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盗宝系统:我在龙骑世界复制骑士》

  冰冷的系统提示文字如同烙印般刻在龙陵的意识深处,但那几个模糊点却像水中的倒影,在他思维的湖面下晃动、扭曲。

  他本能地抗拒这种“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的霸道逻辑,决定再次发问,试图撬开一丝缝隙:

  【宝物判定标准?】

  【系统:基于目标与物品的结合状态(灵魂绑定、能量共振、物理持有等)及物品本身蕴含的特殊规则能量(世界法则碎片、本源之力、概念具现等)综合判定,由系统核心算法最终确认。宿主可理解为:具有唯一性、规则性、强大力量或特殊意义的物品。】(扩写:具体化结合状态与规则能量类型)

  【盗取成功率具体数值?】

  【系统:基于目标实力(生命能级、精神力、规则抗性)、宝物等级(蕴含规则深度、能量强度)、当前世界规则干扰度(时空稳定性、命运扰动)、宿主精神强度(意志韧性、灵魂契合度)等核心变量动态计算,概率模型复杂,无固定数值。建议宿主优先选择安全目标进行尝试。】(扩写:细化变量并给出建议)

  【若只盗取卡盒内的卡片(假设可行),原卡盒是否可二次盗取?】

  【系统:明确否定。判定规则核心:锁定目标个体 其持有的特定宝物组合(视为一个整体单元)。一经盗取行为触发并完成(无论成功复制物品的哪一部分或全部),该目标 该宝物组合即被标记为‘已处理’,永久列入不可再次触发列表。规则优先级高于单一物品逻辑。】(扩写:强调规则优先级和整体单元概念)

  “啧……”

  龙陵无声地咂了下嘴,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金属卡盒表面摩挲着。

  前两个回答依旧包裹在层层迷雾之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系统意志”,令人憋闷。

  倒是第三个,冰冷、清晰、斩钉截铁,彻底断绝了他任何取巧或“分期付款”式的幻想,如同在他刚刚燃起的野心上浇了一盆理性的冰水。

  “规则……这就是必须遵守的规则么?”

  他目光扫过身边步履匆匆、对即将降临的灾难浑然不觉的行人,一种微妙的疏离感和掌控欲交织而生——

  他们活在表层的日常里,而他,已触摸到了这个扭曲世界幕布后的冰冷规则。

  掌中紧握的抉择者卡盒,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真实感。

  这小小的金属方块,是他在这个残酷镜世界生存下去的第一块,也是至关重要的基石。

  虚拟骑士抉择者……

  在原剧中的表现堪称惊艳,其性能足以与夜骑的生存形态正面硬撼而不落下风。

  但这仅仅是“自保”的可能性,是生存线的最低保障。

  穿越到这个以骑士战争为名的修罗场,目睹过原作中那令人窒息的绝望与挣扎,仅仅为了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延残喘?

  不!

  那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一股更炽热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太无趣了!

  太浪费了!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野心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在他胸腔里轰然炸开,剧烈翻腾,几乎要灼烧他的理智。

  抉择者虽强,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BUG”!

  它游离于神崎士郎精心编织的“骑士战争”剧本之外,是那个操控时间、视众生为棋子、手握生存奥丁如同捏着一张绝对王牌的游戏“管理员”(龙陵在心中给这个词加上了最重的讽刺引号)计划外的异数!

  一旦被那双仿佛能穿透时间长河的冰冷眼睛锁定……

  龙陵下意识地绷紧了后颈的肌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仿佛那无形的注视已经悄然降临。

  神崎士郎不会容忍计划外的变量,尤其是拥有威胁到他“完美结局”潜力的变量。

  “必须低调,必须找到一个完美融入这场‘战争’的切入点……

  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本质不过是神崎玩物的‘愿望’。”

  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出鞘的寒刃,切割开眼前的霓虹幻影,

  “是为了力量,足以打破规则的力量!

  是为了生存,主宰自己命运的生存!

  是为了……彻底掌控这该死的剧本!”

  这念头如同惊雷,在他灵魂深处炸响,带来一种近乎颤栗的亢奋。

  就在这时,一个绝佳的机会如同刺破厚重乌云的灯塔强光,骤然照亮了他心中的谋划蓝图——剧情,尚未开始!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条象征着龙骑力量顶点、盘踞于镜世界食物链顶端、强大无匹的无双龙(Dragreder),此刻还是无主之兽!

  意味着那个承载着与它缔结契约可能性的、蕴含着无限可能的空白龙骑卡盒,此刻应该还如同被遗忘的宝藏,静静地躺在初代龙骑——神原耕一那间早已人去楼空、被尘埃和时间掩埋的出租屋里,尚未被那个名为城户真司、热血又莽撞的“愣头青”主角意外拾取!

  这就是他的机会!

  第一个,也是撬动整个命运杠杆最关键的那个支点!

  “抉择者卡盒能被系统判定为宝物,那么其他骑士的核心卡盒、他们赖以战斗的专属契约兽卡片、乃至更强大、象征着进化顶点的生存卡……

  毫无疑问,必然都在‘宝物’之列!”

  龙陵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撞击着,血液奔流的速度悄然加快。

  如果能成功复制几个……

  不,哪怕只是关键的几个!

  海鳐那灵动诡谲的魔鬼鱼(Evildiver)、王蛇那凶戾狂暴的毒蛇王(Venosnaker)以及未来可能合成的恐怖合成兽帝(Genocider)、铁兵那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庞然巨牛(Magnugiga)……

  无数强大的幻影在他脑海中交织、咆哮。

  想象着同时驾驭多头契约兽、手握多张生存卡的情景,一股睥睨之感油然而生——

  在这个镜世界战场上,除了那个开挂般存在、几乎等同于规则化身的奥丁,还有谁能阻挡他的脚步?

  至于养活这些“吞金兽”所需的庞大生命能量……

  龙陵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算计。

  车到山前必有路。

  镜世界里那些游荡的、形态各异的怪物,不就是现成的“能量源”吗?

  还有那些……

  嗯,在特定情境下,某些“蕴含丰富生命能量的生物”,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力量的道路,从来都铺满了荆棘与……代价。

  “等等……”

  一个之前被狂喜和谋划暂时压下的细节猛地浮上心头。

  龙陵的手指在口袋里的抉择者卡盒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细微的金属叩击声。

  “香川英行身上的抉择者卡盒……

  系统提示是‘原型’。

  这应该就是他后来交给搭档仲村创使用的那个初始版本吧?

  按时间线推算,如果香川已经把它给了仲村,那么系统锁定的目标应该是仲村才对。

  但现在系统直接锁定了香川本人并成功盗取了‘原型’……”

  龙陵的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现在香川英行很可能还没把卡盒交给仲村!

  或者……

  他手里还有一个备用原型机?

  而这个时间点,比我想象的还要靠前!

  神原耕一‘失踪’的时间还不算太久,城户真司很可能还没搬进花鸡咖啡厅的二楼!”

  这个发现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对“时间差”这个宝贵资源的把握更加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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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前身残留的记忆碎片,龙陵回到了那栋如同城市疮疤般矗立的廉价公寓楼。

  楼道狭窄得仅容一人勉强通过,头顶那盏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灯泡苟延残喘地散发着昏黄如豆、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芒,将墙壁上剥落的墙纸和可疑的污渍映照得影影绰绰。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潮湿霉味,混合着陈年木头腐朽后特有的酸败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窒息感。

  他刚走到自己那扇油漆剥落的房门前,隔壁——那间印象中一直如同墓穴般沉寂紧闭的房门,竟毫无征兆地“吱呀——”一声,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缓缓推开了。

  一个身影伴随着浓重的叹息挪了出来。

  是房东,那个满头枯槁银发、腰背佝偻得如同被生活压弯的老树根的老头。

  他拄着一根秃了毛、沾满污垢的旧扫帚柄,像拄着拐杖,每一步都拖沓而沉重。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刻满了愁苦和怨愤,嘴里絮絮叨叨,声音沙哑地如同砂纸摩擦:

  “唉……

  这世道啊……

  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老头浑浊无光的眼珠瞥见了站在门口的龙陵,只是极其轻微地抬了抬眼皮,算是打过招呼,旋即又深深地陷回自己的愁绪泥潭里,

  “人心……

  都烂透了……

  坏种像野草一样,割了一茬又冒一茬……

  现在连房租都敢赖着不交,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像被风吹散的灰,说没就没了踪影的混账东西,都冒出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欺骗和抛弃后的怨毒。

  龙陵本打算随口敷衍两句“是啊是啊”、“您老保重身体”之类的套话,就赶紧回自己那个同样破败但至少熟悉的小窝,好好消化今晚接踵而来的爆炸性信息和手中这改变命运的“钥匙”。

  然而,房东那双浑浊的眼睛,在他絮叨的过程中,却有意无意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晦气感,频频瞟向身后那扇被他推开的、黑洞洞敞开的房门。

  那扇门像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着不祥的寂静。

  老头那充满怨念的碎碎念,此刻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带着倒刺的钩子,猛地攫住了龙陵全部的心神,让他刚抬起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是……这间屋子的租客?”

  龙陵的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随即以更猛烈的势头撞击着胸腔。他面上竭力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对房东遭遇表示同情的好奇表情,声音平稳,但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瞬间穿透昏暗的光线,牢牢锁定了那间敞开的、内部昏暗如同深渊的房间。

  借着楼道那点可怜的光,他勉强能辨认出里面极其简陋的家具轮廓——一张蒙尘的矮桌,一把翻倒的椅子,一个歪斜的衣柜,所有的一切都覆盖着厚厚的、仿佛积攒了数年时光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这些轮廓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不怀好意的怪兽。

  “可不是嘛!”

  房东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倾泻满腔怨气的树洞,用力将扫帚柄在地板上顿了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激起一小片尘埃。

  “一个叫神原耕一的怪人!

  孤僻得要命,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

  结果呢?人不见了!

  警察像苍蝇一样来过好几趟,拿着照片问东问西,那些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也来凑热闹,把楼道堵得水泄不通!

  查来查去,查了个屁!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房租?

  一个子儿都没收回来!

  房子就这么空着,一天天的都是钱啊!

  晦气!真他妈晦气!”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但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缩了缩脖子,布满老年斑的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地靠近龙陵一步,压低了本就沙哑的嗓音,那声音里透着一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惧意:

  “本来……

  老头子我想着自己动手,把这晦气屋子清理出来算了,省点钱。

  可……可邪门得很!

  每次我一踏进去,就觉得后背嗖嗖地冒凉气,脖子后面像有人对着吹气,阴森森的……

  这屋子,绝对不对劲!

  有脏东西!”

  龙陵后面的话已经完全被过滤掉了,耳朵里只剩下那四个如同惊雷般炸响的字在疯狂回荡——

  神原耕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初代龙骑的出租屋!

  那蕴含着无双龙契约之力的空白卡盒可能藏匿之处!

  竟然……就在自己隔壁!

  咫尺之遥!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胸腔里猛烈喷发、翻涌,几乎要冲破他强行构筑的冷静堤坝。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将这股冲动死死压下,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对房东深表同情、甚至带着一丝同仇敌忾的表情,但眼角的余光,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却早已像淬了剧毒的钢钉,死死地钉在了那扇敞开的、仿佛通往地狱深渊又或是无上秘境的房门上!

  那门后深沉粘稠的黑暗,此刻在他眼中不再只是缺乏光线的空洞,而是一种活着的、充满诱惑的低语,一种混合着致命危险与无上机遇的无声召唤,正透过冰冷的空气,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

  口袋里,抉择者卡盒冰冷的金属棱角深深硌着他的掌心,那尖锐的触感如同最清醒的警钟,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

  美丽霓虹下隐藏的是镜中怪物狰狞的獠牙,和平表象下沸腾的是骑士间不死不休的战争熔炉。

  而眼前这扇破旧、布满灰尘、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扉,却通向了他谋划中力量的绝对起点,通向了他撬动自身命运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支点,更通向了一个光怪陆离、充满镜中幻影与无尽杀戮的、深不可测的异度空间——镜世界!

  夜,深沉如墨,粘稠得化不开。

  远处,东京都市圈永不熄灭的霓虹在厚重的夜幕下无声地闪烁、流淌,编织着繁华的幻梦,但这虚假的光明,却丝毫穿不透这条蜷缩在城市褶皱里的老旧公寓楼所弥漫的、深入骨髓的阴冷与令人心悸的未知。

  龙陵像一尊雕塑般站在昏暗、狭窄、充斥着霉味的楼道里。

  左边,是仍在絮絮叨叨、抱怨着世道人心和晦气空屋的房东老头,他佝偻的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拉得老长,扭曲变形;

  右边,是那扇彻底敞开的、如同怪物巨口的空屋门洞,无声地喷吐着尘埃与寒意。

  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来自未来(或者说,来自系统恩赐)的冰冷“钥匙”,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心中,那名为野心与生存的炽热火焰,正以前所未有的烈度熊熊燃烧,舔舐着他的理智,也照亮了前路的重重迷雾。

  他的龙骑世界之旅,在这一刻,才真正意义上,带着沉重的宿命感和诡谲的未知感,缓缓拉开了帷幕。

  而序幕之后,是血与火的战场,是生与死的抉择,是通往力量之巅,亦或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