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推行政策,逸风智破权臣计-《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晨光刚透进书房,尉迟逸风正将一封密报折好塞入袖中。案上摊着三份新拟的政令草稿,墨迹未干,边角已被他指尖反复摩挲得微微卷起。

  严冰雪站在门边,手里端着一碗药汤,眉头微蹙:“你昨晚又没睡?”

  他抬眼,语气平淡:“朝会提前一个时辰。”

  她把药碗放在案角,瞥了眼那些政令,“整顿户部、重设巡防、清查官仓——这三条一推,半个朝廷都得跳脚。”

  “我知道。”他执起朱笔,在最后一行画下圈点,“所以得赶在他们串通之前,先把火点起来。”

  话音未落,风宝从窗台一跃而下,爪子拍在案上,震得砚台轻晃。它嘴里叼着半片焦纸,啪地甩在政令草案旁。

  严冰雪捡起来一看,残纸上歪斜写着“按计划拖住三日”,字迹生硬,像是拼凑而成。

  “这是谁的?”她问。

  “工部主事赵德安的。”尉迟逸风吹了吹笔尖,“今早他递奏本时,袖口漏出来的。影卫一路跟着,亲眼见他烧了一大半。”

  “烧?那为什么只剩这点?”

  “有人中途打断。”他冷笑,“估计是怕烧得太干净,反倒显得刻意。”

  严冰雪盯着那几个字,忽然道:“这纸烧的方式……和前夜那黑丝差不多,慢火煨的,不是急火烧毁。”

  尉迟逸风点头:“我也注意到了。但他们忘了,这种火温留下的灰,边缘会有细微锯齿纹。真正的意外失火,不会这么规整。”

  “所以是故意留下证据,想让我们以为有人用邪术操控官员?”

  “正是。”他收起政令,站起身,“他们越想把水搅浑,就越说明——新政动到他们的根了。”

  早朝钟声响起时,金殿内外已站满文武。

  尉迟逸风立于左列首位,玄色王袍衬得身形挺拔。周慕白端坐龙椅,目光扫过群臣,缓缓开口:“昨夜朕收到一封密奏,言及国计民生之弊,甚为痛切。今日便由逸王宣读新政三策,诸卿当用心听之。”

  话音落下,尉迟逸风朗声道:“其一,户部账目三年不清,积弊如山。即日起,凡涉及钱粮出入者,须三日内呈报实录,逾期不交者,视同隐瞒;其二,京畿巡防松懈已久,盗匪横行。命五城兵马司重整巡队,每日轮值上报;其三,各官仓存粮虚报成风,饥年无粮可放。即刻派员核查,若有欺瞒,从严惩处!”

  话音未落,李承乾已出列拱手:“王爷所言,拳拳为民。然祖制有云‘政贵安稳’,骤然更张,恐扰民力。况且——”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户部旧档多有虫蛀鼠咬,粮册亦因去年暴雨浸湿,重建需半年以上。若强令三日交割,岂非逼人作伪?”

  几名官员立刻附和,一时间“民不堪负”“宜缓图之”的声音此起彼伏。

  尉迟逸风不动声色,只淡淡道:“既然如此,准尔等三日再议。”

  众人一愣,原以为他会强硬驳回,没想到竟轻易退让。

  李承乾嘴角微扬,退回班列。

  散朝后,他在廊下驻足片刻,低声对身旁幕僚道:“三日足够。只要拖过这段时间,自然有人出手破局。”

  那人点头称是。

  却不知檐角一只芦花大公鸡正歪头听着,尾羽轻轻一抖,转身扑棱棱飞出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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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西厢,严冰雪正在研药。

  乳钵里九节乌心散碾得极细,她忽然停下动作,抬头看向窗外。

  风宝正站在院中石阶上,爪子死死按着一张湿漉漉的纸片,羽毛炸开,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她走过去蹲下,小心揭开那纸——竟是大理寺一份文书残页,上面写着“账册损毁属实,暂难核验”。

  “又是这套说辞?”她冷哼一声,指尖捻了捻纸面,“这纸泡过水,但字迹晕染得不对劲。真被水泡过,墨会向外扩散,可这痕迹……是先用湿布擦过一遍,再故意泼水做旧。”

  她起身直奔书房。

  尉迟逸风正坐在案前,面前摆着十口木箱,箱盖打开,全是整齐码放的账册抄本。

  “影卫昨夜抄录的。”他说,“户部、工部、大理寺、太仓署……每一本都有备份。他们烧的、泡的、咬的,都是假册。”

  “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日早朝,当众掀出来。”

  她挑眉:“不怕他们反咬你私调档案?”

  “不怕。”他唇角微扬,“因为这些抄本,全是由各衙门底层书吏亲手誊录,加盖骑缝印。他们可以杀我,但杀不完三百个签字画押的小吏。”

  她笑了:“你还真是狠。”

  “不是狠。”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只是——还手而已。

  第二日清晨,朝堂重聚。

  李承乾再次出列,神情凝重:“启禀陛下,经彻查,户部确有七十三本账册遭鼠害损毁,粮仓登记簿亦因库房漏水无法辨认。臣等愿延期执行新政,待档案重建后再行推进。”

  尉迟逸风缓缓起身,拍了拍手。

  两名亲卫抬着十口木箱走入大殿,当众打开。

  “这就是你们说‘损毁’的账册?”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每一份都有底本留存,每一笔都有小吏签字。你们嘴上说着‘为民请命’,背地里却让下属伪造灾损文书,是想骗谁?”

  殿内一片哗然。

  李承乾脸色微变,强辩道:“这些……这些或许是私录副本,未经官方认证!”

  “认证?”尉迟逸风冷笑,“要不要我把三百名书吏全都叫来当庭对质?让他们说说,是谁逼他们烧原件、造假册?”

  就在此时,风宝从梁上猛然俯冲,翅膀一展,直扑李承乾面门。

  他本能抬手格挡,笏板掉落,夹层中飘出半页纸条——

  “拖满三日,金阶自现转机”。

  全场寂静。

  尉迟逸风弯腰拾起,举过头顶:“诸位都看到了。这不是什么天意难违,而是赤裸裸的阳奉阴违。他们不在乎百姓饿不饿,只在乎自己的银子能不能继续流进私囊!”

  周慕白猛然站起,喝道:“来人!宣旨——”

  圣谕当场下达:新政即日施行,凡阻挠者,削职查办,永不叙用!

  李承乾踉跄后退,袖中密令已被自己掌心汗水浸透,字迹模糊成一团黑痕。

  他低头看着那团污迹,喉头滚动,一句话也说不出。

  日头初升,王府庭院洒满金光。

  严冰雪坐在石凳上,手中乳钵缓缓研磨药材,神色平静。

  尉迟逸风走进院子,解下披风搭在椅背,顺手扔给风宝一块烧鸡腿肉。

  风宝一口叼住,昂首踱步上屋檐,爪子踩碎一片瓦。

  “你就让它这么糟蹋屋顶?”她问。

  “它立了功。”他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茶,“总得赏点什么。”

  “你觉得这事就这么完了?”

  “当然没完。”他望着远处宫墙,“他们肯拿出密令来赌,说明背后还有退路。只是现在,不敢走了。”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

  风宝站在檐角,突然转头望向街口方向,脖颈羽毛一根根竖起。

  尉迟逸风察觉异样,抬眼看去。

  巷口一名挑担小贩正低头走过,肩上扁担压着两筐青菜,其中一筐底部,露出半截未烧尽的黄纸,边缘焦黑卷曲,隐约可见“三日后”三个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