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线索交织·艰难追踪路漫长-《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铜牌边缘那抹青金色的粉末在灯下泛着微光,严冰雪指尖捻了捻,凑近鼻尖。

  铁锈、香灰、盐粒的气息还在,可那丝烧糊的糖味,已经淡得几乎抓不住。

  她抬眼看向尉迟逸风:“有人用过这把钥匙,而且刚走不久。”

  尉迟逸风没说话,只将铜牌翻了个面,指腹摩挲着背面纹路。

  那刻痕深浅一致,是新近打磨的,绝非古物。

  他抬眸时,目光已落向门口:“调暗哨,封地库,所有人不得擅离岗位。”

  严冰雪转身走向风宝。它还蹲在桌角,翅膀收得紧紧的,眼珠子却转得飞快。

  “你还记得那味道吗?”她把铜牌递到它喙前。

  风宝猛地一抖,脖颈羽毛炸起半寸高:“鸡当然记得!糊糖混铁锈,还有点像烧焦的药渣——往西去了,半个时辰内!”

  话音未落,尉迟逸风已大步出门。

  严冰雪抓起药囊往肩上一甩,顺手从炉边取了小瓷瓶,倒出些粉末压进风宝尾羽根部。

  风宝咕哝一声:“你这是给鸡上香?”

  “续引香丸。”她拍了拍它的头,“飞高点,别断线。”

  城西的风比王府里硬,吹得人衣摆猎猎作响。

  三人一鸡出府西门时,天刚蒙蒙亮,雾气贴着地面爬行。

  风宝腾空而起,在低空盘旋一圈,突然一个俯冲,爪子在泥地上划出三道印子。

  “这边!”

  废弃药田横在眼前。

  前朝炼药场的旧址,早年因毒瘴失控被封,如今地皮松软,草木稀疏,踩上去脚下直陷。

  尉迟逸风从腰间解下铁链,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递向严冰雪。

  “抓稳。”

  她没多话,一手攥住链子,一手抽出银针,每走三步就在地上轻点一下。

  针尖入土无声,拔起时带出的土色略有不同——浅褐的是实土,灰黑的便是空腔。

  风宝在半空忽高忽低,翅膀扇动的节奏越来越急:“味道断了!风太大,吹散了!”

  尉迟逸风立刻停步,抬手示意严冰雪靠边。

  他蹲下身,从靴筒抽出短刃,在泥地划出一道弧线:“西风起于辰时,若对方走直线,气味应偏北三寸。我们斜切过去。”

  严冰雪点头,从药囊取出一张薄纸,撒上残粉,轻轻托起。

  纸片刚离手,就被风卷着斜飞出去。

  她盯着那轨迹,突然抬脚往右跨出五步,银针扎进一处湿泥。

  “这里有残留。”

  风宝立刻俯冲下来,一爪子扒开那块泥。

  泥心嵌着半片焦纸,边缘卷曲发黑,中间印着一个模糊的“丙”字。

  尉迟逸风用刀尖挑起,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是令符编号。这纸……像是从册子上撕的。”

  严冰雪接过,指尖在字迹边缘摩挲:“墨色泛灰,是旧墨。但这火痕是新的,最多两个时辰前烧的。”

  风宝突然跳上她肩头,翅膀一拍:“鸡闻到了!糊糖味又来了,顺着井口下去的!”

  三人循迹而行,百步外一口枯井半塌,井沿长满青苔。

  风宝绕着井口飞了三圈,猛地啄向一块湿泥——那泥里,竟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甜腥气。

  “就是这儿。”严冰雪从药囊取出小瓶,倒出几粒药丸含在口中,又将一撮粉末抹在风宝爪心,“反向引香,试试能不能勾出残留。”

  尉迟逸风皱眉:“这法子伤神。”

  “没别的路。”她咬牙,“它要是撑不住,你接住。”

  风宝抖了抖翅膀,突然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逆风跳了三下。

  每跳一次,爪心粉末就洒出一点。

  到了第四跳,它猛地顿住,头一偏,冲着西北方鸣叫三声。

  “那边!山腰!”

  荒山野径崎岖难行,越往里走,植被越密。

  风宝在前头带路,忽高忽低,时不时停在树杈上嗅一阵。

  尉迟逸风走在最前,刀尖不时挑开横生的荆棘——那些刺上,泛着暗绿的光。

  “涂了毒。”他低声道,“不是野人手段。”

  严冰雪从旁经过时,银针轻点一簇藤蔓,针尖立刻蒙上一层灰雾:“是‘断息藤’,碰了会麻痹手脚。有人不想让人过去。”

  尉迟逸风冷笑:“还布了陷阱。”

  他弯腰拨开一丛草,底下露出个陷坑,坑底插着铁刺,间距规整,角度倾斜,显然是按军中障眼术排布的。

  “这不是江湖人干的。”他站直身,“是兵营里的老手。”

  严冰雪没接话,只从药囊取出最后一点“鸣引散”残粉,全抹在风宝爪心。

  风宝抖了抖,突然仰头长鸣一声,振翅直冲山腰。

  岩缝藏在半山腰的石壁上,被藤蔓遮了大半。

  风宝飞到近前,却猛地刹住,翅膀一收,落在严冰雪肩上,爪子死死抠住她衣领。

  “鸡不进去。”

  尉迟逸风上前一步,刀尖挑开藤蔓。

  缝隙不宽,仅容一人侧身而入,深处黑沉沉的,隐约有气流涌动,像是里头连着暗道。

  严冰雪从袖中抽出《药异录》残页,对着岩壁苔痕比对。

  那些青绿斑块的分布,竟与书中“养灵位”图谱上的点位完全一致——三上,两下,左偏七寸,右错五分。

  “这是‘鸣引散’的养药位。”她低声说,“前朝御医才会用的布阵法。”

  尉迟逸风从怀中取出铜牌,轻轻叩击石壁。三声,短、长、短。

  缝隙深处,飘出一缕极淡的香灰气。

  严冰雪立刻屏息,将铜牌凑近鼻尖。

  铁锈、香灰、盐、糊糖——和刮痕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她抬眼看向尉迟逸风,声音压得极低:“他来过。就在我们追来的路上。”

  尉迟逸风没动,只将铜牌收回怀中,手按在刀柄上。

  风宝缩在严冰雪肩头,翅膀紧紧裹着身子,眼珠子却死死盯着那道缝隙。

  严冰雪从药囊取出最后一张拓纸,撒上药粉,轻轻贴在岩缝边缘。

  纸面刚触石壁,粉末边缘突然微微发亮,像是被什么引了一下。

  “里面……有东西在反应。”

  尉迟逸风抬手拦住她:“别靠太近。”

  话音未落,风宝突然炸羽,一声尖鸣划破山林。

  岩缝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像是机括松动的声音。