坐在左侧上位,穿着海棠红裙,头戴金步摇。她看见萧锦宁进来,目光立刻盯住她的举止,眼睛一眨不眨。

  萧锦宁缓步上前,向主位的陈氏行礼,又向几位长辈问安。动作从容,呼吸平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赵清婉的手指在桌下攥紧了帕子。

  酒过三巡,气氛渐热。一位夫人笑着提起:“听说萧家这位姑娘自小在乡下长大,倒是比许多城里小姐更懂规矩。”

  旁边有人接话:“可不是?你看她敬酒时腰背挺直,眼神清明,哪像有些人,低着头,眼风乱飞。”

  赵清婉端起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她强笑着举杯,看向萧锦宁:“妹妹今日气色真好,想必是母亲照顾得周到。”

  萧锦宁抬眸,看着她,嘴角微扬。

  她缓缓伸手,抚了抚袖中的佛珠,轻声道:“姐姐说得对。这佛珠还是母亲前日赐的,说是每日抄经时都为我祈福。我戴着它,总觉得心静,连风都是凉的。”

  赵清婉的脸色变了。

  那串佛珠是她亲手挑了送给陈氏的,一共两串,另一串还在她自己房里。她从未听说母亲把这珠子给了萧锦宁。

  更让她心惊的是——如果母亲真的日日为萧锦宁祈福,那她在旁人眼里算什么?这些年她以嫡女身份主持中馈,靠的就是“继母慈爱、姐妹情深”的名声。如今这一句“抄经祈福”,等于在众人面前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握杯的手微微发抖。

  陈氏坐在上方,也听见了这句话。她抬眼看去,见萧锦宁神色安然,指尖轻搭在佛珠上,像是真信了这份“慈爱”。

  她心头一沉。

  她没让萧锦宁戴佛珠。这串珠子明明是给赵清婉准备的,怎么会出现在她手里?

  她立刻想到——是不是那丫鬟办事不利,没能把合欢散放进衣裳?可就算没放成,萧锦宁也不该这么镇定。

  她低头抿了一口茶,眼角扫过身边伺候的婆子,低声问:“昨日派去的人,有没有回话?”

  婆子摇头:“还没。”

  陈氏放下茶盏,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一下。

  席间又有夫人开口:“我看萧姑娘这药囊也精致,听说她懂医术?”

  萧锦宁点头:“略知一二,不敢称术。”

  “哎哟,谦虚了。”另一位小姐笑道,“我前日扭了脚,用了你送的膏药,一夜就好利索了。你说这要是进了太医署,岂不是要抢白神医的饭碗?”

  众人笑起来。

  赵清婉再也坐不住了。

  她忽然起身,端着酒杯走到萧锦宁面前:“妹妹,今日中秋,我们姐妹许久不曾亲近,不如共饮一杯?”

  萧锦宁抬头看她,慢慢站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酒杯相碰。

  赵清婉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丝异样。可萧锦宁的眼神清澈,呼吸平稳,连额角都没有出汗。

  她不信邪,故意靠近一步,袖子擦过对方手臂。

  萧锦宁不动。

  赵清婉的手却猛地缩了回去。

  她觉得指尖一阵刺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她低头一看,手背上已经浮起几点红斑,还在扩散。

  她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回到座位,把手藏进袖子里。

  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只有陈氏看见了。她皱眉,心想:这丫头怎么回事,连个酒都敬不好?

  萧锦宁重新落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知道,那串佛珠已经开始起作用了。赵清婉刚才碰到的,正是浸过夹竹桃汁的地方。

  她垂着眼,没再说话。

  可席间的风向已经变了。

  几位年轻小姐开始窃窃私语。

  “赵小姐今天怎么了?脸绷得那么紧。”

  “刚才她碰萧姑娘的时候,好像突然缩手了。”

  “你发现没,每次萧姑娘说话,她脸色就难看一分。”

  “嘘,别说了,那边有人听着呢。”

  萧锦宁听着这些声音,没有抬头。

  她知道,这一局她赢了。

  不是靠揭发,不是靠争吵,而是让她们自己看出区别。

  赵清婉坐在那里,手背越来越痒,忍不住用指甲去抓。可越抓越红,最后整只手都肿了起来。

  她不敢再动,只能僵坐着,脸上挤出笑容。

  陈氏终于察觉不对。她悄悄打量萧锦宁,见她依旧安静喝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在丫鬟身上。

  是萧锦宁,早就知道了。

  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时,萧锦宁忽然抬起头,看向赵清婉,轻声说:“姐姐,你的手怎么了?要不要我看看?”

  赵清婉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怒火。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家丁冲进来,跪倒在主位前:“禀夫人,林总管……林总管不见了!他书房的账本全没了,门房说他半个时辰前骑马出了府,往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