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厮……竟敢借酒行凶!-《暗卫出身,却在现代被宠上天》

  一直闹到深夜,这场温馨的‘家宴’才终于散场。

  寒酥半扶半抱着醉意醺然的霍言诏回到南山别墅。将人安顿在床上,他刚转身想去拿条热毛巾,手腕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整个人踉跄着跌回床边。

  “别走……”霍言诏声音含糊,眼神迷蒙,却执拗地不肯松手。

  寒酥放轻声音哄道:“乖,我去给你拿醒酒汤,很快回来。”

  “我没醉……”霍言诏嘟囔着,挣扎着想坐起来证明自己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

  寒酥忙将他按回枕上,顺着他的话应道:“好,好,你没醉。醒酒汤是给我自己准备的,行了吧?”

  霍言诏盯着他,忽然“嘿嘿”傻笑起来,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一会儿,他又拉起寒酥微凉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像只寻求安慰的大狗,含糊地喃喃:“寒酥……酥酥……我难受……” 边说边粗暴地拉扯自己的衬衫领口,扣子崩落两颗,不知弹去了哪个角落。没等寒酥反应过来,他已经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了个干净。

  就这一错眼的功夫!寒酥无奈扶额,喝醉的霍言诏,简直判若两人。

  “咚咚。” 敲门声适时响起。

  寒酥眼疾手快,一把扯过被子将某个不着寸缕的人严严实实裹住,这才转身开门。李叔端着托盘站在门外,上面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少夫人,少爷还好吗?这是刚煮好的醒酒汤。” 李叔关切地问。

  “麻烦您了李叔。” 寒酥接过托盘,“这里交给我,时间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

  李叔也确实困倦了,点点头,打着哈欠转身离开。

  寒酥关上门,一回头,就见霍言诏已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带着醉后的懵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是李叔,来送醒酒汤的。” 寒酥晃了晃手中的托盘,“要不要喝一点?”

  霍言诏无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渴望,却还是摇了摇头,带着点孩子气的“慷慨”:“不要……都给你喝。”

  寒酥忍着笑,当真端起其中一碗,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

  霍言诏眼睛瞬间瞪圆了,似乎不敢相信他真的喝完了,还不留给自己。他扁了扁嘴,眼圈好像都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什么似的扭过头,一副“我很坚强我不哭”的模样。

  寒酥看得心头发软,将另一碗递到他唇边:“喏,这碗是你的。”

  霍言诏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小声问:“甜吗?”

  “挺甜的,还有一点点酸,我觉得你会喜欢。” 寒酥温声回答。

  “我不喜欢酸的……喜欢甜的。” 霍言诏皱起眉,陷入纠结,“可是妈妈说过,甜的东西不能多吃……”

  “就尝一口,我不告诉你妈妈。” 寒酥像哄孩子一样,把碗沿凑得更近。

  霍言诏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带着蜂蜜清香的甜味,眼睛倏地亮了:“嗯!是甜的!” 他高兴起来,竟低头想把整张脸埋进碗里,伸出舌头想去卷汤水。

  寒酥简直没眼看,赶紧单手托住他的下巴,小心地将碗倾斜,慢慢把醒酒汤喂他喝下。心里想着,明天要是提起这茬,这位霍二少绝对会抵赖到底。

  一碗汤喝完,霍言诏却突然板起脸,气鼓鼓地瞪他:“你大胆!竟敢谋害我!”

  寒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顺着他的醉话逗他:“是啊,我就谋害你了,你能拿我怎样?”

  “我……我……” 霍言诏“我”了半天,忽然一个猛扑,将毫无防备的寒酥牢牢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带着酒气的温热唇瓣不由分说地堵了上来,甚至泄愤似的在他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寒酥眼眸微睁,这厮……竟敢借酒行凶!

  这个吻毫无章法,横冲直撞,好几次都磕碰到了牙齿。寒酥最初的惊讶过后,索性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过了一会儿,身上的人却没了动静。寒酥睁开眼,发现霍言诏趴在他胸口,竟已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寒酥失笑,轻轻戳了戳他泛红的脸颊:“看把你能的。”

  忽然,霍言诏眼皮动了动,倏地又睁开了眼。寒酥呼吸一滞,以为他醒了,却见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茫然地望了他片刻,便又沉重地合上,彻底沉入梦乡。

  寒酥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小心地将人挪开,起身用热毛巾替他仔细擦拭,又找来睡衣帮他换上。等他自己洗漱完毕躺上床时,身侧的人早已睡得深沉。

  霍言诏感到头痛欲裂,意识却沉入另一个时空。

  他再次看到了那张与寒酥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心脏骤然一缩,失声唤出:“寒酥!” 随即他意识到,声音并非出自自己——他又成了旁观者,附着于“霍景辰”的视角。

  御书房内,炉火正旺。年过五旬的霍景辰已然鬓角染霜,帝王的威仪沉淀得更加深邃。他迅速敛去眸中刹那的失态,恢复成一贯的平静无波,指尖在紫檀木桌案上轻轻敲击:“你,叫什么名字?”

  下方跪伏的男子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回陛下,草民苏成栽。”

  “苏成栽……” 霍景辰缓缓重复这个名字,目光却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影子,“你很像朕的一位故人。”

  “草民惶恐!不敢与陛下故人相比!” 苏成栽以头触地。

  “呵,” 霍景辰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罢了,不过皮相略有相似而已。” 他摆摆手,示意内侍将人带下。

  那苏成栽被搀起,退至门口,却似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身重新跪下,急切道:“陛下!草民……草民想起一事!约莫四十年前,家父也曾遇见过一个容貌与他极为相似的小童,那孩子口口声声说是他的骨血……可那时家父尚未婚配,只觉荒诞,后来便当做一桩奇谈讲与我们兄弟听……”

  霍景辰敲击桌面的手指蓦然停住,身体微微前倾:“哦?确有此事?”

  “千真万确!草民不敢欺君!” 苏成栽连忙道,“家父曾说,那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黑衣大汉,气势颇为凶悍……”

  霍景辰眼中掠过一丝极复杂的光,旋即隐没。他靠回椅背,语气恢复了平常:“你家以何为业?”

  “回陛下,草民家中世代经营皮毛生意,将西北上好的皮货运至京城,待到深冬时节售卖。” 说起本行,苏成栽语气不由顺畅了些,背脊也微微挺直。

  “嗯,是门需看准时机的生意。” 霍景辰目光投向窗外纷纷扬扬的初雪,似是无意地道,“朕记得,西北百姓冬日多依暖炕、食锅子御寒,这在京城倒不常见。”

  苏成栽眼睛一亮,这正是他盘算许久的生意经,忍不住接口:“陛下明鉴!这正是草民接下来想做的尝试!若陛下不嫌弃,待小店开张……”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声音低了下去,冷汗涔涔。

  皇宫大内,什么珍馐暖具没有?怎会看得上他这小店的东西?

  不料,霍景辰却点了点头:“既如此,朕便等着了。只是动作须快些,” 他复又望向窗外愈加密集的雪片,“再迟,这冬天……可就要过去了。”

  苏成栽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陛下这意思,是允了,甚至还盼着?他这是……撞上大运,得了天子一句话的庇护?他连忙匍匐在地,激动得声音发颤:“草民……草民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苏成栽千恩万谢地退下,一道身影才从屏风后的阴影中无声走出。正是已蓄起短须、官至御前侍卫统领的随风。岁月在他脸上也刻下了痕迹,唯有眼神依旧沉静锐利。

  “陛下,” 随风声音平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又想起寒酥了?”

  “是啊……” 霍景辰没有否认,从怀中取出那枚已被摩挲得边缘圆润、字迹模糊的小小银牌,指腹轻轻抚过,“人老了,总爱回忆从前。尤其是……那些年少时未曾留住的人和事。” 他顿了顿,低声问,“随风,你说……寒酥他,本应是姓苏的吧?苏墨寒……苏,寒酥。”

  随风沉默片刻,终是劝慰道:“陛下,往事已矣。若寒酥在,也必是盼着陛下安康顺遂。”

  霍景辰未置可否,只是将银牌紧紧攥入掌心,望向窗外的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重重宫阙与数十载光阴。许久,他才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今日初雪,按例该是家宴。” 他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帝王的淡然,“你也早些回去吧,随遇怕是已在等你了。”

  “时辰尚早,臣不急。” 随风拱手。

  霍景辰看着他,难得地露出一丝属于“旧友”而非帝王的温和笑意:“朕从西北带回来的老人,如今也就剩你们几个了。

  改日让随遇把家里那几个小子带进宫来,陪朕的皇子们一起读书习武。孩子们……总该多在一处,情分才是真的。”

  随风深深一揖:“臣同随遇谢过陛下隆恩。”

  “定国侯府添丁,一早就进宫报喜了,你替朕送份礼过去。”霍景辰说着垂眸看向手中的小银牌,最后不舍的递给随风。

  随风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