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
李云龙望着山道的尽头，声音里满是憋了许久的感慨，“他教的东西，比老子读半年兵书都有用。”
“营长，刚才山头上好像有动静？”
绕过固关南边后，后头的突击队才赶上来与大部队汇合，任由见李申脸色不太好看，忍不住问了一句。
“八成是自己人。”
李申咧了咧嘴，嗓音低沉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我那封电报发得及时，今儿说不定就被自己人从背后扫一梭子子弹了。”
“是我疏忽了，下次侦察，我拼了命也得盯紧。”
“往后得培养几个懂行的哨兵，今天这事儿，就像给咱们敲了一记警钟。”
说完，他抬手朝着黑黢黢的关隘一指：“走，咱们就扮成有 184 人的鬼子中队，连夜混进去。动作要快。”
“是！”
天完全黑透了，队伍已经悄悄来到关墙底下。
二连、四连、炮队、辎重队都已各就各位，刀刃出鞘、枪支上膛，只等一声令下便发起冲锋。
守关的是第 20 工兵联队的联队长南部熏，此刻他正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山下。
“他娘的，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多不多？”
“黑灯瞎火的，实在看不太清楚，估计是些逃散的残兵败将，拼凑起来的小股队伍，翻不起什么大浪。”
南部熏的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疙瘩：“我这儿全营都是抡铁锹的工兵，你让我拿镐头去跟他们拼刺刀？赶紧给师团发电报，叫他们快调援兵！要是固关丢了，敌人分兵杀向晋东，咱们刚占领的那些据点可就全乱套了！”
“哈伊！”
“可师团长刚从娘子关往巨城镇去了……”
“巨城镇？晋绥军 358 团早跑没影了，那地方早就是咱们的了！现在山下这帮人，肯定就是 358 团的主力！赶紧报告指挥部，拦住他们才是当务之急！”
“哈伊！”
“还有，马上联系井陉县的 109 师团，让他们就近派一支部队过来支援！”
“哈伊！”
东门这边，防守的只有一支运输中队，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十号人，手里拿的不是枪，就是拉车的绳子。
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几辆骡车正朝着关卡缓缓靠近，负责警戒的鬼子瞬间拉响警报，机枪阵地 “哗啦” 一声推弹上膛。
“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军曹端着枪冲了出来。
“滚开！我们是 109 师团运输队！奉师团长命令，给固关送来十车补给！”
“补给？咱们刚发出求援信，你们就到了？来得还真够快的！”
城门 “吱呀” 一声缓缓推开，一个少佐握着军刀走了出来，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是第 20 工兵联队的斋藤三郎，你们是哪个番号的？”
“斋藤老哥，我叫东尼大木，来自 109 师团。” 李申满脸笑意地迎上前去，一边说着，一边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抽一根？”
斋藤三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 只见那烟盒上印着 “旭光” 二字，这可是胶州湾厂子出的稀罕玩意儿，海军那帮家伙都抢着要，普通陆军平日里连个烟屁股都见不着。
“哟呵！这可真是好东西啊！” 他激动得手都有点哆嗦，连忙掏出打火机，“我来给您点上！”
火苗燃起，烟味散开，斋藤三郎深深吸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享受，五官都舒展开来。
“这算什么？” 李申大手一挥，直接将半包烟塞进他怀里，“下次货到，给你留一整条。这点你先拿着，我兜里还藏着两包呢。”
“哎哟我的天呐！”
斋藤三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转身就朝着手下大声吼道：“都傻站着干嘛？赶紧把拒马撤了！让车队进来！109 师团是来送粮的！你们敢阻拦？是不是不想活了？”
“哈伊！哈伊！”
看着车队一辆接一辆缓缓驶入，李申神色淡定，不慌不忙。
“东尼兄弟，车上都拉了些什么好货呀？”
“有弹药、罐头、小米，还有一袋子面呢。”
“有面条？太棒了！我最爱吃北方面食了，擀得那叫一个筋道，下到锅里一煮，呼噜呼噜吃上一碗，那香味，简直能把魂儿都勾走！”
“有十袋呢，都整整齐齐码在车上，到厨房直接煮就行。”
“好！太够意思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肩膀紧紧挨着，看上去就像相识多年的老熟人。
后头跟着的晋绥军弟兄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小。
崔大壮低头摸了摸腰间的刺刀，心里直犯嘀咕：
“这…… 营长现在都厉害到能让鬼子少佐给他点烟了？”
他暗暗攥紧刀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时刻准备着一刀剁了旁边那个正傻乐的鬼子兵。
“东尼，给家里写信了吗？” 李申一边擦拭着刺刀，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我老家在北海道海边，一个小得在地图上都找不着的村子。那天收到陆军的明信片，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跟真子说，就被扔到这鬼地方来了。”
李申心里暗自冷笑：你那真子？估计这会儿正躺在哪个野战医院的床上，给那帮畜生当人肉暖床工具呢。
“谁不是这样呢？” 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却始终没从眼前这群鬼子兵身上移开 —— 辎重队刚在关城门口停稳，几个鬼子正扯着嗓子喊城墙上的弟兄下来帮忙卸货。而城头那十来个守兵，像一群被霜打过的茄子，缩在垛口后面。
动手的时候到了。
“大学？你说你是京都大学的？” 斋藤三郎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羡慕的光芒，“真了不起啊，东尼君！”
话还没说完，李申腰间的那把刺刀就如同闪电般刺出，从背后狠狠扎进了斋藤三郎的心窝。在外人看来，两人依旧亲密地搂着肩膀，好似亲兄弟一般。
斋藤三郎喉咙里发出一阵颤动，血沫子 “咕嘟咕嘟” 地往外冒，嘴巴张得老大，却连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动手！”
李云龙望着山道的尽头，声音里满是憋了许久的感慨，“他教的东西，比老子读半年兵书都有用。”
“营长，刚才山头上好像有动静？”
绕过固关南边后，后头的突击队才赶上来与大部队汇合，任由见李申脸色不太好看，忍不住问了一句。
“八成是自己人。”
李申咧了咧嘴，嗓音低沉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我那封电报发得及时，今儿说不定就被自己人从背后扫一梭子子弹了。”
“是我疏忽了，下次侦察，我拼了命也得盯紧。”
“往后得培养几个懂行的哨兵，今天这事儿，就像给咱们敲了一记警钟。”
说完，他抬手朝着黑黢黢的关隘一指：“走，咱们就扮成有 184 人的鬼子中队，连夜混进去。动作要快。”
“是！”
天完全黑透了，队伍已经悄悄来到关墙底下。
二连、四连、炮队、辎重队都已各就各位，刀刃出鞘、枪支上膛，只等一声令下便发起冲锋。
守关的是第 20 工兵联队的联队长南部熏，此刻他正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山下。
“他娘的，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多不多？”
“黑灯瞎火的，实在看不太清楚，估计是些逃散的残兵败将，拼凑起来的小股队伍，翻不起什么大浪。”
南部熏的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疙瘩：“我这儿全营都是抡铁锹的工兵，你让我拿镐头去跟他们拼刺刀？赶紧给师团发电报，叫他们快调援兵！要是固关丢了，敌人分兵杀向晋东，咱们刚占领的那些据点可就全乱套了！”
“哈伊！”
“可师团长刚从娘子关往巨城镇去了……”
“巨城镇？晋绥军 358 团早跑没影了，那地方早就是咱们的了！现在山下这帮人，肯定就是 358 团的主力！赶紧报告指挥部，拦住他们才是当务之急！”
“哈伊！”
“还有，马上联系井陉县的 109 师团，让他们就近派一支部队过来支援！”
“哈伊！”
东门这边，防守的只有一支运输中队，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十号人，手里拿的不是枪，就是拉车的绳子。
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几辆骡车正朝着关卡缓缓靠近，负责警戒的鬼子瞬间拉响警报，机枪阵地 “哗啦” 一声推弹上膛。
“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军曹端着枪冲了出来。
“滚开！我们是 109 师团运输队！奉师团长命令，给固关送来十车补给！”
“补给？咱们刚发出求援信，你们就到了？来得还真够快的！”
城门 “吱呀” 一声缓缓推开，一个少佐握着军刀走了出来，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是第 20 工兵联队的斋藤三郎，你们是哪个番号的？”
“斋藤老哥，我叫东尼大木，来自 109 师团。” 李申满脸笑意地迎上前去，一边说着，一边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抽一根？”
斋藤三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 只见那烟盒上印着 “旭光” 二字，这可是胶州湾厂子出的稀罕玩意儿，海军那帮家伙都抢着要，普通陆军平日里连个烟屁股都见不着。
“哟呵！这可真是好东西啊！” 他激动得手都有点哆嗦，连忙掏出打火机，“我来给您点上！”
火苗燃起，烟味散开，斋藤三郎深深吸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享受，五官都舒展开来。
“这算什么？” 李申大手一挥，直接将半包烟塞进他怀里，“下次货到，给你留一整条。这点你先拿着，我兜里还藏着两包呢。”
“哎哟我的天呐！”
斋藤三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转身就朝着手下大声吼道：“都傻站着干嘛？赶紧把拒马撤了！让车队进来！109 师团是来送粮的！你们敢阻拦？是不是不想活了？”
“哈伊！哈伊！”
看着车队一辆接一辆缓缓驶入，李申神色淡定，不慌不忙。
“东尼兄弟，车上都拉了些什么好货呀？”
“有弹药、罐头、小米，还有一袋子面呢。”
“有面条？太棒了！我最爱吃北方面食了，擀得那叫一个筋道，下到锅里一煮，呼噜呼噜吃上一碗，那香味，简直能把魂儿都勾走！”
“有十袋呢，都整整齐齐码在车上，到厨房直接煮就行。”
“好！太够意思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肩膀紧紧挨着，看上去就像相识多年的老熟人。
后头跟着的晋绥军弟兄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小。
崔大壮低头摸了摸腰间的刺刀，心里直犯嘀咕：
“这…… 营长现在都厉害到能让鬼子少佐给他点烟了？”
他暗暗攥紧刀柄，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时刻准备着一刀剁了旁边那个正傻乐的鬼子兵。
“东尼，给家里写信了吗？” 李申一边擦拭着刺刀，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我老家在北海道海边，一个小得在地图上都找不着的村子。那天收到陆军的明信片，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跟真子说，就被扔到这鬼地方来了。”
李申心里暗自冷笑：你那真子？估计这会儿正躺在哪个野战医院的床上，给那帮畜生当人肉暖床工具呢。
“谁不是这样呢？” 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却始终没从眼前这群鬼子兵身上移开 —— 辎重队刚在关城门口停稳，几个鬼子正扯着嗓子喊城墙上的弟兄下来帮忙卸货。而城头那十来个守兵，像一群被霜打过的茄子，缩在垛口后面。
动手的时候到了。
“大学？你说你是京都大学的？” 斋藤三郎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羡慕的光芒，“真了不起啊，东尼君！”
话还没说完，李申腰间的那把刺刀就如同闪电般刺出，从背后狠狠扎进了斋藤三郎的心窝。在外人看来，两人依旧亲密地搂着肩膀，好似亲兄弟一般。
斋藤三郎喉咙里发出一阵颤动，血沫子 “咕嘟咕嘟” 地往外冒，嘴巴张得老大，却连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