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里的暗红液体越转越快，漩涡中心那口古钟的金光一明一暗，和林九右臂猎印的闪烁完全同步。整个地下空间开始震动，碎石从洞顶簌簌往下掉。
独眼男人盯着池子，右眼的暗红几乎要喷出火来：“第九坛的血祭池……竟然在这儿！第七席大人找了三年没找到，原来藏在矿坑底下！”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九，脸上的贪婪毫不掩饰：“抓住他！把他扔进池子里！只要血祭完成，第九坛就会彻底激活，我们就能——”
话没说完，池子突然炸开一道血浪。不是水花，是黏稠的、像血一样的液体，劈头盖脸浇向最近的两个黑袍人。那两人惨叫都没发出，沾到液体的皮肤瞬间腐蚀冒烟，几秒钟就化成了两具白骨，沉进池底。
“退后！”青禾拽着林九和阿箐往后撤。
但池子不放过他们。漩涡中心那口古钟突然自动鸣响——不是声音，是直接作用在意识里的震动。林九脑子里嗡一声，眼前发黑，鼻血直接流出来。青禾和阿箐也好不到哪去，青禾耳朵渗血，阿箐的水晶啪一声裂了道缝。
独眼男人那边更惨。他手里的骨铃当场炸碎，碎片扎进他手掌。五个护法影像被无形的大锤砸中，骨甲龟裂，瘫在地上抽搐。
“操……操！”独眼男人捂着手，一边后退一边吼，“撤！先撤出去！等池子稳定了再——”
轰隆隆！
洞顶那个天窗突然塌了，大块岩石砸下来，把血池砸得血浪四溅。血月的光没了遮挡，直接灌进地下空间，照得一切红得瘆人。
更糟的是，天窗塌出来的洞口……在往上漏风。不是普通的风，是带着血腥味的热风，从上面呼呼往下灌。
林九抬头看，透过塌陷的洞口，能看见上头有火光——古庙着火了。
“庙烧了！”青禾脸色大变，“我那些玉简——”
她转身就往矿道冲，林九和阿箐赶紧跟上。独眼男人那边也反应过来，顾不上池子，连滚带爬往矿道跑。
众人沿着来时的矿道拼命往回爬。后面地下空间传来更剧烈的震动，血池可能彻底暴走了。
爬出矿道回到工具房时，外面的景象让林九愣住了。
古庙全烧起来了。火不知从哪儿起的，但烧得极猛，木结构的庙堂噼啪作响，梁柱一根接一根倒塌。热浪扑面而来，烟呛得人直咳嗽。
庙堂里，十几个黑袍人正在火里跟什么东西搏斗——不是影魅，是庙里那些神像的影子。在火光映照下，影子被拉得极长，而且像活了一样，从地面、墙壁上脱离出来，扭动着、撕咬着攻击黑袍人。
“古庙的守护灵……”青禾喃喃，“被血池异动和火光同时激活了。”
她冲向庙堂角落——那里有个半塌的供桌，底下藏着她的玉简箱。但火已经烧到那儿了，箱子烧得只剩一半。
青禾扑过去，不顾火烫伸手去抓。手刚碰到箱子边缘，旁边突然窜出个黑袍人——不是独眼男人那队的，是另一个小队，脸上图腾不同，领头的瘦高个手里拿着把弯刀。
“守坛人的玉简？”瘦高个咧嘴笑，“第七席大人说了，这些也是重要祭品！”
他挥刀就砍，青禾后仰躲开，短剑格挡，铛一声火星四溅。但火太大，烟太浓，青禾眼睛被熏得睁不开，动作慢了一拍。瘦高个一脚踹在她肚子上，青禾闷哼倒地，箱子被瘦高个抢走。
“青禾！”林九冲过去，军刺直刺瘦高个后心。但旁边又冒出两个黑袍人拦路，弩箭对准他。
阿箐的水晶虽然裂了，但还能勉强发光。她举起水晶，残存的蓝光照向那两个黑袍人。光很弱，只让他们眯了下眼。就这一瞬，林九军刺刺穿一人喉咙，反手夺过弩箭，射穿另一人胸膛。
但瘦高个已经抱着箱子冲出庙门，钻进火海。
“追！”青禾爬起来，嘴角有血，但眼神凶狠。
三人追出庙门。外面空地上，瘦高个正把箱子往马背上捆——他们竟然带了马来。除了瘦高个，还有五六个黑袍人护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火把，显然火就是他们放的。
独眼男人那队人也从庙里冲出来，看见瘦高个，脸色一变：“第三席的人？你们怎么在这儿？！”
瘦高个回头，冷笑：“第七席动作太慢，第三席大人让我来‘帮忙’。现在看来，帮得正是时候。”
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就要跑。
“我的玉简！”青禾嘶吼，扑过去抓住马缰绳。马受惊立起，把她带得双脚离地。瘦高个弯刀劈下，青禾松手滚地躲开，刀锋划破她肩膀，血立刻渗出来。
林九右手黑丝终于召出了一根——只有二十厘米，但足够凝实。他甩出黑丝，卷向马腿。但距离太远，差了一米没够到。
眼看瘦高个要跑掉，阿箐突然做了件让所有人都愣住的事——她把裂了缝的水晶用力砸在地上。
啪嚓！
水晶彻底碎裂，但碎裂瞬间爆发出最后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那波动不是光，是直接的精神冲击，像无形的锤子砸向瘦高个。
瘦高个惨叫一声，从马上栽下来，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箱子也掉下来，摔在地上，箱盖裂开，里头十几卷玉简散落一地。
“阿箐！”林九扶住她。阿箐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的金色完全暗淡了，整个人软绵绵往下倒。
“我……我没力气了……”她声音微弱。
青禾已经冲过去捡玉简。但火势蔓延过来了，庙墙倒塌，燃烧的椽子砸在空地上，离玉简堆只有几米。热浪烤得皮肤发疼。
独眼男人那队和瘦高个那队这时候竟然内讧起来——两边都想抢玉简，互相砍杀。护法影在火里乱窜，分不清敌我。
青禾抓起三卷最近的玉简塞进怀里，还想再捡，一根燃烧的横梁砸下来，隔在她和剩下的玉简之间。火舌窜起两米高，剩下的玉简瞬间被火吞没。
“不——！”青禾想扑过去，被林九死死拽住。
“够了！再捡我们都得死！”林九吼道。
青禾看着火里的玉简，眼泪流下来，混着脸上的黑灰。那是她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对抗影劫最重要的资料。
但现在，烧了。
瘦高个从地上爬起来，晃晃脑袋，看到玉简烧了，骂了句脏话，但也顾不上，翻身上马：“撤！任务完成了！”
他说的任务不是抢玉简——林九看见，他马鞍旁挂着的袋子里，露出三卷完好的玉简。刚才混乱中，他抢走了最重要的三卷。
独眼男人那边也损失惨重，五个黑袍人死了三个，护法影只剩两只还能动。他看了眼越烧越大的火，又看了眼林九，右眼暗红闪烁，最后咬牙：“我们也撤！反正第九坛位置已经确定，回去报告第七席大人！”
两拨人分两个方向逃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古庙彻底被火吞没。梁柱倒塌的巨响中，整座庙宇轰然垮塌，火星冲天而起，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林九扶着阿箐，拽着失魂落魄的青禾，退到安全距离。三人都是一身伤，一身灰，看着庙在火里烧成废墟。
青禾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肩膀剧烈颤抖。不是哭，是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低吼。
林九没说话，只是站着。右臂猎印还在发烫，但比起刚才弱了很多。血池的共鸣随着庙塌似乎断了。
阿箐靠着他，声音虚弱：“对不起……我……我把水晶弄碎了……”
“你救了玉简。”青禾抬起头，脸上泪痕被灰烬染黑，“虽然只救下三卷，但……谢谢你。”
她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那三卷玉简——用油布包着，没烧坏。她小心地重新包好，塞进贴身口袋。
“剩下的……都在我脑子里。”她说，“我爷从小让我背，大部分内容我记得。只是……可惜了那些原物。”
林九看着废墟：“庙没了，接下来去哪儿？”
青禾望向东方，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不是天亮，是永夜里的那种灰白。
“去下一个节点。”她说，“老水库废了，矿坑节点连着第九坛，第七席肯定会派重兵把守。我们不能回头，只能往前。”
她顿了顿：“下一个节点是……废弃电站。那里藏着第二件法器，‘雷击木剑’。有了剑，我们才有和护法影正面抗衡的资本。”
阿箐小声问：“我的水晶碎了，以后……怎么办？”
青禾摸摸她头：“水晶只是媒介。你的能力在眼睛，不在水晶。等休息好了，你慢慢会发现自己不用水晶也能感知。只是现在……得适应一段时间。”
林九活动了下右臂。猎印的烫感还在，但体内黑血似乎恢复了一点——刚才血池的共鸣虽然危险，但好像也刺激了黑血的再生。
“走吧。”他说。
三人转身，离开燃烧的废墟，走进灰蒙蒙的晨色里。
身后，古庙在火中彻底坍塌，最后一根梁柱倒下，溅起漫天火星。
而在废墟深处，血池所在的地下空间，那口古钟的金光渐渐暗淡，最后完全熄灭。
但池子里的暗红液体，还在缓缓旋转。
漩涡中心，浮起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又很快沉下去。
像在沉睡，又像在等待。
独眼男人盯着池子，右眼的暗红几乎要喷出火来：“第九坛的血祭池……竟然在这儿！第七席大人找了三年没找到，原来藏在矿坑底下！”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九，脸上的贪婪毫不掩饰：“抓住他！把他扔进池子里！只要血祭完成，第九坛就会彻底激活，我们就能——”
话没说完，池子突然炸开一道血浪。不是水花，是黏稠的、像血一样的液体，劈头盖脸浇向最近的两个黑袍人。那两人惨叫都没发出，沾到液体的皮肤瞬间腐蚀冒烟，几秒钟就化成了两具白骨，沉进池底。
“退后！”青禾拽着林九和阿箐往后撤。
但池子不放过他们。漩涡中心那口古钟突然自动鸣响——不是声音，是直接作用在意识里的震动。林九脑子里嗡一声，眼前发黑，鼻血直接流出来。青禾和阿箐也好不到哪去，青禾耳朵渗血，阿箐的水晶啪一声裂了道缝。
独眼男人那边更惨。他手里的骨铃当场炸碎，碎片扎进他手掌。五个护法影像被无形的大锤砸中，骨甲龟裂，瘫在地上抽搐。
“操……操！”独眼男人捂着手，一边后退一边吼，“撤！先撤出去！等池子稳定了再——”
轰隆隆！
洞顶那个天窗突然塌了，大块岩石砸下来，把血池砸得血浪四溅。血月的光没了遮挡，直接灌进地下空间，照得一切红得瘆人。
更糟的是，天窗塌出来的洞口……在往上漏风。不是普通的风，是带着血腥味的热风，从上面呼呼往下灌。
林九抬头看，透过塌陷的洞口，能看见上头有火光——古庙着火了。
“庙烧了！”青禾脸色大变，“我那些玉简——”
她转身就往矿道冲，林九和阿箐赶紧跟上。独眼男人那边也反应过来，顾不上池子，连滚带爬往矿道跑。
众人沿着来时的矿道拼命往回爬。后面地下空间传来更剧烈的震动，血池可能彻底暴走了。
爬出矿道回到工具房时，外面的景象让林九愣住了。
古庙全烧起来了。火不知从哪儿起的，但烧得极猛，木结构的庙堂噼啪作响，梁柱一根接一根倒塌。热浪扑面而来，烟呛得人直咳嗽。
庙堂里，十几个黑袍人正在火里跟什么东西搏斗——不是影魅，是庙里那些神像的影子。在火光映照下，影子被拉得极长，而且像活了一样，从地面、墙壁上脱离出来，扭动着、撕咬着攻击黑袍人。
“古庙的守护灵……”青禾喃喃，“被血池异动和火光同时激活了。”
她冲向庙堂角落——那里有个半塌的供桌，底下藏着她的玉简箱。但火已经烧到那儿了，箱子烧得只剩一半。
青禾扑过去，不顾火烫伸手去抓。手刚碰到箱子边缘，旁边突然窜出个黑袍人——不是独眼男人那队的，是另一个小队，脸上图腾不同，领头的瘦高个手里拿着把弯刀。
“守坛人的玉简？”瘦高个咧嘴笑，“第七席大人说了，这些也是重要祭品！”
他挥刀就砍，青禾后仰躲开，短剑格挡，铛一声火星四溅。但火太大，烟太浓，青禾眼睛被熏得睁不开，动作慢了一拍。瘦高个一脚踹在她肚子上，青禾闷哼倒地，箱子被瘦高个抢走。
“青禾！”林九冲过去，军刺直刺瘦高个后心。但旁边又冒出两个黑袍人拦路，弩箭对准他。
阿箐的水晶虽然裂了，但还能勉强发光。她举起水晶，残存的蓝光照向那两个黑袍人。光很弱，只让他们眯了下眼。就这一瞬，林九军刺刺穿一人喉咙，反手夺过弩箭，射穿另一人胸膛。
但瘦高个已经抱着箱子冲出庙门，钻进火海。
“追！”青禾爬起来，嘴角有血，但眼神凶狠。
三人追出庙门。外面空地上，瘦高个正把箱子往马背上捆——他们竟然带了马来。除了瘦高个，还有五六个黑袍人护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火把，显然火就是他们放的。
独眼男人那队人也从庙里冲出来，看见瘦高个，脸色一变：“第三席的人？你们怎么在这儿？！”
瘦高个回头，冷笑：“第七席动作太慢，第三席大人让我来‘帮忙’。现在看来，帮得正是时候。”
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就要跑。
“我的玉简！”青禾嘶吼，扑过去抓住马缰绳。马受惊立起，把她带得双脚离地。瘦高个弯刀劈下，青禾松手滚地躲开，刀锋划破她肩膀，血立刻渗出来。
林九右手黑丝终于召出了一根——只有二十厘米，但足够凝实。他甩出黑丝，卷向马腿。但距离太远，差了一米没够到。
眼看瘦高个要跑掉，阿箐突然做了件让所有人都愣住的事——她把裂了缝的水晶用力砸在地上。
啪嚓！
水晶彻底碎裂，但碎裂瞬间爆发出最后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那波动不是光，是直接的精神冲击，像无形的锤子砸向瘦高个。
瘦高个惨叫一声，从马上栽下来，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箱子也掉下来，摔在地上，箱盖裂开，里头十几卷玉简散落一地。
“阿箐！”林九扶住她。阿箐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的金色完全暗淡了，整个人软绵绵往下倒。
“我……我没力气了……”她声音微弱。
青禾已经冲过去捡玉简。但火势蔓延过来了，庙墙倒塌，燃烧的椽子砸在空地上，离玉简堆只有几米。热浪烤得皮肤发疼。
独眼男人那队和瘦高个那队这时候竟然内讧起来——两边都想抢玉简，互相砍杀。护法影在火里乱窜，分不清敌我。
青禾抓起三卷最近的玉简塞进怀里，还想再捡，一根燃烧的横梁砸下来，隔在她和剩下的玉简之间。火舌窜起两米高，剩下的玉简瞬间被火吞没。
“不——！”青禾想扑过去，被林九死死拽住。
“够了！再捡我们都得死！”林九吼道。
青禾看着火里的玉简，眼泪流下来，混着脸上的黑灰。那是她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对抗影劫最重要的资料。
但现在，烧了。
瘦高个从地上爬起来，晃晃脑袋，看到玉简烧了，骂了句脏话，但也顾不上，翻身上马：“撤！任务完成了！”
他说的任务不是抢玉简——林九看见，他马鞍旁挂着的袋子里，露出三卷完好的玉简。刚才混乱中，他抢走了最重要的三卷。
独眼男人那边也损失惨重，五个黑袍人死了三个，护法影只剩两只还能动。他看了眼越烧越大的火，又看了眼林九，右眼暗红闪烁，最后咬牙：“我们也撤！反正第九坛位置已经确定，回去报告第七席大人！”
两拨人分两个方向逃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古庙彻底被火吞没。梁柱倒塌的巨响中，整座庙宇轰然垮塌，火星冲天而起，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林九扶着阿箐，拽着失魂落魄的青禾，退到安全距离。三人都是一身伤，一身灰，看着庙在火里烧成废墟。
青禾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肩膀剧烈颤抖。不是哭，是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低吼。
林九没说话，只是站着。右臂猎印还在发烫，但比起刚才弱了很多。血池的共鸣随着庙塌似乎断了。
阿箐靠着他，声音虚弱：“对不起……我……我把水晶弄碎了……”
“你救了玉简。”青禾抬起头，脸上泪痕被灰烬染黑，“虽然只救下三卷，但……谢谢你。”
她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那三卷玉简——用油布包着，没烧坏。她小心地重新包好，塞进贴身口袋。
“剩下的……都在我脑子里。”她说，“我爷从小让我背，大部分内容我记得。只是……可惜了那些原物。”
林九看着废墟：“庙没了，接下来去哪儿？”
青禾望向东方，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不是天亮，是永夜里的那种灰白。
“去下一个节点。”她说，“老水库废了，矿坑节点连着第九坛，第七席肯定会派重兵把守。我们不能回头，只能往前。”
她顿了顿：“下一个节点是……废弃电站。那里藏着第二件法器，‘雷击木剑’。有了剑，我们才有和护法影正面抗衡的资本。”
阿箐小声问：“我的水晶碎了，以后……怎么办？”
青禾摸摸她头：“水晶只是媒介。你的能力在眼睛，不在水晶。等休息好了，你慢慢会发现自己不用水晶也能感知。只是现在……得适应一段时间。”
林九活动了下右臂。猎印的烫感还在，但体内黑血似乎恢复了一点——刚才血池的共鸣虽然危险，但好像也刺激了黑血的再生。
“走吧。”他说。
三人转身，离开燃烧的废墟，走进灰蒙蒙的晨色里。
身后，古庙在火中彻底坍塌，最后一根梁柱倒下，溅起漫天火星。
而在废墟深处，血池所在的地下空间，那口古钟的金光渐渐暗淡，最后完全熄灭。
但池子里的暗红液体，还在缓缓旋转。
漩涡中心，浮起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又很快沉下去。
像在沉睡，又像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