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离别是人生常态-《替妹上学,误入尖子班后我杀疯了》

  端午节放假当天晚上,千寻应文阿姨邀请,放学就回到祥瑞城。

  需要的东西差不多打包好,堆在客厅一角,等着物流快递员上门取件。

  千寻瞥见妹妹沙发上的书包,心里微微一紧。

  看来妹妹都知道了。

  陈幸不是说高林生日后再坦白吗。

  “阿姨,千遇呢?”千寻弯腰换鞋问道。

  “书房里。”文阿姨拿着锅铲,语气松快,声音温和带着笑意,“去洗个手叫她出来吃饭,今天我烧了苹果排骨,跟陈幸学的。”

  千遇不仅很快接受转校的现实,还主动承担联系物流和快递员的任务。

  都能替妈妈分担家里的活了。

  千寻偷偷打量文阿姨的气色,一改之前暗沉,有了点光泽感。

  “好的,阿姨。”

  千寻应一声,快步奔向书房。

  门打开,千遇整理书架的动作一愣。

  “姐。”

  她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还能挤出一个笑给姐姐。

  可千寻就是知道,她心里很难受。

  她站在门口发愣。

  就见妹妹指着书架道:“姐,这些书我都留给你。”

  她没问千寻是不是和陈幸一样提前知道。

  她那么聪明。

  知道被迫转校,也没找姐姐求助。

  想必已经猜出来,文阿姨找了陈幸,也找了自己。

  她乖顺听话地接受,反而让千寻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准备好的劝词,一个字都没用上。

  心中的难过语言无法表达。

  千寻慢慢走过去,张开双臂。

  千遇看见姐姐的动作,犹豫一秒,放下手中书,侧过身,靠向姐姐。

  千寻手臂绕过她的肩头,将她往身侧带了带。

  她顺势靠向千寻臂膀,头轻轻搭在千寻的肩上。

  拥抱让她们身体完全贴合,仿佛回到了母亲温暖的羊水里。

  心脏的跳动,弥补了胸膛右边的空缺。

  千遇小脸埋在姐姐脖颈,感受姐姐温热的皮肤和熟悉的体香。

  语气故意放狠:“放假我给你买票,你一定过来,我和赵公子,你要选我,我们去看海。”

  千寻抱紧她:“好,我放假就来。”

  她又说:“别担心我,我真的长大了……”

  说完小脸爬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她总在强调她的成长,却没一个人相信。

  “你一直心智成熟,比姐姐成熟。”

  在千寻眼里,妹妹从不是脆弱的代名词。

  相反,她像一株扎根海岸的海茹藤,任凭狂风卷着沙粒抽打,根系却死死攀住贫瘠的沙土。

  她的目标从未改变。

  她的灵魂坚韧不拔。

  千遇的不哭不闹让文素素松了一口气,却让千寻揪心难过。

  平静的湖面,总是隐藏更大的情绪风浪。

  端午节假期最后一天,去春风与湖的路上,千寻握紧妹妹柔软的手。

  今年的盛夏来得格外晚。

  太阳干巴巴地照着,空气让鼻孔干得难受,很想头顶突然来一场倾盆大雨,将这个世界冲刷一遍。

  姐妹站在春风与湖外面,千寻拉紧妹妹的手。

  车票定在明天,千遇拒绝一切送别。

  她说,想安安静静地离开。

  因为不是她的选择,她只想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告诉任何一个人。

  千寻难过地咽了下口水,“千遇,对不起……姐姐没站在你这边……”

  千遇转过身,“姐,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对不对?”

  千寻用力点头:“嗯。”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是联系不上千遇的陈幸。

  千遇淡淡看到他第一眼,像个陌生人一样移开目光。

  赵高林刚从晋州回来。

  他18岁成人礼,晋州祖父母很重视,按照古礼设宴待客。

  赵氏各地宗亲纷纷到场。

  盛大程度不亚于年前赵氏整个家族祭祖。

  赵高林本来想带千寻一起去,无意中得知千遇即将转校,明白她想多陪妹妹,默默将票退掉。

  从晋州回来,赵高林得到一个字。

  ——清和。

  赵氏家族会在成人礼当天,宣布给孩子取的字。

  一般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帮取,再由赵高林祖父母慎重选择。

  最终,赵高林师傅取的“清和”二字当选。

  取自中医典籍“清和之气,养人身心”,兼具文化底蕴与养护之意。

  同时饱含赵氏家族对赵高林的最终期盼——健康快乐地成长。

  六月结束,赵高林将尝试丢掉药罐子,以锻炼为主,尝试逐渐脱敏。

  这半年,每日硬塞进肚许多肉蛋白,他重了十斤左右,还长高了一厘米。

  体型看着没多少变化,只有千寻知道,他肩膀变宽了点。

  不过,锁骨还是一样硌人。

  陈幸一出现,千寻以为小情侣有话要说,正要避开,手腕被妹妹抓住,“姐,我跟你一起进去。”

  陈幸快步过来,一直跟在姐妹身后。

  春风与湖今日办小型自助餐宴会,庆祝赵高林的生日。

  宴会主厨来自秦风酒店名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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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会人员,就他们几个高中生外加唯一一个大大班学生赵宥林。

  会场选在院子里的草坪上。

  千遇弯着眼睛被知意拉着到处吃喝。

  憋了一个好消息跟千遇分享,她上个月生物全国联赛结果出来了,焦虑大半年,以A市第一名的好成绩进入全国决赛。

  只要在八月全国决赛进入全国前五十名。

  知意提前进入大学的梦想唾手可得。

  她之所以参加比赛,是因为她从小就对生物学科很感兴趣,认识疑难杂症之后,心中责任感油然而生。

  她以后想从事基础研究,希望能解决血友病之类的疑难杂症。

  上次赵高林表白,她跟千遇坦诚自己的焦虑——越想得到,心理自信越被渺茫的希望抨击。

  千遇告诉她:“你之所以焦虑,是因为你有成功的能力,所以,你终将会得到。”

  知意当时像被神仙温柔地摸了一下头,醍醐灌顶了。

  千遇建议她,学不下去,就看更多生物相关的书籍,去看论文,书中会给答案。

  千遇最近就在书里找到她难过的答案——她已经接受离别是人生常态。

  知意的焦虑找到了依托,并且,通过大量的阅读,提升竞赛能力。

  这次拿了市第一,是她完全没想过的成绩。

  快乐的时光一晃而过。

  吃过晚饭,千遇提出离开。

  她没告诉知意她的车票就在明天。

  她认为她的泪腺不适合离别的场面。

  她背着大大的书包,带走默默盯她一天的陈幸。

  他们坐小蜜蜂离开春风与湖。

  初夏的风温柔,暖和,打在脸上,令人心里平静。

  两人之间隔着偌大的书包。

  书包里,是她和陈幸之间全部回忆。

  还有大部分装在脑子里,需要时间才能淡化。

  车开得很慢,夕阳美得不胜收。

  陈幸没送人回祥瑞城,带到了江边。

  六月正是芦苇的生长期,叶片宽大且翠绿,整片芦苇荡郁郁葱葱,形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千遇站在路边望而却步,将包扔给陈幸:“我就不进去了,没什么好看的,东西还你。”

  陈幸两只手接住包:“小水……我不同意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