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吊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

  考场之内,气氛肃穆。

  一座座独立的考棚井然排列,每间考棚都设有简单的隔音、隔视文阵。

  方运按号牌找到自己的考棚,刚刚坐定,便感受到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过来。

  除了赵虎、柳如烟,显然还有不少想要讨好赵家,或是单纯看他不顺眼的人。

  主考官孙子权与其他几位考官端坐高位,巡视全场,其中孙考官的目光尤其在方运这边多停留了一瞬。

  “时辰到,击鼓,发题!”

  三通鼓响,考题由衙役高举牌匾,巡场展示,同时有书吏高声宣读:

  “丙子年青云城县试,首场文试考题为——四季!”

  考题一出,考场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四季?这题目倒是宽泛。”

  “好写,但也难出彩啊。”

  “需得抓住一季之神韵,方能引人注目。”

  不少考生已是面露喜色,显然有所准备,只见才气开始在各处考棚隐隐涌动。

  有的考生提笔便写,笔下生辉,才气微光显现,虽大多只是“出县”层次,但也引得试卷生光,显然基本功扎实。

  方运不远处的一个考棚,一位锦衣少年沉吟片刻,挥毫泼墨,在试卷上写下《夏蝉》:“赤日烘檐角,高槐咽暑声。蝉鸣穿牖入,犹带火云蒸。”

  诗句落定,笔下似有蝉鸣隐隐,一股夏日的燥热气息弥漫开来,才气竟达到了“出县”巅峰,接近“达府”,引得几位考官微微颔首。

  更远处,另一位考生以秋为题,落笔成《秋露》:“风卷梧桐叶,寒生野岸秋。疏枝凝白露,点滴入诗愁。”

  笔下勾勒出萧瑟意境,才气引动,竟让桌案上凝结出些许露珠,虽未入“达府”,却也堪称巧妙。

  赵虎和柳如烟那边,才气波动更为明显。

  赵虎笔走龙蛇,写下《夏雷》:“云暗天垂野,风号树欲摧。惊雷轰裂地,急雨逐霆来。”字间隐隐有风雷之声,才气稳居“出县”巅峰。

  柳如烟则咏春作《春芳》:“暖日催花绽,香风过短墙。粉英沾袖湿,蝶戏小池塘。” 笔下春花烂漫之景跃然纸上,才气灵动,同样达到了“出县”巅峰,引得孙考官脸上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几乎所有考生都在竭力展现自己的才学,引动才气异象,期望能给考官留下深刻印象。

  整个考场内,才气光华此起彼伏,虽无惊天动地之象,却也显出一派文道昌盛的景象。

  然而,在一片“争奇斗艳”中,方运的考棚却显得格外“安静”。

  他铺开试卷,磨墨,动作不疾不徐。

  “四季?倒是简单。”他心中淡然一笑。脑海中万千诗词流转,描绘四季的名篇何其之多?

  《春江花月夜》、《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任意拿出一首,都足以震惊全场。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真正拥有足够实力之前,过早暴露全部底牌,是取死之道。

  况且,对付眼前这些土鸡瓦狗,何须牛刀?

  “便先陪你们玩玩。”

  他提起笔,蘸饱墨,神色平静,在试卷上写下了题目,然后便是诗句:

  《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诗成,笔落。

  一道柔和的白光自试卷上泛起,高达三尺,清新自然,带着一股春日清晨的勃勃生机,随后缓缓收敛,在试卷上留下淡淡的才气光晕。

  诗成,出县。

  中规中矩,没有任何惊人的异象,在一众“出县”巅峰甚至接近“达府”的才气光华之中,显得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平庸。

  “哼,果然如此!”

  一直暗中留意方运的赵虎,感受到那边传来的仅仅是普通的“出县”才气,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还以为你真有什么依仗,敢如此大言不惭!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写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首名?我呸!”

  柳如烟也感受到了方运那边平淡的才气波动,心中最后一丝因为方运之前狂言而产生的不安也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鄙夷不屑。

  “烂泥,终究是烂泥。只会夸夸其谈,实际却无半点真才实学。方才门外那些话,真是可笑至极!”

  高台之上,一直密切关注方运的孙子权,此刻终于放下心来,脸上露出讥诮之色。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旁几位副考官以及附近巡场的衙役听得清清楚楚。

  “几位同僚,可都看到了?”

  他目光扫过方运那毫无出奇之处的考棚,语带戏谑,“方才在门外,此子是何等的狂悖嚣张,指点江山,仿佛状元之才唾手可得。更是扬言要拿下本次县试首名,呵呵……”

  “本官还当他真有什么惊世之才隐而不发,或是得了什么高人指点,故而心中尚有几分疑虑。如今看来……”

  “不过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徒惹人发笑罢了!这等浅白如话、匠气十足的诗句,才气微末,竟也敢大放厥词?”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看来上次革除他的功名,实乃公正之举,并无冤枉!”

  一位与孙考官交好的副考官立刻附和道:“孙大人明鉴。年少轻狂倒也罢了,但无才而傲,便是取祸之道。如此心性,难成大器。”

  孙考官满意地点点头,悠然开口:“且看他还能装模作样到几时。待放榜之日,名落孙山之时,看他还有何颜面在这青云城立足!”

  周围的考生听到考官们的议论,看向方运考棚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

  方运心中冷笑,“一群蝼蚁,也配论龙虎之姿?”

  “就这点水平,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赵虎的夏雷?徒有其表,声嘶力竭!柳如烟的春芳?矫揉造作,满是脂粉气!”

  “还有那些所谓的‘出县巅峰’……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之鸣,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脑海中那浩瀚的华夏诗篇,随便拎出一首,都足以让此界文坛地震。

  用《春晓》这种启蒙小诗来应付,已经是杀鸡用牛刀,给足了他们面子。

  “无敌,真是一种寂寞啊。”

  “跟这群人同场竞技,简直是拉低我的档次。就像满级神装大佬回到新手村,看他们拿着木棍互啄,还得配合演出……唉,我真是太善良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放榜之时,这些人目瞪口呆、如丧考妣的嘴脸。

  “现在你们笑得有多欢,到时候脸就会被打得有多肿。”

  想到这里,方运甚至有点期待放榜的那一刻了。

  那将是他一人的舞台,所有轻视他、侮辱他的人,都将在事实面前,被碾压得粉身碎骨!

  “唉,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吊呢?”

  “既然你们非要我把脸凑上来给我打,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