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突遭敌擒·逸风奋不顾身救-《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药房的灯还亮着,严冰雪蹲在柜前,指尖刚触到第三格暗屉的铜扣。

  她没回头,只道:“风宝,去告诉逸风,这解剂我取了,让他别磨蹭审讯的事。”

  屋檐上传来翅膀扑腾的声响,风宝正要应声,屋顶瓦片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三道黑影顺着绳索滑下,动作轻得像落雪,落地时连尘都没扬起。

  为首那人掌心托着一块浸透药液的黑布,直扑严冰雪后颈。

  她旋身抬手,银针已抵住对方手腕。

  可第二人从侧方掠出,袖中甩出一团灰雾,扑面而来。

  她屏息后撤,脚跟撞上药柜,第三根针刚夹出指缝,脖侧一凉,像是被冰棱划过,随即意识塌陷。

  风宝猛地扑翅,尖喙直啄那人面门。

  黑影侧头避让,反手一针甩出,正中风宝右翅根。

  它闷叫一声,摔在药囊堆上,爪子抽搐两下,再没力气站起。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尉迟逸风推门进来时,只见药柜半开,严冰雪的药囊掉在青砖上,几包药粉散了一地。

  风宝侧躺在角落,羽毛沾着血,翅膀微微颤动。

  “她人呢?”

  风宝挣扎着抬起头,喉咙里挤出嘶哑的音:“北墙……三更方向……有车。”

  尉迟逸风弯腰捡起药囊,指尖在边缘摸到一截细丝,拉出来不过半寸,却带着股淡淡的油味。

  他凑近鼻尖一嗅,是西市马车轮轴上才用的桐油。

  这油防锈耐潮,寻常人家用不起,只有几家专走官道的车行才备。

  他转身就走,直奔校场。

  亲兵见他脸色,立刻列队待命。

  他翻身上马,声音压得极低:“带钩索、火折、重弩——我要活人。”

  风宝一瘸一拐地追到马厩,翅膀垂着,却硬是扑腾上马背,爪子死死抠住鞍鞯。“鸡去!鸡听得见!”

  尉迟逸风没拦它。

  马队冲出王府侧门时,天边刚泛出灰白。

  城北三巷的老库房早已废弃,外墙塌了半边,门板斜挂在铁环上。

  尉迟逸风带人绕到后巷,蹲在断墙后观察。

  地上有车辙印,湿泥被压出两道深痕,往东拐进了暗渠入口。

  那地方平日排水用,宽不过三尺,人得弯腰才能过。

  “他们走不了快马。”一名亲兵低声道,“只能推车,速度不会超过每刻三里。”

  尉迟逸风点头:“分两队,一队沿渠追踪,另一队上房顶,看有没有换道痕迹。”

  话音未落,风宝突然振翅飞起,贴着屋檐掠过。

  它飞得不稳,左翅拖着,却硬是撑到巷口高处。

  一声短鸣后,它猛地转向东南,冲着废弃驿站的方向连叫三声。

  尉迟逸风立刻挥手:“舍弃辎重,轻骑突进——我只要人。”

  马蹄踏过石板路,惊起几只早起的麻雀。

  刚出城门,枯河谷口已能望见。

  两岸石壁陡峭,中间一条干涸的河床,布满碎石。

  尉迟逸风勒马停在隘口,抬手示意队伍压低身形。

  前方河谷拐弯处,堆着三块巨石,横在路中央。

  石后埋伏着人影,弓弦已张。

  “滚石阵。”亲兵咬牙,“他们算准我们会追。”

  尉迟逸风扫了一眼地势,翻身下马:“盾手上前,弓手掩护。两人从崖顶绕后,别让他们有时间推第二轮。”

  亲兵举盾推进,箭雨从石后射出,叮当乱响。

  尉迟逸风猫腰前行,手中长剑出鞘半寸,挑开一根贴地绷紧的绊马索。

  他刚跃过石堆,一名伏兵从侧方扑出,刀锋直取咽喉。

  他侧头避过,剑柄撞向对方胸口,那人闷哼倒地。

  身后亲兵趁机冲上,短兵相接,惨叫接连响起。

  风宝忍痛飞上高空,翅膀拍打得吃力,却死死盯着谷外动静。

  它看见一辆黑篷马车从侧道疾驰而出,转向东南方那座塌了半边屋顶的驿站。

  车轮压过枯草,留下两道清晰印痕。

  它俯冲而下,落在尉迟逸风肩头,爪子一紧:“车走了!往驿站!”

  尉迟逸风抹了把脸上的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翻身上马,喝令:“留下五人收拢伤员,其余人跟我追!”

  驿站早已荒废,门框歪斜,屋檐塌了一角。

  马车停在院中,篷布紧闭,四周不见人影。

  尉迟逸风带人围上去,刚靠近,两侧屋顶突然射出毒箭,钉入地面。

  “退!”他低喝。

  亲兵后撤,箭雨停歇。

  一名黑衣人从正屋走出,手里攥着一截青色发带,正是严冰雪常扎头发的那条。

  他将发带举高,声音沙哑:“再上前一步,她就死。”

  尉迟逸风勒马不动,目光落在那人脸上。

  对方戴着蒙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阴沉,毫无波动。

  “你们主子没告诉你们?”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她若死,你们全族三日内必焚于乱葬岗。”

  那人冷笑:“王爷吓唬人,未免太老套。”

  话音未落,风宝突然从林间扑出,翅膀一扇,爪子直抓对方面门。

  那人抬手格挡,蒙面巾却被一爪掀开。

  尉迟逸风瞳孔一缩——那人耳后,一道青灰色刺青清晰可见,形如扭曲的藤蔓,中间一点朱砂。

  “影阁。”他低声吐出两字,“果然是你……李承乾的狗。”

  那人脸色微变,迅速后退半步,手已摸向腰间兵刃。

  尉迟逸风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其喉。

  “你说她死了,我就信?”那人咬牙,“你敢动,她现在就没命。”

  尉迟逸风没答,只缓缓抬手,剑尖微偏,指向马车篷布。

  风宝落在马首,翅膀展开,挡住亲兵视线。

  那人左手仍抓着发带,右手缓缓抽出一柄短刀,刀刃贴上发带,一点点割下去。

  青丝断落,飘在风里。

  尉迟逸风的指节在剑柄上收紧,掌心渗出血来。

  那血顺着剑格流下,滴在马鞍上,洇出一小片暗红。

  风宝突然低鸣一声,头一偏,盯着马车底部。

  那里,一滴液体正从篷布缝隙渗出,落在枯草上,发出轻微的“滋”响,草叶瞬间发黑蜷缩。

  尉迟逸风眼神一凛。

  那人察觉异样,猛地回头。

  尉迟逸风已策马冲出,剑光如电,直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