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东都中央图书馆静得能听见尘埃落轻旋的声音。
阳光被巨大的落地窗切割成斑驳的光块懒洋洋地铺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空气里浮动着旧书页特有的霉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油墨香。
内海成彰独自坐在阅览区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他面前摊开着几本厚重的、书名听起来就让人头疼的量子物理基础理论书籍。
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滑下来一点他下意识伸手推了回去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像是沉浸在深奥的学术世界里。
但只要稍微留意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根本没有焦点手指也只是无意识地在木质桌面上轻轻敲打明显心不在焉。
距离北都那个叫Grease的骑士袭击东都工业区已经过去两天了。
难波重工内部对这件事的反应相当微妙。
一方面他们乐见于东都的防御被轻易撕开个口子另一方面北都展示出的那种决绝的战斗意志和独特的骑士技术也让这些大人物们暗自提高了警惕。
作为被难波会长亲手安插在浮士德内部实质上是服务于那个更加神秘的Blood Stalk的技术代表内海感到肩膀上的压力一天比一天沉重。
潘多拉魔盒那些神秘的嵌板还有各式各样的满装瓶……这些超越现有科学理解的技术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加庞大、更加令人不安的真相。
而他内海成彰所知晓的恐怕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就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一个身影极其自然地在他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内海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当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的瞳孔控制不住地猛地收缩。
是那个神秘人——被称为“收藏家”的龙陵。
对方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装手里随意拿着一本关于古代神话传说的书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微笑。
“内海先生，真巧啊。”龙陵的声音平和得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闲聊但在图书馆这片绝对的寂静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钻进内海的耳朵里。
内海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猛地一缩全身肌肉瞬间进入紧绷的防御状态。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如此公开的场合这样直接地找上自己？
冰室幻德知道这次会面吗？还有那个更加恐怖的Blood Stalk他们是否知情？
无数个疑问和尖锐的警报声在他脑海里疯狂炸响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强压下立刻起身逃离这里的冲动手指有些僵硬地再次扶了扶眼镜用尽可能冷静的、带着研究员惯有的那种疏离语气回应道：“我不认识你。请不要打扰我看书。”
“看书？”龙陵似乎觉得很好笑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内海面前那几本基础量子物理教材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从之前深入研究‘嵌板’能量的非定域性突然跌落到看这种入门级别的科普读物内海先生最近的科研方向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锋利无比瞬间就划开了内海所有的伪装刺穿了他试图维持的平静！
他怎么会知道“嵌板”？！
他怎么可能连自己之前秘密研究嵌板能量特性这种事都一清二楚？！
这即使在难波重工内部在浮士德里也属于极高等级的机密啊！
内海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苍白放在桌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死死盯着龙陵那双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戏谑或者不确定但他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在说“我什么都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内海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里面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能完全掩饰住的颤抖。
“一个对真相感兴趣的收藏家罢了。”龙陵将手中那本神话书轻轻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同样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程度“比如关于‘潘多拉魔盒’其实并非地球造物的真相再比如那个自称‘血逐’的男人他的本质其实是……来自外太空的生命体。”
轰——！
仿佛一道惊天动地的炸雷直接在内海的脑海里爆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思维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外……外星生命体？！
这个词带来的冲击力远超他过去几十年所建立起来的全部科学认知和世界观！
潘多拉魔盒那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Blood Stalk那明显非人的恐怖实力和永远让人猜不透的诡异行事风格……还有那些一直以来都无法用现有科学理论解释的疑点和现象似乎都在这一刻为这个疯狂到极点的说法提供了一个无比合理的解释！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下意识地、做贼似的左右飞快瞥了几眼生怕这石破天惊的对话被任何一个不相干的第三个人偷听了去。
“你……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内海的声音里带着惊怒但更多的是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后产生的、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是不是在胡说内海先生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判断不是吗？”龙陵好整以暇地向后靠进椅背里姿态甚至显得有些放松“Evolto……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一个以毁灭文明为乐、在星际间穿梭旅行的掠夺者。你们难波重工你们三都的首相所追求和争夺的所谓新世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稍微有趣点的实验以及……最终的食物罢了。”
“食……食物？”内海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接从尾椎骨窜了上来瞬间席卷了全身让他如坠冰窖。
“星球的生机文明的成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成长的食粮。”龙陵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叙述一个客观的科学事实却让内海不寒而栗“难波重工那点称霸的野心东都西都北都之间打来打去的争夺战在他眼里恐怕比培养皿里微生物的争斗还要可笑。当实验结束或者他单纯觉得玩腻了的时候就是收割一切的末日。”
内海张了张嘴想用力地反驳想说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是科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但残存的理智却在疯狂地提醒他对方透露出的这些信息碎片正严丝合缝地与他所知的那些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一一对应起来！
Blood Stalk对生命那种纯粹的漠然对混乱和争斗乐见其成的态度对潘多拉魔盒远超他们所有人的深刻理解……如果用一个“来自外星球的文明掠夺者”的身份来解释那么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他一直服务的对象竟然是一个旨在毁灭整个世界的怪物？
难波会长那庞大的野心三都首相们各自的梦想在这个恐怖到极点的真相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笑又可悲！
看着内海脸上那变幻不定的神色惊疑恐惧挣扎各种情绪如同走马灯般交替出现龙陵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笔交易了吗？”龙陵终于抛出了他此次接触的真正目的。
“……什么交易？”内海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用之前那种警惕又疏离的态度来对待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了。
“我需要难波重工关于‘嵌板’的所有研究资料特别是关于能量引导和空间定位方面的最新数据和理论模型。”龙陵直接开出了他的条件没有任何迂回。
内海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这属于组织的最高核心机密！我绝不能……”
“比起‘整个星球都要被终结’这个真相还有什么机密配得上‘最高’两个字？”龙陵毫不客气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作为回报我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更多关于Evolto关于潘多拉魔盒以及关于……如何在这个注定走向毁灭的剧本里为自己也为这个世界找到一线生机的信息。”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内海消化的时间然后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你可以把这份交易看作是为自己也为所有人购买一份‘保险’。一份对抗那场最终清算的保险。当然最终的选择权永远在你自己手里。”
内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挣扎之中。
出卖难波重工耗费无数心血才得到的研究核心数据一旦事情败露他清楚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下场。
但是……如果龙陵说的都是真的如果那个Blood Stalk真的是什么外星掠夺者Evolto那么难波重工乃至整个星球都危在旦夕了所谓的忠诚和保密在末日面前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神秘的“收藏家”是目前唯一一个似乎洞悉了全局并且可能拥有对抗Evolto资本和手段的人。
他对揭示真相那近乎偏执的渴望对那未知未来深深的恐惧以及对自身和整个世界命运的担忧这几股力量交织在一起最终压倒了他内心深处对难波重工那份摇摇欲坠的忠诚。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就算我愿意我又该怎么把那些资料交给你？”内海的声音里充满了妥协后的疲惫和沙哑。
“你会相信的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会一步步验证我今天对你说的话。”龙陵说着站起身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偶遇和闲聊“至于资料……等你准备好后就放在东都港口第三仓库区B7号仓库从东边数第二个废弃集装箱的夹层里。我自然有办法拿到。”
他拿起那本关于神话的书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内海最后一眼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直接看穿他的灵魂。
“内海先生记住这是一场与魔鬼共舞的危险游戏。请务必谨慎选择你的每一个舞步。”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图书馆那一排排高大密集的书架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内海成彰独自一人僵在原地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身上书页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但他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他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面前那几本基础物理教材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星球终结……外星生命体……最终清算……”这些词语像是一个个烧红的烙铁在他脑子里反复滚烫地烙印盘旋。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沉重地吐出来眼神逐渐从最初的混乱和恐惧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属于疯狂科学家的那种偏执。
他需要验证！他必须知道所有的真相！
如果龙陵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危险的“收藏家”或许就是他以及这个世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他迅速地将桌上摊开的书籍胡乱地收拾起来动作因为心绪不宁而显得有些笨拙。
站起身时脚步甚至有些虚浮但他向外走去的步伐却异常坚定。
他必须立刻回去动用自己所有的权限和手段尽快整理出那些关于“嵌板”的最高机密研究资料。
这场危险的交易已然达成。
命运的齿轮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朝着那个未知而黑暗的方向缓缓转动起来。
而这场交易即将掀起的微小波澜注定将逐渐侵蚀Evolto那只外星生命体精心编织的巨大罗网。
阳光被巨大的落地窗切割成斑驳的光块懒洋洋地铺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空气里浮动着旧书页特有的霉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油墨香。
内海成彰独自坐在阅览区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他面前摊开着几本厚重的、书名听起来就让人头疼的量子物理基础理论书籍。
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滑下来一点他下意识伸手推了回去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像是沉浸在深奥的学术世界里。
但只要稍微留意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根本没有焦点手指也只是无意识地在木质桌面上轻轻敲打明显心不在焉。
距离北都那个叫Grease的骑士袭击东都工业区已经过去两天了。
难波重工内部对这件事的反应相当微妙。
一方面他们乐见于东都的防御被轻易撕开个口子另一方面北都展示出的那种决绝的战斗意志和独特的骑士技术也让这些大人物们暗自提高了警惕。
作为被难波会长亲手安插在浮士德内部实质上是服务于那个更加神秘的Blood Stalk的技术代表内海感到肩膀上的压力一天比一天沉重。
潘多拉魔盒那些神秘的嵌板还有各式各样的满装瓶……这些超越现有科学理解的技术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加庞大、更加令人不安的真相。
而他内海成彰所知晓的恐怕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就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一个身影极其自然地在他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内海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当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的瞳孔控制不住地猛地收缩。
是那个神秘人——被称为“收藏家”的龙陵。
对方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装手里随意拿着一本关于古代神话传说的书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微笑。
“内海先生，真巧啊。”龙陵的声音平和得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闲聊但在图书馆这片绝对的寂静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钻进内海的耳朵里。
内海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猛地一缩全身肌肉瞬间进入紧绷的防御状态。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如此公开的场合这样直接地找上自己？
冰室幻德知道这次会面吗？还有那个更加恐怖的Blood Stalk他们是否知情？
无数个疑问和尖锐的警报声在他脑海里疯狂炸响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强压下立刻起身逃离这里的冲动手指有些僵硬地再次扶了扶眼镜用尽可能冷静的、带着研究员惯有的那种疏离语气回应道：“我不认识你。请不要打扰我看书。”
“看书？”龙陵似乎觉得很好笑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内海面前那几本基础量子物理教材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从之前深入研究‘嵌板’能量的非定域性突然跌落到看这种入门级别的科普读物内海先生最近的科研方向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锋利无比瞬间就划开了内海所有的伪装刺穿了他试图维持的平静！
他怎么会知道“嵌板”？！
他怎么可能连自己之前秘密研究嵌板能量特性这种事都一清二楚？！
这即使在难波重工内部在浮士德里也属于极高等级的机密啊！
内海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苍白放在桌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死死盯着龙陵那双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戏谑或者不确定但他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在说“我什么都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内海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里面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能完全掩饰住的颤抖。
“一个对真相感兴趣的收藏家罢了。”龙陵将手中那本神话书轻轻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同样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程度“比如关于‘潘多拉魔盒’其实并非地球造物的真相再比如那个自称‘血逐’的男人他的本质其实是……来自外太空的生命体。”
轰——！
仿佛一道惊天动地的炸雷直接在内海的脑海里爆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思维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外……外星生命体？！
这个词带来的冲击力远超他过去几十年所建立起来的全部科学认知和世界观！
潘多拉魔盒那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Blood Stalk那明显非人的恐怖实力和永远让人猜不透的诡异行事风格……还有那些一直以来都无法用现有科学理论解释的疑点和现象似乎都在这一刻为这个疯狂到极点的说法提供了一个无比合理的解释！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下意识地、做贼似的左右飞快瞥了几眼生怕这石破天惊的对话被任何一个不相干的第三个人偷听了去。
“你……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内海的声音里带着惊怒但更多的是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后产生的、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是不是在胡说内海先生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判断不是吗？”龙陵好整以暇地向后靠进椅背里姿态甚至显得有些放松“Evolto……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一个以毁灭文明为乐、在星际间穿梭旅行的掠夺者。你们难波重工你们三都的首相所追求和争夺的所谓新世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稍微有趣点的实验以及……最终的食物罢了。”
“食……食物？”内海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接从尾椎骨窜了上来瞬间席卷了全身让他如坠冰窖。
“星球的生机文明的成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成长的食粮。”龙陵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叙述一个客观的科学事实却让内海不寒而栗“难波重工那点称霸的野心东都西都北都之间打来打去的争夺战在他眼里恐怕比培养皿里微生物的争斗还要可笑。当实验结束或者他单纯觉得玩腻了的时候就是收割一切的末日。”
内海张了张嘴想用力地反驳想说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是科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但残存的理智却在疯狂地提醒他对方透露出的这些信息碎片正严丝合缝地与他所知的那些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一一对应起来！
Blood Stalk对生命那种纯粹的漠然对混乱和争斗乐见其成的态度对潘多拉魔盒远超他们所有人的深刻理解……如果用一个“来自外星球的文明掠夺者”的身份来解释那么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他一直服务的对象竟然是一个旨在毁灭整个世界的怪物？
难波会长那庞大的野心三都首相们各自的梦想在这个恐怖到极点的真相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笑又可悲！
看着内海脸上那变幻不定的神色惊疑恐惧挣扎各种情绪如同走马灯般交替出现龙陵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笔交易了吗？”龙陵终于抛出了他此次接触的真正目的。
“……什么交易？”内海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用之前那种警惕又疏离的态度来对待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了。
“我需要难波重工关于‘嵌板’的所有研究资料特别是关于能量引导和空间定位方面的最新数据和理论模型。”龙陵直接开出了他的条件没有任何迂回。
内海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这属于组织的最高核心机密！我绝不能……”
“比起‘整个星球都要被终结’这个真相还有什么机密配得上‘最高’两个字？”龙陵毫不客气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作为回报我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更多关于Evolto关于潘多拉魔盒以及关于……如何在这个注定走向毁灭的剧本里为自己也为这个世界找到一线生机的信息。”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内海消化的时间然后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你可以把这份交易看作是为自己也为所有人购买一份‘保险’。一份对抗那场最终清算的保险。当然最终的选择权永远在你自己手里。”
内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挣扎之中。
出卖难波重工耗费无数心血才得到的研究核心数据一旦事情败露他清楚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下场。
但是……如果龙陵说的都是真的如果那个Blood Stalk真的是什么外星掠夺者Evolto那么难波重工乃至整个星球都危在旦夕了所谓的忠诚和保密在末日面前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神秘的“收藏家”是目前唯一一个似乎洞悉了全局并且可能拥有对抗Evolto资本和手段的人。
他对揭示真相那近乎偏执的渴望对那未知未来深深的恐惧以及对自身和整个世界命运的担忧这几股力量交织在一起最终压倒了他内心深处对难波重工那份摇摇欲坠的忠诚。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就算我愿意我又该怎么把那些资料交给你？”内海的声音里充满了妥协后的疲惫和沙哑。
“你会相信的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会一步步验证我今天对你说的话。”龙陵说着站起身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偶遇和闲聊“至于资料……等你准备好后就放在东都港口第三仓库区B7号仓库从东边数第二个废弃集装箱的夹层里。我自然有办法拿到。”
他拿起那本关于神话的书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内海最后一眼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直接看穿他的灵魂。
“内海先生记住这是一场与魔鬼共舞的危险游戏。请务必谨慎选择你的每一个舞步。”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图书馆那一排排高大密集的书架之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内海成彰独自一人僵在原地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身上书页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但他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他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面前那几本基础物理教材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星球终结……外星生命体……最终清算……”这些词语像是一个个烧红的烙铁在他脑子里反复滚烫地烙印盘旋。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沉重地吐出来眼神逐渐从最初的混乱和恐惧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属于疯狂科学家的那种偏执。
他需要验证！他必须知道所有的真相！
如果龙陵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危险的“收藏家”或许就是他以及这个世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他迅速地将桌上摊开的书籍胡乱地收拾起来动作因为心绪不宁而显得有些笨拙。
站起身时脚步甚至有些虚浮但他向外走去的步伐却异常坚定。
他必须立刻回去动用自己所有的权限和手段尽快整理出那些关于“嵌板”的最高机密研究资料。
这场危险的交易已然达成。
命运的齿轮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朝着那个未知而黑暗的方向缓缓转动起来。
而这场交易即将掀起的微小波澜注定将逐渐侵蚀Evolto那只外星生命体精心编织的巨大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