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各方角逐·危机四伏心难安-《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尉迟逸风把据点图塞进袖袋时,指尖还在抖。

  不是怕,是绷得太久,筋骨发酸。

  他没看严冰雪,只低声说了一句:“先回府。”

  严冰雪点头,没问地库的事。

  她知道他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

  风宝蹲在她肩上,翅膀收着,连话都少了。

  它刚才在西市闻到那股味,糊糖混铁锈,还有烧焦药渣的腥气,和金殿那晚一模一样。

  它没乱叫,是因为主人也没乱动。

  三人一鸡穿街而过,天刚亮,早市喧闹,铜器铺的老板还在哆嗦,说那瞎眼老头走路不踩影子。

  尉迟逸风没回头,但记住了——不踩影子,说明轻功极高,或是……懂避光步法。

  王府门开,守卫例行稽查。

  尉迟逸风递出腰牌,目光扫过巡更路线图。

  今日的路线偏了,往东多绕了半圈,看似无害,实则避开了地库后巷。

  他没吭声,只将腰牌收回,脚步未停。

  风宝忽然扑棱一下飞上屋檐,沿着廊顶跑了一圈,又落回来,爪子在地上划拉两下:“鸡看见了,昨夜三更,有人换过岗。”

  严冰雪蹲下,从药囊取出银针,轻轻插进地缝。

  针身微颤,泛出一层极淡的青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着。

  她拔出针,指尖一抹,黏腻带腥。

  “和岩缝里的土一样。”她低声说,“地下阵还在动。”

  尉迟逸风眼神一沉,转身就走。

  地库入口在后院偏角,守卫照例行礼,说一切正常。

  他没进,只站在门口,盯着地面。

  青砖接缝处有新泥,颜色比周围浅,像是昨夜刚补过。

  他蹲下,指甲抠了抠,泥里夹着一点灰烬,捻开,有焦苦味。

  “断息藤。”严冰雪凑近闻了闻,“被人烧过,又埋了。”

  尉迟逸风站起身,对守卫道:“今夜起,地库巡更改为子、卯、午、酉四时,每轮两人,口令改‘风起南’。”

  守卫应是,声音平稳。他没多看,转身就走。

  可走出十步,他忽然回头,问:“昨夜三更,口令是什么?”

  守卫一愣:“回王爷,是‘月照北’。”

  尉迟逸风点头,走了。

  但拐过角,他立刻招来亲信,命其换上杂役衣裳,去查第三暗哨。

  那哨点在府外西街巷口,平日由一名老仆伪装卖茶人驻守。

  亲信去时,茶摊还在,人却不见。

  炉火熄了,壶底压着半张烧焦的纸,上面写着“辰位已入”四个字,笔迹歪斜,像是匆忙写下。

  亲信带回纸条,尉迟逸风展开一看,眉头锁死。

  这字,他认得。

  严冰雪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就道:“文书房小吏王通的笔迹。”

  “他今早来找过你。”尉迟逸风说。

  “说是请教药方格式。”她冷笑,“我写了三行,他站在旁边看,手一直搭在砚台边。”

  尉迟逸风把纸条烧了,火光映在他脸上,一明一暗。

  他没下令抓人,也没调换守卫。

  他知道,现在动,就等于告诉对方——我们知道了。

  风宝突然跳上窗台,脖子一梗:“鸡闻到了!后院灶坑,味又来了!”

  严冰雪立刻起身。

  后院有口废弃灶坑,多年不用,今早却有人填了新泥。

  她用银针刮了刮,泥里渗出黑灰,化水后泛青。

  她取一滴滴在试纸上,颜色由黄转紫,再转黑。

  “断息藤灰,青金粉,还有……陈皮。”她抬头,“他们在炼药。”

  尉迟逸风蹲下,手指抹过泥面。

  底下有空隙,敲了敲,声音发闷。

  他抽出腰带铁扣,撬开一块石板,下面埋着一枚铜钉,钉头磨损严重,边缘带沟槽。

  “铁头杖。”他说,“和西市老板说的一样。”

  严冰雪盯着那钉子,忽然道:“他们不是想毁地库,是想用。”

  尉迟逸风点头:“地库下面是据点中心,他们只要打开‘丙三锁’,就能激活整个阵。”

  “可钥匙在我们手里。”

  “但他们已经来过。”他站起身,“而且,有人给他们开了路。”

  当晚,王通称病告假,求准回家休养。

  严冰雪没拦,只命人送去一碗安神汤,说是府医特制,助眠养气。

  汤里加了微量迷药,药效三时辰,足够让他睡到天亮。

  人送走后,尉迟逸风召集四名亲信,重新布防。

  北井是地库通风口,也是唯一能从外部接入阵眼的位置。

  他命人照常巡更,口令不变,路线照旧,只在井周布下空阵——无人值守,却埋了机关。

  “风宝,你藏梁上。”他说,“有人靠近,立刻叫。”

  风宝拍拍翅膀:“鸡等他们。”

  子时将至,府中灯火渐熄。

  尉迟逸风在书房假寐,实则睁眼盯着铜漏。

  严冰雪在药房清点药材,手边放着银针包。两人谁也没睡。

  三更鼓响,巡更队按例走过北井。

  脚步声远去后,风宝突然竖起脖子,翅膀一收,悄无声息地飞上横梁。

  梁上积灰未动,它蹲在暗处,眼睛盯着井口方向。

  片刻,井沿的青砖轻轻一响。

  不是人踩的,是被人从外侧推开。

  一块砖滑开,露出黑洞。

  接着,一只戴黑手套的手伸了进来,指尖夹着一枚铜片,轻轻插进砖缝下的凹槽。

  风宝没动。

  那人动作极慢,铜片插入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些粉末,洒在井壁。

  粉末遇湿气,泛出微光。

  风宝这才张嘴,喉咙里滚出一声极低的“咕”,像打鸣前的预兆。

  尉迟逸风在书房猛地睁眼。

  严冰雪放下药瓶,手已摸到银针。

  井口那人正要退走,忽然听见头顶一声尖锐的鸡鸣——

  “咯!!!”

  他一惊,抬头,正对上风宝俯冲下来的翅膀。

  那人反应极快,缩手就要关砖。

  可就在这一瞬,井口四周的机关同时启动,铁索横飞,钉尖破空。

  他跃起避让,袖口被划开,一块布条飘落,挂在井边荆棘上。

  风宝落地,一爪子踩住那布条,尖喙一挑,露出内侧绣的一行小字——

  “辰位通,丙三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