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嗯,信我-《暗卫出身,却在现代被宠上天》

  “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霍言诏将半张脸埋在寒酥肩窝,含混地抱怨着,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柜门”焊得有多死——若不是遇到了寒酥,又有谁能料到,向来冷静自持的霍二少竟是弯的?

  “就算他提前告诉你了,你又能做什么呢?” 寒酥失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这种事,当事人未必愿意让旁人过多知晓。林助理看起来也不是喜欢张扬的性子,给他一些私人空间处理就好。”

  “我又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 霍言诏咕哝着,声音越来越低。

  这时,吴司机已将车平稳地开到近前。寒酥扶着脚步微晃的霍言诏上了后座,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声哄道:“是是是,你最懂得分寸。快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家我叫你。”

  霍言诏顺从地合上眼,头倚着寒酥的肩膀,在车辆行驶的轻微摇晃中,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道:“明天就是第一天正式去鉴察局报到了……感觉怎么样?紧张吗?”

  寒酥认真想了想,如实回答:“想象不出来具体会是什么样。但……有些期待。别的,倒也没有太多杂念。” 他心中更深的念头是,希望能尽快在鉴察局找到突破口,将那个神秘的“天命”组织揪出来。

  “对了,” 寒酥想起另一件事,“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家族群里,大伯说大哥霍言启要回来了。除了你,大家都回复了。” 霍家爷爷奶奶和霍父霍母最近结伴出游了,届时家庭聚会只有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寒酥看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在群里发了欢迎回家的表情。

  霍言诏闻言,拿出手机递给他,仍闭着眼:“你帮我回吧,就说知道了,欢迎回家。”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一丝久远的怀念与些许怅然,“我跟大哥……好多年没见了。

  小时候我们关系很好,长大后,各自忙碌,聚少离多,见面只剩下些礼貌的寒暄。知道他跟着顾欣怡一声不响出国的时候,我其实挺震惊的……我了解的大哥,性格沉稳持重,自律到近乎苛刻,怎么都不像是会做出‘私奔’这种事的人。” 他微微蹙眉,“或许,真的是这些年疏于了解,连他真实的性子都看不透了。”

  “在你印象里,大哥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寒酥轻声问。

  “温润谦和,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一向清晰,对家族责任也看得很重,几乎是我见过‘自我约束力’最强的那类人。” 霍言诏回忆着,“所以,当年那场‘为爱出走’的戏码,我始终觉得……不合常理。”

  寒酥听出他话里的疑虑:“你怀疑大哥出国的事有隐情?大伯他们当时怎么说?”

  霍言诏沉默了片刻,才道:“事发突然。大伯说他当时只顾着生气震怒,没来得及细想。大哥像是今天通知,明天就办好了所有手续离开,快得反常。

  那时我刚出事昏迷,集团内外正是最需要核心人物坐镇决策的关口,大哥作为被寄予厚望的接班人,突然撂下一切走了,家里人都觉得他是被感情冲昏了头,气愤失望之下,没人去深究背后的原因。”

  寒酥轻轻抚着霍言诏的背,温言道:“等他回来,一家人坐下来,总能好好说开。”

  夜晚的秦城,道路畅通。车子很快驶抵南山别墅。

  在门口,恰好遇到同样晚归的萧南风夫妇。寒酥降下车窗,微笑着打招呼:“南风,柳小姐,你们也刚回来?”

  “是啊。” 萧南风应着,目光扫过车里闭目养神的霍言诏,笑道,“言诏这是……又喝尽兴了?”

  “嗯,遇到朋友,多饮了几杯。” 寒酥嘴角噙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晚安。”

  “晚安。” 萧南风点点头,正准备驶离,又想起一事,扬声补充道,“明天早上,坐我车一起过去吧?顺路。”

  寒酥微微颔首,礼貌道:“有劳了。”

  “客气。” 萧南风笑了笑,车子缓缓驶向隔壁的院落。

  车内,柳挽萝侧头看向丈夫,语气带着一丝好奇与了然:“小祖宗……明天就要正式去鉴察局报到了?”

  “嗯,” 萧南风应道,随即也问出心中疑惑,“说起来,你跟你哥,怎么都管他叫‘小祖宗’?这称呼……是不是跟你们柳家祖上有什么渊源?”

  柳挽萝沉吟片刻。萧南风如今已是柳家女婿,有些事,也不必全然瞒他。她缓缓开口:“寒酥的来历,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我们柳家祖上,源自皇室的暗卫系统,后来渐渐由暗转明,世代传承下来。”

  “老祖宗有训传下,要后世子孙留意寻找两个名字:寒酥,以及霍言诏。” 她继续讲述着这个柳家口口相传了数百年的秘密,“柳家祠堂里,一直供奉着一个特殊的檀木匣子,据说里面封存着老祖宗留下的重要之物。祖训有言,只有那个名叫‘寒酥’的人,才能真正打开它。”

  萧南风听得入神,忍不住追问:“可历史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你们怎么确定现在的寒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寒酥’?”

  柳挽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老祖宗的训示里还有一条,说这两人是一对,彼此牵绊极深。若一方先出现,另一方也随后出现,且两人共同经历过生死关口的考验,那么十有八九,便是他们了。”

  “这么神?” 萧南风惊讶,“难道你们老祖宗还能未卜先知?这几百年里,就没遇到过同时出现、又对得上号的?”

  柳挽萝摇摇头,这也是柳家历代感到困惑的地方。“根据族里的不完全记载,几百年间,确实找到过不少名叫‘霍言诏’和‘寒酥’的人,但他们要么出现的时代相隔太远,要么年纪相差悬殊,要么虽有同名却并无交集……总之,没有一个组合像如今的他们二人这般,从外貌气度、年龄、乃至经历遭遇,都如此契合。”

  她顿了顿,接着道:“事实上,早在几年前,我们就已经注意到霍言诏了。只是后来他昏迷不醒,线索眼看就要中断,我们都以为这次又要失败了。没想到……” 她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在霍言诏身边的清冷身影,唇边笑意加深,“寒酥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他身边。那时我们才恍然明白,老祖宗说的‘经历生死’、‘彼此牵绊’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南风听得啧啧称奇,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我听说寒酥近期要去柳家老宅?到时候,我能跟着一起去看看吗?” 他很想亲眼见识一下,柳家这传承数百年的秘密,以及那个神秘的檀木匣子。

  “当然可以,” 柳挽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亲昵,“你现在可是我们柳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了。” 说话间,车子已停在家门口。萧南风熄火下车,快走几步追上妻子,两人低声交谈着,相携进了屋。

  另一边,寒酥已扶着霍言诏回到房间,伺候他洗漱,看着他喝下醒酒汤,才一同歇下。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寒酥便已起身。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花园练剑,而是早早将自己收拾齐整,换上了一身利落的便装,将那柄名为‘霜降’的短剑仔细收好,然后便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萧南风的车。

  他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神情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看起来乖巧又认真得有些过分。

  霍言诏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有些诧异:“怎么起这么早?” 他就赖了一会儿床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上班。” 寒酥言简意赅地回答,声音比平时略显拘谨。

  霍言诏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了眼时间:“他们最早也要八点半才正式上班吧?现在连六点都不到。” 说话间,他自然而然地去握寒酥的手,却触到一片微凉的潮湿——掌心居然沁出了细汗。

  “紧张了?” 霍言诏放柔了声音,将他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手掌里。

  寒酥喉结微动,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儿。”

  昨晚睡前,那种陌生的、对未来工作的不确定感便悄然涌上心头,越想越睡不着。他怕自己表现不好给霍言诏丢脸,怕不适应现代机构的运作模式,更怕辜负了萧南风的引荐和鉴察局的期待……种种思绪交织,让他几乎整夜无眠。

  霍言诏心中了然,伸手将他轻轻揽进怀里,像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兽般拍着他的背,声音低沉而令人安心:“别担心。工作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想想看,千军万马、生死一线的场面你都见识过、闯过来了,还会怕办公室里那几张陌生的面孔、几件待办的任务吗?”

  他顿了顿,用一种分享秘密般的口吻道:“我第一次当着集团上下几千号人做年度报告的时候,可比你现在紧张多了。手心全是汗,稿子都快捏湿了,感觉台下每一道目光都像探照灯,生怕说错一个字被人笑话,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

  寒酥微微睁大眼睛,有些难以想象霍言诏也会有那样局促的时刻。

  霍言诏笑了笑,继续道:“后来爷爷告诉我一个办法,他说:‘你就把台下那些人,都想象成地里长的萝卜白菜。’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就没那么紧张了。”

  “噗……” 寒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了些。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霍言诏的安慰起了效,那份沉甸甸的焦虑感确实消散了不少。“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他想起霍言诏在媒体前侃侃而谈、从容不迫的模样,实在难以与“紧张到手脚僵硬”联系起来。

  霍言诏收紧手臂,揽了揽他的肩膀,语气笃定:“紧张,往往是因为我们把任务对象看得太高,把自己的能力估得太低。

  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缺乏一些现代职场的经验而已。相信我,只要过了今天这第一关,熟悉了环境,你就再也不会为这种事紧张了。”

  “真的?” 寒酥抬起眼,望进他含着笑意的眸子。

  “嗯,” 霍言诏低头,在他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而坚定,“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