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江湖侠客,暂时摆脱危机境-《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蓝烟从砖缝里钻出来的时候,风宝已经扑到了严冰雪背后。

  翅膀一扇,把她整个人掀得侧滑半步,险险避开那缕贴地蔓延的淡蓝雾气。

  它喉咙里滚出一串急促咕噜,尾羽炸开,爪子死死抠住青砖边缘。

  严冰雪没回头,手已经探进药囊,指尖捏住一小包“醒神散”。

  她刚要扬手,眼角余光却瞥见回廊柱后两道黑影疾冲而出,刀锋直取后心。

  风宝鸣叫骤停,猛地腾空,翅膀拍出闷响。

  刀光将至,一道青影自墙外破空而入。

  剑未至,风先到。两柄短刀在半空中齐齐断裂,断口平滑如削。

  来人落地无声,剑尖点地,旋身横扫,逼得两名杀手连退三步。

  “王府也敢撒毒?”那人冷声开口,玄衣劲装,袖口翻飞间露出腕上一道旧疤,“看来这帮人是真活腻了。”

  严冰雪迅速撒出醒神散,药粉遇空气泛起微白烟雾,与蓝烟相撞,发出轻微“嗤”声。

  她抬眼看向来人,眉头微松:“慕容轩?你怎会在此?”

  “追一条线,追到京城。”慕容轩剑锋一转,逼退一人,另一手甩出两枚铁蒺藜,钉入墙缝,封住退路,“半道听说你这儿不太平,顺脚来看看——还好没晚。”

  尉迟逸风坐在轮椅上,左手按剑,右手捏着铜铃。

  他盯着那缕蓝烟,声音低沉:“不是迷魂,是蚀筋散混了‘断息雾’,吸入三息以上,四肢会僵。”

  “难怪动作这么快。”慕容轩冷笑,剑光再闪,一人手腕中剑,短刀落地,“专挑你动不了的时候下手,挺会挑时机。”

  严冰雪已命周岩带人转移伤员,自己抽出银针,在指尖划破,滴血于针尾。

  这是她自创的验毒法,血遇毒则凝。

  她蹲下,将针尖探入蓝烟边缘。血珠微微发乌,随即化开。

  “果然是蚀筋粉。”她收针入囊,“他们想废我们的人,不是杀人。”

  “更阴。”慕容轩一脚踹翻扑来的杀手,反手剑柄撞其后颈,“杀人容易防,废人难查。”

  风宝跳上屋檐,爪子一刨,瓦片翻起,底下藏着一支细管,正缓缓渗出蓝烟。

  它低头啄断管口,又用翅膀把整片瓦掀了下去。

  “下面还有。”它咕噜两声,指向东南角。

  尉迟逸风晃了三下铜铃。

  回廊两侧灯笼应声熄灭,整片院落陷入黑暗。

  杀手动作一滞。

  慕容轩趁机跃起,足尖点瓦,身形如燕掠檐。

  他目光扫过屋脊,三支黑羽箭破空而来,直射尉迟逸风所在位置。

  剑光连闪。

  三支箭尽数被斩落,断羽飘地。

  屋脊上三人惊觉失手,慌忙后退。

  风宝早等在最高处,一爪掀翻一人,那人脚下一滑,摔下屋檐,被周岩带人当场制住。

  另两人欲逃,脚下瓦片突然塌陷——那是严冰雪早先让人埋下的松动陷阱。

  两人跌进回廊夹层,挣扎间撞翻一排药架,瓶瓶罐罐砸地碎裂,刺鼻气味弥漫开来。

  “那是‘惊蛇油’。”严冰雪冷声道,“沾衣即燃,别碰。”

  两人果然不敢动弹,被暗卫拖出擒下。

  火光渐起,是仆役在清理残烟处点燃驱毒艾草。

  烟雾混着药味,在院中盘旋。

  严冰雪走回尉迟逸风身边,从药囊取出新纱布,抬手要替他换药。

  他却抬手挡了一下。

  “不急。”他说,“先查这烟从哪来。”

  她没坚持,转而蹲下检查渗烟的砖缝。

  撬开三块青砖,底下是一条暗管,连着墙外。

  管壁刻着半道符号,像是被人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

  “和匕首上的刻痕对得上。”她抬头,“他们早就在地下埋了通道。”

  尉迟逸风盯着那符号,忽然道:“三角纹,斜线起笔——和耳后刺青一样。”

  “江湖标记。”慕容轩蹲下看了一眼,伸手抹去管壁灰尘,“这类暗记,多见于南七省的隐秘门派。我追查的那条线,就牵过两个用这符号的杀手。”

  “你查的是什么?”严冰雪问。

  “一批‘替身丸’的流向。”他站起身,“有人在暗中批量炼制,用晶石做引。我追到半路,发现买家名单里,有李承乾的旧部。”

  尉迟逸风眼神一沉。

  “所以他们不是单纯来杀我们。”他说,“是来毁证据的。只要我们的人倒下,那些晶石的来源就再也查不清。”

  “但现在他们失手了。”严冰雪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而且留下了一条活路。”

  慕容轩点头:“我这就顺着这暗管查出去,看他们据点在哪。”

  “别孤身去。”她说,“这帮人用毒、设陷、挖地道,手段太熟。你若遇险,传讯就是。”

  “放心。”他笑了笑,收剑入鞘,“我可不像某些人,非得挡刀才显得情深义重。”

  尉迟逸风没接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风宝跳上轮椅扶手,低头啄了啄尉迟逸风的袖口,又转头看向慕容轩,咕噜一声:“带点吃的回来,鸡饿了。”

  “你这鸡比我还敢开口要东西。”慕容轩伸手点了点它脑袋,“行,给你带只烧鸡腿——不过得等我回来再吃,不然你家王爷又要说我教坏府中禽畜。”

  严冰雪轻哼一声:“它早被你带坏了。”

  尉迟逸风忽然抬手,按住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夜风一吹,肩伤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是有细针在骨缝里来回拉扯。

  “你得换药。”严冰雪立刻察觉,从药囊取出瓷瓶。

  “先等他走。”尉迟逸风盯着慕容轩,“你记住,若发现三角纹标记,立刻传讯,不要追。”

  “明白。”慕容轩拱手,“你们守好内院,外头交给我。”

  他转身几步,跃上墙头,身影一晃,消失在夜色中。

  火势已灭,艾草燃尽,烟散得差不多了。

  仆役们开始清理残局,抬走断瓦碎瓶。周岩带人押走俘虏,关入地牢。

  严冰雪蹲在尉迟逸风身旁,剪开他肩头纱布。

  血已止,但伤口边缘泛着青灰,毒未清。

  她涂上新药,重新包扎。

  “你觉得他能查到什么?”她问。

  “线索。”尉迟逸风低声道,“但也会引来更多人。”

  “那就等他们来。”她系紧纱布,“这次,别再让他们靠近你。”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风宝跳上廊柱,忽然又叫了一声。

  严冰雪抬头:“怎么?”

  它没叫,只是用喙从瓦缝里叼出一枚小铜片,递到她手里。

  铜片上刻着半个符号,和暗管里的那道完全吻合。

  她捏着铜片,看向尉迟逸风:“他们不止一条暗道。”

  他点头:“明天,把所有地砖掀开查。”

  她收起铜片,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

  像是机括松动。

  她猛地抬头,望向西墙角那口废弃的水井。

  井沿边缘,一块青砖正在缓缓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