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江湖陷阱,风宝护主显神威-《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风宝飞在前头,翅膀划出一道低弧,忽然急转回身,一头撞在严冰雪肩上。

  她脚步一顿,缰绳勒紧,马儿前蹄扬起,嘶鸣一声停在原地。

  前方雪地看似平整,可风宝双爪连拍地面,喉间发出短促的咯鸣,尾巴高高翘起,羽毛根根竖立。

  她翻身下马,没去碰地图,而是蹲下身,指尖贴着雪面缓缓滑动。

  触感不对——太硬,不像自然积雪。

  她从药囊取出一柄薄刀,轻轻一划,雪层裂开,底下露出交错的铁索,锈迹斑斑却绷得笔直,连向两侧崖壁。

  她眯眼望向远处,两座断崖夹道,形如门户。

  若贸然穿行,触动机关,便是箭雨火油齐发的死局。

  “你还真会挑路。”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笑,像是在跟谁斗嘴,“上次是山洞,这次是断崖,下次是不是要我游河?”

  风宝不答,只用喙啄了啄她手腕,随即跃起,绕着前方一块凸出的岩角盘旋三圈,又猛地俯冲,在离地半尺处急停,一爪点在岩角底部那块不起眼的青石上。

  她盯着那石头看了两息,慢慢起身,退后五步,从腰间解下一枚铜铃——不是沈砚给的那支,是她随身带的驱寒铃,声轻而脆。她手腕一抖,铃响。

  声音传出去,雪地微微震颤。

  紧接着,左侧崖壁传来“咔”的一声机括轻响。

  她立刻抬手捂住风宝的头,翻身滚进旁边一处凹陷的岩缝。

  几乎就在同时,数支黑羽短弩破空而至,钉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尾羽还在嗡嗡震颤。

  “好险。”她靠在岩壁上,喘了口气,“你再晚叫半拍,我就成刺猬了。”

  风宝从她臂弯钻出,跳到肩头,歪头看她一眼,眼神像在说“你早该信我”。

  她笑了笑,正要说话,脚下忽然一沉。

  石板塌陷。

  她反应极快,甩出袖中银针,钉入岩壁借力腾身,可下半身已坠入坑道。

  坑底布满倒刺,泛着幽蓝,明显淬了毒。

  她腰间药囊被刮破,几味药材散落下去,遇刺即冒白烟。

  “见鬼!”她猛抽腰带,缠住上方一块突出的岩石,整个人悬在半空。

  就在这时,两侧崖壁再次震动,机括声密集响起。

  这一次,不是弩箭——是火槽。

  地面裂开数道缝隙,暗红液体缓缓渗出,顺着沟槽流向坑道下方。

  她闻到了气味——浓烈、刺鼻,是火油。

  引线自燃,火星一点点逼近。

  她抬头看向风宝:“你能飞出去,自己走。”

  风宝不走,反而扑棱着翅膀落在她头顶那块岩石上,用喙狠狠啄击腰带与石块连接处。

  她明白过来——它要割断她的悬挂。

  “你疯了?!”

  话音未落,风宝已啄断皮绳。

  她猛然下坠,却在半途拧身甩出最后一枚药囊,砸向引线前端。

  药粉遇火炸开一小团气浪,暂时压灭火苗。

  但她也落到了坑底。

  倒刺扎进小腿,痛感尖锐。

  她咬牙抽出匕首,挑断腿侧束缚,拖着伤腿往坑口爬。

  火油已经漫到脚边,第二波引线正在燃烧。

  视线扫过四周,她忽然盯住左侧岩壁上那块青石——风宝之前点过的地方。

  那是机关枢钮。

  距离太远,她够不着。

  她摸了摸怀中的青铜铃,又看看风宝。一人一鸡,都没法飞过去。

  风宝却突然展开翅膀,跃到她面前,低头蹭了蹭她的手背。

  然后,它转身,朝着青石方向,一步步走去。

  “你要干什么……”

  它不停,走到坑道边缘,忽然振翅冲天,借着上升气流拉高身形,再猛地收翼,如箭般俯冲——不是飞向青石,而是撞向连接枢钮的铁杆。

  “别——!”

  轰!

  撞击瞬间,整座机关阵剧烈一震。

  火槽闭合,毒弩卡死,引线熄灭。

  那根铁杆扭曲断裂,青石翻滚落下,砸进火油中。

  风宝摔在地上,右翅折成怪异的角度,胸口羽毛焦黑一片,嘴角溢出血丝。

  “风宝!”她扑过去,一把将它抱进怀里。

  它睁着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是在笑。

  一只爪子抬起,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她手指发抖,迅速从药囊翻找金创药,撕下衣襟包扎它的翅膀。

  血浸透布条,热得烫手。

  “你个傻大公鸡,逞什么能!”她声音压着,像是怕惊动什么,又像是怕自己哭出来,“你是鸡!不是护法神兽!撞什么撞!有话不会叫两声吗!”

  风宝眨了眨眼,脑袋往她掌心蹭了蹭,闭上眼。

  她抱着它站起来,腿上的伤让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不再看那条断崖通道,转身走向北侧雪坡——那里坡度陡,不适合设伏,但更难行走。

  风宝在她怀里微微发烫,呼吸微弱但平稳。

  她把它往怀里拢了拢,用斗篷盖住。

  天色渐暗,雪又开始落。

  她走得很慢,中途停下一次,把风宝轻轻放在一块避风的岩石上,取出最后一点暖元散喂进它嘴里。

  它勉强张嘴吞下,喉咙滚动了一下。

  “等回去,我给你炖十条虫。”她说,“十斤也行,让你吃到打鸣都费劲。”

  风宝没反应。

  她心头一紧,伸手探它鼻息——还有气。

  她松了口气,重新抱起它,继续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雪势变小,前方出现一道深谷轮廓。

  谷口立着半截残碑,埋在雪里,只露出上部两个字:幽泉。

  她停下脚步,低头看风宝。

  它忽然睁开眼,赤金色的瞳孔映着雪光,死死盯住残碑背后那片阴影。

  接着,它挣扎着抬起头,冲她叫了一声。

  不是平时的咯咯声,也不是警告的短鸣。

  这一声,低哑、沉重,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号角。

  她顺着它的目光看去。

  残碑之后,雪地上有一串脚印——新留的,通向谷内。

  不是她的,也不是风宝的。

  有人比她先到了。

  她握紧匕首,把风宝藏进斗篷深处,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风宝又叫了一声,头一偏,指向脚印右侧的一块冰岩。

  她凝神细看。

  冰岩底部,有一小片黑色痕迹,像是反复摩擦留下的油渍。

  和她药囊里那瓶火油,气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