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甬遇神兵煞棺藏秘辛-《苍澜御珏临山海:九荒诛邪定玄穹》

  西漠的晨光漫过沙丘时,沙陀族的营地已响起驼兽的嘶鸣。洛灵汐将四枚玉珏贴身藏入锦袋,指尖触到镇煞玉珏的雪白肌理,仍能感受到残留的温润灵力。楚苍澜披着沙陀族特制的狐裘,后背的伤口被草药敷得严实,却依旧强撑着帮石敢当检查巨斧的斧刃:“北域冰原天寒地冻,斧柄缠上兽皮,免得冻手。”?

  石敢当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正要用兽皮缠绕斧柄,却突然 “哎哟” 一声蹦起来,手掌被斧刃上未清理干净的煞气余烬烫得通红:“娘嘞!这玄铁斧咋还带着火气?” 他甩着爪子直跺脚,憨态引得沙陀族人阵阵发笑。洛灵汐递过一瓶清凉药膏,忍着笑意道:“这是煞气残留的余温,敷上药膏便好,往后不许这般毛手毛脚。”?

  沙陀长老亲自将兽骨令牌塞进楚苍澜手中,令牌上的冰原狼图腾泛着古朴的微光:“此乃冰原族的通行令牌,寒晶城外的玄冰屏障唯有此令能破。北域不比西漠,除了冰雾煞,还有‘霜牙兽’出没,它们以寒煞为食,牙齿能咬碎金石,务必小心。” 他又指向驼兽背上的行囊,“里面有抗寒的雪参、驱煞的艾草,还有我族绘制的冰原路线图,沿着图上的红线走,可避开大部分险地。”?

  楚苍澜拱手致谢,三人翻身上驼兽,石敢当一甩缰绳,驼兽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朝着北域的方向缓步前行。西漠的黄沙渐渐被稀疏的砾石取代,气温也随着路途推进愈发寒冷,起初只是拂面的凉风,到了午后,风里已夹杂着细碎的冰粒,打在脸上生疼。?

  洛灵汐将狐裘的领口拢得更紧,转头看向身边的楚苍澜,见他正低头咳嗽,眉头微蹙:“你的伤还没好,若是撑不住,我们便停下歇息片刻。” 楚苍澜摆摆手,眼底虽有倦色,眼神却依旧明亮:“无妨,尽早抵达寒晶城,才能早日找到镇冰玉珏。”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暖玉,塞进洛灵汐手中,“沙陀族的暖玉,能驱寒气,你拿着。”?

  暖玉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开来,洛灵汐心中一暖,刚要推辞,却见楚苍澜已转头看向前方,只好将暖玉握紧,贴身藏好。石敢当扛着巨斧走在最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突然指着前方惊呼:“公子!洛姑娘!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的冰原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座破败的驿站,驿站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门口的旗杆上,一面残破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这冰原上怎会有驿站?” 洛灵汐心中疑惑,取出路线图对照,发现图上并未标记此处。?

  楚苍澜勒住驼兽,眼神凝重:“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小心行事。” 三人下了驼兽,缓步朝着驿站走去,刚靠近门口,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冰雪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石敢当举起巨斧,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木门 “吱呀” 一声巨响,扬起漫天雪尘。?

  驿站内一片狼藉,桌椅倒在地上,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几滴早已冻结的血迹。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浑身是伤,左臂不自然地垂落,显然是断了,脸上布满血污,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警惕的光芒。?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地?” 楚苍澜沉声问道,荒魂玉珏悄然亮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黑衣男子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洛灵汐怀中的锦袋上,眼神微动:“你们…… 是去寒晶城?”?

  洛灵汐心中一凛,此人竟能看出他们的目的地,绝非普通路人:“你到底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男子咳嗽两声,吐出一口血沫,苦笑道:“我乃冰原族的护卫,奉族长之命前往西漠求援,却在半路遭遇霜牙兽袭击,同伴们都死了,只有我侥幸逃到此处。” 他说着,指向地上的血迹,“那些都是霜牙兽留下的,它们嗅觉灵敏,一旦被盯上,很难脱身。”?

  石敢当闻言,怒目圆睁:“又是这些孽畜!俺这就去宰了它们,为你的同伴报仇!”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却被楚苍澜拦住:“不可冲动,霜牙兽通常群居,贸然出击只会吃亏。” 楚苍澜转头看向黑衣男子,“你可知寒晶城如今的情况?我们此行,正是为了寻找镇冰玉珏。”?

  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势过重又跌坐回去:“镇冰玉珏…… 族长说,只有集齐九枚玉珏,才能彻底封印穷奇。寒晶城如今被玄冰子围困,他一心想要夺取镇冰玉珏,释放冰原下的寒煞核心,若不尽快赶去,寒晶城恐怕……” 他话未说完,便再次咳出一口鲜血,气息愈发微弱。?

  洛灵汐连忙取出疗伤药,递到黑衣男子面前:“你先疗伤,我们路上再说。” 黑衣男子接过药,感激地点点头,艰难地涂抹在伤口上。楚苍澜看着他的伤势,眉头皱得更紧:“你的伤并非霜牙兽所致,倒像是被人用寒刃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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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男子涂抹药膏的动作一顿,眼神闪烁:“我…… 我在逃命中与玄冰子的手下遭遇,不慎被他们所伤。” 楚苍澜心中疑窦丛生,却并未点破,只是道:“既然如此,你便与我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休整片刻后,四人再次出发。黑衣男子名叫墨尘,谈吐间条理清晰,对冰原的地形也颇为熟悉,沿途为三人指点了不少避开险地的捷径。石敢当性子憨厚,很快便与墨尘熟络起来,一路问东问西,墨尘也都耐心解答,只是在谈及寒晶城的具体情况时,总是含糊其辞。?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四人寻了一处背风的冰窟歇息。石敢当捡来枯枝,点燃篝火,篝火的光芒照亮了冰窟,驱散了些许寒意。墨尘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看似毫无防备,实则一直暗中观察着楚苍澜和洛灵汐。?

  洛灵汐将四枚玉珏取出,放在篝火旁,玉珏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墨尘的目光落在玉珏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快速掩饰过去。这一幕恰好被楚苍澜看在眼里,他心中的疑虑更甚,不动声色地将玉珏收起,对洛灵汐道:“夜深了,你先歇息,我和石敢当守夜。”?

  洛灵汐点点头,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却并未真正睡着,只是暗中留意着墨尘的动静。篝火渐渐微弱,冰窟内的温度再次降低,墨尘突然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朝着洛灵汐的方向缓缓走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烁着寒芒的短刃。?

  就在短刃即将刺向洛灵汐的瞬间,楚苍澜突然睁开眼睛,荒魂玉珏的青光暴涨,一道锁链瞬间缠住墨尘的手腕。“你果然有问题!” 楚苍澜怒喝一声,石敢当也瞬间惊醒,举起巨斧朝着墨尘劈去。?

  墨尘脸色大变,猛地挣脱锁链,翻身避开石敢当的巨斧,短刃朝着楚苍澜刺来:“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招式阴狠凌厉,短刃上萦绕着淡淡的寒煞,显然与玄冰子有所关联。?

  洛灵汐也立刻起身,镇邪剑出鞘,青光与墨尘的寒煞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火花。“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伪装成冰原族的护卫?” 洛灵汐怒喝,剑招愈发凌厉。墨尘冷笑一声,短刃舞动,寒煞化作无数冰针,朝着三人射来:“我乃玄冰子大人座下护法,奉命在此等候你们,没想到你们竟如此警惕。”?

  石敢当怒吼一声,巨斧挥舞,赤色斧芒将冰针尽数击碎:“原来是玄冰子的狗腿子!俺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纵身跃起,巨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墨尘劈去。墨尘不敢硬接,侧身避开,短刃顺势刺向石敢当的小腹。?

  楚苍澜见状,立刻催动灵力,荒魂玉珏的青光化作一道利刃,朝着墨尘的后背射去。墨尘被迫回身格挡,石敢当趁机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墨尘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壁上。“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吗?” 墨尘擦掉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玄冰子大人已经激活了寒煞核心,寒晶城很快就会被寒煞吞噬,你们就算拿到镇冰玉珏,也无济于事!”?

  他说着,双手结印,体内的寒煞疯狂暴涨,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愈发诡异。“不好!他要自爆!” 楚苍澜脸色大变,立刻将洛灵汐和石敢当护在身后,四枚玉珏同时亮起光芒,形成一道坚固的护罩。?

  “轰隆” 一声巨响,墨尘的身体轰然爆炸,寒煞如潮水般涌来,护罩剧烈震颤,却依旧死死挡住了爆炸的冲击力。爆炸过后,冰窟内一片狼藉,地上布满了裂痕,篝火也被熄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三人缓缓走出护罩,石敢当吐了吐嘴里的冰碴子:“娘嘞,这小子真是疯了,自爆都这么吓人!” 楚苍澜看着墨尘自爆的地方,眉头紧锁:“墨尘的话未必全是假的,玄冰子恐怕真的已经对寒晶城动手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去。”?

  洛灵汐点点头,取出路线图,借着玉珏的微光查看:“按照路线图,再走一日便能抵达寒晶城。只是经过刚才的爆炸,恐怕已经惊动了附近的霜牙兽,我们接下来的路途,会更加艰险。”?

  楚苍澜握紧手中的兽骨令牌,眼神坚定:“无论有多艰险,我们都必须闯过去。为了九荒的太平,也为了那些被煞气所害的人。” 他转头看向石敢当,“石敢当,接下来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霜牙兽嗅觉灵敏,一旦发现踪迹,立刻示警。”?

  石敢当拍着胸脯保证:“公子放心!俺的耳朵比狗还灵,只要霜牙兽敢来,俺一定第一时间发现!” 他说着,举起巨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三人再次踏上征途,夜色中的冰原格外寂静,只有脚步声和寒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石敢当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凝重:“公子!洛姑娘!俺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众人屏住呼吸,仔细倾听,果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那声音充满了暴戾与贪婪,正是霜牙兽的嘶吼!“不好!它们追上来了!” 洛灵汐脸色一变,镇邪剑瞬间出鞘,“楚苍澜,你带着令牌先走,我和石敢当拦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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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苍澜立刻拒绝:“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三人同心协力,一定能摆脱它们!” 他说着,将四枚玉珏的光芒催至极限,形成一道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石敢当,开路!”?

  石敢当怒吼一声,巨斧挥舞,赤色斧芒劈开前方的冰雪,朝着寒晶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无数只霜牙兽从黑暗中冲出,它们身形庞大,毛发呈白色,牙齿如冰棱般锋利,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一只体型最为庞大的霜牙兽率先扑来,它的利爪带着凛冽的寒风,朝着护罩狠狠抓去。“铛” 的一声脆响,利爪抓在护罩上,迸发出漫天火星,护罩剧烈震颤,却依旧完好无损。石敢当趁机回身,巨斧狠狠劈在霜牙兽的头上,霜牙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然而,更多的霜牙兽扑了上来,它们疯狂地撞击着护罩,护罩上的光芒渐渐黯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护罩撑不了多久!” 洛灵汐焦急地喊道,镇邪剑的青光暴涨,朝着扑来的霜牙兽射去,剑气所过之处,几只霜牙兽应声倒地。?

  楚苍澜看着越来越多的霜牙兽,心中焦急万分,突然想起沙陀长老的话,霜牙兽以寒煞为食,或许玉珏的净化之力能克制它们!他立刻将四枚玉珏举起,鲜血滴在玉面上,三色光芒与镇煞玉珏的白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着霜牙兽射去。?

  光柱所过之处,霜牙兽发出痛苦的嘶吼,它们的身体在净化之力的灼烧下,渐渐融化,化作一滩滩黑水。剩下的霜牙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转身想要逃跑。“不能让它们跑了!斩草要除根!” 石敢当怒吼一声,纵身跃起,巨斧横扫,将逃跑的霜牙兽尽数斩杀。?

  解决完霜牙兽,三人已是筋疲力尽,石敢当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娘嘞,这些孽畜真是难缠!俺的胳膊都快劈酸了!” 洛灵汐扶着楚苍澜,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后背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浸透了狐裘:“你的伤……”?

  楚苍澜摆摆手,勉强笑道:“无妨,只是小伤。我们快走吧,寒晶城还在等着我们。” 他说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失血过多,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洛灵汐连忙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我们必须停下歇息,你的伤再不处理,恐怕会危及性命。”?

  楚苍澜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寒晶城轮廓,心中虽急,却也知道洛灵汐说得有理。三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冰洞,洛灵汐取出疗伤药,小心翼翼地为楚苍澜处理伤口。石敢当则守在洞口,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冰洞内,篝火跳动,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洛灵汐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楚苍澜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洛灵汐,” 他轻声开口,“等这场煞劫结束,我带你去江南,那里没有煞气,没有争斗,只有烟雨朦胧和小桥流水。”?

  洛灵汐的动作一顿,脸颊微微泛红,没有说话,只是将药膏涂抹得更加均匀。楚苍澜看着她泛红的耳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集齐九枚玉珏,平定九荒,兑现这个承诺。?

  休息了约莫两个时辰,楚苍澜的伤势稍稍稳定,三人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没有再遭遇意外,顺利抵达了寒晶城。眼前的寒晶城被一层厚厚的玄冰屏障包裹,屏障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城墙上,隐约可见冰原族的族人正在坚守,玄冰子的手下则在城下疯狂攻击,寒煞与玄冰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玄冰子果然已经动手了!” 楚苍澜脸色凝重,举起手中的兽骨令牌,朝着玄冰屏障走去。令牌上的冰原狼图腾与屏障上的符文相互呼应,屏障缓缓打开一道缺口,露出城内的景象。?

  三人快步走进城内,只见城内一片狼藉,房屋倒塌,地上散落着冰原族族人的尸体和玄冰子手下的残骸。冰原族的族长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正带领着残余的族人奋力抵抗,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族长!我们来帮你们了!” 楚苍澜大喊一声,荒魂玉珏的青光暴涨,朝着玄冰子的手下冲去。洛灵汐和石敢当也同时出手,镇邪剑的青光与巨斧的赤色斧芒交织,如一道利刃,劈开了玄冰子手下的阵型。?

  冰原族族长看到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多谢三位恩人!玄冰子那贼子一心想要夺取镇冰玉珏,释放寒煞核心,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寒晶城恐怕已经沦陷了!”?

  楚苍澜一边战斗,一边问道:“镇冰玉珏在哪里?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它,阻止玄冰子的阴谋!”?

  族长指向城中央的冰塔:“镇冰玉珏就在冰塔顶层,只是玄冰子在那里布下了重重陷阱,还有他的得力手下守护,想要拿到玉珏,绝非易事!”?

  楚苍澜点点头,对洛灵汐和石敢当道:“石敢当,你留下来协助族长守护城池,我和洛灵汐去冰塔夺取镇冰玉珏!”?

  石敢当虎目圆睁,虬结的脖颈青筋暴起,粗糙的手掌 “啪” 地拍在冻得发红的马鞍上,震落层层霜花:“不行!公子,俺要跟你们一起去!冰塔里面危险重重,那些冰棱子比俺老家打铁的淬毒钢针还利,指不定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您身上的旧伤还没好利索,若是有个闪失,俺如何向老寨主交代?” 说着他解下腰间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酒液顺着虬髯凝成冰碴,铁铸般的身躯往寒风里一站,活像尊拦路的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